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1)

殊玉 用爱发电墨痕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喉咙。

  她刚想开口叫白露的时候,破晓之时的光芒便已经将永夜撕开了一道口子,白露和几个零星怨魂缓缓回身面向太阳,像是本能的追逐阳光一般。

  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清平城的魑魅魍魉全部消失了。

  ……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这段时间我和暮遥还有凌云木一直瞒着这件事情,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还直接问道了白露。”周景生嗓音有点沙哑,强行挤出来了一个自以为轻松的笑容,然而苦得就像是灌进去两斤黄连似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全身,肖桃玉一条胳膊搭在桌子上,似乎不这样倚着,她就难以从那剧烈的悲恸之中撑住身体了似的。

  “之前在辽东城,花重棂肆意妄为的杀人、挖心、剖胆,只是为了吸引丁向北的注意,但是在某一天,她两手空空的找到了得意楼去,向丁向北兴师问罪,似乎带着必死的决心。”她的嗓子像是掺了一把沙子,讲话时又干涩又疼痛。

  顿了顿,肖桃玉才缓缓说道:“那时我沉溺于人世八苦带给我的回忆,未能及时想清楚个中原委,如今再一细想,发才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花重棂身为一个修行数年的青丘狐妖,怎可能被丁向北用那凡俗铁器一剑杀死?而且她进得意楼的时候,摇摇晃晃,明显是带着伤的。”肖桃玉越想越是觉着头痛欲裂,她缓缓摁住了太阳穴,继而埋下头去,“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不早点发现……”

  周景生瞧她那失魂落魄的痛苦模样,也当真是于心不忍:“桃玉,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既然白露坚信你能够找到人世八苦,回报甚至还不惜用命为你铺路,你就继续坚定的走下去吧,千万不要辜负她对你的期望。”

  白露是个很不喜欢练剑的人,平日山门训练也是能逃就逃,潇洒快活最重要,但是这次,却满腔孤勇的执起长剑,毫无怨怼,周景生多希望白露当时可以再冷静一点……

  白露身亡的消息很快便公之于众,如今寻找白露一缕残魂成为了他们在清平城最为首要的任务。

  肖桃玉自然而然的加入了秉玉仙山的小分队,她想着让其他人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便好,然而那几人皆是侠肝义胆的热络心肠,谁也不会白白看着秉玉仙山的人奔波劳累,便一齐加入了队伍。

  可是清平城一行人接连找了小半月,半点白露的影子也瞧不见,甚至有人怀疑白露的残魂已经前去投胎转世了。

  这天半夜三更之时,暮遥一进门便气哄哄的踹翻了一个凳子,发了大小姐的骄纵脾性,旋身在凳子上撩袍坐下,柳眉倒竖,气闷的说道:“找找找,这都找了几天了?还是找不到半点影子!现在都后半夜了,人家打更的都走了好几轮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我们好歹是秉玉派出来的一个小队,能不能团结一点,别丢人好吗?拂梅门二公子都不是我们队里的,这么危险的地界儿,他现在还在外面帮着忙活呢!”周景生今日也是肝火躁动,气得横眉立目。

  一提起顾沉殊,暮遥便禁不住冷笑了起来,那一双娇俏的眼轻轻抬起,扫了一下风尘仆仆坐在一边不吱声的肖桃玉。

  今晚前半夜言无忧等人跟着奔忙,但是后半夜肖桃玉便劝他们去歇息了,唯有一个顾沉殊跟着跑前跑后,没有半句怨言,仿佛已经融入了秉玉仙山的阵营一般。

  “顾沉殊为何一直巴巴的跟着我们?周景生,你不会真以为他是为了三派之间的兄弟情义吧?”暮遥阴阳怪气的道了一声。

  周景生听这由头不对,皱了皱眉:“那是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美色了。”暮遥虽不愿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肖桃玉就是生得娉婷婀娜、玉洁冰清,她话音里笑意,而笑意里又掺和着尖锐的讽刺,“他不就是奔着肖桃玉来的吗?”

  一起相伴长大的好友忽然离世,简直猝不及防,肖桃玉的心空落落的像是被谁给挖走了一块似的。她这些天的神志都恍恍惚惚,加之昼夜奔波,实在疲惫,此刻暮遥嘲讽,她甚至都反应不过来。

  “胡说八道什么?”两道烟眉微微皱了皱。

  “亏得你还是秉玉仙山的掌门首徒,下山这段时间人世八苦没见你找到几个,男人倒是没少勾搭,之前在秉玉仙山日日清修,还真是耽误你发挥了!”暮遥一想到肖桃玉身边有那么几个身高腿长、俊朗神飞的俏公子,便心生不快。

  肖桃玉就知此人心坏嘴毒,她不愿争这一时之锋芒,便沉默不语,闭上了双眼养精蓄锐。

  周景生却是不干了:“暮遥你少满嘴喷粪,心思怎么那么龌龊?”

  暮遥也是不甘示弱,愈说愈烈,甚至激动得站了起来:“不然呢?不然顾沉殊是为了什么?他为了帮肖桃玉这个忙,挖心挖肺的满城涉险,这样的人情卖出来,难不成是为了偷取肖桃玉背上的云曦双剑不成?”

  “把你的臭嘴闭上。”肖桃玉忍无可忍,冰冷又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条条绽起,她抬起眼,满眼猩红,“若秉玉仙山容不下你,就滚回拢尘堂。”

  “你……哼。”暮遥似乎被她戳中的伤心事,神情微动,便调转了话锋,“要不是这个白露,你以为我会在这个鬼地方受苦?一缕残魂费上个十天半个月也找不回来,就算是在秉玉仙山,那尸体也该放得生蛆了!”

  肖桃玉一口血差点没让她给气得呕出来,那一瞬间几乎就要拔剑了。

  但灵力消耗甚多的凌云木却起身道:“你们都不要再争执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当初疏忽,白露也不会从斩妖队跑出去,更不会遇上那狐妖……”他深邃的眉目间满是羞愧和痛苦,“你们也不必做这些无用的争吵,要怪的话,就怪我吧。”

  肖桃玉紧紧攥着长剑的剑柄,另一剑即便是背在背上,也依旧发出嗡嗡的响声,似乎在表示主人此刻的愠怒:“怪你有用吗?”

  凌云木微微一怔。

  “暮遥,你若是觉着委屈,就滚回山门,请求解除任务,我来替补,不必在此阴阳怪气。另外,管好你自己,不要来招惹我师兄,他是出家之人。白露只身与几百年修为的狐妖相拼,她可比你这种背地里满腹阴毒的女人厉害百倍!”肖桃玉语调平稳有力,转头看向了凌云木,“你,也不必再说一些没用的愧疚之辞,她回不来了。”

  一时之间,皆空客栈寂寂无声,众人都各怀心事的低下头去。

  周景生见肖桃玉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