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秘密 晋江独发谢绝转载(1 / 1)

重生嫁给女主她爹 冰水中的鱼 891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9章 秘密 晋江独发谢绝转载

  景帝是谁?

  蒋宝珠顿时一头雾水。但是在看到后面写的遗孤二子的时候, 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当初收藏宝剑的收藏家是个暴发户,自己高悬书房之中,并未关注沧海变换, 若非因为看到他们因为家中姑娘不好好读书, 被斥责的时候,引起了好奇心, 毕竟女儿家有一个跟男子同样入学读书的事情, 令她的心有些触动。

  突然,蒋宝珠脸色一白,她突然想到曾经跟着那些孩子读书的时候, 并未看到过关于这个时代的任何记载, 之所以愤怒, 不过是因为那本书, 那本叫做《帝王》的小说。

  那本被书里所有的人, 在她眼中都是有血有肉, 曾经存在过的,并不是纸片人。

  那里清晰的记录着戚霍从一个温雅内敛的世家子弟, 如何成为一代帝王,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字里行间的讲述, 让她怒不可遏,她一想到自己的一生便是这样的人算计, 思念……就觉得恶心。

  也因此在看到陆飞骁的充满背叛的人生!他一生没有任何的污点,未做过任何措施,可结果却……

  被自己尽忠的帝王背叛, 被自己亲生的骨血背叛,被收买的下属背叛,最后为了不引起整乱, 也不能随意赴死,只能将自己自囚与府中!

  蒋宝珠便看不下去了,她清楚的记得,前世沉睡前的记忆,那一日他回到府里,坐在书房之中,一夜未动,次日就是满头银丝……

  重生之后,她努力改变家人的命运,阴差阳错嫁给陆飞骁,成为他的娘子,看到了他人生的另一面,可现在,蒋宝珠看着他放在房中的宝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们这些人都是被写在书中的,她曾经看过的世界的历史书中,并未当前的记录,而陆雨萱却穿越后知道所有历史。

  平行时空?杜撰?

  蒋宝珠扭头看着陆飞骁放在房中的宝剑,突然充满了疑惑,当年自己附身的宝剑,为何会去了那个世界?

  当时她愤怒暴躁,却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何有人会将它写出来?似乎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书单,似乎就等着那个小姑娘打开,等着自己去看!

  为何老道人会清楚的知道自己身负镇南侯赠与的功德?

  “怎么了?”陆飞骁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册子,翻来覆去,都没有任何的规律,好似番邦的文字,但是似乎又连不起来,所以这究竟是什么?正疑惑的时候,突然看到蒋宝珠苍白惊恐的眼睛。连忙将人抱在怀里,关切道:“可是身上不舒服?”

  蒋宝珠木讷的摇摇头,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摸摸他的脸,手下的触感是这么多而真实,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还能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这是多么的真实!

  “我有一件事,完全想不通。”蒋宝珠眼睛注视着那本册子,她从未想过将自己重生的秘密说出来冥冥中有种感觉,自己重生就是逆天改命,不能被人知道。

  可如今却觉得事事都不对劲,老道为何会用心头血送自己回来?为何好像他发功之后,人就变得那般苍老?

  “想不通咱们慢慢想,愿意说给我听,我帮你想,不想说,就先不要去想,总会有想通的时候。”陆飞骁默默她的额头,小姑娘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多的烦恼跟心事呢?

