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巴里睡在客厅中。
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了, 但巴里死活也睡不着——事实上，他刚刚已经绕着美国全境跑了一圈了——他甚至冲到了哥谭。
“蝙蝠侠！”巴里瞬间冲到了蝙蝠洞，正遇到刚夜巡完的蝙蝠侠和罗宾。“你知道吗？艾玛说她也喜欢我, 她答应和我交往啦！”
刚摘下蝙蝠侠面具的布鲁斯：……
“恭喜你，艾伦先生。”阿尔弗雷德笑意盈盈, “这可是件大喜事。要不要来一杯红茶？”
“谢谢，阿福。”巴里飞快的接过了红茶, 将之一饮而尽。“布鲁斯, 你是不是刚夜巡完？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咬着牙转向了他的管家。“闪电侠怎么有蝙蝠洞的权限？为什么没把他识别出来？”
“您不在的时候，艾伦先生和卡瑞丝小姐帮了我们很大的忙。”阿尔弗雷德回答道, “是在那个时候增加的权限。”
“给我消除掉！”布鲁斯皱紧眉头。
“嘿，别这么严肃嘛。”虽然对方并不友好, 但巴里仍没止住笑意。今天就算是蝙蝠侠揍他一顿他也能继续在医院里笑出声。“走嘛，我和你说说追女孩的技巧。”
一旁的达米安：……你确定？
“你，滚出哥谭！”布鲁斯指着巴里, “回你的中心城谈恋爱去。”
“真不喝一杯？”巴里遗憾道。
……
“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站在布鲁斯的身后, 望着布鲁斯坐在蝙蝠洞的电脑前。“你不和艾伦先生说么？有关于现在地球上巨大的……”
“反神速力磁场。”布鲁斯说。“不，这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至少不是现在的他。”
“我觉得艾伦先生可能不会这样想。”阿尔弗雷德说，“那么, 您是否愿意和提摩西少爷谈谈关于这一年来哥谭发生的事情？”
蝙蝠侠和红罗宾两人都没能主动提起这一年内哥谭发生的事。有几次阿尔弗雷德看见提摩西少爷已经鼓足勇气想要谈谈了，但布鲁斯老爷却转移了话题。
阿尔弗雷德相信，布鲁斯老爷从没怪罪过提摩西少爷。
但沉默只会让提摩西少爷更加恐惧与自责。
“老爷。”阿尔弗雷德喟叹道：“我真希望理查德少爷能早点回来, 至少他能把你们按在饭桌上让你们好好谈谈话。”
巴里已经绕着全美跑了一圈了，但这仍然没驱散他胸口处的激动。
他的心脏自从晚餐之后就像擂鼓一样在他的胸腔里咚咚作响。艾玛的笑容, 艾玛通红的脸庞仍然在他脑海里那样清晰。
这时候要是哈尔在就好了。巴里想。至少他能分享我的喜悦。
巴里重新回到了中心城的公寓内，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避免吵醒在卧室熟睡的艾玛。然后他简单的擦了擦身体, 躺倒了公寓客厅的沙发上。
艾玛的斗篷凑了过来。
“你今天听到了吧”巴里小声说，“艾玛她说喜欢我！”
斗篷点了点头。
“嘿嘿嘿！”巴里笑道，他把脸埋到沙发的抱枕里，避免声音泄露出来。“我太幸福啦！”
斗篷拍拍巴里的肩膀。
你加油！
艾玛也超——喜欢你的！
巴里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他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声——艾玛正在痛苦的呢喃着什么。
女孩的话语含混不清，但声音传来的痛苦毋庸置疑。巴里连忙坐起来，拍了拍卧室的房门：“艾玛？艾玛？”
在连续互换了几声之后，巴里仍旧没得到回应，于是他拿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艾玛……艾玛……”
有人在叫她。
艾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脑中传出的钝痛仍旧让她有些恍惚，她的右手动了动，随后艾玛用左手按住了。
在十多秒后才认出了面前的人的面容。
“巴里？”
“是我。”巴里严肃道，他的蓝眼睛盛满了担忧。“你还好么？你刚刚一直在喊叫。”
