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真他妈的丢人
“真他妈的丢人。”
阿木尔就这么趴在地上,哭诉起来:“我太不是人了,我也想改,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边说着,还边抽自己耳光。
“怎么办?”许昌懋问华孟,“要不直接报警吧。”
“我看行。”华孟其实刚才想的是,直接给他拍晕,放到马路边上。
许昌懋掏出手机,犹豫再三,拨上了110。
好在打出去之前,荣生下车了。
“在国外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以后别再纠缠。”荣生俯视着阿木尔,冷冷的说道
这句话已经说了太多遍,现在已经可以不带任何感情了。
可是阿木尔,听了这么多遍,纠缠了这么多次,为什么就不放弃呢。
“小生,我这次真的改。”阿木尔上前抱住了荣生的大腿,哭着说,“请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荣生头瞥向一侧,不再回话了。
比这还狠的话他都听过,可是呢,阿木尔什么表现,即使来和解,依旧喝的烂醉如泥。
“不要再来找我了。”荣生生硬挤出几个字,然后向许昌懋投去求救的目光。
回国了,有了许昌懋,他再也不用受屈辱了。
在国外,每次这样和阿木尔说完后,接着是一场更猛烈的暴风雨。
阿木尔会生气的把荣生堵在房间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ba光他的衣服,然后……
荣生捂住嘴巴,强忍着阿木尔粗暴的冲击,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再刺激他。
昏暗的房间里,不知昼夜,荣生晕了又醒来,阿木尔还在继续。
喝醉了的阿木尔就是一头野兽,尽情的发泄着谷欠望。
只是荣生刚好,是他的猎物。
许昌懋没有理解荣生眼神中的求救,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阿木尔如一只暴跳起来的狮子,揪着荣生的衣领,把他推到车盖上。
“砰”的一声,毫无怜悯。
在大庭广众之下,阿木尔跟个疯子似的扯荣生的衣服。
“我不准你离开,一辈子都是我的!”阿木尔撕咬上荣生的脖颈,留下一串印着血迹的牙痕。
荣生躺在冰冷的车盖上,习惯性的咬住嘴唇。
可能是回到家乡,看见熟人的缘故,委屈涌了上来,眼眶红了。
一旁的许昌懋都看懵了。
“你他妈的在干嘛!”赶紧上前,把阿木尔扯开。
阿木尔扭动身子,把许昌懋撞开了。
然后……
然后做出来连荣生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阿木尔掐上了荣生的脖子,发狠的说道:“既然留不住你,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你疯了!”华孟上前,拉开了阿木尔,把他按到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荣生一阵猛咳,从车盖滑倒地上,不敢相信的望着地上扭动的阿木尔。
许昌懋脱掉衣服,赶紧披到荣生身上,顺着他的后背轻轻安抚。
眼眶中的泪水已经风干,荣生目光依旧望着阿木尔。
阿木尔脸贴着地面,发狂的大喊大叫。
不知是谁报的警,伴随着劲爆声,结束了今早的闹剧。
录完口供,许昌懋带着荣生回公寓了。
整个过程,荣生脸色惨白,没有说一句话。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许昌懋心疼的问。
自小保护的小弟弟,竟然遭受了如此大的折磨。
在国外,他一个人怎么应付啊。
荣生机械的摇了摇头,抬头望向许昌懋。
话还没说,眼泪已经喷涌而出。
“小喵,我是不是很可恶,竟然能让阿木尔这么恨我。”
许昌懋听懵了:“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我,阿木尔已经接手公司,娶妻生子,过上正常生活了。”荣生哽咽的说。
“这怎么能怪你呢。”听见荣生有这样的想法,许昌懋很难过,“你带他变得更加优秀,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住,出了国,没人管制后自甘堕落。”
荣生埋进许昌懋怀里,委屈的哭起来。
这三年,阿木尔不仅帮不上任何忙,还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荣生被迫长大了,学会用冷漠来包装自己。
只有在许昌懋这儿,还能稍微放松一下。
荣生的哭声回荡在客厅,许昌懋也陷入了沉思。
自己呢,有没有堕落?
虽然恨着南雾行,可许昌懋也不得不承认,在人生的某一段时间里,他给过自己力量。
那股力量现在还有吗?