  “我不说你不问,对不对?”蒋宝珠看着册子,上面记载的洪灾,这是她无法解决的事情。

  陆飞骁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本册子,将她的脸板正,在她额上轻吻一下,承诺道:“你不说我不问,绝不勉强!”不管她为何不说,总有不说的理由。

  “让我翻翻那本册子,好吗?”蒋宝珠缓缓的开口,陆雨萱是穿越的,显然是知道大康历史之人,所以她肯定记载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飞骁原本看到她一直关注着册子跟自己的剑,心中猜测她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但看到她眼中的悲伤,并没有问出口,而是将册子递了过来。

  蒋宝珠接过册子,一字一句的在心中默读:“大康世元九年八月,蓟州洪灾,世元帝病重,太子监国,庆王反……废太子、季氏皆亡,庆王幽禁,遗孤景帝不知所踪……野史传闻由镇南侯秘密所藏于蒋府之中,为蒋玦之子。备注:真假与否,其子必诛,景帝决不得存活。”

  “世元九年,戚陆联姻。戚陆氏偷藏虎符于嫁妆之中……”

  ……

  “世元十年六月,戚霍归位,立为太子,镇南侯亲女戚陆氏为太子妃。备注:史书上我只是侍妾,懦弱嗜哭不得宠。”

  “世元十一年十二月,世元帝驾崩,太子继位,史称康文帝,戚陆氏被封为后……”

  “康文三年选秀,刘氏、王氏、金氏等十七名贵女入宫……”

  ……

  “公元1679年,景帝继位,衰扈帝于其母被圈镇南侯府,第十年衰扈帝亡,第十一年,镇南侯亡,十二年太后亡。”

  看到镇南侯亡的一瞬间,蒋宝珠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将脸埋在他怀里,默默的流泪,原来自己死后,竟然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哥哥是什么时候跟陆飞骁认识又收养了废太子遗孤,季家小表妹季清珊是如何自毁容貌,藏身蒋家养大景帝,安家又是如何战战兢兢的全力支持景帝,外祖父舅舅们他们如何也进了这个棋局之中?

  原来没有穿越女跟重生女的真实历史竟是这样的?即便是还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但是她心里真的平静了。

  突然,蒋宝珠觉得自己释怀了,真实的历史上自己不会白死,哥哥表哥他们最终帮立传,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证明了自己并不是水性杨花不羞耻的女子,她的死不过是权势的争夺引起的,她完全无辜。

  蒋宝珠保证,这是她最后一次为前世的遭遇流泪,今日过后,她不会在有半分的不甘心了。

  陆飞骁抱着她,见她哭的越来越厉害,轻拍着她的脊背,小声的安慰着。

  “我能看懂这个,我教你,你自己看好吗?”陆雨萱不是硬骨头,如若轻易,她总会将这些事情告诉旁人,而她不想因为这个变数,伤害了自己的家人跟爱人。况且洪灾这样的大事并非她能阻止。

  陆飞骁本就是个极为聪慧的人,蒋宝珠将汉语拼音列出来,一个一个的教他正确的读音,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完全记住了,并且完全熟练,心中顿时颇为惊喜,有了这个拼音,读书也简单了许多,孩童学会都能读出不认识的字了!

  等他学会之后,蒋宝珠又告诉这本册子不是从左往右,而是从右往左,横排排列。

  陆飞骁陪着蒋宝珠,等她睡着之后,才在烛光下,拿出册子读起来:“大……康……世……元……九……年……八……月……蓟……州……洪……灾……”

  陆飞骁读完册子的脑子完全炸裂了,他想了很多种可能,他对陆雨萱的性情大变以及脑中那么多的方子是有怀疑的,也猜测过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但却从未想过人还是那个人,脑子里却不是了!

  里面最后讲的蒋玦求景帝帮着为妹妹立传,以证明其清白。所以历史上,宝珠没有嫁给自己吗?

  心中有千万的思绪,可是一想到宝珠不会嫁给自己,而因为权势的争夺无辜枉死,心就钝痛不已。

  所以宝珠她是知道这一切吗?她又是如何知道的?陆飞骁看着躺在那里的蒋宝珠,心想。

  蒋宝珠一直很紧张,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不知道陆飞骁知道这一切之后,如何看自己,即便自己什么都没说,但是陆雨萱的记载足以表明她不是历史上的自己,那个康文帝假惺惺的思念了一辈子,临终也要将自己画像放于棺内的白月光。

  陆飞骁站在床边,看着她,见她紧张的一直在发抖,好似在等自己的反应,可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

  他喜欢的从来就是面前这个并不自信,总是爱胡思乱想的小姑娘……

  上床伸手将她抱的转过来,陆飞骁闭上眼睛,感受到她浑身僵硬的不行,叹口气,在她红肿的眼睛上面轻吻一下,道:“睡吧!”

