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装虚(1 / 1)

重生后发现暴君的白月光是我 路回塘 290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6章 装虚

  谢迁闻言一转头对上楚灵越的脸, 又想起花婆方才说的事,顿时有些尴尬,边说边越过他往里走:“看画本儿呗, 难不成我还能去寻香坊找纪容啊?”

  楚灵越眉头一蹙,一闪身就出现在谢迁面前:“纪容是谁?”

  谢迁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回答说:“就上次和我在一起的那个。”

  楚灵越脸色冷下来, 认真说:“不准去找他。”

  随后他想了想, 干脆又补充说:“不准去找别人。”

  谢迁笑了一下, 下意识就想回一句‘那我找你吗?’, 不过话到嘴边却觉得不对,紧紧收束住了。

  这话太暧昧了。

  许是性格有关, 谢迁待身边的人一贯亲昵,他和徐霁也更是勾肩搭背什么玩笑都开;他和楚灵越相处时还好些, 但有时候仍是控制不住想挨近他或者说点什么好听话,从前他也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的。

  可现在他和楚灵越不再是纯粹意义上的朋友了, 就算他们成婚是种种因素累积的结局,但大婚已成, 那一纸婚书已经让他们的关系变了性质。

  再者也不知是不是如今身边实在太多人拿他们的事摆到明面上来说,谢迁听得多了, 心里也就总觉得有些怪异。

  所以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那边楚灵越见他不说话, 还以为是他不愿意, 眉眼沉下来:“不行?”

  谢迁垂着眼没发现他的异常, 只回道:“不会。”

  本来他们这新婚燕尔, 京都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怎么可能做出让彼此难堪的事,再说了, 哪儿就这么……饥渴。

  楚灵越见他答应,瞬间高兴起来,挑了挑眉然后又保证道:“我也不会。”

  谢迁笑着应:“嗯。”

  他本来是想说最近确实不要,不过以后是可以的,毕竟他们这婚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个境况,世事易变,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就不必再捆绑在一起,所以谢迁也没想过拘着楚灵越。

  不过他们新婚没过三日,这些话说出来不太好听,而且想必他们各自心里也都有数,倒也不必把话摆到明面上来谈。

  再者说,谢迁看楚灵越成天那副谁都瞧不上的模样,估计他那方面心思应该也不重?

  想到这里,谢迁不禁又想起梦里楚灵越说的那个他比不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楚灵越那样念念不忘?

  可他跟楚灵越相处了也有这么久,怎么会一点端倪都没发现?是楚灵越藏得太好,或是他的梦境出了错,那些记忆全都是他的臆想?又或者,干脆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谢迁想到这里,看了楚灵越一眼,忍不住问:“楚灵越,我问你一个问题,假若你有意中人,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样的?”

  楚灵越本来在铺被子,听到这个动作骤然停了下来,指尖在被面上轻轻攥了一下,他听见自己说:“怎么这么问?”

  谢迁靠在门框上:“就是突然想到了。”

  楚灵越顿了一会儿,没有回身看他,继续铺着被子,边动作边说:“心似明月入怀、人如朗月清风,惊才绝艳天姿奇佳,磐石心志肝肺冰雪,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这话说得实在唬人,谢迁听得愣了许久,听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

  如若长浮京中真有这号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会真的没有那个人,真是楚灵越编出来的吧?

  “要这么优秀?”

  “嗯。”楚灵越应了,而后又转身问他,“你呢?你的意中人。”

  “我?”谢迁指了指自己,“我不曾想过。”

  楚灵越眉眼黯了黯,又问:“现在想想?”

  谢迁顺着问题想了想,片刻后有些为难地说:“还是没什么想法,若我心悦他,我自然觉得他什么都好。”

  楚灵越垂眸,又转回身去背对着谢迁:“知道了。”

  谢迁见他没有再搭茬的意思,也不再去想这件事,管他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何必去纠结这些。

  随后两人一夜再无言,谢迁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之后,楚灵越在月色之中看了他许久,眉眼间情绪浓稠,像是有些失望,也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似的。

  隔日一早,他俩照例起床准备去学司,不过在出寝居大门之前,谢迁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拉过楚灵越,有些尴尬地说:“那什么,昨夜看花婆那意思,她平日是有在观察我们的,她此刻还没出府,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得……装一下?”

  楚灵越不解:“装什么?”

  谢迁耳朵有些红:“还能装什么,装虚弱啊!”

  楚灵越真切地问:“为什么要装虚弱?”

  谢迁有些惊:“你……真不知道?”

  楚灵越接下来虽没再说话,但谢迁从他那表情之中感觉到他可能真没在撒谎,谢迁本来还想跟他商量一下说他们谁来装走路不太灵便比较好,可现在看来,叫他装估计也装不像。

  谢迁一咬牙,心想拼了,好歹他也是看过不少画本的厉害人物。

  谢迁满眼英勇就义地盯着外面,然后朝楚灵越伸手:“你待会儿扶我出去。”

  楚灵越一愣,但到底还是过去扶着他,然后他就发现谢迁开始一瘸一拐地走路出门了。

  等到了饭厅,谢迁没有及时坐下,也不冲侍女使唤,就走过去跟已经坐下的楚灵越说:“你去帮我拿个软垫。”

  楚灵越抬头看他,随后倒也照做,也是这时,他方才渐渐回过味儿来,他在给谢迁垫垫子的时候虚心求教了一句:“那个……会很疼吗?”

