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旸静静地后在了廊下,有些无聊地望向了远处。
新月朦胧,客栈的院内一片静悄悄的,偶有昆虫幼鸟们的鸣叫声响起,倒是一片安谧。
吉旸轻吐了一口气,正欲舒展一下身子驱走疲惫,却是突然听到一声异样的瓦碎声响起。
抬眼厉目循着声音望去,吉旸只瞧见一个黑影在远处的屋脊轮廓下似乎一闪而过,根本来不及多想的吉旸立刻低声朝着一旁守着的其他人道了一句有人,然后便提气纵身,顺着廊柱攀上了屋顶,直接奔着那个黑影而去。
一时间,本来还宁静的院子瞬间生出了凌乱的气氛来。
“出何事了?”陈序听到了动静,很快便从屋内走了出来,对着守在门外的剩下几人问道。
“院内似乎有人出没,舒素医身边的吉旸大哥追出去了!”一个男人立刻恭敬地对着陈序说道,“长水他们几个也跟着追过去了!”
“可看清楚是何人?”陈序顿时紧张了起来。
“没有!只有吉旸看见了!”回话那个男人毫不犹豫地说道。
陈序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吉旸去追人了,舒素医那边可去看过?”
“小的现在便带人过去!”回话那男人一听陈序的这话,立刻便点了两人一路奔到了舒沄的屋外,问过了那两个守门的男人后,这才敲了敲屋内,轻声喊道:“舒素医大人?!舒素医大人?您休息了吗?”
屋内,一片寂静。
那个男人微微拧了拧眉头,朝着一直守门的两人看了眼,瞧着他们很肯定地点头表示没有听到屋内有任何的异样之后,这才又敲了两下门:“舒素医大人!您在的话,请回小的一声.......”
院内,依旧一片寂静。
“舒素医大人,您要是再不回答,小的便得罪了!”那个男人的眉心顿时拧了起来,毫不犹豫地便直接把手推到了门上。
舒沄因为等着吉旸回话,也知道门外守着人的,所以并没有上门栓,所以那几个男人几乎没有耗费任何的力气便把门给推开了。
“舒素医大人!”那个男人急匆匆地奔进了屋内,一边让人把油灯点亮,一边立刻朝着屋里打量了一眼,在没有发现舒沄的身影之后,这才皱了皱眉头,转身快步走向了内屋的屏风方向,又喊道:“舒素医大人!您安睡了吗?”
嘴里这般说着,但是那个男人却是脚步速度不减地冲向了屏风之后,他有预感,舒沄可能出事情了。
果不其然,舒沄的床上被褥未动,依旧整整齐齐地摆着,而舒沄收拾的大小包袱也都摆在床上的。
“快,立刻找!“那个男人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对着身边的人立刻吩咐了一句,然后又道:“把消息给公子送过去!”
“是!”一个男人顿时苍白着脸跑出了屋外,直接奔到了温邺衍的屋内,把消息给说了。
“舒素医不见了!”
温邺衍本来还闭着的眼睛一下便睁开,目光中陡然迸射出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寒光来:“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跪在地上,赶紧把事情简单地说完,有些惶恐:“小的两人一直都守在屋外,并未听到屋内有任何的异响,只道舒素医大人是累了,这才吹了灯的!”
温邺衍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朝着那跪在地上的男人狠狠地盯了一眼,这才对着一旁的陈序说道:“穿衣.......立刻去找!!等舒素医找回来了,你们自己去领罚!”
“是!多谢公子!”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赶紧磕头,这才退开来,立刻奔出了屋子。
第二百五十六章
温邺衍的院子里乱了。
可是,这样的乱却是毫无声息的。
偃师皱着眉头,看着温邺衍在舒沄的屋内走了好几圈,这才忍不住说道:“不是说,舒素医身边的吉旸去追人了吗?我瞧着他的本事不小,应该能把人给追回来的,你在这里看,又有什么用处?”
温邺衍却是没有吭声,最终把脚步定在了屋内北面的窗前。
“人应该便是从这里进来的,不然,这屋内,也没有地方可以出入了!”偃师走到了温邺衍的身边,看着他推开窗户,赶紧朝着窗外望去,入眼可见的是一片并不茂密的青竹林,林子并不大,隐隐约约能瞧见院后的院墙,在月光之下,泛着淡淡的白色。
“坎有险,求小得!”温邺衍却是皱着眉头,看着那片院墙的方向,淡淡地说了一句。
“温玉尔,你这是说,舒素医有危险?”偃师顿时一愣,忍不住问道:“你能算她?”
“我为何不能算?!”温邺衍淡淡地瞥了偃师一眼,对着陈序吩咐道:“再多安排一些人,一定要把舒素医给找回来!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是,公子!”陈序赶紧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去安排人手。
“不是,温玉尔,你怎么就能算舒素医了?你们卜卦,不是不能卜己的吗?”偃师瞪大了眼睛,看着温邺衍一脸不解地问道,“舒素医和你的关系.......”
“她和我有何种关系?”温邺衍一听偃师的话,顿时侧脸望向他,语气平淡无比地说道:“她现在,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宁老道的铜钱就在她身上啊!”偃师却是一脸疑惑又不解的样子,看着温邺衍问道:“那串铜钱代表着什么,你还不清楚?”
“那又如何?在她没有亲自拿着铜钱站在我面前提要求之前,她与我来说,就只是路人一般!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的!”温邺衍却是一派平静地对着偃师说道,看着偃师顿时吃惊无比的样子,想了想,又警告般地说道:“偃师莫要多话,告诉她一些她不该知道的事情便可了。”
“温玉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偃师却是顿时皱起了眉头,看向温邺衍问道:“你把她留在身边跟着,不就是有想法的吗?难不成,我想错了?”
“她是个素医!还是位能治好疫病的素医!”温邺衍语气平淡地对着偃师说道,“我带着她,只是因为她能制出那治好疫病的方子来!”
“只是因为这个?”偃师却是满脸的不相信。
“自然就是因为这个!”温邺衍肯定地嗯了一声,抬脚便往屋外走去。
偃师赶紧跟了上去,看着温邺衍跨出房门之后,这才又问道:“如此,如果舒素医真的制出了方子,你会把她的名字呈上去吗?”
温邺衍的脚步顿了一下,似有犹豫:“不会!”
“为何!”偃师忍不住质问道,“温玉尔,既然是她的功劳,为何你不把她的名字呈上去?你可知道,作为医者,能扬名天下,救得世人是多么自豪的事情?你这般压着她,是要作何?”
温邺衍停下了脚步来,转身定定地看向了偃师,那双漂亮的眼里,此刻尽是冷意与淡漠:“偃师,有些事情,你不懂!也不知道!”
“你告诉我,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