看到账单上的数字时才终于知道了昨晚在婀娜馆时那种不安的感觉是出自哪里。
“霍,五百两,小舅舅还真敢。”西宜在一旁看到了那账单上的数字。
要知道,在这里十两银钱就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基本开销,昨晚他们在婀娜馆也不过吃了一桌席面,看了一场秀,看秀时还没有另外点什么东西竟然就那么贵。
咳咳!
姬文逸干咳一声后把账单收回自己的袖袋里。
心知肚明他这是被古虢给摆了一道,但就算他知道又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只能按对方报的数给。
“你这小舅舅、小舅舅的喊的倒是殷勤啊。”古伶舞微微撇了一眼西宜,只这一眼就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幸灾乐祸。
“当他面儿我可没这么喊,他卖我衣服也不便宜呢。”西宜赶紧澄清自己的态度。
“要不先让缈儿给你传膳吧,其他的我们稍后再谈。”姬文逸适时的插话到。
“其实不饿。”古伶舞从石床上站了起来。
姬文逸下意识的去看她的脚,发现裙摆处微微露出的绣鞋才想到之前他把古伶舞放到石床上时就没有给她拖鞋。
想着她当时那虚弱的样子,也许她就一直保持着那般状态到如今吧。
“如果我买妖物的线索……多少钱?”姬文逸突然说到。
“如果我让你看看婀娜馆的真实面目,你能不能就此不再打它主意?”古伶舞却是反问向姬文逸。
“只要它与启国无害。”姬文逸倒是没有讨价还价,很直率的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启国之害不在婀娜馆。”古伶舞淡笑了一下看向姬文逸。
西宜看着古伶舞和姬文逸两人有些针锋相对的场景,顿时勾了勾嘴角——他妈这是有所图啊,字字陷阱,句句挖坑,现在就看姬文逸上不上钩了。
姬文逸傻吗?当然不傻。
甚至于姬文逸还相当的聪明,很懂隐忍,要不然他根本活不到长大。
但也就是因为如此,让姬文逸习惯性的把很多事都藏在肚子里,哪怕遇到再多的变故他也能隐而不发。
但现在他面对的是古伶舞,一个不说多聪明,但阅历绝对恐怖的老鬼。
在古伶舞的认知里,实力才是王道,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所以哪怕古伶舞看到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她也会直接忽略掉。
反正她知道自己不会被干掉,而一旦她的对手被她干掉,那结局……
“古家对婀娜馆知道多少?”最终,姬文逸还是问出了这个缠绕他许久的问题。
“除了我四哥,其他人可谓毫不知情,而就算我四哥,也只知道一点皮毛,毕竟他了解的越少越安全,而我,如果不是我自己表现出来,谁也不会想到我头上,不是吗。”古伶舞自信的说。
确实!姬文逸不得不承认古伶舞说到十分正确。
婀娜馆的事要说皇家没查过那不可能,但最后得到的结论呢,看婀娜馆从开馆至今的状态就知道,根本就没查出来什么。
就是他们一直在怀疑古家,也没发现两者之间有什么能实质联系起来的证据,当然,除了知道婀娜馆很赚钱,古虢是古家唯一一个走了商道之人。
“那你为什么会愿意嫁到逸王府来?”再次,姬文逸问出了一个貌似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问题。
“我爹对启国真的很忠心。”说到古道,古伶舞不禁认真的看向姬文逸。“他心中有大义,我享受着他对我的关爱,当然要回报于他。”
原来是回报古道所以同意嫁给他吗?姬文逸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起来。
古伶舞本以为自己的一番话应该会让姬文逸对古家放下一些先入为主的偏见,但没想到姬文逸想的和她想的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看着姬文逸明显变的不爽的脸,古伶舞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她好像并没有说错什么啊。
余光看了一下西宜,却发现他正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姬文逸,古伶舞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哪儿做错了。
不过算了,想太多不是她的风格。
“回去收拾一下吧,晚上带你们去看看真正的婀娜馆。”古伶舞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穿着。
姬文逸倒是一直是中规中矩的直裾服,深色系,而西宜,白转粉的渐变色交领汉服,外搭同款沙质外袍,对于这两人的打扮古伶舞都表示不敢恭维。
就好像一个十多岁的一直在扮老城,而一个快三十的人却在扮嫩……
“出去嗨?”西宜听了古伶舞的话顿时眼前一亮。
古伶舞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但想到婀娜馆那帮打工鬼,他们在宵禁后可不就是把婀娜馆给捣鼓成了嗨吧吗,唉~
“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啊,我都以为这辈子要和那些日子永别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里享受到这等待遇。”西宜一边说着,一边就兴冲冲的走了出去——他要回去好好捯饬捯饬自己。
而姬文逸却是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古伶舞,然后才默默的走了出去。
古伶舞在看到姬文逸和西宜走后,立刻就召出了李杰,让他去和古虢通个气,然后才又坐回石床上陷入沉思。
到了宵禁时间,古伶舞独自一人走出院落,一席白色曲裾服配上服帖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猛一看还真——有几分渗人。
“你该等我来接你。”
古伶舞不过刚走出院门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姬文逸的声音。
看着直接是换了一身黑色直裾服的姬文逸,古伶舞不禁哑然一笑——他俩这是要s小黑和小白吗?!
“我来了。”
又一道欢快的声音出现在两人附近,紧接着,姬文逸和古伶舞就看到西宜和巫培禹竟是同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
巫培禹还好,白色交领汉服,头发都盘于头顶,看着倒是干净,有那种皎皎君子的风范,而西宜——古伶舞忍不住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纯白交领汉服配上银色暗花,同色的轻纱外袍上绣有白色的曼陀花,修剪过的齐臀长发并没有扎起,而是从两鬓分出两股扎于脑后还配上了一个银闪闪的发环。
而最臭美的地方在于,他竟是在前额留出了两条龙须,再搭配他不知从哪儿搞来的一把扇子——
“咱不演仙侠剧好吗?”古伶舞无奈的说到。
“需要演吗?我本来就长了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好不好。”西宜说了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微风拂过他面门的两条龙须,确实如他所说有了几分道骨仙风的模样。
“唉,培禹啊,辛苦你了。”古伶舞摇摇头,转而对着巫培禹说到。
顿时,哪怕现在是黑夜姬文逸都看到了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