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迪克坐在蝙蝠洞的门口。他抬起眼, 看了看门口出现的身影：

　　“肯回来了？”

　　回应他的则是不屑的“哼”的一声。迪克叹了口气：

　　“蝙蝠侠不让你和他夜巡有他的理由。达米安，你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和他置气, 你明明知道他不会……这特么是什么鬼？！”

　　迪克瞪着达米安，他看着男孩抱着一捆比他还高的什么玩意儿雄赳赳的走进了蝙蝠洞——

　　“我的新宠物。”达米安洋洋得意道。

　　迪克看着那玩意儿落下的灰尘简直要疯了：“啊啊啊脏死了我要被阿尔弗雷德骂了……”而当达米安“啪”的把那困东西扔到地下时, 迪克才得以看清了那究竟是个啥，然后他更绝望了：“你偷奇异博士的斗篷干嘛？！”

　　“什么奇异博士的斗篷？”达米安警惕道, “谁说这是他的？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达米安一边拆着捆住斗篷的铁链, 一边抚摸着斗篷：“你放心，这里会让你很舒服的, 你会和蝙蝠猫，蝙蝠牛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迪克：……

　　“蝙蝠洞足够你活动的。”也许已经把斗篷当成了宠物, 达米安向它展现出了在家人面前从未展现过的良好态度：“那边那个烦人的是格雷森，除了他，蝙蝠洞里还有我的父亲和阿尔弗雷德, 还有讨人厌的德雷克……”

　　在说出“父亲”这个单词时, 达米安感觉到，身下的斗篷好像动了动。

　　“以后你会跟着我一起去夜巡。”达米安骄傲道，彻底解开了锁链。没想到, 在锁链解开的同时，斗篷“噌”的划了出去，径直消失在蝙蝠洞里。

　　达米安愣了一秒：“格雷森！帮我抓住蝙蝠斗篷！”

　　迪克：……

　　你连名字都想好了？！

　　蝙蝠侠静静的坐在屏幕前。

　　蝙蝠洞的屏幕上播放着无数个哥谭、大都会、旧金山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的摄像图。蝙蝠侠盯着这些镜头, 正当他企图放大某个地区的卫星图时，他听到了有东西向他划来的声音——

　　“铛——”

　　两枚蝙蝠镖射出, 将不速之客牢牢钉在了蝙蝠洞的墙上。待看清不速之客的真容时，蝙蝠侠眯了眯眼。他走向了斗篷，靴子踩在地面上的发出的沉重声响, 让已经被钉在墙面上的斗篷情不自禁的抖了抖。正当蝙蝠侠准备举起手时，他的动作被一声“父亲”打断了。

　　蝙蝠侠转向了他的小儿子。

　　“罗宾。”蝙蝠侠冷冷道，“这是你带来的？”

　　“是我的宠物。”达米安说。

　　“奇异博士的悬浮斗篷可不是你能随便捡来的宠物。”蝙蝠侠说。

　　“不，就是我的东西！”达米安激动道，“是我先发现的，你看，它破破烂烂的，根本没人要。”

　　被钉在墙上的斗篷：……

　　蝙蝠侠懒得废话了：“夜翼！”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迪克捂住了达米安的嘴，一把按住了他的小弟——

　　“是是”，夜翼一边捆着达米安（“呜呜呜呜呜格雷森我要踢断你的腿”）一边用余光撇了撇站在一旁的蝙蝠侠：“斗篷呢？我一会儿还给复仇者联盟么？”

　　“不。”蝙蝠侠说，“你带达米安回去，剩下的问题我来解决。”

　　蝙蝠侠走近了斗篷，他看着它很久后，蝙蝠侠开口了：

　　“你记得她。”

　　就在蝙蝠侠话音落下的后一秒，那死泱泱的斗篷好像一下活了过来，他翻滚着，抖动着，似乎不相信它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还活着。”蝙蝠侠说道。

　　是夜。

　　寒冷队长正躺在床上，他面前是在不停闪烁的老式电视机。自上次行动已经过了2天，差点被闪电侠抓住的经历仍旧历历在目。

　　寒冷队长的心思已经不在电视机上了，他内心在无数次复盘着整个战斗过程，如果他掏枪在快一秒，如果一开始镜像大师就出现，那么闪电侠就再也不会出现……

　　突然响起的噼啪的声响引起了寒冷队长的警觉，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刻，他永恒的敌人已然出现在他面前——

　　“终于找到你了。”闪电侠皱眉道，“那玩意儿在哪里？”

　　寒冷队长想掏出枪，但他更快的被闪电侠按在了床上。完全被敌人彻底制住带来的羞辱感让寒冷队长的脸上浮现起一丝愤怒的薄红：

　　“红闪！”

　　闪电侠牢牢的按住了寒冷队长，紧盯住他的双眼：“那个斗篷在哪儿？”

　　寒冷队长愣了一秒：“什么斗篷？哦……博物馆的那个？”

　　“在哪儿？”闪电侠加重了语气。

　　看着有些急躁的闪电侠，寒冷队长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不告诉你又能怎样。”寒冷队长冷冷道，“杀了我？伤害我？来，让我们看看，中心城的大英雄到底会怎样拷打他的敌人？”

　　闪电侠滞住了，随后，他放开了寒冷队长：

　　“你说的没错。”闪电侠说，“我是不会拷问你，但我有朋友会。”