“我……”艾玛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脑袋。
“还是塞壬留给你的记忆？”巴里问道。
艾玛点了点头。
“我想是的。它还在侵袭我的头脑……”
也许不止是记忆。艾玛想。在这记忆之中夹杂着无比的仇恨……那全是对于人类的憎恨。甚至在她醒过来的一瞬间，她甚至想没由来的攻击巴里。
“我得蝙蝠侠联系一下。”艾玛说。
在看到屏幕上来源于闪电侠的频道时，布鲁斯有一瞬间想把它挂掉，但他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蝙蝠侠？我是艾玛。”
布鲁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凌晨3点。
“我在。”布鲁斯说。“你说。”
“我刚刚做了噩梦。”艾玛说，“但或许远不止噩梦。那些记忆还在侵袭着我的头脑，感觉就像是催眠……”她顿了顿，“我怕我……”
我怕我做出什么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我会和康斯坦丁联系。”蝙蝠侠说。“这段时间，和闪电侠待在一起。让他好好看着你，别老跑到哥谭来。”
在结束了和蝙蝠侠的通讯后，艾玛不可思议的望着旁边的巴里：
“你刚刚去哥谭了？”
“呃……”巴里含糊道，“因为我有点兴奋，去找蝙蝠侠喝酒，当然后来被他赶出来了。”
艾玛轻笑了下。
“他能答应你就怪了。”艾玛轻笑了下，“去找蝙蝠侠喝酒？不愧是英勇无畏闪电侠。”
“哈哈……”巴里尴尬的笑了下，“不说这个了，艾玛，你现在还好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没事。”艾玛摇摇头。“我去在冲个澡，巴里，你也快睡吧。”
再次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艾玛伸了个懒腰。接下来的睡眠里那股意识没有再侵扰她。这让她后续的睡眠质量极佳——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觉了。
她挪动到轮椅上，这鱼尾在陆地上实在带来了太大的麻烦。艾玛打开了房门，正看见巴里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与此同时，焦糊的味道从厨房里袅袅飘来。
艾玛：……
“呃，艾玛，你醒了？”巴里正看见从卧室里出来的艾玛。他穿着围裙，脸上黑乎乎的，头发上似乎还烧焦了一块。“午饭……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巴里推着艾玛的轮椅。
现在阳光正好。广场上和平鸽成群的飞过，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中心城的草坪上。
巴里和她刚刚在中心城一家有名的墨西哥餐厅吃了午饭，这家餐厅也是率先恢复营业的几家餐厅之一，虽然已经关闭了一年多，但是口味仍旧保持了极高的水准。
“那家餐厅TACO真的是太好吃了。”艾玛感叹道，“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墨西哥餐厅。”
“你喜欢就好。”巴里笑着说。暖洋洋的阳光洒在了他和艾玛身上，天气不冷也不热，肚子已经被填饱了，艾玛又在他身边。
上帝啊，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一天吗？
“艾玛，你接下来想去哪里？”巴里说。“水族馆？动物园？”
巴里早早就醒了，事实上他因为太兴奋，基本也没能睡多久。在艾玛醒来之前，他查阅了一切能够查到的资料，以便安排接下来的约会地点。巴里甚至模拟了N多条线路并做好了后续方案。
“我想去闪电侠博物馆。”艾玛回答道。
这回答大大出乎了巴里的预料。
“那……那地方没什么好去的。”巴里慌张的说。闪电侠博物馆是中心城人民为他们最喜爱的超级英雄闪电侠打造的，里面全是关于闪电侠的各种事迹。这也就意味着，这是一个大型闪电侠吹展览现场。
巴里：太破廉耻了！
