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怀疑

　　顾奶奶邀请齐保国一起吃年夜饭, 齐保国沉吟一下，点了点头。

　　顾家二老高兴的眉开眼笑，晕乎乎的回了家。

　　大年三十，齐保国一家人去了顾家, 一家人齐聚, 吃了一次年夜饭, 又一起畅谈守岁, 一直到了深夜。

　　最后，齐保国一家人歇在了顾家。

　　齐保国认了亲爸妈，只不过, 名字就暂时不改了，他觉得姓名什么的无所谓。

　　顾家二老高兴的到处和亲朋好友炫耀，特别炫耀的是, 他们多了三个有才有貌的孙子孙女。

　　春节的时候，大家都休假, 顾家热闹了起来。

　　除了顾良顾丰和齐保国三对夫妻, 还有五个孩子，看到这么多品貌出众的孙子孙女，顾家二老乐开了花。

　　顾云朝喜欢各类数学化学题目，顾冰蓉喜欢看书, 他们平时都闷着头研究, 除了聚会, 顾家家庭气氛很冷清。

　　现在齐保国一家人来了，齐保国和齐文耀都是活泼的性子，一下子把气氛都带活了。

　　刚好，衡城京郊有一个度假村开业，老板是顾老爷子学生, 邀请老爷子带儿女去玩，一家人去了度假村。

　　午饭后，齐文博齐文耀带着顾云朝顾冰蓉打球，齐渺渺蹲在椅子上晒太阳，昏昏欲睡。

　　顾良和顾爷爷下棋，齐保国围观，罗婉和顾奶奶坐不远处看书。

　　顾丰和他媳妇程圆站在不远处看着孩子们打球。

　　看着看着，程圆神情暗淡下来：“你看，大哥有两个孩子，儿女双全，三弟有三个孩子，也是儿女双全，为什么我们一个都没有呢？哪怕给我们一个孩子也好。”

　　他们两个结婚十多年了，一直无法生育，找了很多名医都没办法。

　　这一直是程圆的心病。

　　顾丰拍拍她：“咱们这不是有一群侄子侄女嘛，也挺好的。”

　　“多好也不是咱们亲生的啊！”程圆叹气。

　　她一直想当个母亲，努力了十几年，到现在已经心如止水了。

　　现在，齐保国带着三个儿女回来，这三个儿□□秀又孝顺，程圆羡慕的不得了，平静的心起了小小的波澜。

　　顾丰怕她多想，指指齐渺渺：“你看，渺渺太好玩了，在椅子上晒太阳的样子像只小猫咪。”

　　程圆笑了：“可不是，渺渺平时看着活泼，一晒太阳就懒了，没骨头一样。”

　　不远处，齐渺渺睁开了眼睛，抱着双膝扭过头来：“二大娘，我听得见你说话，你说我懒了，哼！”

　　她的头枕在胳膊上，一脸不服气。

　　太阳晒得她脸蛋微微泛着粉色，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水灵灵的，深褐色的瞳仁上像是蒙了一层雾气。

　　微微卷翘的头发搭在脸颊上，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程圆越看越喜欢，母爱泛滥，走过去摸了摸齐渺渺的头发：“好啦，我错了，渺渺不懒，要不，明天和我去逛商场？”

　　齐渺渺连连摇头，她不爱逛商场，这个度假村里有着微弱的灵气，她喜欢在这儿晒太阳。

　　程圆逗她，一直用手摸她的头，坚持要带她去。

　　顾奶奶发现了，问他们这面怎么了。

　　程圆指着齐渺渺：“妈，你看渺渺多好看，咱们去给她买衣服啊，粉色的红色的黄色的都可以，渺渺皮肤白，适合各种颜色。”

　　顾奶奶眼睛一亮，她最喜欢打扮女孩了，可惜唯一的孙女顾冰蓉性子冷，只喜欢蓝色白色黑色的衣服，死活不穿其他颜色，据她观察，齐渺渺穿衣服不挑颜色，可以好好打扮了。

　　“渺渺，走，去买衣服啊？”

　　第二天，刚回到衡城，顾奶奶和程圆就拉着齐渺渺去了商场。

　　不到三个小时，齐渺渺拥有了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春装。

　　等婆媳二人提着七八个袋子出商场的时候，齐渺渺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几个人在路边等顾良开车来接。

　　齐渺渺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渺渺，小心！”程圆惊叫一声，一把把她推开。

　　齐渺渺睁开眼睛，余光看到，程圆一只脚光着，脸色苍白的站在路边，她的前面，一辆车猛地撞了过来。

　　齐渺渺风一样过来，使劲把程圆一拉，拉了出来。

　　“砰”的一声，那辆车撞在马路牙子上，往前又冲了一下，才停了下来。

　　“程圆，渺渺，你们没事吧？”顾奶奶大惊失色。

　　“没事！”程圆惊魂未定，又去检查齐渺渺。

　　到现在她还有点懵，她明明都把齐渺渺推出去了，只一两秒的时间，齐渺渺是怎么做到跑过来又把她拉出来的？

　　齐渺渺捂着头，晃了两下，程圆赶紧过来问：“渺渺，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齐渺渺摇头。

