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天(1 / 1)

抽出诅咒之王这张SSR以后 自爆卡车 3080 汉字|1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8章 第四十八天

  由于市川椿病情加重, 里梅的监管更加严格了。

  如果不是碍于两面宿傩非常熟练地走进房间在她旁边躺下,她怀疑里梅都要睡在她房间,来确保她不会半夜去找两面宿傩偷情。

  哦, 偷情这个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总之, 她的日子过得非常无聊, 除了躺在床上发呆,就是躺在床上睡觉, 最剧烈的运动是起床吃饭, 只要稍有一点动静,里梅就会像去网吧逮小孩上网的妈妈一样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这种微妙的既视感让她想到了同样为她操碎了心的黑贞,之前她喝过期牛奶进医院的那次, 黑贞也是这样盯着她的,就连她康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论吃什么都要帮她看一下保质期, 免得她又一次进医院。

  现在,世界上最关心这具容器的安危的人又多了一个里梅。

  但里梅比黑贞好的一点是,他不会嘴上说一些凶巴巴的话来嘲讽她, 她深深地记得那次她被黑贞用语言嘲讽了整整三天,无非围绕着她又弱又傻来展开,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被带去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重点是检查她的脑子。

  话题扯回去。

  好在当晚市川椿退烧了,次日醒来的时候精神了不少, 额头也没有那么烫了, 按照这个情况持续下去, 她应该很快就会康复了, 再次变成那个活蹦乱跳的健康新人类。

  市川椿掐指一算, 她在这个时代待满一个星期了, 也就是说任意门的冷却期到了,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但下一次降落的地点是未知的,她不知道会幸运地回到现代,还是继续待在治安不好还没有警局的古代,为了安全考虑,她决定等病好了再走。

  于是,她又混吃等死地度过了几天,等到她病快好了,已经是她待在这里的第九天了,连令咒都恢复了一条。

  当日傍晚——

  刚洗好澡的市川椿正闲来无事地翻阅着里梅带给她的打发时间的绘本,门扉突然被拉开了,将夜晚的冷风带入了室内,吹得她脑袋凉飕飕的,头发上的水珠像从冰窖里捞上来后融化的冰水那般刺骨。

  她连眼睛都没有抬一眼,便习以为常地开口道:“宿傩,快把门关了,晚上的风吹得我好冷。”

  两面宿傩看向了趴在榻榻米上看着绘本的樱发少女,她松松垮垮地穿了一件单衣,刚洗过的湿发被她挽起,水珠滴在她光洁白皙的后颈上,顺着身体的曲线或滑入领口、或滑入后背,和服上沾上了一点水渍。

  “市川椿。”他冷冷地喊了一声。

  被喊出名字的少女这才抬眼看向他,用眼神问他什么事。

  两面宿傩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像提猫后颈似的将她拦腰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宽大的手盖在她的头顶上,整个手掌湿漉漉的,她连头发都没擦干,稍微用点力就能挤出水。

  他语气不太好地说:“你不能等我回来再洗澡吗?”

  市川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怀里,她一边享受着头顶被术式烘干得暖洋洋的待遇,一边翻了一页手中的绘本:“等了你好久都没回来,我以为今晚你不回来了。”

  两面宿傩从后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报复性地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市川椿面无表情地合起绘本,反手拍在了他的脑袋上:“不准咬,我洗过澡了。”

  两面宿傩轻笑一声,他舔了一下才松口,这让她不由得思考把绘本卷起来塞到他嘴里的可行性。

  “镇子上有祭典。”两面宿傩缓缓道,“今天是最后一天。”

  “……”市川椿望向室外,天色黑压压的一片,时间已经很晚了,祭典估计早就结束了,她点了点头,“已阅,感谢你特地来通知我已经错过祭典的坏消息。”

  她不理解。

  按照一般少女漫的套路,男女主约好了一起逛祭典,女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见面就美得让男主愣神,然后两人手拉手去逛祭典,再发生一系列浪漫的事件,比如被人群冲散后却能一眼找到你、登上无人的山顶并在烟花下接吻等等,最后由CG记录者里梅意外撞见这美好的一幕,幸福的祭典活动就结束了。

  为什么轮到她这里,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Why?

  因为她不是少女漫的女主吗?

  对此,两面宿傩有正当理由:“很无聊,带你去说不定还会生病。”

  “……”市川椿微微一笑:“我真是太谢谢你的体贴了。”

  “这就生气了?”两面宿傩不理解她无聊的生气理由,好在他还是有情商的,至少能看出来她是在阴阳怪气地说反话,而不是真的在谢谢他。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封筒,随意地甩给了她,“拿着。”

  市川椿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她颇为惊讶地捧着白色的封筒,当她看到上面绑着一个精致又讲究的水引结,她的表情微妙了一下:“……你怎么选了这个结?”

