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大事小事。(1 / 1)

娇术 宋三冬 1988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五十七章 大事小事。

  温泉可以冬繁水稻, 做粮食生意的宋家在彰安有好几处庄子,宋绘提前有这个心理准备,在收到宋仁礼的信、知晓他们一家人在彰安时没太过意外。

  宋仁礼来信的目的,宋绘大致能猜到, 与其说见她不如说想通过她与顾愈正式见上那么一见。

  这回绍南城破对宋家来讲是动摇整个家族根基的大事, 但同样也是一回难得的机会, 若后有顾愈撑腰, 那他们不须增任何筹码便能在当下乱局里占据无主的市面份额, 一跃成为绍南一带的大粮商。

  宋仁礼这些心思写在字里行间。

  宋绘在家虽不受宠, 但也并非吃糠咽菜这么糟糕养大的。

  到底也是宋家人, 她不排斥帮着推波助澜, 只是, 顾愈忙得脚不沾地, 并非提这些事的好时机。

  宋绘将读完的信放回信封,斟酌了一小会儿, 废了一张纸,简单写了些问候作回复, 至于宋仁礼信里说的端午祭祖见面一事, 她用“不得大人应允”的理由给推 了。

  纸上的墨迹干了,宋绘叠起来放进信封,递给梅花,“拿出去吧。”

  梅花应是,宋绘瞧了背影片刻,叫住她,“拿十盏燕窝,让送信的人一道带回去。”

  宋仁礼这信只是个小插曲,毕竟他闯不进有上百士兵护着的庄子, 长辈、娘家人的身份到底是缺了那么几分发挥的余地。

  宋绘晚间用了饭后,将写了错字的宣纸重新用镇尺压住,随手改成了往北回迁的候鸟,而后也不管三不像的画作,捡着没看完的话本看。

  她晚间上榻上得早,白日又醒得晚,一日内清醒的时间并不多,懒怠的过了七八日。

  到底是外面没个人手,到中旬时,她才从耿平那里知道宋仁礼不经允许打着顾愈旗号压价买地的事。

  顾愈不喜这类事,...但真要说的话,这可大可小,最终还是看她怎么做、怎么讲,宋绘安静想了片刻,笑着向耿平道了谢。

  顾愈一般就月中前后来庄子,宋绘没送信专门提这件事,而是耐着性子等他。

  也就两日,庄子月季开花的早间,便有人提前来知会顾愈中午饭点会来庄子的事。

  宋绘换上一套宽松的粉白裙衫,抹了唇脂,简单由着春瓷帮她梳了个圆髻,用了支蝶戏花金银簪固定住。

  在听着说顾愈已到了正门后,她用发梳拨了几捋碎发在耳边,站在屋外木走廊上等他。

  她等了半盏茶时间,便看见顾愈从走廊拐角处走出来。

  宋绘弯着眼笑,松垮的尖领领口露着雪白雪白的皮肤,漂亮得像精致剔透的雪娃娃。

  顾愈因绍南局势而变得有些压抑的心情得了些缓解,他唇边挂着浅浅的笑,边和宋绘说话一边进了屋。

  宋绘提着裙摆站在门边,偏头望了钟娘一眼,“摆饭吧。”

  钟娘应好,反身离开。

  宋绘这才关了门,轻捉了捉顾愈的袖摆。

  她这动作有些逾越,不过,顾愈没想要和她生气,笑着在八仙桌边坐下,下颌指了指抓他袖摆的手,“有事求我?”

  宋绘摇头,稍纠正了一下他的表述,“是有事求大人原谅。”

  顾愈自然的将她拉到腿上坐着,揉她指尖,“讲来听听。”

  顾愈近来太忙,完全不知道宋仁礼的事,但早晚也会知道事情枝节。宋绘没什么隐瞒,也没做修饰,安安静静将事的来龙去脉讲了。讲完后,宋绘伸 手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蹭了蹭,求他留些情面。

  与顾愈的相处中,宋绘并不藏着掖着自己聪明或叫做有心计的部分,甚至,她用这些个心思的讨好更能顾愈高兴。

  “近来局势不好,高调行事可能没什么好处,不过...”有宋绘在中间牵线搭桥,顾愈也懒得和宋仁礼计较,“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须太在意。”

  宋绘弯了弯眼,宋仁礼这事算是揭过。

  宋绘和顾愈说了些家常小话,在听见木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后,从顾愈腿上站了起来。

  顾愈也跟着起身,他解开衣领最高处两粒扣子,而后由着宋绘将剩下的盘扣松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顾愈让人进来,随后,两人用春瓷端来屋里的温水净了手,一同用了午饭。

  用过饭,两人去汤池边阁楼里坐着聊了些闲话。

  莫约申时前后,明媚的天阴了下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两人在落雨前起身回了屋里。

  春雨无声,也就片刻,天空织起了细白的布匹。

  顾愈和宋绘临窗坐着猜子对弈,宋绘被疏懒连绵的春雨影响,才布好基础盘就开始犯困。

  她一面困得只点头,一面又舍不得开始下的棋,模样引人发笑。

  顾愈扔了子儿,让去睡觉,宋绘不情愿,抿唇安静望着她。

  顾愈眼底浮出细碎的笑,“睡醒再下也是一样的。”

  怀孕后,宋绘想什么都慢半拍,她反应了两息,喊了春瓷进屋服侍她脱衣裳。

  宋绘躺在被窝里,看着顾愈坐去案几边处理公文,矮塌上的棋盘没收拾,等会她睡好后可以继续下...有这种认知后,宋绘再撑不住,将被子遮住半张脸,露着眼睛和额头沉进梦乡里。

  没了宋绘附和说话声,屋内变得安静了起来,偶尔能听见的挂在走廊里的风铃声,不须问,顾愈也知道这是宋绘的手笔。

  春瓷进屋给他拿了些点心,顾愈不喜甜食,直接让着端走,而后屋里便没人进来打扰,这么一直到晚间点了灯。

  顾愈第二天清晨便走了,宋绘目送他离开后,坐在矮塌边,无声打量着魂不守舍的春瓷,稍敛了敛笑。

  惯常来讲,宋绘怀孕,顾愈便应去其他人房里睡,但庄子 里还没第二个主子,顾愈一直没分房睡这事儿就没人过多提及。

  但也是迟早的事。

  宋绘这胎算日子得十月底才会生,这中间,万一有个纾解需要什么的,总得有人才是。

  春瓷生了爬床的心思也正常。

  受宋绘性子的影响,也可能是害怕,她表现得并不太明显,打着润物细无声这么个的主意,但终究是犯到宋绘手里,她对旁人的心思行动变化向来敏锐。

  以后肯定会有其余的人,但这人不能从她手里出,否则膈应人了些。

  宋绘抿了口兑得甜得稍有些发腻的蜂蜜水,提起些精神想着庄子上大大小小。

  中午用过饭后,宋绘叫了耿平来,提着想买人,耿平应下,“我明日便让人牙来一趟,娘子你看可行?”

  宋绘应好,提起另一件事,“如今快到六月中下旬,晚稻得下种,这原本在庄子做事的佃户都跑了,顺道问问牙贩有没有在找主家的农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