　　激发速度把程圆拉出来，并不会耗费多少妖力，她怎么有点头晕呢？

　　对了，她这段时间睡眠又增多了。

　　齐渺渺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劲。

　　车里的人出来道歉，他刚才打了个盹儿，不小心把车开歪了。

　　一会儿，顾良开车过来了，几个人回了家。

　　齐渺渺倒头就睡。

　　睡了一天一夜，她才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全家人紧张的看着她，罗婉的眼睛都哭红了。

　　“渺渺醒了！”齐文耀冲外面叫了一声。

　　外面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顾爷爷顾奶奶还有顾丰程圆等人冲了进来。

　　“渺渺，对不起，我不叫你去商场就没事了。”程圆内疚的说。

　　她一晚上没睡觉，愧疚的不行。

　　齐渺渺坐起来说道：“二大娘，不怪你，是我太困了。”

　　在街上的时候，是程圆冒着生命危险，先把她推出去的，说起来，她还得感谢程圆。

　　齐渺渺醒了，没有任何不适，全家人才放了心。

　　齐文耀到处看：“噫？小猫咪呢，团团呢？”

　　齐渺渺心中一动：“团团？”

　　“对啊，昨天晚上我看到她睡在这儿了，一动不动的，叫都叫不醒，怎么忽然不见了。”

　　顾云朝顾冰蓉都很惋惜：“多好看多可爱的小猫咪，怎么不见了。”

　　齐渺渺尴尬了，看来昨天晚上她的原形又出来了。

　　总这样可不行，还得努力修炼，不然太麻烦了。

　　齐渺渺很快就生龙活虎了，除了爱睡觉之外没别的毛病。

　　下午，齐保国一家人回家了，今天是初五，明天大家要上班了，他不能住顾家了。

　　顾良开车送他们回去，一到家，齐文耀又拉着齐文博出去打球，顺便还要带着齐渺渺。

　　齐渺渺不太乐意，她想睡觉。

　　齐文耀怕她总是睡觉出问题，强制拉她出了门，下楼走了不远，碰到个熟人。

　　季林川背着书包站在不远处，抬头呆呆的望着光秃秃的大树。

　　“季林川！要不要打球？”齐文耀叫了一声。

　　季林川才回头看他们。

　　他眼圈有点发青，齐渺渺觉得有点不对劲。

　　齐文耀眼珠一转，炫耀的说：“季林川，你肯定想不到，我昨天晚上看到团团了？”

　　“在哪儿？”季林川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齐渺渺心头一跳，推了他一把：“哥，不是要打球吗，快点！”

　　“在哪儿？”季林川紧盯着齐文耀，“你在哪儿看到团团的？”

　　“在我妹妹床上啊！”齐文耀得意的说。

　　齐渺渺咬牙，真不知道齐文耀是什么脑回路，都多大年纪了，看到季林川总是像炸毛的公鸡，不是炫耀就是挑衅，他可比人家大两岁呢！

　　“你胡说什么，快走啦！”齐渺渺有些慌了，使劲拉着他走。

　　“打球吗？我也去！”季林川看了一眼齐渺渺。

　　“真的？来，让哥教教你！”齐文耀眼睛一亮，一揽季林川肩膀。

　　齐渺渺无奈，只得在后面跟着。

　　他们去的是公园内一个篮球场，到了之后，齐文耀跳了几下，做了做热身运动，气势如虹对齐渺渺说：“渺渺，你等着，看我把这小子打个落花流水！”

　　“万一你被人打的落花流水呢？”齐渺渺翻了个白眼。

　　齐文耀立刻急了：“看，你还是向着他，我是你哥，是你亲哥！”

　　他赌气的对季林川比了个手势：“小子，比二十分钟，看谁赢！”

　　季林川点头。

　　齐文博好笑的摇头，也不过去参与了，和齐渺渺站在一边看戏。

　　两个人立刻开始了，他们都是大高个，你来我往十分激烈。

　　两人挨得很近的时候，季林川忽然问：“团团现在在哪儿？”

　　齐文耀扬眉挑衅：“想知道？打赢我再说！”

　　午后的太阳晒下来，暖暖的，齐渺渺又想睡觉了，她坐在旁边长椅上，不一会儿，眼睛一闭，睡着了。

　　很快，季林川赢了，齐文耀紧张的回头看，见齐渺渺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团团在哪儿？”季林川问。

