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女校霸接吻是什么样子？
张宥熙只能凭借建立在自己理解之上的想象来演绎, 毕竟她在中学校园待的时间非常短，她都还没有来得及把全班同学的名字记住就已经毕业了，更不用说摸清楚学校里的校霸们是怎样肆意张扬的了。
裴珍映微抿着唇的时候看起来的确有让人想要强迫他的感觉, 张宥熙扯住他的领带, 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下巴。
“为什么要躲着我？”她侧头看他, 尽管男生比她高，但她以半压制的姿态把裴珍映囚禁在课桌上时, 还是有居高临下的女王范的。
裴珍映往上抬眼，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 他偏过头, 用沉默来应对这个强势的追求者。
张宥熙掐着他下巴的时候用了点力, 迫使他抬头的时候不免有点想起小时候看的古早霸道总裁文。
套路都是老的, 但被用了这么多年还是依然带感。
裴珍映想要挣扎, 但张宥熙半跪在椅子上, 用膝盖抵住他的大腿。
这个姿势男生不太舒服, 裴珍映忍下不适，脸上早就因为如此近的距离而泛起了红晕。
其实……他的梦里也出现过这一幕。
但是是他这样把张宥熙压在课桌上。
张宥熙静静地看着他，压低声音警告：“我今天看见你上体育课的时候做的事了。你喜欢你们班班长？”
剧本上并没有详细提到她把男生压在这里强吻的前因后果, 但张宥熙那么多校园小说也不是白看的，她自己补齐了逻辑。
裴珍映压根儿不知道她说的人是谁，这会儿只是摇头：“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是谁？”张宥熙往下俯身，两个人已经快要变成鼻尖压鼻尖的距离了, 她都能数清楚裴珍映的睫毛根数，“还是说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不喜欢她。”裴珍映这下回答的很确定。
张宥熙笑了：“真好。”
他们变成了脸贴着脸的状态，近距离的时候裴珍映还能看到她的小梨涡。
她如果真的是女混混, 那也肯定不会是那种令人讨厌的只会欺负人的坏孩子。
裴珍映想着在剧本里看到的那些对白，脑海中一开始只能浮现一个单薄的见色起意的坏女生形象。但当张宥熙本人演绎出来, 她这个人物忽然就变得立体丰满了。
观众看见她的表演，甚至不自觉就能为她所做的坏事找到合理的令人心疼的借口。
她在演秀雅的时候是这样，《天空之城》里惠娜那个角色也是这样。
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郑谛元在场外旁观着这部戏，心中想法也是如此。
他在club里碰到张宥熙的那会儿她应该还没有跟前男友分手，她那段恋爱在dispatch的推波助澜下变得很高调，几乎关注娱乐新闻的人都知道他们正在恋爱中。
郑谛元并不是那种古板到认为女生有了男朋友之后就不应该去club玩的人，他自己有女朋友的时候也经常跟朋友一起在club里喝酒。这对当代青年来说算不上什么，就算张宥熙荧幕形象很好她也只是个二十代的普通女生，没哪条法律规定女生就不能去club。
在演艺圈里实际性格跟人设有差距的艺人他又不是没见过。
他又不找张宥熙做女朋友的话，她对待男性同事亲切点又没什么。
导演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忽然喊了卡。
张宥熙立即松开了揪着裴珍映衣领的手，在看见他下巴上被自己捏出来的红时道了声抱歉。
“没关系。”裴珍映没觉得疼。
两人又重新回到了礼貌距离。
导演用扩音设备道：“这次是第一回 ，你们表现的都还不错。但还是有点拘着的感觉。要是你们演技没这么好的话或许我也就不报以完美主义的期待了，等一下试着再重新来一遍，距离可以更近一点，要的就是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感觉。宥熙可以不要用膝盖压着，直接坐在珍映大腿上试一试？”
可是这样的话张宥熙就相当于是穿着裙子跨坐在裴珍映大腿上了。
裴珍映的经纪人立即站了起来：“导演nim，这只是MV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恩？”金顺英其实也想说点什么的，但既然C9的人先坐不住了，她作为Hook的人严格算起来跟导演还是一个阵营，她就算对导演的这个设计有微词，这会儿也先按捺住了。
“珍映和宥熙x i再怎么说也是……歌手。”C9派来的经纪人始终记得公司给裴珍映的定位，CIX出道已经在提上日程了，作为主推的C位，裴珍映靠的就是从PRODUCE时期一直支持着他的粉丝。
