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1 / 1)

射宋 约翰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了其他军州,三千贯以上,需提前三五日预约较为稳妥。”

随后,韩逍遥又闲扯了一通可否加盟四海,甚至入股投资之类的话题。

徐滨明显不敢接话,只推说东家不在,无权做主。

于是,一行人出了银票铺,走了两步,再进入一家解库。

这里明显比银票铺热闹,伙计招待他们坐下,奉上茶点又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据王唤说其质押家中古玩即在此处,六个月利钱三成。”

蔡攸衣食无忧,从未进过解库,对此无动于衷。

三娘同样不了解规则,但知道韩逍遥不会无的放矢,便问道:“这利钱……是高是低?”

“按照京城的行规来说,并不算高,否则王唤也不会来此质押。”

正说话间,柜上的老朝奉冲着一位愁眉苦脸的客人说道:“客官,你的田契三百两绝无可能,看得出你已经跑了好多家,两百两已然是最高出价了,若是不愿可以再去别家问问。”

那客人赶忙解释,说自己是行商,有一批货赶着去交接,暂时短缺三百两,请解库通融一下。

解库又不是扶贫社,自然不肯。

行商心力交瘁,手里捧着田契却无可奈何,最终还是急匆匆出门而去,大还想再去其他解库碰碰运气。

三娘看了片刻,只觉得那人十分可怜。

“当真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韩逍遥笑道:“三娘,你且记住,若是韩记银票铺开起来,就需要他这样的客户!”

092章 韩记最孤独的团体

初春,冰雪未消,晨光普照。

一名十六七岁的青衫少年,面南背北拄着棍儿,立于黄河大堤之上极目眺望。

须臾,少年身旁响起黄鹂般清脆的声音。

“看!那儿就是东京城,过了河再走小半天功夫就能到。韩大哥,别怪俺没提醒你,若是偷跑过去,被官军捉到要杀掉的哦!”

少年即是“韩大哥”,侧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黄鹂”。

十二岁的沈三娘有着婴儿肥的脸型,虽然黄毛丫头一个,却偏偏要装出小大人的模样。

她的衣裙已然破旧却打理的干干净净,两只发髻上的红头绳算是唯二的首饰。

三娘踮起脚尖,伸手指向南边影影绰绰的城廓,颇为憧憬地说道:“听人说东京城里有座艮岳,堆满了各种奇珍异兽美味佳肴。

俺们大宋的道君皇帝在里面求仙问道……唉~要是、要是能进去看一眼该多好啊!”

少年不由得默然,只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韩逍遥,本该在21世纪的大好时光中享受人生!

可一梦醒来,逆流近千年的荒唐事,猝不及防地砸在目前豆芽菜一般的身体上。

人家的主角穿越历朝历代,不是做暴君就是当太子,开场霸气侧漏呼风唤雨。

再不济,烧个瓷器磨个豆腐,哪怕去护理母猪,也能赚得盆满钵满锦衣玉食。

轮到自己,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这算不算没天理?

躺在草窝里喝了两天米汤的韩逍遥,终于明白这不是一场梦。

今晨醒来,拄着木棍,他走出栖身的草窝,真真切切地看清楚当下的世界。

方圆百里,俱是荒野,遍布着饥寒交迫神情麻木的流民。

此处原本都是大好良田,只因历年黄河汛期,为了确保南面的东京城,此处往往是官府泄洪的首选,遂变成泥沙混杂的盐碱荒草滩。

据韩逍遥所知的有限信息,他脚下是黄河北堤,现在是宣和五年。

大宋。

东京城。

道君皇帝。

压垮腐朽帝国最后一根稻草的艮岳。

这让韩逍遥一阵牙疼。

没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竟然穿越到被历史和汉族永远铭记的时代。

不出意外,此刻,那位皇帝老儿和高官权贵们,必定歌舞升平丰享豫大。

可他们绝不会想到,几年之后,野蛮与文明不可避免地直接碰撞。

而碰撞的后果,长江以北上千万的生命几被屠戮殆尽。

家国破碎,河山浸血!

靖康之耻,非但摧毁北宋王朝,更点燃了覆灭汉家文明的导火索。

此乃华夏之殇,千古余恨。

究其根源,后世网络上较为公认的是“三冗之弊”、“文贵武贱”以及“大宋君臣昏聩”。

当然,除了上述三条,“奈何女真有外挂”也榜上有名。

韩逍遥并非键盘王者,相反,他一贯秉持脚踏实地天道酬勤的积极态度。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开启地狱难度,却也意味着局面不可能再坏了。

他以身上硌手的肋骨发誓,自己的命运不能操于人手。

别说帝王将相,就连老天也不行。

绝对不行!

……

大堤之上,沈三娘话音刚落,便有人埋怨道:“三娘,你越说越饿的紧了,俺想爹娘和大兄,俺想家了……呜~”

不用转头韩逍遥也知道,抱怨并呜咽的是沈二娘,即三娘的姐姐。

二娘芳龄十四,却有一米六的个头,身材发育的极好,即便放在后世也是妥妥的大姑娘。

相比三娘的精明玲珑,二娘身高马大性情憨直,目前苦活累活大多着落在她身上。

唯一的麻烦,二娘胃口极大。

全家三份米汤一多半进了她的嘴依然不顶饿,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她会偷着喝水充饥。

现在看去,二娘诺大的骨架已经晃晃悠悠,再这样下去怕一阵风就吹跑了。

两天的相处,韩逍遥已经大致了解沈家姐妹的情况。

沈家原本是北边的大名府辖下,几代人积累下十余亩田产,日子虽清苦却也能勉强温饱。

但童贯二十万大军去岁北上伐辽,遭遇契丹残兵败将竟一夜崩溃数百里,整个河北随即遭遇无妄之灾。

一股溃兵不知怎么闯到了沈家附近,不分青红皂白地烧杀劫掠。

祖母带着二娘三娘藏于村外草丛躲过一劫,但沈父沈母与长子沈大郎不幸罹难。

溃兵走后,祖孙三人返回村子才发现,家园已然烧成白地,乡亲们死的死逃的逃,村子里已经待不住人了。

埋葬家人后,担心溃兵流匪再来,沈家祖母便带着两个孙女向南迁徙求个活路。

许多和沈家同样遭遇的流民最终在黄河边止步不前,原因很简单,官府唯恐他们进入开封府惊扰到天子,故而封锁了黄河。

而堤北的荒野中,陆陆续续汇集了成千上万的流民,官府封锁导致物资短缺,求生的本能和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随即爆发于河堤之北。

镇守大堤的指挥使冯豫准备带兵镇压,却被营中开封府户曹吏员吕通阻止:不许一兵一卒出营干涉。

私下里给出的理由是:“朝廷没有那么多粮食。”

冯豫愕然,虽说对方连正经的官都算不上,但思虑再三他最终打消了念头。

荒原之上,胆大妄为之辈几次尝试之后不见官军干涉,胆气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