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抚慰
◎“皇姐,这是你自找的......”◎
石子路坎坷不平, 陆景幽的脚步难免颠簸,连带着怀中之人也不安地动弹。
轻微的震颤连绵不断,潮水般蔓延至陆嘉念的每一寸肌理, 亦侵袭着她为数不多的理智,体内的热浪翻涌而上, 不可抵挡。
她如口干舌燥之人望见水源近在眼前, 却偏偏不能触碰,只能克制地靠近蹭一蹭,舔舐水滴解渴。
陆景幽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轻快愉悦的笑意不禁溢出,听得陆嘉念愈发无地自容, 赌气般逼着自己忍住,闷哼一声埋在他的颈窝里。
“皇姐,快到了。”
陆景幽轻抚她的脊背安慰,加快脚步在暮色中疾行。
不一会儿,颠簸和震颤终于消停, 陆嘉念安然落地,浑身绵软地扶着墙壁喘息。
睁开双眸,入眼是一片蒸腾弥散的水雾。
清澈温暖的汤泉池中飘荡着花瓣, 屏风隔开的床榻上齐备浴巾和衣衫, 奢华殿内空无一人......这不是瑶仙池吗?
到这儿来......做什么?
陆嘉念疑惑地直起身子, 未走几步就无力地落入一个怀抱。
拨开雾蒙蒙的水汽,陆景幽深沉俊容映入眼帘,烛火般明亮的眸光中, 满含缱绻玩味。
热气蒸腾而上, 闷得她浑身更为火热难受, 陆嘉念迷迷糊糊地倚靠在他身上, 只觉得那股热意盈满身躯,直冲头脑而去。
她勉强推开环住她的手臂,最后一丝理智被吞噬殆尽,按捺不住地褪去披风和外衫,只留下一件轻纱里衣才稍稍好受些。
陆景幽饶有趣味地观赏着,不阻拦也不上前帮忙。
直到她连里衣也嫌累赘时,才漫不经心地贴紧她滚烫的身躯,指腹极为轻微地在她身前游荡,惹起阵阵酥痒,勾唇道:
“原来......皇姐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陆嘉念意识模糊,眼前的一切似真似幻,唯独耳畔的声音听得清晰,恍然间觉得这话熟悉无比。
前世,陆景幽时常逼她喝下暖情酒,亲眼观赏她如火焚身却又咬牙克制的模样,再恰到好处地拨弄着要害之处,惹得她不得不上前索取。
“皇姐向来冷淡,如今忍不下去了吗?”
“朕可以给你,但皇姐要自己来。”
陆景幽笑得满意又期待,声音中尽是引诱,勾着她咽下羞耻与屈辱,低吟着主动渴求取悦。
起初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顺从,将掌心掐出一道道血痕,每回完事都羞愧不已,心底背负着对尊严的罪孽。
后来次数多了,她便不再苛责自己,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既然陆景幽将她当做暖榻玩物,如此百般逗弄,她也不必太过当真。
难受忍耐至此,她亦可将他当做纾解器具,用完就抛之脑后。
总之,到了这一步,谁也别想太好过。
陆嘉念满面红云,唇瓣鲜艳莹润如盛放海棠,盈盈眸光似是一池化开的春水,扑闪时清媚动人。
她辨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真,只觉得少年的身形与神色,与前世如出一辙。
甚至连指腹划过肌理的力道,还有敏感的震颤都极为相似。
体内的热意愈演愈烈,她再也想不得那么多,全当这是一场梦,扬起唇角妩媚一笑,攀上陆景幽的颈,吐气如兰道:
“那又如何?难道你不想吗?”
