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茫然地重复着:“你不要死......”
“我很高兴咳咳......”鼬用力握住弟弟的手,冰冷的触感令佐助狠狠打了一个哆嗦。“我很高兴你能原谅我。”
佐助垂下眼眸,却没有挣脱那只虚弱无力的手。
“啪啪啪。”
鼓掌声响起,神秘人笑道:“好一出兄弟和解,看来你们要好好感谢我这个中间人才行。”
神秘人耐心不多,不等两兄弟反应,下一波猛烈的攻击就兜头袭来,充分贯彻趁你病要你命。
仿佛天地间一切都慢了下来,这一刻,佐助能清楚地看见带着爆破符的苦无划破空气的轨迹。
他想避开。
他觉得自己能避开,可身体却一动不动。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鼬再次替他挡下一波伤害。
“对不起佐助......”青年竖起指头点向弟弟的额头,手在半空中却无力垂下,他眼眸里的最后一点光彩,彻底消失了。
“鼬!”下意识接住鼬软倒的身体,佐助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强大到令他不停追逐着背影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在这一刻,佐助仿佛置身于荒芜之中,空旷的野外劲风呼啸着吹过,空洞的心脏迎合着这呜呜声,发出一声声听不见的悲鸣。
“哎呀呀,好感人的一幕。”神秘人信步上前,“今天看了场好戏,不亏不亏。”
“看在你愉悦了我的份上,我赐予你和鼬相同的死法,不用客气呦~”
“是吗。”
黑发少年豁然抬头,万花筒写轮眼伴随着血泪的洗礼开始转动,速度越来越快,仿若矗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深渊大门正在打开......
。。。
“佐助。”
“佐助,你醒醒!”
声音时远时近,整个画面破碎摇晃模糊不清,宇智波佐助眼前一片光怪陆离。
“......快给他看看,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累晕了吧。哈哈,等佐助醒来我一定要好好嘲笑他。”
大脑终于不再嗡鸣,眼前的景象恢复正常,佐助看着在面前晃悠的人,不可置信地僵住了,“......鸣人,鹿丸你们怎么还活着?!”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佐助,不会睡傻了吧。”漩涡鸣人凑过来,想要试试佐助脑门的温度,却在下一刻惊愕地跳开,“佐助你你你......你的眼睛!”
“什么?”脑海里的记忆和眼前看到的自相矛盾,佐助混乱不已,不自觉就顺着鸣人的话走。
“你等等。”鸣人丢下话就一溜烟跑了出去,片刻之后抱着镜子风似的刮了回来。
他把镜子举到佐助面前,“你看!”
镜子里,赫然是一对万花筒写轮眼,散发着幽暗的深渊气息。
“不是说宇智波开万花筒很难么?你之前明明是一只三勾玉一只二勾玉,怎么睡了一觉醒来就变万花筒了,这也太简单了吧!”
佐助轻触眼眸,一瞬不瞬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你是说,我只是睡了一觉?”
鹿丸很敏锐,“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想到佐助刚醒来看到他们时的反应,“你以为我们都死了?”
佐助垂下眼眸,极薄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不过片刻就想明白了缘由。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之前分明就是中了幻术,还是极为逼真,对他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的幻术。
能对宇智波用幻术而不被察觉,且对他没有恶意......
“谁?!”
佐助猛然转头,只看到墙角微微晃动的树影,他眼一眯,下一瞬人已经跟着窜了出去。
身体素质不可同日而语,尽全力追击下,不过片刻佐助就看到前方若隐若现的人影。
“宇智波鼬,你给我站住!”
前面的身影跑得更快了。
“如果你再不停下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前面的人影微微停顿,就是这一犹豫,佐助追了上去。
“宇智波鼬!”他咬牙切齿。
“佐助......”避无可避,宇智波鼬只能停下来。
鼬唇角微翘笑得克制内敛,四目相对时他眼眸微闪,有一瞬间慌乱,随即敛下眼帘,将迫切喜悦等复杂的情绪一并压在眼底,不给对方造成半点负担。
抿着干涩的唇,鼬踟躇半晌最终说道:“你很棒。”
他没想到幻术的效果会这么好,不过一次就让佐助开了万花筒。而且,原来他在佐助心里这么重要......
鼬知道自己不能笑,可就是忍不住心底泛上来的欢欣。
他温和的神色中夹在着对弟弟掩饰不住的自豪,一如很多年前那个温柔的兄长。
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内敛的青年与幻境中别无二致的表情,佐助眼眸中翻滚着激烈的情绪,神情晦涩复杂,二话不说就欺身而上,一拳挥了过去。
两年前,他一心只想杀了他。
一年前,他对他又恨又怨,百感交集。
就在之前,他准备放下心结,和他面对面好好谈谈。
而现在,他只想砸烂这张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脸。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拳风凌厉,配合着万花筒写轮眼让人避无可避,“我不是你手中的提线木偶!”
欺骗他,戏耍他,看他在幻境中死去活来是不是很有趣!
“宇智波鼬,我恨你!”
携裹着滔天怒火的拳头已近在眼前,宇智波鼬却僵立当场,没有半分躲避的意思,宇智波佐助瞳孔紧缩,然而此时变换招式已经来不及。
“轰。”
那座在佐助眼中不可逾越的大山轰然倒塌,宛如破布娃娃般被砸得倒飞出去。
黑发少年的身影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下,随即扑过去,提起拳头就要将这些年他受过的所有痛苦尽数发泄在对方身上,然而攻击最终在半空中变换方向,直直落在旁边的草地上。
巨响过后,尘土飞扬,那砸出来的坑离鼬的耳朵不过寸许。
“为什么不躲?”指尖似乎还保留着这人临死前的冰冷,如今叫他怎么下得去手,佐助抓住鼬的衣领质问,满脸都是无处发泄的躁意,“为什么不还手?”
“对不起......”瘦弱的青年宛如风中摇摆的小船,被弟弟提在手里没有一丝反抗。
佐助暴躁不已,嘲讽道:“你除了说对不起还会干什么!”
“咳咳咳.....”鼬想说什么,先出口的却是一连串咳嗽,他眉眼低垂,死命压下泛上喉咙的铁锈味,然而佐助还是察觉到了。
忍者对血腥味不是一般的敏感,佐助深吸口气,冷静下来后发觉了刚才不曾注意到的细节。
鼬脸色苍白,嘴上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就像大病在身的患者,和星见有的一拼,更重要的是......
不顾对方阻拦,佐助手疾眼快扒开鼬深色的衣服。
他愣住了。鼬的胸口处有道正在流血的巨大伤口,和幻境中替他挡下神秘人那致命一击的位置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见遮掩不住了,鼬轻轻推开佐助,坐起来边处理伤口边轻描淡写地解释,“那个幻境是百分百体验感,在幻境中受到的伤害同样会回馈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