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1)

殊玉 用爱发电墨痕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异感觉涌上,蚀骨灼心,简直要了他的命了。

  “别再刺激我了,”顾沉殊嘶了一声,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眼神讳莫如深,声音暗哑,“我也是个男人,好吗?”

  肖桃玉正色,点点头:“逗你的,全当是还你方才调戏我的仇了。”她挑衅似的晃了晃手上的檀木盒子,忍着从脸颊到耳根的热度,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得意模样关上了门,靠着门板,这才缓缓坐到了地上去,死死捂住了脸。

  噫!叫哥哥了……

  顾沉殊呆呆的看着那突然关上的门,这才发现这姑娘原来是在还方才他那一句“真的可以吗”的调戏之仇,可也不看看,这火是谁先撩拨起来的。

  他头昏脑胀、咬牙切齿的心想:“看你哪天落到我手里。”

  不过不由自主扬起的嘴角到底骗不了人。

  谁知不等顾沉殊绕过回廊,便见不远处静静站着一白影。

  白露扫了眼不远处的房间,恐惊扰了即将入睡的肖桃玉,面色阴沉道:“顾公子,借一步说话。”

  顾沉殊颔首,复又戴上了那温文儒雅的笑面孔,与人并肩行至空无一人的大堂:“白露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背对着他的那人脚步一顿,站定了微微侧过头来:“既如此,我便说了。”

  白露缓缓的回过身来,烛火明灭中眼中全然都是警惕,凛冽得有些咄咄逼人,大有拔剑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顾沉殊,你接近肖桃玉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面上先是露出了些许困惑的神情,不过转瞬即逝,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看着那人。

  今夜顾沉殊原本心情颇为愉悦,若非白露过来提醒,他怕是都忘了……

  ——他一开始的目的是杀了肖桃玉了。

  真够扫兴。

  “我听桃玉说了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当时便觉着不对,之后一想,更觉荒唐。”白露定定的看着他,手搭在了腰侧的长剑上,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警醒,“难道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你不必试探我。”顾沉殊负手而立,语气轻慢,似乎根本不屑与人解释,“若我真对她图谋不轨,为何这一路上都不动手?”

  “自然是因为,云曦双剑认主。”白露沉声道。

  胆小怯懦的姑娘这次倒是比谁都聪明。

  然而顾沉殊面上神情依旧淡淡的,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窥不见任何端倪来。

  他声线一如往常的平稳和缓,然而却蓦地让人听出几分森寒的杀意来:“看样子秉玉仙山斩妖队的任务也不是特别繁重,白露姑娘竟还有心思关心旁人的私事,我与肖桃玉如何,从来轮不到旁人置评。”

  白露算是听出来了,冷笑:“你喜欢桃玉?”

  “这你也要管?”顾沉殊略有不耐。

  “顾公子的事情,白某人自然无权插手。如今,秉玉仙山门规虽严苛,较之早年已改变诸多,男女之情,早已不是桎梏,连我这种人也有心仪的师兄。”白露提及心悦之人目光稍缓,话锋一转道,“桃玉喜欢谁,自然由她说了算。可身为朋友,我怎会看她与目的不明之人一路同行?”

  这位二公子虽是和当年性情大不相同,可白露深信狗改不了吃屎,她不愿让肖桃玉与这样的纨绔纠缠不休,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种近乎同情怜悯的表情来,忍不住了一般闷笑了一声。

  “顾二公子,并非我给你泼冷水。”

  若这白露并非肖桃玉身边之人,顾沉殊现在就杀了这多事的东西,让她在这世间灰飞烟灭。然而此时,他只能一忍再忍。

  白露无比平静地道:“肖桃玉终归是秉玉仙山的弟子,你也知道,仙山百年来除了开山掌门,便唯有慕渊真人这一任。而她初次远走的任务便是寻八苦,修复山门百年禁制,掌门甚至连云曦双剑都给了她……”

  “待任务完成,桃玉的势头必定超过当年的首徒肖烽,顾公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顾沉殊慢慢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一般缓缓吐出:“……我不知。”

  “那我不妨说得更加直白一些,肖烽是当年公认的掌门人选,而肖桃玉是慕渊真人的关门弟子,肖烽已去,将来这掌门之位会是谁的?”

  她嗓音稍稍压低了些,往日温吞老实的人,也难得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来:“顾公子,若是因为你的纠缠,导致桃玉跌入红尘,沾染情爱,数十年摒情除欲的心法毁于一旦,未能得道成仙,你当真以为她不会遗憾、不会记恨于你?”

  顾沉殊心头一跳,广袖下的手攥成了拳。

  白露转过头去,本是傻里傻气的人,如今一双眼中却是窥破一切似的,目光沉沉:“你若真的喜欢她,又怎会将她从神坛上拖下来,让她沾染这红尘污浊,再不复清明?”

  顾沉殊闭了闭眼,双颊紧绷。

  若是肖桃玉当真待他有情,不惜从秉玉仙山的云端坠下,那他便在那滚滚世间等着她,伸出双臂来接住她、抱住她,又怎会让污浊是非染指此人?

  “白露姑娘,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她好,那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所作所为,你可还算是朋友?”他轻轻开口。

  白露如遭雷击,浑身一震。

  从头让人挖苦到尾的顾沉殊终于反唇相讥,不过架势却不如小姑娘的咄咄逼人,而是十分温和,甚至带着笑意,不听内容,还以为二人在说什么有趣之事。

  可却是杀人诛心。

  “当初肖桃玉为了保护你,多次与暮遥等人发生口角,甚至被人围殴,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在一边看着?还是匆匆逃跑、连搬救兵的勇气都没有?”

  白露嘴唇哆嗦了起来:“你别说了……”

  “肖桃玉被打得一身伤口、鼻青脸肿、被人一脚踹下流光寒潭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明知她不会水,随时可能在那禁地丧命,你却独身一人逃走……若非你恳求路过的我前去相救,她当天便要淹死在寒潭之中。”他微笑着道,“若肖桃玉死了,不仅暮遥是凶手,你白露也是凶手。”

  这是白露最怯懦晦暗的一段时光,自那以后,她每日生活在懊恼之中。

  然而就算是梦中想要补救千百次,可挖心剔骨之痛早已将肖桃玉历练了一遍,不容半分回转了。

  顾沉殊见人那灰暗颓败的神情,心中酣畅,接着道:“试问那时我与她交情多深?我可以当作是路见不平、顺手救她,那你身为朋友,将她丢在那里又算作怎么一回事?但凡危难关头,你帮她说一句话,拉她一把,不要躲着她,她又怎会落到之后人人误解的境地?”

  白露忽然顿住了。

  这是肖桃玉的伤疤,也是白露一直避而不谈的沉疴痼疾,如今忽然之间被顾沉殊一下揭开,鲜血淋漓且丑陋不堪,阵痛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