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1 / 1)

医路繁花 千镜八荒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孔令仪顿时点头,直接把舒沄给拦腰抱起,提气便几个跳跃消失在了慧园管事等人的视线中。

舒沄只感觉猎猎的风声在耳边刮起,眼前尽是一片夜色的重影,根本无法让她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孔令仪抱着她似乎有明确的方向,一路就没有停过,一直都在追着风声飞驰。

“前面!”

一道惊喜的声音瞬间在夜色中响起,舒沄抬眼望去只觉得夜风迷眼

,让她根本睁不开眼睛。

“舒姑娘稍候!”

孔令仪的声音带着沉闷和凝重,在舒沄的耳边刚响起,下一瞬舒沄便感觉自己落到了地上,还未来得及站稳,便感觉孔令仪已经离开了。

黑漆漆的夜空,几盏豆大的灯光在远处亮着,让被夜色笼罩着的舒沄只觉得周围的空间无限放大,整个人有种陷入无边的空间一般,虚妄而恐惧。

“这里!”

“三公子!”

几道声音此起彼伏地在夜色中响起,倒是冲破了舒沄一个人站着的那种害怕感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孔令仪便携着夜风落到了舒沄的身边,对着她沉声说道:“三公子已经被制住,我让人去准备灯火,舒医者速跟我来。”

“好的!”舒沄赶紧点头,看着眼前那个朦胧的影子赶紧跟了上去。

万幸的是,将军府内的路还是很平整的,倒是没有让舒沄出现磕绊摔跤的尴尬状况来。

段因瑞被抓住的位置正好在一片荷花池旁,此刻已经被吉旸等人控制住,送到了荷花池旁的凉亭里。

有小厮已经准备了十几盏防风灯笼,贴着凉亭站着,给舒沄把凉亭内的情况都给照了个明明白白。

舒沄这才仔细地朝着段因瑞打量了过去,忍不住有些心惊。

白日里见过,精神好了不少的段因瑞此刻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他那消瘦而泛着蜡黄的脸上,此刻尽是红色的血痕,可是这些血痕却又都隐藏在皮肤之下,看起来狰狞无比,从脸上蔓延而下,钻进了他的衣服领子。

舒沄皱了皱眉头,朝着孔令仪示意了一眼,看着他跟着自己靠近了段因瑞之后,这才低声说道:“孔大人,把三公子的衣服脱了。”

“脱衣服?!”孔令仪闻言顿时一愣,目光中带上了一丝茫然的惊讶,“舒素医?!”

“我先给三公子施针,让他安静下来!”舒沄却是沉着地朝着孔令仪看了眼,瞧着他立刻点头后,这才又道:“让人去准备一间屋子,三公子安静下来之后,我们就带他去屋内,这里夜风太大,对三公子不好!”

孔令仪赶紧点头,朝着一旁的几个劲装男人示意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走到了段因瑞的身边,伸出手来便要去脱他的衣物。

段因瑞一感觉孔令仪的靠近,顿时便疯狂地扭头看向他,咧着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张口便要咬向孔令仪的手臂。

“三公子,得罪了!”孔令仪皱眉说了一句,然后便两下便把段因瑞的衣物给脱下,露出了他那皮包骨头般的身躯来,上面此刻爬满了血痕,犹如那难看无比的蜈蚣一般,攀附在段因瑞的身上,仿若时时刻刻在吸食着他的精气。

孔令仪咬了咬牙,有些愤怒地撇开眼看向了舒沄。

舒沄把手里的银针盒子递给孔令仪,然后便捻起了一根银针,快而准地瞬间一下便扎到了段因瑞的身上,看着他挣扎着疯狂地低吼,赶紧又捻起第二根银针又扎了上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舒沄的银针根根入肤,扎进了段因瑞的身体内,还真就让他慢慢地无力起来,最终低吼着合上了眼睛,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走,把人先弄进屋子里去!”舒沄赶紧对着一旁的孔令仪喊道,看着众人小心地抬着段因瑞,又道:“小心银针,不要碰到了。”

“是!”几个劲装男人赶紧应声,抬着段因瑞便出了凉亭,顺着荷花池的小径很快便寻到了一间已经被收拾的灯火通明的屋子里,把段因瑞给轻轻放到了床上。

“舒医者,可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孔令仪皱着眉头,看着舒沄问道。

“孔大人,你知道宁道长去哪里了吗?”舒沄有些拿捏不准,朝着孔令仪问道:“三公子犯病的时候,应该就通知宁道长了吧?怎么到现在也没有瞧见他人呢?”

咒术这种东西,舒沄不懂,能做的也就是给段因瑞扎银针,让他安静而已!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是要问过了宁道长才能继续的。可是现在宁道长不在,让她怎么处理?

孔令仪听到舒沄的话,微微垂了一下眼眸,朝着屋内的众人示意了眼,看着所有人都离开后,这才对着舒沄小声地说道:“舒医者,今夜三公子就交给你看着了!宁道长与将军一起,已经出了虞城了!”

“出了虞城了?!”舒沄闻言顿时一愣,微微有些被惊讶到了。

“出了一些要紧的事情,所以三公子这里便顾不上了!”孔令仪说的很委婉,但是舒沄却是听了个明白!

“那宁道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孔令仪直接摇头,看着舒沄皱眉担忧的目光,这才又道:“三公子犯病的事情,我们已经给宁道长与将军去了书信,飞鸽已经带回了消息。宁道长说,将军同意,让舒姑娘你全权诊治三公子,不管结果如何,将军不怪罪你!”

不怪罪?!

这话舒沄听了许多遍了,但是不论是孔令仪还是宁道长说的,她都是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的!段纹彻当日在守着段因瑞时目光中流露出来的痛心和爱护,舒沄不是没有看出来!谁家的父母能承受丧子之痛啊?

段因瑞交到了她的手里,要是真出了事情,即使段纹彻答应了要安稳地让她离开,谁知道到时候他是否还能有理智?

“舒素医!”孔令仪看着舒沄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又唤了一声,然后说道:“宁道长的话,你可以相信的!”

舒沄抬眼朝着孔令仪望去,最终只是默默地吐了一口气,没有再回应。

屋内就只剩下了孔令仪和舒沄,看着那躺在床上全身都不满了血痕的段因瑞。

舒沄看着那一根根银针扎在段因瑞的身上,随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着,那些泛着鲜红颜色的血痕隐藏在皮肤之下,犹如一条条可怖的虫子一般,在身体上游弋着,舒沄忍不住朝着那些血痕靠近了两分。

“舒素医,可是有哪里不妥?”孔令仪看着舒沄那皱着的眉头,与她那有些紧张的目光,忍不住问了一句。

“孔大人我有点想法想试试能不能叫人给我准备点东西?”舒沄琢磨了半响,

这才对着孔令仪严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