  谢迁也不知道,他只是看画本里都这么画,刚想这么说,他眼角余光却刚好瞥见花婆从回廊那儿进了饭厅,于是他戏一上来,嗔怪地瞪了楚灵越一眼:“废话!疼的又不是你,要不换你来试试!”

  楚灵越:“???”

  谢迁第一次知道这人居然是个纯情愣头青,都要急死了,靠近他小声提醒:“快哄我。”

  这事楚灵越还是很会的,闻言立刻扶着他坐下,然后语带温柔地说:“下次我轻点,不会再让你疼了。”

  谢迁没想到他还挺上道,这语气听得他也是一愣一愣的。

  倒是那边的花婆跟旁边侍女说了几句话,又听他们这边这样和谐,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过来叮嘱说:“世子爷,您可千万注意饮食,可别贪嘴吃辣,也尽量少动。”

  然后她偏头又向楚灵越笑着说:“殿下也多体贴体贴世子爷,这两天稍微节制一点。”

  谢迁:“……”

  花婆在宫内都是老资历了,从前也几乎是看着温遇温遥长大的,谢迁他们自然得尊敬她,于是也只能强颜欢笑道:“知道了婆婆,您放心吧。”

  楚灵越也说:“嗯。”

  花婆脸上的笑一直没停,闻言这才放心点头:“小两口这样才对嘛。”

  总之这一顿早膳吃得谢迁是如坐针毡,等一直到了子说府大门口,花婆都还在问他要不今日干脆不去学司了,她去给他告假,谢迁可丢不起这个脸,看起来特别坚强地说学业重要,花婆只得让他去了。

  一上马车,谢迁整个人立时就瘫在了座位上,有气无力地说:“这可比上剑法课还累。”

  楚灵越也忍不住笑,但他又许是从中得了意趣,这时竟使起坏来,故意问他:“说了要少动,你这还能上剑法课吗?”

  “……”谢迁无语地看他一眼,这还来劲了是吧?他哼笑了一声,嘴硬道,“我就是怀了我也能上。”

  “那不行,”楚灵越摇摇头,“这样我不同意。”

  “我上课为什么要你同意?”

  “我的崽崽我不能过问吗?”

  谢迁嘴快的毛病一时是真改不过来:“谁说一定就是你的?”

  楚灵越脸上笑意一僵,空气一瞬间都感觉凉下来不少:“你说什么?”

  谢迁:“……嘴快,我这也怀不上不是,没有想送你绿冠的意思。”

  后来谢迁果断闭眼装睡,但即便如此,依稀也能感受到楚灵越锐利的目光。

  好在到了学司之后楚灵越也没怎么样,仍是叫他下车。

  下车之后,他们刚好碰上徐霁,却见徐霁双眼都似有些浮肿,满脸没精神的模样。

  谢迁惊奇地问:“你怎么了这是?又被你父亲训了一晚上?”

  “没有没有,”徐霁心情倒还不错的样子,摆摆手说,“昨天跟溪正一道看字画去了,昨日那批是西域新来的画,妙得很。”

  徐霁一向是爱玩字画的,谢迁问:“怎么不叫我?”

  徐霁挤眉弄眼地看他:“我现在可不敢扰你。”

  说完又壮着胆子跟楚灵越说话:“要喊你去也得珩王殿下放人……”

  不过话没说完,却被楚灵越看过来的神色吓得闭了嘴。

  谢迁见状回头,发现楚灵越神情果然有些莫测,他刚想问怎么了,就见楚灵越难得对徐霁开了口:“你跟谁去的?”

  徐霁眨眨眼:“溪、溪正啊,孙溪正。”

  谢迁跟着解释说:“治粟内史孙历家的幺子,有印象吗?”

  谢迁对孙溪正其实不熟,见过几次人挺内敛的,但徐霁跟他好像要熟一些,不过徐霁跟谁关系都还不错。

  楚灵越闻言目光有些幽深地看了徐霁一眼,看得徐霁又摸不着头脑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前世赤令府灭、楚灵越登上帝位之后还出了许多事,其中有一桩就同徐霁相关。

  治粟内史孙历被控贪污,这桩事是楚灵越亲自督办,证据确凿无可辩驳,而这事也牵连甚广,带出了朝中好一批大小臣子,其中就包括安平侯府世子徐霁,徐霁收了孙溪正不少名贵字画,累计起来价值逾万金。

  楚灵越那段时间整个人阴郁得很,得知此事雷霆一怒,涉案众人全部从严处置,或下狱待斩或革职抄家,唯有徐霁,只判了流放。

  而当时查出来徐霁和孙溪正交往渐密及开始字画往来应当是明年夏天的事,而不是现在。

  谢迁拉了拉他的袖子:“怎么了?”

  楚灵越垂眸道:“人无喜好,便无可乘之机。”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晚九点日更,不更会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