  蒋宝珠浑身瞬间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伸手小心的拽着他胸前的寝衣,她不知道让他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他会怎么看自己,可是在他轻吻自己眼皮的一瞬间,又掉了眼泪。

  “睡不着?”陆飞骁能感觉到她一瞬间的放松,翻身低头道:“睡不着……我帮你啊!”

  ……

  一番运动过后,陆飞骁还是没有多问,可蒋宝珠也没有精力多想,眼皮再也撑不住,直接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蒋宝珠是在陆飞骁的怀中醒来了,她眨眨眼睛,被子下面两人的身体相交缠,让她不敢动弹,转转眼睛,看他的侧颜,刚好是没有受伤的那一面,俊朗帅气,只有浑圆的耳垂看着很是可爱!

  蒋宝珠很想上去捏一捏,但又怕惊醒到他。就这么傻傻的看着。

  “好看吗?”陆飞骁怎么可能还睡得着,眼睛未睁,就笑问。

  蒋宝珠应了一声,老实开口道:“你的耳朵很可爱,听说这样圆润的耳垂,很是有福。”

  “自是有福,没福如何娶到娘子这样的美娇娘?”陆飞骁睁开眼睛,侧身看着他笑道:“你说的对吗?”

  “……对!”蒋宝珠在他的眼神下,忐忑的说出了这个字。

  “娘子呀!我们说过你不说我便不问,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只要你还是你,我就永远不变,我想我的宝珠能够真的快乐起来,你可以发火撒泼,做一切随心的事情,有我在后面给你撑着,别怕,好吗?”这一夜陆飞骁其实没怎么睡觉,伸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抱了抱,开口道。

  他回忆了跟宝珠的相识跟相知,到如今的相守相恋,宝珠依旧还是自己喜欢的模样。

  依旧还是那个善良的爱操心的小丫头,还是那个看到自己就心怀喜色的小姑娘。

  对他而言,真的就够了。

  他只盼日后,她能放下心里的包袱,真正的享受人生,能够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一生开怀。

  蒋宝珠趴在他身上,伸出手,紧紧的抱着她,开口道:“不是我不给你说,是……是因为……我不能说,谢谢你,不管从前,还是现在!”

  “那就不说,永远都不要说。”陆飞骁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认真叮嘱道:“谁都别说,只要你还在我怀里,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不问不想,就这么拥她在怀着 那就够了!

  “陆雨萱怎么办?”蒋宝珠轻声问。陆雨萱对蒋家对自己的恶意,并不是他们不去计较,就能够和解的事情。

  陆飞骁顿了顿,开口道:“若是从前,我还会有些迟疑,毕竟那是我放在心里十一年的女儿,即便我们并不亲近,那孩子性格也颇为软弱,我们之前也没有太多的回忆,但是她到底不是什么恶人……可如今……别人的东西,该还回去了!”

  蒋宝珠眨眨眼睛,看到他眼中的杀气,顿了顿道:“她……脑子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陆飞骁轻轻的摇摇头,开口道:“人不可以过贪,多则生变!”她在册子上记录的东西够多了,无需知道的太多,以为早在她出现的时候,历史已经改变了。

  况且天机这件事知道的太多,并没有太多的好处,还不如脚踏实地慢慢来。

  说完又对着蒋宝珠叮嘱道:“昨夜陆雨萱无意打翻烛灯,烧了半间屋子,那本册子的事情,我已经毁掉了,日后不可对任何人提及。”

  “我知道了,我不会给任何人说的。”蒋宝珠乖觉道。

  陆飞骁亲亲她,笑道:“宝珠真乖!”

