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一起熬(1 / 1)

殿下,王妃又醉了 三竖 325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一起熬

自从夜离澈知道初樱回来之后,便日日过来要见初樱,无论何时,夜南冥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虽说王命难违,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定然不会妥协。

“派人去南风仙境照着这个单子取些药材回来,快去快回。”

夜南冥将手中写好的单子递给郁尘,开口吩咐道。

郁尘接过单子,点头答应,随即初樱便看到郁尘从书房里退了出来,她已经没有地方可躲,只得迎面上去,郁尘看到她的突然出现着实是吓了一跳,忙问道:“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王爷可是在里面?”

她的表情,并不像是听到了刚才二人的对话。

郁尘回头看了一眼,“王爷在里面。”

“小樱!”

说话间,夜南冥已经出现了,看着夜南冥朝初樱走来,郁尘行了礼,便退了出去,心里跟打鼓一般,祈祷着刚才的对话初樱是真的没有听到才好。

初樱望着夜南冥,淡淡而笑,解释道:“我睡醒了还不见你,便想着过来寻你。”

夜南冥满眼心疼,将她搂入怀中,“是本王忘记了时间。”

语气中几分自责,反倒是初樱,没事人一样笑将起来,“王爷身份尊贵,之前已经耽搁了那么多时间,回来定然会王上一阵子,这都是情理之中的,只是还是要劳逸结合才好,不然身子怎么吃得消?”

她言辞之间并不提半分关于之前的事情,字字句句中却是满是关心。

“本王这就陪你回去可好?”

他刚才所有的坚持,唯独在她这里破了例。

管他们什么事情,哪能抵得过她的一句劝?

初樱点头,转身本想往外走,却被她拦腰抱起,“抱紧了,切莫松开。”

夜南冥含笑凝视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她,开口提醒道。

初樱脸上惊慌还未尽数散去,最后竟忍不住跟着笑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那是一方无比温暖的存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越来越贪恋他的怀抱了,可是若是这样的话,让她如何能放心离开他呢?

如何舍得啊!

夜南冥抱着她回到房间,夜色已深,他将她放到床榻上,自己脱去外衣,简单洗漱之后,跟着拥了进去。

他身上带着刚洗漱完淡淡的清香,与原本身上沉郁的香环绕在一起,让她有些沉迷。

靠在他怀里,主动牵起他略有些冰冷的手,轻声道:“王爷进来累惨了吧。”

“只要你安好,便不累。”

夜南冥反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如丝绸一般的触感,让他几分心安,几分心满,几分意足。

初樱失笑,“睡吧,不要再逞强了。”

夜南冥搂着她更近了些,侧过身,主动贴上去,抵着她的唇,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人儿,让他心中几分冲动。

初樱嘴唇微抿,笑开一道好看的弧线。

“小樱,让我们忘掉以前的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以前,太过沉重了,那些回忆,太过痛苦了,他不想再捡起,亦不想她在负重前行。

初樱眉头微拧,似是被人揭开了伤疤,眸中明显多了抹不开的痛色。

命运赐予她所有的痛苦,就像是一团掺了水的面团,任由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摊开它,晾干,磨成粉,随风消散。

它就是那样厚重的一团,堵在她的心房里,消失不了,也出不来。

夜南冥抬手扶着她的来,拇指按着她皱起的眉头,试图将其抚平。

“小樱,我知道你很难过,你若是释怀不来,本王便陪着你,将所有的痛苦慢慢熬过去,让那一切都变成回忆,好不好?”

他知道,现在让她不去想实属为难她。

初樱微微点头,抱住了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发泄了出来。

她鲜少这样奔溃的大哭,就好像他鲜少当着她的面哭一样。

可是日子还是要照旧,所有发生的,都已经挽回不了了。

夜南冥捧起她的脸,温柔却不失力道。

初樱难得的主动,似是想在这一场放纵里忘掉一切一般。

两人都想将心中的深悲剧痛发泄出来,所以才会比任何一次都要疯狂。

那种想要溺亡在彼此的温柔和占有里的冲动,前所未有。

也学很难理解为何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舔舐伤口,可是相爱的两个人,丈夫与妻子之间,这种方式,是最有效的。

阳光细微,初樱在夜南冥的怀里沉沉睡去,额上还有未干的汗珠,夜南冥也睡得香甜,浅浅的光明的眼光稀稀落落的洒在他们凌乱的发丝上,仿佛是镀了一层金,让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

命运若是不那么多舛,造化若是不弄人,他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吧。

可是你抬头看看,老天,何曾放过任何一个人?

郁尘和北齐都知道两人好不容易睡得香甜,都异常默契的没有去吵醒,顾臻是北苑的客人,也是见不得光的客人。

夜南冥好脾气的没有将他赶出去,他也不客气,便直接住了下来。

他的目的很简单,便是日日跟在初樱身后,保护她,陪伴她。

或许现在初樱不需要他的陪伴,但是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顾臻的存在,都是初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顾臻之于初樱,就像是影子,沉默不语,无欲无求,却常伴左右,从不离弃。

“阿臻,你去告诉南莫,说我愿意跟他回南疆了。”

醒来之后的初樱,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顾臻,缓缓开口!