　　“我说了啊，昨天晚上她在渺渺床上了，睡得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这几天你见过她几次？”

　　“就一次啊，我都好多年不见她了，咦，那不是团团，团团是一只小猫，怎么可能活这么多年！”齐文耀拍了拍头，开始发愣，喃喃说道，“可是，那明明就是团团啊……”

　　季林川一偏头，看着在长椅上一动不动的齐渺渺，心中狂跳：“那齐渺渺呢？团团在睡觉的时候，齐渺渺在做什么？”

　　“大晚上的，我妹妹当然也在睡觉啊，她睡了一天一夜，咦，你管我妹妹干嘛？”齐文耀察觉不对，大怒，“季林川，离我妹妹远点！”

　　“齐渺渺为什么睡一天一夜？”季林川继续问。

　　“你管呢？”

　　季林川抬脚走向齐渺渺，齐文耀立刻拦住了他：“喂，你去干嘛？”

　　季林川回头道：“这么冷的点，在这儿睡觉会生病的。”

　　齐文耀点头：“哦，也对，喂，不用你管，我去叫醒她！”

　　齐文耀过去叫醒齐渺渺，齐渺渺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发脾气：“齐文耀你干嘛，不要打扰我睡觉！”

　　“你是猪啊，晚上睡了白天睡，再睡感冒了，走啦！”齐文耀用手在齐渺渺手上胡乱一抹，把她头发搞得乱七八糟，才拉起她往回走。

　　齐渺渺打了个哈欠，朝季林川挥挥手。

　　季林川看着他们背影消失，过了许久才离开。

　　晚上，齐渺渺又沉睡了过去。

　　幸亏她睡前反锁了门，别人不会进来，不会看到她的原形。

　　一连一个星期，她都是这么睡过来的。

　　终于，有一天她想起来，已经很久没去找季林川了，于是，在一个晚上，凌晨之后，她勉强打起精神去了季家。

　　看到她来了，季林川很激动，一下子就抱起了她：“团团，你都十多天没来了，为什么？”

　　“喵~”小猫咪迷迷糊糊看着他。

　　“你和家里人一起过年是不是？”

　　“喵？”

　　“那你明天还来不来？”

　　“喵！”

　　“不来了？”季林川失望了，“为什么，团团，你那么忙吗？是不是有妈妈爸爸和哥哥陪着……”

　　“喵！”迷迷糊糊的齐渺渺一下子精神了。

　　什么意思？刚才她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爸爸妈妈哥哥？她是一只小猫咪，小猫咪哪有那么多亲戚！

　　她虎视眈眈看着季林川，激动的尾巴都翘起来了。

　　“炸毛了？”季林川轻笑，用手摸摸她的头，又摸了摸她的背，把她尾巴捋顺了。

　　有了这么长时间的经验，季林川撸猫技术一流，小猫咪本来就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季林川看着小猫咪，久久不语。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疯狂！

　　半夜，齐渺渺被客厅的声音惊醒了，季爷爷去洗手间，碰到了水瓶，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季林川赶紧起床去收拾。

　　齐渺渺看了看时间，马上凌晨四点了，她赶紧跑回了家。

　　又一阵后怕，最近她太困了，睡过去很难醒过来，不能像之前跑去季林川那儿了。

　　不然，太容易暴露了。

　　经过这件事，齐渺渺又很久不去季林川家。

　　元宵节过后，开学了，齐文博齐文耀回到学校，齐渺渺也收拾书包准备上学。

　　齐渺渺穿着顾奶奶和程圆给买的新衣服，来到了学校。

　　她穿的是天蓝色大衣，里面是粉色毛衣和小裙子，没办法，顾奶奶给买的衣服都这么鲜艳。

　　这些颜色衬得她眉目如画，许多同学都看呆了。

　　季林川看得一愣，等她坐下，拿出好几罐鱼肉罐头：“给，齐渺渺，我爷爷的朋友从京都寄来的。”

　　“这么多？”齐渺渺惊讶了。

　　“怎么没有我的？”郑天明不乐意了，“季林川咱们可是同桌。”

　　“你不是觉得咸吗？”季林川不冷不热扫了他一眼。

　　“我可以就着米饭吃啊！”

　　“没你的份儿，都是我的！”齐渺渺把鱼罐头都放到自己抽屉。

　　“我家里还有十几罐……”季林川慢慢说道。

　　齐渺渺眨了眨眼睛：“所以呢？你给我留着？”

　　季林川唇角一挑，微微一笑：“对，你可以随时来我家吃鱼……晚上也行！”

　　齐渺渺没来由的一激灵，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其实，她已经露出很多次马脚了，之所以这么久都没事，就是因为季家不相信鬼神，显而易见，季林川已经越来越怀疑她的身份了。

　　齐渺渺只纠结了一节课，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