许昌懋握紧拳头,感受着力量的存在。
没有别人的支撑,他是否还能生存下去。
荣生哭累了,华孟把他抱进房间。
许昌懋给他脱去外套,被阿木尔扯烂的衣领下面,满是伤疤。
已经结成肉痂,大大小小的布满胸口,看样子已经是很早之前留下的,与刚咬出来的牙龈如出一辙。
许昌懋倒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给荣生换上衣服。
华孟在外面等着,没有离开。
“还去上学吗?”等许昌懋出来,华孟问。
许昌懋紧握着手里扯烂的衣服,满含怒意的说:“跟我去京剧,把阿木尔提出来。”
华孟眉毛一挑,没再说什么,去外面提车了。
把阿木尔装上车时,他已经睡死过去,完全没有意识。
“与找巴尔思。”
巴尔思,自从在许鸿基葬礼上见过一面,以后再也没有联系。
听说已经退了公司董事,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
阿木尔成了这个样子,跟他们脱手不管教有很大的关系。
许昌懋多少了解巴尔思,蒙古汉子,平时不太管教子女,但绝不允许子女做出格的事。
现在就要带着阿木尔,去好好质问一下,是谁给了他勇气,想掐死荣生。
华孟一直与国内联系着,巴尔思虽然退了,但还是经常和老商人们钓鱼打猎,想知道行踪不难。
车一路向北,开到了一处郊外别墅。
小院里灯火通明,远远儿的就能听见音乐声,应该是在派对。
许昌懋没让华孟停车,一路冲进院里头,打乱了派对。
在万众瞩目下,许昌懋下车了。
“小喵,你回来了!”巴尔思十分惊喜的上前迎接。
前几天还和老朋友提起许鸿基这个独生子,他每年都会在国内找一圈,三年了,没有一点消息。
宴会上的其他人也认出许昌懋,纷纷涌上来打招呼。
许昌懋冷着脸,朝巴尔思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去车里拽人。
当看见倒在地上的阿木尔时,巴尔思停住了脚步:“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国外这三年,不知你有没有关心过?”许昌懋反问回去。
巴尔思挠了下头,转头去望夫人。
夫人早溜走了。
“小喵,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巴尔思上前,把挡在前面睡死过去的阿木尔踢开,迎接许昌懋。
对巴尔思,许昌懋也有无尽的怀念,看到他就能想到许鸿基。
火气也小了很多,他知道,巴尔思不是那种宠溺儿子的人。
与巴尔思进了屋,跟他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讲明白了这件事。
巴尔思的脸越听越黑,还没结束,直接抄起锅底的火棍,朝还趴在外面的阿木尔走去。
“叔,你先别冲动,我们是来解决事的。”许昌懋反而急了,在后面追着劝。
“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巴尔思握紧手里的棍子,向阿木尔后背抡了一棍。
阿木尔瞬间跳坐起来,这滋味再熟悉不过了。
“爸!我不敢了!”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阿木尔抱着头乱窜起来。
巴尔思丝毫不手软 ,每一棍都精准打击。
夫人在一旁也义愤填膺,给巴尔思指着阿木尔跑到了那儿,丝毫不把他当做儿子。
许昌懋看的胆战心惊,华孟往前凑了凑,挡在许昌懋面前。
“你这个臭小子,嗜酒成性,酒后乱来,还想掐死小阿生,我他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巴尔思打累了,骂了起来。
阿木尔一下子反应过来,蜷着身子抬头望。
这才看清,原来是在宴会上,而许昌懋就在不远处,华孟的身后。
阿木尔明白了,也醒酒了。
捂着脸哭起来:“我也不想,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不能失去阿生,呜……”
也不要脸了,阿木尔当着所有人面大哭起来。
“你看看你做的是人事吗?”巴尔思扔下火棍,办骂半无奈道,“人家阿生本来学得好好的,你非要跟他一起出国,出去了不相互照应也就算了,还欺负他,甚至……”
阿木尔不哭了,抽噎着听巴尔思训话:“我知道错了,我也想解酒,好好做个人,我不想失去阿生。”
巴尔思蹲下来,无奈的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阿木尔,叹了一口气:“既然不想失去阿生,就要学会好好珍惜啊,臭小子。”
阿木尔抱住头,蜷在地上痛哭,伴着噼啪的焰火,回荡在山沟中。
许昌懋从后面探出脑袋,看着父子俩围在一起,逐渐湿了眼眶。
双手紧紧抓着华孟的衣服,一头怼上了后背。
“我困了,回去吧。”
眼睛又痛起来,许昌懋不能再哭了。
华孟抽完最后一口烟,带许昌懋悄声离开了。
……
尖锐的刀锋刮过手腕,鲜血在地上开出了艳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