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医大人都能去医治一番,那些村镇能留下多少来?能有多少的百姓被救回来?那是多少人命啊?
云翼不敢想象,更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柔弱的少女就真的能治好疫病。
可是在如今这个境地之下,有人敢这样肯定地说自己能治疫病,他们就算是不相信,也是想要尝试一下的啊!这染病的十五人,都是他们寨子里,朝夕相处的亲人们啊!谁又愿意看着他们在这山洞里痛苦地死去呢?
云翼的心里十分的犹豫与挣扎,双腿却是如同灌铅了一般,扎根在了地上,根本不能挪动分毫。那十五人的疯狂叫喊声就在云翼的耳朵里钻来钻去,却是根本无法令他挪动一下双脚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走开,我们生了疫病!不能让你染上!快走开!”
被舒沄盯住了的那三人眼看着舒沄靠近,想跑开却是因为浑身没有力气,只能一个劲地贴着石壁靠过来,似乎巴不得能嵌入到石壁内去,让舒沄根本无比触碰到他们一般。
只是,当舒沄的手最终还是抓住了一人之后,整个山洞里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了。
“我先给你诊脉看看!”舒沄捏住了一人的手腕,拉着他的手放到了床板之后,脊背挺的直直地,就那么盘坐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听起脉来。
舒沄那一副怡然平静,无所畏惧的模样,不由让所有人都愣住,然后纷纷沉静了下来。
所有人看着舒沄的目光都有些复杂了起来,但是更多的却是尊重与感激。
“说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有那些地方觉得不舒服的,只要你能想到的,都说一下!”诊完脉,舒沄一边开始把背来的包袱给打开,取出里面准备好的文房四宝,一边对着眼前的那人说了一句,然后便望向另外的十几人也说道:“一会儿我给你们诊脉的时候,你们也都把自己的情况都说说,千万记得别藏着掖着便行了!这样会影响我判断你们的病情了,请大家都记住了!”
众人赶紧点头,倒是个个都听话无比。
被诊完脉的那人深深地看了舒沄一眼,想了想之后倒是老实地把自己能说的都给说了,然后便看着舒沄一边点头,一边开始磨起墨来,忍不住开口问道:“要不然,让我来吧?”
“不用了,你躺着好好休息吧!”舒沄却是摇了摇头,才刚说完便又听到有人开口叫云翼来帮忙磨墨,舒沄正准备回绝,便看到云翼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绷着嘴角,直接捏住了她手里的墨条。
“这些小事,请素医大人让我来做吧!”云翼一脸认真地对着舒沄说了一句,看着她微楞后松手,赶紧便捏着墨条磨了起来,“素医大人还需要做什么,都请安排我来做吧!”
舒沄想了下,点了点头,提笔沾了点墨汁,对着面前那个染病的男人问了几个关于病情的问题,在确认了他的答案之后,提笔便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药方来,然后又问了那人的名字,在药方下写下后,这才望向了一旁的另一人:“换你了!”
被舒沄叫道的那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从石壁的方向挪了挪,默默地把手放到了舒沄的面前去。
就这样,舒沄给每一个人都诊了脉,问了病情后,写了十五张方子交给了云翼:“先照着这些方子来抓药,让他们服下之后再观察,之后慢慢调整药方其实他们的体质都不错,即使是染上了疫病,现在发病出来,看着也没有我以前加过的一些染病之人厉害,我觉得还是有很大的希望治好的!”
“真的?”云翼闻言,顿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惊喜无比地对着舒沄问道。
“嗯!我一定尽力!”舒沄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云翼欢喜无比地朝着那十五人大叫了起来,引来众人都用一种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向自己后,舒沄只觉得心里有股子暖意从心里爬起来,朝着全身蔓延开去
这大约便是作为医者,最喜欢的一种感觉了吧!
第五百一十九章
泌阳西面,连绵的山脉之间,一行人赶着马车缓缓前行着。
队伍的最前方却是两个衣衫褴褛之人,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扭头朝着身后望一眼,倒是并不像被人驱使着在赶路,反而像是怕身后的队伍偷偷离去一般。
正午的阳光在并没有什么温度,但是那阳光却是异常的刺眼。
马车的轱辘声撞击到岩石上,偶尔便发出嘭嘭声来,引得那拉车的马儿也不满地叫唤了起来。
“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一辆马车内,一个男声沉沉地响起,带着一丝无奈:“休息一刻的时间,给马喂点水......让那两个带路之人也休息一下!”
“是!”从马车上立刻跳下一人,匆匆行到前方去,对着那两个衣衫褴褛之人说了一句,看着他们一副不愿意停下的神色,这人顿时皱眉说道:“我们知道你们急切的心情,我家公子也希望早些赶到,可是这马儿却是不能不休息的!好歹也是需要让它们喝点水不是?不然真要是把马儿累瘫了,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那么多的东西,难不成还要靠我们一点点地背过去吗?”
那两个衣衫褴褛之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扭头朝着车队的方向看了眼,这才默默地点了点头,直接盘腿坐到了地上。
“你们也吃点东西,喝点水,不然哪里有力气继续赶路?”那人看着眼前那两个衣衫褴褛之人,忍不住皱眉担忧地说道,看着那两个点头之后,这才吐了一口气,默默地返回到了车队。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之中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在车队上空盘旋了一下后便直直地落了下来,直接停到了一辆马车顶上,咕咕地叫了起来。
“信鸽?谁送来的?”有人突然问了起来。
“是冠羽!”一个男人把鸽子抓住,看了一眼后便赶紧取下了鸽子腿上的竹筒,对着那问话之人回道:“偃师,是关于送来的,应该是关于舒素医大人的消息。”
“把信拿过来!”偃师闻言,立刻便从一辆马车内伸出了一只手,接过竹筒便又藏进了车厢内,一边把竹筒内的纸条给取出来,一边对着正闭眼在车厢内养神的温邺衍问道:“温玉尔,你就不关心吗?”
温邺衍没有吭声,盘坐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偃师撇了撇嘴,把纸条给展开,看见上面的字迹之后,顿时眉头一沉:“舒素医失踪了。”
温邺衍依旧没动。
“温玉尔!你听到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