  两面宿傩解开她盘起的长发,樱色的发丝如同被吹风吹散的樱花那般垂落在他的手掌,他微微合拢,头发聚在了他的手心,犹如在风中飘了许久最终落在他掌心的樱花花瓣。

  “店主问我要送给谁?是母亲,是妻子,还是女儿?”他一边回忆当时的场景,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理顺她的头发,“我说,就当是妻子吧。”

  市川椿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到了,神情唯有诧异:“你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和我攀上了关系?”

  “她就给了三个选项。”两面宿傩理所应当地说。

  “诅咒之王那么循规守矩吗?你不会自己创造一个女主人的选项吗?”市川椿翻了个白眼,她捏着手中的白色封筒,举到两面宿傩的眼前,另一只手指着绑在上面的水引结,“水引有蝶状的活结,还有平结形状的死结,这种就是后者。”

  “哦。”两面宿傩兴致索然,看起来就没放在心上,“有什么区别吗?”

  “这种死结一般是用在订婚、结婚之类的场合,寓意是一生一次,不离不弃。”市川椿科普完,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这种寓意安在别人身上还好,安在你身上就有点ooc了,就那种诡异的深情和肉麻,是我可以到同人派出所报警的程度。”

  至今没懂什么叫ooc的两面宿傩隐隐从这句话中推测出了这个词的意思,他咂巴了一声,伸手去抽那个白色封筒:“不要就算了。”

  “我要!”市川椿赶紧护在怀里,“送给别人的礼物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你不能那么抠门!”

  这可是平安时代的东西诶!

  他应该不会送她很廉价的礼物吧?带回现代说不定能卖个好价格。

  两面宿傩不知道她内心的小算盘,他收回了手,搭在她的腰上:“那就赶紧拆。”

  “我这就拆!”市川椿在心里吐槽,他是要看心仪对象收到礼物时的反应的女高中生吗?

  她拆开封筒,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居然是一枚栉。

  相对于比较常见的尺寸,这款发梳更加小巧,约莫三个指头宽,看起来更是发簪。两朵一大一小的椿花在梳齿上并排盛放,大的那朵是紫藤色的,小的那朵是山楂红的,雕刻精美的金色叶子衬得椿花更加鲜艳夺目。

  “……椿花?”她的表情有些微妙。

  “啊。”两面宿傩应道。

  “……”

  樱发少女握着这枚栉,碧绿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它,表情看不出她的心情。她沉默了好几秒,抬头看向了等着她开口的两面宿傩,声音轻如涓流:“市川椿不是我的名字。”

  两面宿傩没有特别惊讶,不如说他早就料到了,他随意问道:“那个人类的?”

  市川椿摇了摇头:“是这具容器被冠上的身份。我没有名字,AI是统称,就像你叫别人‘人类’一样。”

  “嗤,那有什么?”两面宿傩满不在乎道,“‘两面宿傩’也不是我的名字,只是被这样称呼。”

  他从下托住少女拿着栉的手,小一圈的手被他握住,他把她的手拉到她的脸旁贴住脸颊,冰凉的发饰蹭着她的皮肤。

  “容器是你的,名字也是你的,只要是你想要的,那都是你的。”他收紧了揽着她腰的另一只胳膊,俯身附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仿佛富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只有你才能被称之为市川椿。”

  “谁敢抢走你的东西,我就杀了他。”

  赤色的眸子泛着无情的杀意,诅咒之王于此立下狂妄又恐怖的誓言,明明是骇人的言语,市川椿却没有丝毫害怕,反倒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全感——虽然他杀气腾腾的时候,她也不害怕就是。

  市川椿惊讶地盯着男人的容颜,她好像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耳膜,整个世界寂静得只能听到她为之心动的声音。

  ——还是不卖了吧,留着挺好的。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市川椿从他的怀里侧过身子,横坐在他的大腿上,她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身体,手中的椿栉蹭着他的后背。

  他顺势环住她。

  “只要是我想要的,那都是我的吗?”市川椿重复了一遍,她轻笑了一声,抬头看向了两面宿傩,满怀期待的绿眸犹如星辰般闪烁,“宿傩,我想要你。”

  两面宿傩没有被这句听起来情意绵绵的话骗过去,他垂眸盯着她笑意盈盈的脸,平淡地问:“你指的是什么?”

  樱发少女弯着嘴唇,她将一条腿搁在他的另一侧,双腿岔开面对着他,她将自己送上前去,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明显地感受到布料下的曲线与形状。

  她扬着灿烂的笑容,绿眸清透如水,仿佛把她的行为往不好的方向考虑都是一种错误。

  “契约。”市川椿可谓是不忘初心,她向前凑去,像猫咪饮水那般伸出舌尖舔了舔对方的嘴唇,“契约能不能留着?”

  “……你的要求越来越大胆了啊。”两面宿傩眼神晦暗不明地凝视着她。

  下一秒,天旋地转,两人位置反转。

  “想要我满足你的愿望?可以啊。”他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只要你能取悦我,我就答应你。”

  他低头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与她握着椿栉的手十指相扣,冰凉的金属抵在他们的掌心之间,如同立在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