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谁,何方高人?”
钟声不用问了,他面前已经出现一个一头乱篷篷的、脏得吓死人的头,那头发虽然说是白的,莫若说是黄的,再显现一张又黑又皱的老脸,一个白发矮小道人的样子就十分清楚了。说他是道人,也仅是他手中有一柄铜质金毛拂尘,单手立在胸前,自顾坐到钟声面前,表明他似乎没有恶意。
白发道人坐定,放下手,打手式说:“老道有事清仙侠相助,得罪之处必有一报。”
钟声见白发老道又是哑巴,心里的惊慌放下许多,也以手式回答:“我不是仙侠,只是一个武林人物。”
老道看了钟声的手式,大摇其头,又打手式说:“仙侠驭空而来,定然非仙即神。”
钟声不由苦笑,估计辩解也没有作用,心念一转,打手式问:“老道长要我帮什么忙,先说来听一听?”
“解开一座洞里仙人所留迷迹。”
“看来我只有答应了!好吧,我跟道长去。”
老道士点了点头,没有给钟声解穴,反而一把抓起钟声反背在背上,踏枝向一座深谷落去。钟声到了这时候,只有认命,任由老道士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第八章 金砖传奇
钟声听了一夜风的话,决定去试一试拿那块金砖。他不想再推测一夜风说的话是真是假,反正他打定主意一切事情由自己作主,不怕一夜风捣鬼。一夜风看来确实没敢再弄手脚,还生怕惹反了钟声,他的一切图谋就不成了。两人一路进城,住店、吃饭、睡觉,直到次日清早,街上人喧马嘶,吵得睡不着了,两人才起床吃早饭。
一夜风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好象已经打好了主意,表现得更加自然随便,绝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动作,好象两人已经是老朋友了。钟声看一夜风的表现就不相信他真的一无所求,至于所求的是什么,他虽然不明白,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去想,他相信一夜风再是如何搞,绝对翻不起大浪。吃过早饭,钟声让一夜风带路,先去那一家送金子的人家看一看,再说玩的事。这正合一夜风的心思,不用钟声多说,他已经招来一辆马车,让车夫直驰江边衡岳金铺。
赶车的是一个中年瘦汉子,长像普通,四十多岁,头上已有一些白发了。他听了一夜风的话,不由偏头打量一夜风和钟声,没有看出两人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仅是一个锦衣美书生,一个平常汉子,大概又是去凑热闹的,但为了多挣银子,他又有话说了。
“客官,你们是去拿那块金子的?要是去拿金子,我就把马车赶快一些,走巷子,路近一些,不然去迟了可是够等了。”
“多话,我们去衡岳金铺自然是看一看热闹,就便试一试,说不定运气好,给我们拿出来了呢。”
“客官要试还可以,这位读书公子可不行了。”车夫即使为了银子,还是把他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噢,又有了新规定?”一夜风听出车夫话中有话,还是不以为然地问。
“就是想要那块金子的人太多了,杜员外在大门外设了十多个石锁,凡是提不起来的人,就不准再进门去了。”
“石锁很平常嘛。”
“平常,客官真会说笑!那些石锁都有三四百斤重,能够提起来的人已全是会武技的人了。”
“这样还人多?”一夜风听车夫这样一说,也不由奇怪地问。
“当然人多了。自从杜员外设了这个局,我们南楚的人已经是人人习武,个个练气了,全都想要那块金子呢。”
“官府没有反对?”钟声也来了兴趣,随口问一句。
“最初还听说反对过,怕人聚多了出乱子,后来好象有人向皇上说杜员外设局有利于南楚的人习武,官府也就不管了,还派人帮忙维持秩序。所以,我说要快点去,也好排在前面。”
“那就照你的意思走巷子,快一些,银子我多给你加三成。”一夜风大方起来了。
“好勒!驾。”
马车从大街上转进一条小巷,七弯八拐地直向南去。盏茶时间,马车从一条巷子里冲上大街,险些冲倒一片人。这条街上的人似乎训练有素,如此狂急的马车也让他们躲开了,只丢给马车几句臭骂。钟声见了,心中不由苦笑,却也注意到那些人全是一些年青的汉子,即使有老人,也是一些胳膊上可以跑马的老人,其余如妇人女子、婴幼儿一个都没有看到。马车冲到一座大门楼前,紧急停下来,将一夜风抖了出去,丈着一身轻功稳稳落地,没有出丑。
“妈的,老小子,你还真不是盖的,行!这是二两银子,应该足够这一段路的车资了。”一夜风有些生气,又不好发作,还是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丢给车夫。
“多谢客官!客官看见了,每个石锁前面都有人在排队了。”
“多话,走吧。”
车夫没有动,转身注视钟声,见他没事人一样从车里出来,不由自主地心里嘀咕:“这个读书人真是读书人吗?”
钟声没有理会车夫,自顾去马车旁边一个石锁旁排队。那里已经有三个人,最前面一个矮壮墩实,头与脖子一样粗,而且是只有头没有脖子;第二个人高大雄壮,看去如一座山,赤裸的上身其黑如铁,腋毛更长及手肘;第三个人是一个精瘦汉子,上身的肌肉非一般人可比。精瘦汉子注意到马车,回头时正与钟声的目光相接,见钟声是一个美书生,便冷冷地、不屑一顾地瞟钟声一眼,又转回头去了。那些石锁边上都有人了,每一个石锁边上有三四个人,总计不下五十个人,加上旁观的人,这一家大门楼外面就有上百人。石锁边上没有人看守,钟声正奇怪,目光已扫到大门口一个瘦小老头坐在凳子上,正看着十二个石锁,凡是举起者都从他身边进门去。
就这时候,钟声面前石锁已有一个身材中等的汉子举起来,只是仅此一举,他身上的衣服已给汉水湿透了,头上更加如蒸笼一样冒热气。而且,他在一举之后,一时间动不了,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让开位置,让第一个矮壮汉子很不耐烦。
“这家伙好象受伤了。”一夜风在钟声身后说。
“他不仅是受了伤,也许这一辈子都别想再使力气了。”
“真的,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他伤了腰,所以一时间难以行动,必须等精力恢复以后才能行动。”
矮壮汉子没有给中等身材的汉子机会,猛地伸手推去。
“住手。”钟声看见矮壮汉子的动作,急叱一声,人已冲上去扶着中年汉子,没有让矮壮汉子动到中年汉子。
“咋的,你小子也想试一试?”矮壮汉子不屑地吼起来。
“妈的,你是啥东西,敢向少侠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