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人也没去考试
许昌懋到了学校，已经是下午场的最后一门。
教室外站着的值班老师依旧严密的巡视着四周，尤其是三班的教室。
许昌懋透过窗户看到，陈天好像在里面。
“不是吧，我又不是第一次缺考，这么严干什么。”
攥紧书包带，许昌懋慢吞吞的上着台阶，思索着找什么理由。
“报告！”
许昌懋多希望上来时，陈天走了，可事实是，陈天一直徘徊在三班门口。
“许昌懋！”陈天低声上来，按住许昌懋点脖颈，“你竟然打架！”
“主任，我错了，你先让我进去考试吧，快来不及了。”许昌懋指了下手表。
“就你这样的还考试！”陈天吼了一句，“进去吧，等考完试再来办公室找我。”
“好嘞。”许昌懋悻悻的溜向后门。
“该来考试的没来，不该来的比谁都积极。”陈天嘟囔了一句，沮丧着回了办公室。
许昌懋走的急，没仔细领会陈天这句话的意思，等进了教室，看见空空如也的后排，才明白过来。
南雾航竟然没来考试！
“老师，南雾航呢？”许昌懋没落座，直接去了前面找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给了许昌懋一记警告的目光：“快回去考试。”
许昌懋灰溜溜的回到后排，望着桌上满是字的试卷，竟有些打怵。
这是第一次真正的摸到试卷。
但更重要的是，南雾航没来。
“离考试还有半个小时，请抓紧时间做题！”灭绝朝后排出神的许昌懋喊道。
许昌懋懒洋洋回过神，提起的笔又放了回去，眨眼的功夫跑了出去。
“许昌懋！”灭绝出去前门喊了一句，早没影儿了。
许昌懋一口气跑出教学区，然后……就迷茫了。
南雾航好像除了自己之外，与这个学校再没有任何联系。
怪不得陈天要蹲在三班门口，可能一天都没见到人。
许昌懋掏出手机，打电话过去。
“嘟……”
响了一秒，接起来了。
“喂……”
“南雾航你个煞笔，不考试去哪儿了？”
“天台。”
“在哪儿等着我！哪儿都不许去！”
“嗯。”
许昌懋撒丫子开跑，直接窜到了十楼的天台，大喊道：“南雾航你丫的在哪儿？”
头顶的门框响了一下，许昌懋抬头望去，一条强劲有力的胳膊顺了下来。
许昌懋又三下两下的爬上最高的台顶，找到了正躺在地上的南雾航。
“你怎么不去考试？”许昌懋踢了一下他的胳膊。
南雾航轻拍了一下许昌懋的脚腕：“躺下。”
“？”
虽不理解，许昌懋还是躺了下来，抬头一望，满天的海雾，轻飘飘的散在头顶上，如入仙境。
“像不像大海？”南雾航偏头，看向许昌懋。
许昌懋再次被南雾航带跑偏了，惊喜道：“那我们就是海里的鱼，我是尼莫，你是布鲁斯。”
南雾航：“我可不是吃素的。”
“是，你当然不是吃素的！”许昌懋回到正题，“连考试都敢不去，可不是厉害嘛。”
“你不也是，小丑鱼？”南雾航再次转头，连带着雾气的氤氲一起看向许昌懋，他可一点也不丑。
南雾航承认，许昌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生。
“我是因为……”许昌懋转了话锋，“有事！”
“如果打架算是有事的话，那我比你好点。”
“你知道了！”许昌懋惊诧，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许昌懋还以为能瞒得过南雾航呢。
“嗯。”南雾航轻回了一句，又望着天空出了神，许久才慢悠悠的问，“受伤了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一个干掉了他们七个！你不知道当时有多激烈……”
话还没说完，耳边响起了低沉的笑声。
许昌懋不岔的瞥过去一眼：“怎么，你不相信？”
南雾航伸手，揽着许昌懋的脖子将他勾到了手臂下：“相信，海雾快散去了，我们静静的看会儿吧。”
许昌懋躺在南雾航的胳膊上，完全动弹不了，只好保持这样的姿势，不过还挺舒服的，南雾航的肌肉不是很硬，但又足够支撑起许昌懋的小脑袋。
“那我们说说考试的……”
南雾航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许昌懋的嘴巴：“晚霞要出来了，听说今天能看到火烧云。”
许昌懋心想：看晚霞用的是眼睛，为什么要捂住我的嘴巴！
大眼珠在南雾航的手上转了一圈，许昌懋露出小獠牙咬了结实的手心一口。
南雾航讪讪收回手，眼睛瞟向了图书馆的一侧，太阳即将下落，一层一层的云开始映出金黄色的光。
小山包一个连着一个，布满了西边整个天空。
许昌懋随他望去，整个人都融进了金色中。
高中毕业的前夕，是一个决定命运的时刻，虽年少说着轻松，怎么都会有学上，怎么都会有饭吃，但等踏出校门才发现，手里点饭竟然一点儿也不香了。