“我想去看看。”艾玛笑着说，“我想多了解了解你，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当巴里和艾玛来到闪电侠博物馆后，他们恰巧赶上了下午3点的免费讲解。现在免费讲解的队伍已经聚集了两三个人了，讲解员看到了推着艾玛的巴里，友好的让他们来到了最前边。
艾玛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她现在也不是真正的残疾人，只是这段时间由于需要隐藏她的尾巴被迫坐上了轮椅。
讲解员是个红发的小姑娘，她指了指胸牌：“我叫南希，有什么事你都可以问我。小姐，你是哪里人呀？”
“我是洛杉矶人。”艾玛回答道。
巴里在旁边暗暗记下了。他似乎从未问过艾玛家在哪里。他对艾玛的了解比起艾玛对他的了解来说更少。
“啊，那你一定是第一次来闪电侠博物馆。”南希说，“闪电侠，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虽然大家普遍认为超人，或者美国队长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但我们中心城人觉得世界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就是我们中心城的闪电侠！”
一旁的巴里已经低下头了。
天哪天哪从报纸上看这些话自己是很骄傲啦。但是当面夸，尤其还当着艾玛的面……
太尴尬了！
“这座博物馆，包括大厅中央摆放的闪电侠雕像是在三年前建造的。”南希介绍道，“当时闪电侠阻止了大猩猩格鲁德对于中心城的破坏，中心城的市民们为了纪念闪电侠为这座城市的贡献，自发组织捐赠建立了这座博物馆。博物馆完全免费，我们希望各个地方的人都能认识我们城市最伟大的超级英雄。”
“顺便说一句，无赖帮的纪念馆也要在旁边动工了。”南希说，“为了纪念无赖帮在闪电侠消失的一年里为中心城所做出的巨大贡献。今天市政府还邀请了金色滑翔者，丽莎.斯奈德来为无赖帮纪念馆做开工仪式。”
巴里，艾玛：……
艾玛小声对巴里说：“你得赶快回来，不然过不了多久，寒冷队长就得成中心城大家最喜爱的超级英雄了。”
巴里：……
“这里是正义联盟基地正义山中，闪电侠房间区域的1：1复制品。”南希指着一个被玻璃罩住的房间说道。
虽然之前被小丑抓去了正义山，但是艾玛因为权限问题并没能进入闪电侠的房间，之后正义山就被小丑炸毁了。
艾玛坐在轮椅上，好奇的看着闪电侠的房间的模样：房间整个被刷成金红两色，在床的后端，还印着一个巨大的闪电标记。
“这是对外界展示的房间。”巴里小声说道，“我的房间不长这样。等蝙蝠侠重建正义山后，我带你去看看。”
“我猜也是。”艾玛说，“这房间的颜色实在太格兰芬多了，谁能在这样的房间里睡着觉啊。”
正在巴里推着艾玛移动到下一个展厅时，从他们背后门口处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在鸣笛声响的同一瞬间，艾玛发现，旁边的巴里立刻就警觉了起来。他望了望门口的警车，又看了看身旁的艾玛。
在巴里说话之前，艾玛先开了口：
“你去吧。”艾玛说，“这个城市现在需要闪电侠。”
“但是你……”巴里皱了皱眉。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他现在几乎一刻也不敢离开艾玛。突然，巴里想到了什么。
丽莎.斯奈德，AKA金色滑翔者刚做完无赖帮纪念馆开工的宣告。
她有些恍惚。毕竟一年前无赖帮几乎还人人喊打，天天都是监狱的常客，而一年后，无赖帮的纪念馆都要开始开工了。
就在他走到台下的同一时间，丽莎被人以极快的速度带走了。
丽莎：？？？
中心城的景色飞快的在丽莎面前掠过，大概时间只过了几秒，闪电侠就把他放下了。
“闪电侠！”在看清了眼前的人的第一眼后，丽莎开始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毛病？这是哪里？”
“中心城警察局旁边的仓库。”闪电侠说，“金色滑翔者，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帮我看一下她，在我解决完格鲁德后我马上回来找你。”