第六百三十六 不懂

镜子里的顾臻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看着镜子的初樱,心脏莫名的抽痛起来,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在心疼她吗?

“初樱,你想好了吗?”

他问她?她是想好了才做的这个决定吗?

可是,为何听起来这般的身不由己。

初樱眉眼间漾开一抹苦笑,道:“想好了,去吧。”

其实无所谓想好与不想好,想不想好这都是冥冥中注定好了,她也挣扎过了,可是每每都是一个难关接着一个难关,一山更比一山高,她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自己还会遇到多少让自己绝望的事情。

当年她母亲的那个诅咒真的是的对夜南冥说的,为何,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身上应验了?

顾臻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别难过,我这就去。”

他没有爱过人,在感情懵懂之际便被囚禁在南山地宫里,初樱是他的生命中,除了母亲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女子,所以他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亦不知道爱而不得是什么感受,更没有办法去体会初樱现在的心情。

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

当初上官木离肯定是将一切都预料到了吧,所以才会让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

初樱不说话,等着她离开,拿起梳子想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理顺,可是梳子下来,她看到的,却是卡在齿轮中间的头发。

很大一簇,她平时都没有掉发的习惯,可是怎的,开始掉头发了?

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是不好的信号,或许就是泷居说的那样,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掉头发是疾病的象征,她身体出了问题,掉头发是理所当然的。

如此想来,倒也觉得足以说服自己了,抑或是,自我安慰。

夜南冥出去了,他起床的轻微动作惊醒了她,但是她没有睁开眼睛,佯装熟睡。

他在自己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起身方觉不够,遂又在她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 ,刚睡醒的嘴唇有点干,却依旧柔软,还带着,诉说不尽的爱意。

过了许久,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了,他才依依不舍的抽离了身子,旁边温暖的地方,渐渐散了温度。

北苑这边不似王府那边人多,丫鬟小厮都不多,当初夜南冥说要多派些人过来,她想着兴许会太吵,便拒绝了。

如今想来这个决定兴许是对的,因为现在的她更不喜欢热闹了,怕人声扰了她和夜南冥的清闲日子。

外面难得出了太阳,不过都进是下午了,但好在太阳的温度还在,遂想出去走走。

可是走来走去又觉得没多大意思,遂不动声色的溜到了夜南冥的书房,也不进去,只是在院子里偷看。

郁尘在一旁跟他研墨,记得之前都是耀华在坐,后来不知怎么,他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都换成了男子,似是入了佛一般。

其实初樱心中也明白,自从自己跟他和好以来,他便格外的珍惜,做事定都是思虑再三的,不用丫鬟,也是想让自己放心的一种方式罢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这般小肚鸡肠之人了。

“咳……”

忽听一阵咳嗽,她惊慌抬头,就看到夜南冥正捏拳当着嘴咳嗽,郁尘见状慌忙递上锦帕,“王爷!”

夜南冥接过锦帕捂着嘴咳个不停,眉头痛苦的皱在一起,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好受。

“属下这就去找四殿下。”

郁尘见状,唯一可以想到的,也就只有泷居了,却被夜南冥拦了下来。

“你喊他来也无用,不必担心,本王没事。”

夜南冥说得轻松,用锦帕擦拭掉嘴角的血渍,掀起袖子,有一块淤青。

似是有些无奈,“你还是去让泷居来吧。”

初樱闻声立马转身出去往外走,先在郁尘出来之前离开了。

坐在亭子里,看着泛着微波的湖面,思绪有些缥缈。

眼看着,春天就来了。

可是为何,她还是看不到一点希望?

泷居跟郁尘一起过来,隔着老远就看到初樱坐在亭子里,泷居跟着停下来,望着初樱,“她的状态不怎么好。”

人的面色是可以反映出身体的一切病症的。

郁尘眸子猛地一闪,低下头去,不敢去看初樱,只是沉声道:“四殿下还是先去看看王爷吧,他的情况,不是很好。”

应该说是,非常不好。

今日竟然咳血了。

这是郁尘说没有想到的。

泷居收回目光,跟着郁尘继续往前走。

到了书房,夜南冥正背靠着椅子,闭目假寐。

“王爷,四殿下来了。”

郁尘的声音响起,他缓缓睁开眼睛,却没有动,看着泷居,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让四哥见笑了。”

自己这般模样,着实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泷居听罢不满的皱起眉头,一边走上前一边抱怨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说这些话,你觉得我能取笑你什么?”

在书桌旁边停下,弯腰将他的右手抬起来,掀开袖子,手肘的地方那块淤青颜色更加深了些,而且,竟能从上面隐隐看出鳞片的形状。

“枉我活了半生,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泷居长叹一口气,问:“我之前给你的药可有效果?”

“自然是有,但是最多也只能抑制三日,每次复发,都会比之前严重一点。”

颜色会一次深似一次。

“那是自然,那药也只能抑制病症不外露,一旦失了药效,就都会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