　　未等寒冷队长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就发现，自己已经被闪电侠装到麻袋里了，是字面意义上的麻袋——然后，天杀的红闪居然扛着他在移动——寒冷队长在麻袋里被晃悠的上下颠倒，直到停下来后，他一个没忍住，直接开始在袋子里干呕起来——

　　在干呕的同时，麻袋上的绳索被解开了。

　　寒冷队长左手捂着嘴，右手撑住地面，他的脑海中还是眩晕一片。他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红色的身影：“我他妈要杀了——”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冷冰冰的声音从寒冷队长身后响起，寒冷队长猛地转头，他看到了蝙蝠侠正站在他身后。

　　蝙蝠侠瞪着闪电侠：“把他带走！”

　　“老爷，我说了很多次，蝙蝠洞的品味太差了。”阿尔弗雷德端着热气腾腾的茶，从蝙蝠侠的身后出现，“闪电侠先生明显是把这里误认成冷钢山监狱了。来杯茶么？闪电侠先生？”

　　“你这个玩笑可太冷了。”一旁的夜翼无奈道。

　　“谢了，我不用。”闪电侠急匆匆道，“蝙蝠侠，我需要你帮我个忙，寒冷队长有个东西，一个斗篷，我现在需要它……”

　　“你说的是这个？”阿尔弗雷德指了指身边几乎与蝙蝠洞背景融为一体的悬浮斗篷，此刻斗篷正帮阿尔弗雷德抬着茶盘。

　　闪电侠：？？？

　　闪电侠不可置信的转向了寒冷队长：“这东西不在你这里？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过我啊！”寒冷队长咆哮道，“把我放走！”

　　闪电侠从善如流的蹲下身，帮寒冷队长解开捆在他脚腕上的绳索：

　　“对不起”。闪电侠真挚道，“你可以回去了。”

　　寒冷队长：……

　　“我不回去。”寒冷队长说，他盯着那个正在举着茶盘的斗篷，眯了眯眼。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寒冷队长说，他看了看斗篷，然后撇了眼闪电侠：“红闪，你也对它有印象，对吧？”

　　闪电侠沉默了。他明白寒冷队长的意思。自看到着斗篷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东西他有些熟悉，但却毫无头绪。

　　闪电侠攥紧了拳头。

　　“蝙蝠侠”，闪电侠沉声道，“这斗篷究竟是什么？它到底记得什么？你知道的，对么？”

　　蝙蝠侠只是沉默的面对着他，面罩之下，完全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

　　“你说啊！”越来越多的恐慌和窒息感牢牢的攥住了闪电侠，他恨不得冲上去逼问自己的队友，哪怕自己是那么畏惧他，“这又是一次蝙蝠侠什么都知道，然后蒙骗自己伙伴的故事？”

　　“不。”蝙蝠侠喑哑道，“这是一个会颠覆你人生的故事。你真的要听么？”

　　闪电侠吞咽了一下口水。

　　蝙蝠侠从不轻易说这样的话。

　　一直以来困扰着巴里的迷雾终于到了抽丝剥茧的时刻，他很期待，又有些恐慌，在思想的纠缠中，巴里突然想到了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巴里，你知道，作为警察，有些时候找到的真相并不会让人愉快。但真相毕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不会因为你不去追根溯源就消失。”

　　“而我们的职责，就是追寻真相。”

　　“我想知道。”闪电侠轻轻的，而又郑重的说到。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

　　2年后

　　“准备好了？”

　　“是的。”闪电侠绑紧了身上的加速器。他面容憔悴，下巴上甚至还有些轻微的胡茬，但那双蓝眼睛却十分明亮：“准备好了。”

　　“即使你会陷入神速力之中？”蝙蝠侠说。

　　“即使我会被大卸八块，粉身碎骨。”闪电侠笑嘻嘻道，随后，他收敛了笑容。

　　“我早就准备好了。”他说，“我两年前就无数次的梦想过这个时刻的到来。”

　　一旁的超人拍了拍闪电侠的肩膀：“这可不是普通的墙，闪电侠，你得保护好自己。”

　　闪电侠摇了摇头。

　　“我唯一的目标就是带她回来。”他轻声说道，“其他都无关紧要。”

　　看到超人担忧的表情，闪电侠笑了笑：“放心，蓝大个，我不会失败。”

　　我决不可能失败。

　　“打开加速器。”蝙蝠侠命令道，在钢骨的远程遥控下，背在闪电侠背后的涡轮机一样的装备开始喷射出白光，

　　蝙蝠侠看向了闪电侠。

　　巴里觉得，他似乎想说什么。

　　但蝙蝠侠什么都没说。

　　“3，2，1……”

　　*

　　女孩在柔软的云端缓缓沉睡着。

　　她沉溺于睡眠，梦境的那端让她已经忘了置身何处。突然间，她听到了某个声音——

　　“艾玛……”

　　“艾玛！”

　　谁是艾玛？女孩迷迷糊糊的想道。她以为那声音就像个短暂的梦，不一会儿就会消失，但那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她不满的咕哝了一下，挥了挥手，想驱赶那无端响起的声音。但此刻，她的手却被狠狠攥住了。

　　女孩缓缓的睁开眼，正对上那双盈满了泪水的，像天空一样的蓝色眼睛:

　　“艾玛，醒醒，我们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