丽莎这才发现旁边还坐着个人，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棕发的姑娘，带着巨大的黑框眼镜，手上抱着包薯片，整个人感觉土乎乎的。
看到丽莎看她的视线，艾玛友好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你好呀丽莎。”
丽莎不敢置信的望了望那个姑娘，又望了望闪电侠：
“你们脑子坏掉了吗？你们还知道我是谁吗？我为什么要帮闪电侠？”
艾玛和巴里看了一眼彼此，然后艾玛冲巴里挥了挥手，“闪电侠你忙吧，一路小心。”
丽莎：……
巴里离开后，艾玛将薯片递给了丽莎：“要不要吃？”
丽莎：“……不，谢谢，我在减肥。”
在吃完了一袋薯片后，艾玛用轮椅移动到仓库一旁的洗手台上洗了洗手，然后从堆积成山的旧杂志报纸中找出了一本《大都会要闻》，开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超人真的好帅诶，你看他的胸好大”，艾玛赞叹道，“对吧，丽莎？”
丽莎：……
丽莎想了想。
“其实我觉得蝙蝠侠胸更大。”丽莎说，“毕竟他常年依靠力量打击罪犯，超人也就发射个红外线再来口冷冻呼吸什么的，也不运动，胸肯定没有蝙蝠侠大。”
“胡说！而且那叫热视线！”作为超人的粉丝，艾玛为超人带盐：“超人巨巨天生胸大，他的胸有天空那么大！”
八卦起男人的女孩儿们自然是无人能敌。不到半个小时艾玛和丽莎已经成了莫逆之交，两人一路从蝙蝠侠和绿灯侠的下巴谁好看讨论到美国队长和雷神谁的斜方肌更大，最后终于在夜翼屁股上达成了一致意见。
“你近距离接触过寒冷队长吗？”丽莎说，“我哥哥，身材贼拉棒，腿比闪电侠还长。”
作为闪电侠的女朋友，艾玛怎么着也得为他男票找回点儿牌面，她刚想说什么，就被突然炸裂的雷电抢夺了注意力。
刚刚还晴朗无比的天空突然间雷电狂响，在这黢黑的天空下，一道雷直直的劈到了对面学校内，与此同时，对面学校被雷劈到的那间教室里有火光开始隐约闪现。
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火焰已经遍及了整个教室。浓烟滚滚，黑色的烟顺着窗户飘散出来，升入了天空。
对面的学校顷刻间就被密布的黑烟所覆盖。
学校就在他们的对面，对面发生的一切丽莎和艾玛都看得一清二楚。
“天哪……”艾玛捂住了嘴巴，他看见了对面教室里隐约闪动着的人影，“那间教室有人！”
今天是休息日，学校里本来不该有人才对，但在火光之中，她们看见有个男生正企图从火场中逃离。他来到了窗户前，似乎打算用窗帘做成绳索。但只是一瞬间，那男孩就像瞬移似的出现在窗户外。
他直直从七楼摔了下来！
丽莎右手动了动，但她清楚的知道现在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她别过了脸去。而在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动了——它飞快的奔向了那男孩，在那男孩即将跌落到地面以前，它迅速赶到，接到了那男孩，把他紧紧包裹了起来！
丽莎这才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那是这女人腿上裹着的毯子。
在斗篷离开艾玛腿上的一刹那，艾玛那条金灿灿的鱼尾完全显露了出来，丽莎呆住了。
“你……”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艾玛，“你是人鱼？”
艾玛笑了笑，“我是人类，不过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斗篷正裹着那男孩飞到了仓库里。在到达仓库地面的瞬间，斗篷舒展开来，它放下了那男孩，然后重新躺在了艾玛腿上。
艾玛和丽莎赶忙凑上前查看男孩的情况。在看到那男孩的第一眼，艾玛的眉头猛地皱紧了。
红发的男孩在颤抖，他浑身已经抖得像个筛糠似的了，但更要命的是，他左半边身子随着他的颤抖已经开始慢慢消失——
“求求你们……”沃利.韦斯声音发着抖。眼泪顺着他还没消失的右眼划了下来，滴在了仓库的地面上。
他望着艾玛和丽莎，轻轻说道，“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