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共处一室。(1 / 1)

娇术 宋三冬 173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三十二章 共处一室。

  明亮的烟火从山林中升腾而起, 像呼应一般,绍南城的方向也升起了数道黄色烟火束。

  顾愈拉住缰绳,眯着眼沉默打量着远处信号弹留下的灰白色气痕,心里涌出不快。

  “大人, 还追吗?”

  “不追了。”顾愈拉着缰绳, 伸手拍了拍马鬃, 边交代道:“绍南城那边应有秦哲不少人, 回去后, 将客栈青/楼全都排查一遍, 看有无近日往来的生人...另拿几支烟火弹给我。”

  顾愈拿着烟火弹走回宋绘身边, “玩过吗?”见她摇头, 伸手, “我教你放。”

  宋绘起身, 拍了拍裙裾上的杂草碎屑。

  顾愈将她半搂在怀里,边教, 一边同时告诉她放烟火弹的窍门,宋绘听着, 好奇问道:“放这有什么用处?”

  “打仗时主要作信号, 不同颜色代表着不同指令,不过现在嘛...”顾愈轻呵了一身,温热的气息烫着宋绘的耳廓,“纯属捉弄人。”

  淮河一带地势开阔,秦哲来前分明已想好了对策,如若把官府衙役和守城士兵牵制住,以顾愈现在带在身边的人根本没法子形成有用包围圈,他这招声东击西虽用的粗糙,但确是狠准的抓住了顾愈当下人手不足的劣势。

  宋绘想清缘由, 因着顾愈的恶趣味弯了弯眼,她挺好奇的,秦哲会因着这几支胡放的烟火弹天马行空想些什么。

  “回城吧。”

  腰别长剑的侍从拱手,问道:“太尉,秦哲扔下的马车还有完好的,是否要套马?”

  “弄吧。”

  荒野的草丛里传来虫鸣声,漫天星子在渐灰的暮色里浮出来,宋绘坐着马车往绍南方向回。

  回城的路上,她和顾愈闲聊着玩。

  她主要问习武的事,从小习武,修习内力这类事在宋绘看来充满古古怪怪的神秘感,不过,她好奇练成之后会怎样,至于顾愈絮絮叨叨说的呼吸配合发力此类稍专业些的技巧,她反倒没什么兴趣。

  他们抵达绍南时,城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侍从前去打听,得知绍南晚间出了大事,有人故意制造骚乱导致了数人死伤,现城内气氛紧张,大街小巷有衙役巡逻,士兵对进出城的人进行严格排查。

  顾愈叩了叩车厢,宋绘掀车帘看他。

  他坐在马背上,瞳孔里 映着橘红色的火把火光,“现你院子应该也不安全,我分不出人手单护着你,你先去我宅里住着。”说着,顾愈直接越了她的意见,摘了腰牌扔给一旁的侍从,“去说一声。”

  侍从拱手应是,宋绘不须得回答已被定好了今晚的住处。

  顾愈的脸便是通行文书,他没经着入城长队,被守正一步三鞠躬的迎进了城内,还派人护送回挂满灯笼的高墙大院。

  梅花等在府门前,看见宋绘便迎上前,稍有不安,“姑娘,我回城便来找耿护卫了,但耿护卫说公子走时提前有交代,不许领队外出...所以,...不过护卫也说公子也在城外...,所以让我安心在这等着。”

  宋绘目光在她涨得通红的脸庞上停了停,弯唇,“无事,辛苦了。”

  梅花松了口气,露了笑。

  耿平拱手,“偏院的床铺好了,宋小姐可直接去歇息。”

  宋绘闻言,道了声谢,和顾愈分开。

  今个又在地上滚,又在草里坐,脏兮兮得不像样,宋绘到了安置的院里,第一件事儿便是沐浴。

  她洗到一半,便听着外面闹哄哄,梅花出去看了一遭,神色仓皇的绕回浴室,“姑娘,耿护卫说有贼子潜进宅里来了,但人没抓着。”

  “得换地方住?”

  梅花拿着葛布巾帮宋绘擦着身上的水,边回到:“耿护卫说这儿不一定安全了,让姑娘收拾好便出去,他带我们去新的地方。”

  “知道了。”

  宋绘穿好亵/衣,套上干净外衫,由着梅花提着灯笼照路,往外走。

  夜风抚着湿发,吹动不太合身的裙衫衫摆,宋绘跟着耿平走了半刻钟,便察觉到走的方向朝着的是宅邸的主院。

  她想着不会吧,开口确认到:“我们是去哪儿?”

  耿平一脸恭顺的打破了宋绘不切实际的幻想,“公子院里。”

  宋绘早就困得不行,但听着耿平的答话,整个人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她仰头望了眼离落下还早得很的月亮,抿了抿下唇。

  顾愈坐在内室的条桌边看信。

  他也沐浴过了,肩披着件白色单衣,襟领半敞,系带松松垮垮搁在腰间。

  他在听见推门的声响后,抬了下头,态度一如既往的平和自然,“事情听说了吧?”

  宋绘立在门边,点头,“听说了。”

  顾愈见她从头到脚透出的不安,笑了起来,“你今晚就在这儿睡也知道?”

  宋绘:“也刚知道了。”

  顾愈放了手里的信纸,撑着额头,毫不避讳的瞧着她被懒干的头发打湿的襟口,“上榻歇息吧。”

  宋绘慢吞吞眨了两下眼,再回道:“哦。”

  边回着,宋绘真走到床榻边坐下了。

  顾愈安静地看着自己的东西,研墨,写字,不时拿起茶盏喝口水,桌边烛火安静燃着, 暖黄的,院子里的草木随风摆动着,发出不间断的哗哗声,衬得室内的安静古怪的气氛愈发明显起来。

  打破奇怪氛围的是一声调尖锐的陌生女声,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极具穿透力传进室内。

  “三郎君,是老奴!我刚听闻宋家小姐今晚歇在你屋里,这于礼不合,万万不可啊,原本您自个儿找媒婆上门提亲就已失了体统,现还没成礼,怎么能同塌而眠?公子别让老奴为难,老夫人要是知道了,老奴没法子脱身啊。”

  已脱了鞋袜的宋绘止了动作,偏头去看顾愈,他脸上的情绪不太好猜,看不出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顾愈没回应,宋绘自也不会随意去接话,院子里的人语气越发咄咄逼人,左一句老夫人右一句老夫人,语气里满满的有恃无恐。

  “公子?”

  “无须管她,你上榻睡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