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通过三题,不是文差就是诗差,就算诗文全通过了,考查急智当场对联也没有人过关。
哑钟不以为然,不等大汉呼叫“下一个”,他已经从刚才出来的儒生身边挤进去,闪身通过了壮汉的防线,引得身后一干读书人吵嚷起来。
“学生钟声,字鸣,想求此西席一职。”哑钟觉得哑钟之名不雅,自己临时取了一个名和字,拱手施礼,大声说出来。
两个老儒一个方脸,长须、浓髯,头巾土灰色,看去表情有些阴沉沉的;一人长脸,少须,面上正气浮现,目光更加正而不邪。当两人看见哑钟,眉眼似乎闪了一闪,长脸老儒还是挥手令黑衣汉子别管,让钟声参加考试。
“考试不问姓名,只要回答我们两个人三个问题及可。先诗,后文,最后对一联。”
“学生已经问清楚了。”
“如此请以水为题,咏七绝一首,押山韵。”
“押山韵。”钟声随口问一句,但看两老的表情,他就不想多问了。钟声脑中急转,人已走向坐位。刚才坐下,脑子里已经有了佳句,口中朗声吟咏:“江上飞舟共午眠,同饮圣泉会飞仙。轰然一声才惊梦,悠悠几缕魂绕山。”
“噢,你是从三峡来的?”长脸老儒点了点头问。
“学生确实从三峡来,因为有感,所以作来比较容易。”
“以水为题,作韵文千字。”方脸老儒不等钟声再说,已说出下一个题目。
对此,钟声已经是轻车熟路,不用多想,已将水从河水、江水、海水,直至滴水写清楚,再论及水形、水势等等,再在其中掺和一些佛道理论,一篇韵文就成了。
方面老儒展看一遍,盯着钟声问:“你本是儒门传人,为何信佛传道?”
“佛道之理与儒门之理大同小异,如果说文中有佛道之说,圣人也不为圣人,而是修道之人,或是证果之人了。”
“哼,果然好学识,希望还能让老夫两人满意!”
“只要先生给弟子机会,弟子当努力不使先生失望。”
“很好,希望你能言行一至!听清楚,老夫上联已有了:江陵城中一婴降,呱呱坠地报四方。不为名利争富贵,只为救世苦一场。”
钟声听了这个上联,一时间想不起如何应对,面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站起来也不多说,转身就想走。
“年青人如此没有耐心,实在是我儒门之不幸!”
钟声扫了方面老儒一眼,心中一动,站定脚步,再想长脸老儒的上联,“似乎是写一个人的一生,而刚才他又问过自己有关佛道的问题,莫非此联与佛道有关?”钟声想到这里,又注视了两个老儒一眼,转身走回案后,提笔疾书:“玉皇大帝贬神仙,争吵无定说前缘。皆因尘心留不住,飘然一心降凡间。”
“弟子只此一个下联,如果不行,弟子只好抬腿走路了。”钟声写好,看了一遍,目注两个老儒说。
“意思是对了,工整尚差。”长脸老儒看了看,似乎好好品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
“如果弟子对丈工整了,弟子的下联就不合格了。”钟声听了老儒的话,不由恍然大悟,心中更加有底,微笑着回答说。
“好,很好!玉和,带这位公子进去见大夫人。”长脸老儒大为欣赏地说。
黑衣汉子中走出一个长像墩实的汉子,拱手向钟声一礼,说声:“公子请随时我来。”直接向大门边的小门去了。
钟声拱手向两个老儒一礼,说声“多谢两位先生!”紧跟上玉和进门去。
走进门,迎面是一堵照壁,上面书有一个大大的“剑”字,下面是一些盆栽的花,开得红红绿绿,白白黄黄的,将一堵照壁映衬得十分鲜亮;转过照壁是一个院子,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只有院中花坛里的花开得热,红的白的、黄的紫的——几乎将院子塞满了鲜花和花香;也因为花,院子里“嗡嗡”一片,入耳就使人头脑发昏,几欲入睡。
钟声见了满院子的花,忍不住停下来,向跟着他停下来的玉和说:“你们这里的花真不少,我都有些叫不出名字来了。”
“这些都是几位夫人让栽的,据说后园里的花更多,以后公子如果留在我们这里,当有机会入园赏花。”
钟声听了玉和的话,不由将玉和好好打量。其人长像虽然粗,可不是一个下人,应该是一个读书人,或是读过几天书的人。
“公子不用奇怪,我以前也读过一些书。”玉和看出钟声对他起了疑心,主动说明自己的情况。
“如此就对了。我们进去吧。”
玉和也不想多说,从左边穿堂将钟声引进内院去。
二院更加象个花园,并不象一般人家仅是一个坝子,即使栽上花草树木,也仅只栽在花坛里。总之,二院不是院坝,完全就是一个花园,中央是一个层叠的花坛,高有五六尺,最上面是一株南方才有生长的铁树,高有一丈,枝繁叶茂,将一个不小的花园荫蔽得一地的浓荫。
钟声给这一家人的花园吸引,没有精力和玉和说话,跟着玉和,让玉和将他带到正堂。正堂外面站住两个婢女,玉和与她们说了两句,转身与钟声略微一礼就出去了。
两个婢女长得不错,身材高条,腰细一握,眼睛水灵灵的,走出去一定给人误会她们也是小姐。钟声为此多看了几眼,却没有想到自己一双眼睛有一些古怪,灼人的目光更让两个婢女全身不自在,如同没有穿衣服,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三分女儿态。两个婢女虽然芳心差怯,也在打量钟声,见钟声身材瘦高,人又俊美,目光让人心慌,她们就不由粉面羞红,当钟声向她们行礼,她们就急忙转身,留给钟声一个背影一个侧影。其中一个脑子灵活一些,芳心受不了,干脆退进门去,留下另一个婢女应付钟声。钟声对此有些不解,心中还在暗怪婢女,“她们啷个了,杜姐姐、付姐姐她们为什么不象她们一样,她们怕什么羞呢?”钟声想找出一个答案,更要在婢女的削肩蜂腰和肥臀上巡视了。那个婢女就苦了!她不用眼睛,背后也好象长了眼睛,看见钟声一双灼人的目光,烫得她心底发热,心儿发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她这一生从来没有感觉过的惊慌。
还好!就在这时候,另一个婢女在门里温柔地说:“先生,夫人请先生相见。”
钟声听到婢女的招呼,也没有多想,一闪就站到门口,眼里现出一间华丽的大厅。大厅上首是一幅山水长江,下面是一张精工制作的八仙桌,两边各有一把精制大椅子;右边椅子上正坐着一个年约三旬的美貌贵妇人,丰腴的体型,白晰的肌肤,眼睛更加放射着融金化铁的魅力;在贵妇人左手边站住一个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