最好的年华，一生最闲适的时候，许昌懋后知后觉，还不懂得何为拼搏。
南雾航生气的是这个，因为他一直站在最底层遥望着山巅，知道每一次机会都来之不易。
一路上的艰辛，在遇到许昌懋后，那份隐藏在后面的孤单显露出来，南雾航想找个人同行，考学也只是第一步。
“考F大吧。”映着晚霞，南雾航转过头与许昌懋商量。
“我考不上！”许昌懋又急了。
南雾航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安抚：“我带着你，先一步一步往前冲，等到模拟考的时候看看水平，再决定好不好？”
许昌懋不说话了。
“这段时间先奔着F大，即使考不上，也肯定考一个好大学，好不好？”
许昌懋叹了一口气，鼓着腮帮子不说话了。
“只有半年，拼一下，不是想打败陈红吗？”
提到这儿，许昌懋笑了：“头一次听你叫陈红的名字，还挺亲切，她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死。”
南雾航夹住许昌懋的脑袋，给他好好闷了一会儿。
“要是不答应，我们就此一拍两散。”南雾航威胁。
这招，对许昌懋很受用。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半途而废，不能散！”
“那你就好好学习。”
“我哪儿有不好好学习，这不一直跟上任务了吗？”
“任务跟上了，但心态没跟上。”
“好好好，考F大，我考。”
南雾航清楚此刻许昌懋的决心还没那么大，等考一次试，拿到第一次进步的收获，就会有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南雾航期待着那么一天。
“好了，我的决心说完了，现在聊聊你为什么不考试吧！”许昌懋偏头，微笑，等待。
南雾航轻笑：“在我的概念中，要不然就做到第一，要不然就不考试。”
“什么鬼？”许昌懋不知道，“你不去考试又怎么知道自己拿不了第一，自己不自信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那以后岂不是每次都不考？”
南雾航不再回应，闭上眼睛等待着晚霞的消失。
许昌懋赶到莫名其妙，转了下身子，静默的望着晚霞和南雾航的脸。
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南雾航。
不过许昌懋知道，南雾航永远不会害自己的。
东西已经邮回家，许昌懋回去点时候，林慧芳望着邮件上的地址，问道：“你巴叔什么时候把家搬到了N区？”
许昌懋赶紧拖着东西上楼：“巴叔不在，我和阿木尔在哪儿做调查来着。
“你小子，是不是有背着我们做什么坏事了？”
“没有！”许昌懋委屈，他可是去学习来着，“我真没有，我在那儿学习了！”
“知道了，吼那么大声干嘛！”林慧芳掏了下耳朵，回房去了。
许泓基正做着保健操，与林慧芳笑道：“小喵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林慧芳瘫坐在沙发上，大橘自然的跳到她的腿上，她有些乏力的说，“我觉得小喵最近挺爱学习的，不然先让他考考大学，留学点事以后说。”
许泓基不以为意：“他就算拼了命，也顶多考个二本大学，要是送去国外一包装，回来可就不一样了。”
“小喵还是挺有志向的。”林慧芳不岔，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好了，我有打算，小喵上学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许泓基做到林慧芳身旁，挽上她的手说，“这小子可不老实，这些天不是和阿木尔住一起，而是一直住在一个小渔村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要是把他放在国内，指不定出什么岔子呢。”
“小喵从来没去过渔村，他为什么要去？”林慧芳惊诧，“难道是谈恋爱了？”
许泓基意味深长的点了下头：“所以要斩断这份感情，把他送去国外，几个月就好了。”
林慧芳没听见许泓基说的什么，一心想着儿子会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最好是长头发贤惠点，能包容许小喵爱玩爱闹的心。
自己以后该怎么和她相处，跟“她”一起逛商场买衣服，买化妆品，做美容……
心里美滋滋的幻想了一阵，林慧芳竟提早有了做婆婆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