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人担心了
许昌懋醒来时,已经在半夜了。
身边围了一圈的人,尤其是许鸿基,眼球上遍布血丝,整个人都老了十岁。
“爸,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许昌懋咧嘴,露出灿白白的大牙,以此来表示自个儿没事。
越是这样,越惹得周围的人难受,林慧芳先啜泣起来。
“干嘛呀,不就是缝了几针吗,半个家的亲戚都来了。”许昌懋扫了一圈,还真的是,大半夜的一个个顶着熊猫眼,都眼巴巴的瞧着许昌懋,。
得了,这下在亲戚圈火了。
“头痛吗?有没有其他反应?”许鸿基也不骂了,彻底的软下来。
“不痛,其他反应也没有。”许昌懋不过意了,“没什么大事,医生不是都说了嘛,没伤着里面,大晚上的多谢你们关心了,都回去休息吧。”
许昌懋又想了想,忽然坐起来:“南雾行呢!爸,南雾行呢!”
“你别乱动了。”林慧芳赶紧上前拦着,眼看着许昌懋要跳下床了。
“那个青年和他父亲伤的不重,已经回去了。”许鸿基疑惑的望着许昌懋的行为,今日的一切都颠覆了许鸿基的想象。
许鸿基理解许昌懋助人为乐的性格,但这样一直惦记着一个人,还从没有过。
“我手机呢,我要亲自问问。”没看见南雾行,许昌懋安不下心。
“都三点了,早睡了,你明早再问。”许鸿基压下嗓音,低训了一句。
许昌懋老实了。
一屋子的人散了,许鸿基没走,在另一个病房睡下了,等观察一晚,明早接许昌懋回家。
闻着药水味,许昌懋翻来覆去睡不着,没要到手机,许昌懋感觉跟整个世界都脱离了。
南雾行肯定发过消息或者打过电话了。
他会不会担心自己?
“唉!”许昌懋重重的叹了口气,起床在房间内溜达消磨时间。
别说,麻醉药过后,头还真有点痛。
头抵到门上,许昌懋大半夜跟个神经病似的以头怆门。
忽然,一旁的玻璃上展露出一道吗、黑影。
许昌懋心里一嚇,徐徐抬起头望去。
“南雾行!”
“嘘。”南雾行做嘘状,示意许昌懋开门。
许昌懋激动的打开门,一下子跳到南雾行身上。
南雾行大手一揽,将许昌懋紧紧固定在腰上,把他带到床边。
许昌懋数着南雾行脸上的伤,不比自己的少,而且脑袋上也包着纱布。
“你怎么不住院观察一下,万一伤重了怎么办?”许昌懋有些埋怨,南雾行这个状元脑袋怎么都不知道好好保护一下。
“皮外伤,不重。”南雾行将许昌懋轻轻搁到床上,给他塞被角。
“外面冷,你也进来。”许昌懋敞开被子的一角,示意南雾行。
南雾行犹豫了一下,钻了进去。
冷气瞬间包裹住许昌懋。
许昌懋从被子里找到南雾行的手,都凉成冰块了,秋末的深夜比冬天还伤身子,这傻子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
南雾行精明的脑袋,怎么能做这么傻的事。
“我伤的也不重,等明天微信跟你说一下就行了,看你都冻成什么狗样了。”许昌懋攥着南雾行的手,再也没放开过,恨不得将自己的热量全都传给他。
他是忘了,自己差点当着一屋子亲戚的面跑出去找某人。
要不是有人拦着,他还真会。
南雾行看了眼墙上的表:“护士查房,六点我就走。”
许昌懋撇了下嘴,尽管不想,可隔壁屋的老父亲还在,不敢张扬。
“你回家?”
“不,去上课。”
“那我也去,我们学校再见。”许昌懋急忙接话,就这会儿,根本聊不够。
“你伤的严重,先别去了。”
许昌懋激动的朝南雾行那儿撇过身子:“咱俩伤的差不多好不好,只不过我多流了点血而已。”
南雾行轻笑一下,没再说什么了。
许昌懋说下后有些后悔,就他隔壁屋的老父亲,还不知道能不能同意。
小睡了一会儿,南雾行被许昌懋缠到了准六点,护士脚步声徘徊在走廊里才走。
许昌懋也简单收拾了一下,去隔壁屋喊人。
“爸,我上学去了,你自个儿回去吧。”
睡得迷迷糊糊的许鸿基恍惚的看着向门外走去的许昌懋,大喊一声:“站住!你说你想去哪儿?”
“学校,我这不要期末考了吗,得赶紧学习。”许昌懋及其真诚的眨了下眼。
许鸿基头发蓬乱的上前提溜许昌懋:“你给我回去好好待着,头上的那玩意儿不摘,你哪儿也别想去!”