裴珍映的粉丝构成绝大多数都是女友粉，这些青春期的小女生能不能接受异性坐在自己idol的大腿上呢？
拍吻戏也就罢了，但这种尺度……只怕会引起粉丝的抗议。
因此就算他清楚这是个试镜的机会，导演也是圈内非常有名望的人士，可他还是得代表C9的利益站出来拒绝。
方才张宥熙把裴珍映压在桌子上亲的时候他就有点坐不住了。
现场绝大多数都是张宥熙团队的工作人员，听到这里就觉得有点刺耳了。
说的好像他们家孩子不需要顾及形象似的，裴珍映是长得好看没有错，但宥熙也是国民级别的艺人，她为了呈现最好的画面感觉都没有说什么呢，这种事不应该女生更加吃亏吗？说的好像他们家宥熙就特别乐意张开腿坐在谁大腿上似的。
导演闻言看了一眼裴珍映。
C9作为经纪公司肯定是站在商业利益的角度考虑，裴珍映是偶像的话，顾忌确实会多一些。
可惜了，他刚才看裴珍映跟张宥熙同框的时候还觉得他们有表现出剧情里的那种感觉呢。
“那One x i先试一下吧。”导演就算不爽也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经纪公司撕破脸，他看向郑谛元，“One x i，你介意吗？”
郑谛元微笑：“好的。”
他是rapper，没有idol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束缚。
张宥熙没有休息直接开始重拍，她在郑谛元走近时道：“提前先跟前辈说一声得罪了，撞在桌子上可能有些疼。”
郑谛元不要以为她是故意报复上次在club里的事就好，那个朋友也只是一面之交的朋友，犯不着为了她来违背职业道德。
“没关系。”郑谛元勾起嘴角，“你对我做什么都行。”
这副任君摆布的样子，一下子就让张宥熙想到了一个词。
病娇。
那种看起来很文弱腼腆的男生，但实际上占有欲强到有些病态，一旦招惹了这种男孩子，小说里的女主多半要是被吃干抹净的。
现实生活里遇到这类人当然躲得越远越好，殉情什么的大可不必。
但在影视作品里看着，又或者是像这样因为工作机会出演与病娇的对手戏分，那还是很带感的。
这种刺激感让张宥熙代入角色时所流露出来的对男生的兴味更加自然。
她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吗？
那确实是什么都可以。
张宥熙勾住郑谛元的领带，手指绕着末端，一圈一圈地通过拉扯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为什么躲着我？”
同样的台词，多出来的是跟刚才与裴珍映对戏时全然不同的感觉。
郑谛元比裴珍映稍微矮一点，他低垂着眉眼：“我……没有。”
“没有？”张宥熙卷着他的领带，凑到他的耳边呢喃，“那我在体育课上看见的是什么？平时你看见我一个正眼都没有，那天你居然还对着她笑了。”
“我只是帮她搬体育课的东西。”郑谛元顺畅地接上了剧情。
他演过校园电影《文集》，清纯男学生的扮演经验让他的小白兔式眼神怯生生的非常自然。
有意思。
张宥熙勒着他的领带，让郑谛元呛了好几声。
如果这时候他上一层粉色的腮红粉在眼皮跟鼻尖就更完美了，看起来肯定会让人更想狠狠欺负。
原来小说里写的还都是真的。
“你喜欢她？”张宥熙内心思绪万千却也不影响她演戏，这段表演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角色的内心戏复杂了不少。
估计这就是导演想要的来自演员之间的张力感吧。
郑谛元的确更有那种是她在包养小白脸的感觉。
“没有。”郑谛元否认的很快，但随即又抬起头去追寻着张宥熙的眼睛，“我又不是你……我笑只是因为出于礼貌。”
剧本上并没有定义男生是在哪一段开始对女主角产生的好感，因此在这里郑谛元的处理也不能说是失误。
“吃醋了？”张宥熙的笑意加深，她的手指戳在郑谛元的鼻尖上，“你不希望我对着别人笑？”
郑谛元偏过头，又像没忍住一样马上转了回来：“才没有。”
啧，有点娇俏。
但很奇怪，一点都不别扭。
“男生撒什么娇啊。”张宥熙撇撇嘴，“再这样看我我就要亲你了。”
郑谛元的反应就像每一个纯情的贞烈少男一样，他紧紧地抿住了嘴。
张宥熙把他压在课桌上，像是为了防止他逃跑似的，伸出腿压在他的大腿上。
是不会走光的角度，偏偏霸道的恰到好处。
“有点坏啊你。”张宥熙笑着再次指尖轻点他的鼻尖，完全把自己代入成了女校霸本人，“我可没说要亲你嘴。”
她的话让被压在下面的郑谛元睫毛颤了颤。
然而就在他松动的那一刻，张宥熙覆身咬上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