相拥的身躯明显一僵,陆景幽呼吸凝滞片刻,随后变得急促不少,眸光比方才更为幽深,眼底闪过几分意外。
垂眸凝视,怀中之人巧笑嫣然,杏眸褪去慌张胆怯,丝丝媚意勾人心弦,清甜芬芳触手可及,忽远忽近地邀请他品尝。
柔夷般的手指轻抚他的脸颊,流连地描摹出他的眉眼,最终戏耍般停留在他的唇间点了点,香软樱唇一寸寸朝他靠近,刹那间近在咫尺。
这是皇姐第一次主动亲近,陆景幽的心绪顿时凌乱起来,兴奋欢愉与无法掌控的失衡感相互冲击,让他的心跳沉重有力地撞着心房。
他深深凝望,根本做不到拒绝,侧首便要迎上去。
可是,就在双唇相触的那一瞬,他忽而发觉皇姐的目光有些奇怪。
水光潋滟,婉转撩人,如痴如醉般扣人心弦,却又藏着玩味与戏弄,仿佛他才是被利用的猎物,隔着薄雾般看不清晰。
不像是看他,倒像是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陆景幽心脏一紧,如同一夜好梦硬生生被噩梦打断,强烈的不安猛然上涌,拧眉将食指抵在皇姐的唇瓣上。
他极力稳住呼吸,细细捧着她的脸庞端详,粗糙的指腹摩挲而过,声音微颤道:
“皇姐,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话音刚落,陆嘉念就很是认真地点点头,对着他左看右看,轻笑着趴在他颈窝,笑声银铃般清脆悦耳。
见他一副心有疑虑的模样,她愈发来了兴致,嗷呜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齿尖调皮地来回划拉,含糊道:
“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谁会像他一样狠厉决绝,有谁会这般恶劣玩味,有谁会如此狠狠欺负她,以至于消磨羞耻和尊严,彻底沦落至此。
这个混蛋,还有脸问。
她今天非要让他不如意,非要欺负回来不可!
颈间传来轻微刺痛与阵阵快意,陆景幽不禁闷哼,沉溺般按紧她的脑袋,逼着她再次加深。
这个回答让他放心些许,暂且不去想乱七八糟的疑问,只想永远留在当下。
陆嘉念灵巧地晃荡双腿,紧紧缠在他的身上不动弹,双手不住地四处游移,缓缓从心口滑到腰间匕首。
她毫不停顿地一路向下,触碰到了另一把坚硬烫手的匕首,温热掌心覆于其上。
“皇姐,这是你自找的......”
陆景幽身形微颤,加重了力道抱着她,声音低沉克制,仿佛即将离弦的箭矢。
“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陆嘉念浑不在意地应声,似有似无地触碰那把匕首,趁着趴在他肩膀的间隙,悄悄翻了个白眼。
说的好听,之前有哪次是她自找?结果不都是一样?
她才不信,他会产生克己复礼的念头,索性不乖也罢。
“皇姐,日后还有很多次,我今夜教你宽衣。”
陆景幽无奈地揉了揉怀中的脑袋,一本正经地执起她的手,环抱着放在腰封打扣上。
“啪嗒”一声,他还未一步步演示,腰封就被陆嘉念十分熟练地解下来。
紧接着,她三两下褪去他的外衫,层层叠叠有条不紊,甚至比她自己的衣衫更为熟悉。
一眨眼的工夫,陆嘉念就做的极好,好到像是练习了千百遍,完全不需要他教。
不仅如此,她还邀功似的仰头扑扇着睫毛,倚在心口掩唇而笑,道:
“怎么,我做的如何?”
陆景幽登时脸色一沉,连眼底的笑意都消失殆尽,如临大敌般盯着一无所知的皇姐,心间莫名涌上危机和酸涩。
他控制不住地冲上前去,一把捏住皇姐的下颌,死死攥在掌心,眼尾泛红地质问道:
“谁教你的?你......还有过别人?”
陆嘉念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咬了他一口才堪堪逃离,眸中水光愈发迷离朦胧,委屈地蹙眉道:
“分明都是你逼的,你、你还问!”
一提到此事就来气。
她连自己的衣带都理不清,怎么可能天生这么熟练?
还不是陆景幽,每回做的不好就整夜磋磨惩罚,日夜亲自传授,害得她不敢不用心。
陆景幽疑惑不解地搂着她,脸色又难看了不少,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他何时逼皇姐了?就连提起教她,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