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过去了。
梁叔容易累,宝绽起身告辞,临出门,小先生抓起外衣:“我送你。”
宝绽挺意外,但没客气,两人推门出去,一堆保镖立马围上来,宝绽不自在,小先生却习以为常,他们走楼梯到一层,那些人隔着几米远远跟着,到大门口,该分手了,小先生这时来了个电话。
“世上的人儿这样多,你却碰到我,”那么年轻的人,却用一首七十年代的台湾老歌当铃声,“过去我没有见过你,你没有见过我……”
他接起来,歌声断了,宝绽的心却像被一把刀从中间割过,火辣辣地疼。
是新加坡港口那边的事,小先生随便交代了几句,放下电话转过身,“goodbye”正要出口,见到宝绽的样子,他愣住了。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眼窝湿润,并没有泪,只是眼底发红,像涂了两道血色的眼线。
“你……怎么了?”他问。
宝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头,应该说一句“没事”或者“再见”,但他什么都没说,扭过身,径直走出医院的大门。
很多年了,宝绽没听到过这首歌,凤飞飞的《巧合》。
让他想起妈妈,还有不幸的童年,饥饿、眼泪、思念,伴着这一切的,是桌上老cd机里的歌声,属于妈妈的歌声。
突然,手机在大衣兜里响,他掏出来一看,是匡正:“喂……”
“宝儿!”匡正的声音很急,能听到拖箱子的声音,“你没事吧?我刚刚给时阔亭回电话了,我现在就买机票回去!”
宝绽停住脚:“不、不用哥,事情已经解决……”
“我的心静不下来,”匡正在那边也停住,叹了口气,“这边的班黄百两他们可以带,但你,我必须自己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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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一二五
第二天, 宝绽没去如意洲, 一大早起来收拾屋子,昨天晚上他查了瑞士的航班信息, 估摸着匡正天黑之前就能到家。
这么大的别墅,卫生一搞就是一上午, 中午随便吃口东西,下午又琢磨着给匡正做手擀面, 光是面还怕没营养, 再弄两个猪蹄,香香地酱一下。
客厅里放着阿姆斯特朗的歌, what a wonderful world,衬着窗外的雪景、厨房里的蒸汽,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忽然手机响,宝绽关掉音乐, 擦了擦手, 屏幕上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喂?”
“你好, ”那边报上姓名,“何胜旌。”
宝绽意外地眨了眨眼,名字是陌生的, 声音却熟悉:“小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那边笑了:“叫我thongchai就可以。”
通差?这么怪的名儿,宝绽可叫不出口:“你好,有事吗?”
那边停顿了片刻:“昨天分手的时候, 我看你状态不太好。”
“啊……”宝绽局促地抓了抓头发,因为一首老歌,让初次见面的人见笑了,“没事,谢谢你啊。”
谢谢你啊,像是街坊邻居在聊天,小先生顺势问:“有时间见个面吗?”
“今天?”今天是宝绽特地留给匡正的,“晚上我家人从国外回来,我得做饭,炉子上蒸着猪蹄儿呢,我走不开。”
他说得有点快,小先生没听清:“蒸什么?”
“就是那个……”宝绽不知道怎么想的,磕磕绊绊给他说英语,“pig’s feet。”
正得不能再正的glish,把小先生听笑了:“宝先生,在你家附近找个地方可以吗,我们坐一坐,不多耽误你。”
“我家这儿……”宝绽往窗外看,除了林子就是雪,“我这地方特别偏,没有喝东西的地方。”
小先生明白了,是别墅区,像他这样大家族的少爷,做事说一不二,从来没有商量的余地:“方便在你家门廊聊五分钟吗,”但他强人所难的方式不讨人厌,甚至有些可爱,“给我一把椅子一杯水就行。”
宝绽让他逗笑了:“哪能让你在门廊待着,”梁叔的家人,他也当家人,“你过来吧,我家在红石这边,你先到地铁站,然后往……”
“我们加个微信?”小先生每天交际那么多人,从没主动要过谁的微信,“你把位置发给我。”
“好,”宝绽对他无所求,所以也不知道讨好他,“你加我手机号。”
加上好友,发送位置,他扔下手机就去干活儿了。一个多小时后,窗外响起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宝绽趿拉着拖鞋去开门,远远的看到一辆银白色的车,他是个车盲,但那车他认识,车头上立着一个撅屁股的小天使,是劳斯莱斯。
天上又落雪了,宝绽冒着雪朝劳斯莱斯招手,车在门前停下,丁点大的雪花,司机下车居然撑开了伞,伺候国王一样伺候小先生下车。
他穿得仍然很少,一条衬衫一件薄外套,宝绽拉着他进屋,拍了拍他肩上的雪,砰地带上门:“你不冷啊!”
“还好,”小先生把屋子扫视一遍,“室内都有空调。”
宝绽蹲到鞋柜前,看了看他那双大脚,把匡正的拖鞋递过去:“你怎么没带保镖?”
“带了,”小先生脱掉外套,“车里。”
宝绽撇嘴。
“你家有个大个子。”小先生晃了晃脚上的拖鞋,大小正好。
“我哥,”宝绽仰头看他,“真不知道你们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