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中挖出来的心放进自己的身体但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徒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那颗跳动的心拒绝着他不肯被塞进填补他身体的空位。
“迪欧。”我为我的朋友痛心他的梦魇是如此绝望绝望得让人想替他哭泣。
迪欧却突然顿住了不再进行塞心脏的徒然举动他缓缓的抬起头注视着前方眼睛不再是迷乱的红色而是冷静的苍兰。
他理应看不见我的我却觉得他是在望着我和女人。
“还想撑到什么时候?”迪欧的声音震慑了我不是来自面前却是来自身后。
我勉强着用手肘半转了身体正看见迪欧手中的匕抵住了女人的咽喉。
“我已经打碎了你的血髓。你该把噩梦取消了。”迪欧冷然的说隐隐的还有着愤怒“别再打我朋友们的主意别再用噩梦撕扯他们的心!”
女人也有些变了似乎不再确实而是带了层模糊。她的脸上有了表情居然在开心的笑着灿然如春花。那双眼也成了梦幻的翡翠颜色柔媚婉转甚至如同慈母的祥和。
“感谢你挣脱了束缚的死亡骑士啊你终于也给予了我解脱。”她不知怎么居然从迪欧挟持的臂弯里飘了出去“我是来自陷落草原的魔物梦与灵魂的掌控者行走于时间的裂隙的梦魇巴萨伦德碧姬丝。”
“梦魇?”我不明白“难道梦是可以随意控制的?”
“呵我是睡眠之神琉帝乌斯在人间的代言人自然被赋予了他的力量即使与神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美丽的女魔物有着年轻的脸语气却总是如同循循善诱的长辈。
“你刚才说你被迪欧解脱。是怎么回事?”我仍然拖着半截的身体仰头望着她与迪欧费劲了我的力气。
“我因为一些事离开了陷落草原生活在人群之中。却被黯毁王的死亡骑士现杀了我试图使我也受到黯毁王的控制。我只能将自己的灵魂封入梦魇给他们留一个空空的躯壳。”
“他们连魔物都能控制?”迪欧的情绪也显出了波动。
女人摇头:“他们无法真正的控制我只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失去了灵魂的躯壳黯毁王也不会真的需要活尸他不是有很多?他要的是能够自主战斗的真正助手。”
“所以刚才与我战斗的是你是身体把我们招入梦魇的却是你的灵魂。”迪欧冷笑“你有什么目的?”
“聪明的人。”女人赞许“我说过我是行走于时间裂隙的魔物我看到了你们的未来所以呵请原谅我试图与你们接触而使用了这些小小的恶作剧。”
“你撕开伤口让人悲恸却说是恶作剧?”我愤慨。
“那是你们要面对的。”女人轻轻的摇头像是长辈对着无知的孩子“只有面对才会坚强。”她若有若无的望着迪欧嘴角含笑“为了道歉也为了感谢我将给你们一个我所看到的预言:寒冰的高山之巅才是你们旅途的终点我的儿子与养女都将与你们结伴同行将过去与未来为你们串联。”
梦魇的预言我听不懂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的苦难目前还没有终点。
“你不必感谢也不该感谢。”迪欧沉思了一下突然开口“我打碎了你的血髓就是毁灭了你的**没有了**的灵魂也将很快消泯。是我杀了你。”
“执著的傻孩子。”梦魇摸着迪欧的脸宠溺的笑“你难道还不明白有时候毁灭才是真的拯救。你已经拯救了许多人包括你最好的朋友帝凡赫。不必心存愧疚。我们都在感谢你。”
“我……”
“嘘。”女人的手指竖在迪欧的唇边“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的时间也到了。帮我对我的儿子说一声对不起我没能尽到母亲的责任。”她的身形愈加模糊飘散着淡绿色的雾“再见勇敢的孩子们。”
梦魇消失了我望向迪欧他的脸上又是那种悲伤的若有所思。
蒸腾的雾气掩盖了一切满眼的葱绿。
腰上的骨节仍在逼迫的痛着我紧扒住栏杆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筋突出。眼前是白闪闪的铺着银沙的竞技场迪欧跪压在女人的身上。
我慌忙去摸自己的腿还在有知觉这才放了心。莱利尔斯与叶赫奇都在我的身边我觉得他们的表情无一不深沉陷入了思索。
迪欧的匕插在女人的心脏他缓慢而凝重的站起身退开了一步却始终注视着女人。
竞技场上一片沉静。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否都曾陷入梦魇。
“绷!”的有声音传来似乎就在我的头顶随即几支箭破空飞掠激射向对面看台上的德克国王。
人群喧哗。士兵与守卫们慌乱而动。
格摩尔与魔法师为国王挡过了那几支箭掩护着国王与公主撤离了看台。
我的头顶全是尖叫士兵们沉重的踩踏声纷乱匆忙。
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但那本来就与我无关不是吗?我注意的只是迪欧面前那支箭。它擦过迪欧的脖颈钉入大理石的地面翎羽是蔷薇的红色。
迪欧仰望着箭射来的方向直到守卫将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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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密谋的,被密谋者密谋的,密谋着密谋者的(上)
格摩尔只再来过一次就又消失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角斗结束的当天夜已经很晚了地下石室的角斗士寝室却没几个人能够睡得着。曾经塞得满满的床铺现在绝大部分都空了显得尤其凄清阴寒缺少人的气息。唯一一个鼾声如雷的人就只有皮休让人羡慕的皮休。
我也在失眠回忆着自己和迪欧的梦魇。无论是在谁的梦中迪欧都没能以一个正常人类的形态出现:骷髅的头骨和腐烂的手裂成两半的脑袋和消失了的心脏……我有一点理解了迪欧的悲怆和忧虑悲怆于不再是人类忧虑与不被人类接纳。这些都是身为正常的人类的我所永远不能体会到的感觉。迪欧终究已不再是人。
烦躁的翻了个身正对上迪欧那灰蓝的头。我不知道迪欧的梦魇中有多少是真实还是全部都是虚幻。他的头是不是被帝凡赫劈开的或者那只是他的幻觉。迪欧的带着沧桑宛如老者虽然他其实是年轻的也许只与叶赫奇的年纪差不多。
不忍多看我翻腾着转向另外一边映入眼睛的却是莱利尔斯绸缎般顺滑的黑。鲜明的对比。我暗自叹气。
其实我是有一点好奇的莱利尔斯与叶赫奇的梦魇又是什么?我没敢去问子爵更不可能去问侯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但我确实听到梦魇结束之后莱利尔斯对叶赫奇说的话“哥哥无论如何我永远爱你”。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