许昌懋早想好了对策,用小时候的伎俩,挤出两滴眼泪润湿眼眶,撇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也不动。
这招最拿许鸿基了。
对峙了没30秒,许鸿基妥协了。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好不好?”
许昌懋头撇的更加厉害,眼看着眼泪要滴下来了。
许鸿基叹了口气:“让司机带你吃了早餐再去好不好?”
许昌懋没忍住大笑出来,傻乐着点头:“好。”
不到十分钟,司机开着宾利送许昌懋离开了。
许鸿基搓了搓困倦的眼皮,给秘书打了个电话,约上了钟天琪。
……
许家在Q市算得上是出名,更何况报道的那则新闻给了许昌懋一个大大的特写,全校都知道许昌懋又闯祸了。
这是私家的事,学校没打算管他,谁着许昌懋今天就顶着一脑袋纱布来了,而且他旁边的南雾行,好像跟参与了一样。
不会吧,绝对是巧合。
许昌懋从来不怕成为话题,就这样坚强的学着习。
吓坏的永远是别人。
荣生又红着眼圈来了三班,轻摸着许昌懋的脑袋偷偷抹眼泪。
阿木尔依旧暴躁,气的差点吧三班的后门拍碎,被许昌懋赶出去了。
荣生也好说歹说走了。
又恢复了平静,真好。
“放学后我去复诊,你跟我一块。”许昌懋摇了下还有点迷糊的脑袋,“我预约了三个医生,把南爸也叫上。”
“他已经出海了,我今晚要早点回去,帮他一起撒网。”
“什么!”许昌懋不可思议,都伤成这样了,还干!
可这就是南雾行的生活,许昌懋没有办法去改变。
“那……”许昌懋灵机一动,“我跟你一块回去撒网,三个人还快。”
南雾行轻按上许昌懋的脑袋,笑道:“脑子本来就受伤了,还想再进点水是不是?”
“你脑子才进水了!”许昌懋拍掉他的手,“我已经决定了,今晚你带我回去。”
说完,许昌懋起身,去外头给家里打电话。
“许昌懋,你疯了,伤成这样还不回家,阿木尔家是有什么神丹妙药吗?”林慧芳在电话那头喊了出来。
“妈,你别激动,今晚就这样了哈,你跟我爸说一身吧。”许昌懋迅速挂掉了电话,然后调了飞行模式。
只要别被逮到,许昌懋就是自由的,之后的事再说吧。
刚好,晚自习的铃响了。
许昌懋和南雾行一起回了N区。
得知许昌懋要来,南海天忙赶着撒好了网,回来做顿好饭给许昌懋犒劳。
昨天许昌懋的模样,南海天都看在眼里,伤的不能太轻了,全都因为自己。
自己儿子就罢了,别人家的孩子,父母该心疼了。
早知道南海天这样想,许昌懋就……早点来了!
“南爸,我真没事。”许昌懋敲了下脑袋,“就是包的严实了些,其实都是些皮外伤。”
“缝了6针,还不严重!”南海天愧疚的很。
“那你今晚多炒几个菜,吃过了我们谁都不要提了。”许昌懋提议。
南雾行接话:“你的脑袋不值几个钱,浪费菜了。”
许昌懋伸手捏住许昌懋的脸颊,威胁道:“再说一遍。”
南雾行任他捏,不再说了。
一番嬉闹,南海天好些了,急忙去厨房炒菜。
许昌懋和南雾行在院子里聊昨天的战况,嗯……其实是许昌懋在吹嘘昨天砸了几下,倒了几个人。
正等着饭呢,门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许鸿基身着西装,带着些许的酒气打量着进了小院,身后还带着华孟。
“爸,你怎么来了!”许昌懋拘谨的站起来,傻愣愣的看着许鸿基,又转头去看南雾航。
南雾航也站起来了。
许泓基没接话,观望了一圈小院,扯出一丝笑意道:“三十年前我创业的时候也住过这样的院子,十二个人挤一张大通铺,热的浑身痒。”
到了这种地方,那些回忆全都回来了。
许泓基又笑道:“早该让你也感受一下了,没想到你自己找来了。”
见许泓基没生气,许昌懋放开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在这儿住着可开心了,我应该问问你,是怎么找来的。”
许昌懋说完,瞥了一眼华孟。
许泓基也向后瞥,用目光示意。
华孟退出了这个不属于他的静谧小院。
“炝炒西兰花来喽!”南海天端着一盆西兰花出来,没想到院子多了一个人,傻愣住了。
“这是我亲爸。”许昌懋介绍。
南海天一看西装革履的,拘谨起来,放下盆子,使劲儿搓了下手上前迎接。
“早听小喵说过你是个大老板,今日一见真的气度不凡。”
许泓基大笑,浑厚的笑声穿过小院,落到外面街道,惊的路灯里的蛾子扑棱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