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露,顶多就是扬一扬眉毛,就连现在,谢玉珠觉得三公主应该是想表达高兴的意思,但也只是莫名地咧了咧嘴,说了句:“哦对,被陈婉清带跑题了,不过挺好玩的嘛师父,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怎么莫名有点让人烦躁?
好在幸亏还有景姑姑,一番努力后总算又把话题成功带回了何鸣琦:“还是先让玉珠去试试吧,要不这样,你俩的意思也用一下,回头看那何鸣琦的情况。”
“他要认了也就罢了,如果他一口否定—”
“那就一刀杀了他!”三公主把手在桌子上一拍,又比划了个拔刀抹脖子的动作,把个谢大小姐给吓了一跳。
“呵呵,不好意思哦!”三公主朝谢玉珠咧了咧嘴。
好吧,看来确实是个面瘫,搞不好就是婉清嘴里所说的那次太液池边落水而落下的病根,可惜了,这位三公主花容月貌的,竟然不会笑。
要不然一笑起来当是倾国倾城,谢玉珠深表惋惜。
但转念一想,谢玉珠又觉得,三公主还是不要笑了,配上刚才她说的话,杀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轻松,如果再嫣然一笑,哎哟,谢玉珠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就太可怕了!
好在知姐莫若弟,谢玉珠从小就喜欢带这个最小的四弟玩,两人相处的时间也长,是以谢玉珠这个小小的寒颤被她旁边的谢宜江给感觉到了,生怕她对三公主乃至她旁边难得露了笑颜的清妹妹有了什么别的想法,便赶紧把话接了过去:
“杀那何鸣琦容易,只是公主,为长远计,需得把人留着才好。”
这话也得到了景姑姑的点头认同:“正是,阿宁你太急躁了点儿,咱们刚才说的是要利用他而不是干掉他!”
哦行吧,三公主无所谓,季雨菲便看在谢宜江的份上,问景姑姑:“但若那何鸣琦虽然明知事情是真,却依旧要对付谢将军,那该如何?”
“对付一事先放在一边,”景姑姑老神在在:“不管如何,只要那何鸣琦之前并不知此事,当然,我相信这件事没有几人知道,何家那边应当对此事一无所知,他从一个外人嘴里知晓了此事,我想,多少会在他心里有所触动,甚至从此会成为他的一根心头刺!”
“那根刺一旦扎下,你们想啊,何家也无利不起早,会舍得自己一边替皇帝办事一边让皇后继续受罪么?”
“再说了,咱们跟他说这个话,也不算有恶意啊,将心比心,就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谁愿意死得这么憋屈?”
这话大家都听懂了,只有三公主,依旧直愣愣地看着她家师父问了句:“师父,那陈长安也算我父皇的臣么?以前我们几个不是都自称‘儿臣’么?”
第八百一十九章 疑问
这不废话么,哪怕是皇帝,对着自己死去的父皇当然照样得称“儿臣”,景姑姑不知三公主何以问出如此堪称宫廷常识的问题,正想说她,转念一想,阿宁虽然有些事情上不太着调,但却从来不会在这些关键事情上傻傻分不清楚,她这么问,心中还有别的更大的疑问也未可知,想到她刚才提到的那位贵太妃,景姑姑便觉得暂时压下心中疑惑,只笑着含糊了声:“那是自然!”
果然,三公主便也不再追问,想必是因为自己刚才提到的君臣有别才临时想到的,看来回头再私下问问她就行了,但当着谢家姐弟的面,还是先不说这个话题了,宜江还好,谢玉珠毕竟是头一次见到阿宁,别给惊到了,呵呵。
哎呀,该打,怎么也跟阿宁学着“呵呵”起来了!
景姑姑赶紧正了正心思,给炕上几人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确实,何鸣琦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玉珠毕竟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有了这一层,就算说得再好,难免也会让人怀疑此事无中生有,一个不慎,万一那何鸣琦已铁了心要帮着宫里那位,反倒还弄巧成拙,给他们递上了现成的把柄,给谢将军再添一桩莫须有的罪证,你们说是不是?”
“所以既然要跟他开口,咱们就得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可让他再有起异心的机会,得逼着他认下了这件事!”
“所以阿宁,还有婉清,到时你们俩也去,”景姑姑心里实则也怕谢玉珠失手,刚才就见她脸上有几分犹豫,说这种事情最怕自己心里发虚了,但阿宁一旦去了,那就十拿九稳了:“到时势必要逼得那何鸣琦就范。”
怎么个就范法呢?又或者说,其实怎么能让谢玉珠有机会跟何鸣琦开口说事呢?
“想来再过几日二叔就能接到京里报丧了,”谢宜江在旁边低声说道:“当然,长姐你今儿就把祖母的信带给二叔,但到时还得二叔再当众演个那么一出,我想,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也好,何鸣琦总会上门看望一番的吧?”
二叔刚被撸了差事不久,又碰到祖母去世,可说是雪上加霜,毕竟还没定罪,作为镇守西北多年的大将军,何鸣琦这号称是来巡察的人,总也得探望探望走走过场,到时就可以找机会了:“长姐自然是在二叔床前伺候着的,便能找个机会说了,到时再看他反应。”
“然后我和婉清在旁边悄悄躲着是么?”三公主表示这事可行,还安慰谢玉珠:“没事,谢姐姐,别怕,陈婉清以前还跟着我们去杀二公主的驸马宋昊哲呢!”
这话是在安慰人么?谢玉珠哭笑不得,不过三公主这声跟着季雨菲叫的“谢姐姐”很是自然,令她很是受宠若惊,而对面的季雨菲还真的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是的,谢姐姐,当时还有那宋国公也在旁边,就我们四个人,四个女的对两个男的,我们仨,再加上流苏,哎呀,对哦,当时竟然也是我们四个人呢!”一副惊喜的得意表情。
谢玉珠震惊之余,也对这四个同性的勇猛有了新认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在说绣花之类的女红呢,却不知谈笑间刀光剑影,颇有豪侠气概。
看来自己确实是得回府里跟父亲和夫君好好说说商量一下了,主意打定,谢玉珠便怀揣祖母给父亲的亲笔信,又叮嘱了一番谢宜江好好养病,便悄悄回去了。
这边厢,季雨菲便也想起身让谢宜江好好躺下休息,偏偏三公主还盘腿坐在炕上动也不动。
“哎,你怎么还不起来?”季雨菲还想跟着她去东厢房躺一躺相互说说话呢。
“哦,要散了是吧?我本来还有个问题要问小四呢!”三公主挠挠头开始往炕沿挪动。
“公主有话尽管问就是。”谢宜江毕竟年轻,这会儿又把该交代的都给交代了,心中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