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阮叔叔是来找我要说法的?”陈向南也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
“你和阮糖交往了一年多,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她现在很难过。”
“我知道!”陈向南回答,“但是分手的理由,您可问过她?”
“她没说,提出分手的是你,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理由,毕竟这一年多来,我和你阿姨对你一直都很不错,你不能这样欺负我的女儿。”
“是她先玩弄我在先的。”陈向南冷静的陈述事实,“和我在一起一年多,始终在暗地里关注着宋临渊的信息,前段时间那边大婚,她更是紧盯着不放。阮叔叔,你我都是男人,你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心里想着其他的人?我是无法接受的,我还没有下贱到那种地步。”
“”阮爸爸无言以对。
陈向南又道:“这几日阮糖每天几十个电话的打进来,对我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希望阮叔叔多劝劝她,分手后就不要过多的纠缠,都是成年人了,还请理智一点。”
对方挂断了电话,阮爸爸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儿,心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训斥她不忍心,毕竟都哭的很惨了,可想到陈向南的话,他心里始终憋屈的难以发泄,堵的他头晕脑胀。
“别哭了。”他挫败的叹息一声,“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重新再谈一场恋爱就是了。”
阮糖的条件不差,他和妻子都是双职工家庭,薪水也不低,阮糖的专业毕业后也很紧俏。
说句难听的话,哪怕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以阮糖的能力也不会饿死自己,照旧能做一个单身贵族。
以前总觉得女儿娇俏可爱,乖巧懂事,怎么没发现在感情上居然会有这样的缺陷。
他和妻子是大学同学,不同专业的学长和学妹,毕业后两人进入同一家医院,之后相知相爱,感情一直都很稳定,也没有出现一些藏污纳垢的德行问题。
怎么到了女儿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基因突变也没这道理。
陈向南分手的理由,阮爸爸除了接受没有别的办法,毕竟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心里还有别的男人这种事情。
这是对男人的一种侮辱和蔑视。
哪怕面前的是自己的女儿,阮爸爸都觉得脸皮烧得慌。
阮糖自顾垂泪,“我还能找谁,前面是临渊,后边是向南,下一个我能找到多好的?”
阮糖自小也算是娇生惯养的,虽说爸妈的工作很忙,可是对她的关心一点都不少,但凡是有空,再累也会给她足够的关怀与爱护,在生活方面更是不吝啬,自小的条件就好过身边绝大多数的人。
衣服玩具零花钱,从来都不缺。
她自信张扬也明媚,口腔专业以男同学居多,在为数不多的女同学团体里,她也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一个,被不少人暗地里称之为班花,追求着很多。
可是作为女人,对另一半都有自己的要求。
阮糖自然也不例外。
她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英俊帅气,富有才华和实力,对她更要疼爱关怀,同时还要尊重她的职业和人格。
宋临渊和陈向南对她都很好,可最终她甩掉了前面,也被后面的甩掉了,可谓是报应。
“要是我不和临渊分手,现在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阮糖摸了一把泪,“向南凭什么怪我,他若是对我再好一些,我怎么可能还去想着临渊,临渊结婚了,我也想结婚啊,向南从没有和我求过婚,当初可是他先来勾引我的。”
“”阮爸爸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当初向南追求你的时候,你告诉他自己有男朋友了吗?”
阮糖一瞬间沉默了。
阮爸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个女儿不管在其他方面如何如何的好,但是在处理感情一事上,可谓肆意妄为,说得难听点,这就是个渣女。
宋临渊对她好,可面对着更加浪漫的陈向南,她可耻的动心了,转头把宋临渊给甩了。
而恰恰宋临渊还是个公众人物,只要没有与世隔绝,就无法屏蔽宋临渊的消息,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娱乐新闻,让阮糖想不关注对方都难,如此也就很难忽略。
本身就有过一段感情,而且宋临渊对阮糖也一直都很好,她心里难免会挂念着。
奈何陈向南是个有思想有主见同时性格也洒脱的男人,得知自己的女朋友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的位置,无法接受也是必然的。
最终阮糖生生的把自己给作死在了这两段感情里,落得一个两头空。
他怜惜女儿,却也不能在女儿有错的情况下,出面为他做主。
“糖糖,爸爸有没有教过你,做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
阮糖闭眼点头。
“之前你和向南在一起,爸爸是不答应的,因为你和我说过宋临渊的情况,我觉得那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前段时间他结婚,妻子是吴先生的孙女,我知道你说的没错。”
阮爸爸继续道:“吴先生虽说退休了,可自身的影响力还在,他既然答应孙女嫁给宋临渊,就说明那个小伙子的确入了他的眼,否则以吴家那样的家庭,是不可能让孙女嫁给一位明星的。”
“之后你和向南在一起,我之前担心那孩子嘴上花言巧语,可能人品不是很靠得住,架不住你一头栽了进去,这一年多他经常来咱们家里用饭,我和你妈也对她颇有了解。”
“虽然向南嘴上甜言蜜语的,性格却稳重,做人也有底限。”
“不得不说,你交往的这两任男朋友都很不错,但是你自己呢?”
“但凡你能认真的对待这两份感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阮糖心里本来就很难过了,结果爸爸居然还说是她的不是,这让她更加的难以释怀。
“爸,我自己的确有问题,可向南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和我提分手,他就不过分吗?”
“他哪里过分?”阮爸爸问道:“你自己是成年人了,在感情里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难道还要别人教你吗?好歹也是清北的大学生,连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都不懂?但凡你之后肯收敛,他也不会和你提分手。有些错误,你自己察觉不到?非得让别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你?”
阮糖懊恼的扔掉怀里的抱枕,突然站起身,“爸,我现在已经很难过了,你还来说我,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爸。”
说罢,趿拉着拖鞋,跑去了自己房间。
阮爸爸看着轰然关闭的房门,许久之后才无奈的摇头。
房间里,阮糖哭了很久,一直哭累了才停止。
外面已经漆黑如墨,她看着床头的手机,鬼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