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一事并没有相信之前云氏给他的说词。
只是确实如云氏所说,他们有太多事瞒着她了,只是她不想多问,他们那么说,她就信那是事实。
可古道不,他需要知道这家中发生的所有事,并不是他控制欲强,而是家中这些人自小就在他的庇护下长大,哪怕快到而立之年,在古道看来很多时候行为处事还不够成熟。
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至少能让他们活的顺遂一些——也许,这是全天下父母的共同心愿吧。
被古道点名的古豹和古虢心里顿时就漏了半拍,想说什么,却是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爹,二哥给你的那片鳞片还记得吗?”
这时,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古伶舞开了口。
“对,那个鳞片的事——”古道在想着该如何向几个孩子开口。
“鳞片的事我们知道了。”古伶舞示意三位兄长坐到一旁的位置上,然后开始给古道细说其中的隐情。
“当初时间紧,我把鳞片给二哥的时候忘记告诉他,那鳞片就像是一个通讯工具,只要它在你们身边,我和三哥、四哥在家里也能看到和听到你们那边发生的所有事,无论相隔多远。”
“看到?听到?”
古道听了古伶舞的话,顿时觉得新奇非常。
“对,因为忘记给二哥说这点了,所以二哥一直把鳞片放在荷包里,导致我们虽然看不见你们那边发生的事,但凭声音还是知道了你们在沿海发生的所有事。”古伶舞点点头。
“可是那鳞片……你从哪儿弄……也是从那里弄来的吗?”古道整理了一下的思路,改了几次口才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鳞片已经还回去,那东西太招人了,我们护不了它,还很可能因为它找来灾祸。”古伶舞老实的说到。
“对,你说的对。”古道想到在沿海遇到的那些修炼者。
虽然在面对妖物时,古道会觉得他们的能力很一般,但若和他们这些普通人比起来,古道也明白两者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对了,那最后出现收走那鳞片的女子是?”
就在古家三兄弟见古道的思路被自家妹妹吸引到别处而感到高兴时,就听到古道问出了他们最不想让他问出的问题。
“是我。”古伶舞很干脆的承认下来。
“你?可爹怎么没有看见你?”古道回想当时的场景,他确信自己并没有看到古伶舞的身影,而且:“你不是一直在家里吗?怎么会一下子就出现在那么远的沿海地域?而且当时的情况,你……习了修炼之道?”
古道想到什么,突然诧异的看向古伶舞。
“习过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废了。”古伶舞微微一笑,那惨白的脸色配上这一笑,顿时让人觉得娇弱异常。
“废了?”
“小五,这么严重的后果你为什么不给四哥说?”
“小五?”
“小五?”
父子几人顿时心疼的看向古伶舞。
“爹,女儿天生不凡,但也因为这分不凡让咱们古家一直担惊受怕,现在女儿变为了普通人,不是正正好的事吗?”古伶舞冲着古道语带撒娇的说到。
“是挺好。”古道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女儿。
如果不是今日再次回想起当年老道人说的话,古道还真的觉得自家女儿变为普通人是真真好。
可一想到她所要背负的所谓命数,古道又担心靠她那单薄的身子如何做的到。
这是女儿厉害他也担心,女儿不厉害了他也担心啊。
“小五,那外面……”古豹想到什么,用眼神示意古伶舞看向院外的黄角树。
“走了,我已不再适合修炼,它也没法再教我什么。”古伶舞大方的说到。
“谁走了?”一直关注着女儿的古道听着古伶舞的话,顿时觉得自己似乎还错了一些什么。
“就是教女儿修炼的人,也是真正救爹的人,要不是它出手,女儿也没有办法救下爹爹。”古伶舞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到了烛九阴身上。
“爹都没有好好谢过人家,实在失礼了。”古道有些遗憾的说到。
是因为他的事才让女儿失了这份机缘吧,女儿果然应了那道人的话,是来为自己的挡灾的,唉!
古伶舞没有想到她的一番谎言会和古道的某些想法交错到一块儿,连带的也让古道做出了一系列错误的决定。
如果古道不是因为对古伶舞的愧疚,后续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吧。
撇开这些不谈,此时沿海一带却是发生着让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战斗——
只见在军营外的沙滩上,九名修炼者正在一大块貌似透明的巨大屏障中战斗着。
那透明的屏障似是水做的般,时不时的还能引起一阵空气波纹,而它每一次波纹的抖动都会让屏障中的九人仿佛被电击般浑身不自觉抖动。
“逸王,我等可帮得上忙?”
在那透明屏障外,三千名面戴恶鬼脸谱的黑衣战士正簇拥着保护着姬文逸。
在三千黑衣战士后方,又是上万名的普通士兵站成方队静候原地——他们正式经历过之前黑影事件后幸存下来的士兵。
五万剩一万,这对于启国来说,不可不畏损失惨重。
“没用,我们这些人无法伤害到那妖物的。”姬文逸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看着不远处的战斗却只能皱着眉头,露出一脸担心。
“逸王放心,陛下有令了我等誓死保护逸王安全。”
黑衣鬼面的战士中,最靠近姬文逸的那人却是恭敬的说到。
姬文逸好似没有听到对方的表态般,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战况。
在那透明薄膜中,无尘、巫氏三人,左丘氏两人,乐司氏三人正疯狂的往周围越来越狭窄的空间发动攻击。
外面的人也许看不清他们的情况,但身在里面的九人却是明显的感觉到周围活动空间的收缩。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跟在左丘韵锦身边的人忿忿的开口。
“谁知道呢,这玩意之前看着就像坨透明的稀泥,恶心扒拉的。”左丘韵锦一边说一边向着周围挥剑。
可是因为围着他们的这东西是透明的,他们的攻击打到对方身上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给对方照成伤害,且周围也没有疑似鲜血的东西出现,实在让他们摸不清头脑。
至于是否有伤口,不好意思,他们也看不见啊,也许有伤口,也许这妖物有非常强的自愈能力,反正称着那透明的颜色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到最后我们不会被憋死在这里面吧?师兄,我害怕。”九人中唯一的女孩儿知鸢有些害怕的说到。
“怕毛线,一只水母而已。”灵,也就是西宜却是一脸不屑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没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