  蒋宝珠闻言瞪了他一眼,然后也跟着他就这么傻笑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的胆子轻了,蒋宝珠很快乐,不管陆飞骁做什么,都觉得很有趣,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陆飞骁也由着她。

  冀氏远远看到儿子儿媳一前一后在园子里玩,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为何让她觉得有些发疼,轻笑之后,扭头对着老侯爷道:“我怎么感觉骁儿看着有些像小时候,傻乎乎的?”

  “挺好挺好!”老侯爷摸着胡子,住着拐棍,扭头看着冀氏道:“我怎么记得我们小时候,你就爱跟在我屁股后面?”

  “谁爱跟着你,明明是你爱跟着我!老在我身后偷偷拽我头发!”冀氏猛地扭头,生气道:“你怎么这个都记错?”

  “不管谁跟着谁,都挺好!”老侯爷闻言安抚道。

  冀氏想想也是,不知不觉大半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比起从前的心惊胆战,如今虽说日日拌着嘴,倒也确实挺好。

  “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了,我带你回平洲住一段儿日子,看看小舅子是不是还是那么不禁逗!”老侯爷见她不知何时变得花白的头发,硬撑道。

  冀氏惊喜的点点头,但随即又想到府里那两个孙女 ,于是道:“还是多等等,那两个孩子实在掰不正,咱们就带走,别让珠丫头为难。”

  “听你的!”老侯爷闻言,一想到陆雨萱跟西戎有染,不禁也有些头大。

  害怕一个没看好,人就闯了大祸。觉得实在不行,带走放眼皮下面也行。

  至于暖丫头,虽说心术不正,人也有些拧巴,但是到底还是想让她多看看转转,许就想通了。

  冀氏再含笑看了眼儿子儿媳,多少年没在儿子有这么傻,这么高兴的时候,果然还是娶对了媳妇。

  光是看着这个,她就觉得自己得多活几年,日后不知何时就会有个小孙孙可以玩。

  想想就觉得日子越过越有盼头。

  “姐姐怎么这般不小心?”陆欣暖在课后,好奇问:“怎么就烧了屋子?”

  陆雨萱闻言脸就有些黑,哪里知道自己在屋里关着门练瑜伽,一个没站稳,不小心撞到烛台,就烧了镇南侯派人送过来最新款的布料跟收拾,还少了不少跟戚霍之间的往来信件,以及自己刚记好的历史记录?

  跟倒霉的是,还烧了自己目前带在身上的银票!

  原想着去正房请安道歉,看能不能被弥补一二,却看到跟蒋宝珠在一起说笑的镇南侯,两人之间其乐融融。便只能在嬷嬷轻咳中,悄悄离开。

  “姐姐在房中烧什么,怎的就烧的这般厉害?”陆欣暖见她黑了脸,又道。

  陆雨萱见她还是问个不停,心中厌烦的很,又看到身后的李嬷嬷,这是她最喜欢的嬷嬷。刚开始的时候,嬷嬷说不需要教自己规矩,而是要让她观察一下,看自己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妥,直接改了就是。

  人人不同性情,不同习惯,无需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对于这种教育方法,陆雨萱颇为认可,不过因为有人看着,所以才会稍微控制了一下脾气。

  连问两次,见她都不说话,陆欣暖心中冷笑,越发觉得她在房中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可不相信不小心撞到烛台这个借口。

  “义母,明日沐,我想出去去见见铺子里的掌柜的。”陆雨萱身上的银票烧了大半儿,也不知道剩下的还能不能用,若是不能自己也好再取一些,镇南侯府一个月只给五两银子的份例,想干什么都不够。

  蒋宝珠点点头,道:“行啊!说了你生意上的事情,府里不会插手,但若有需要帮衬的,你言语一声便是了。”陆飞骁说了不要禁止她们出门。而且明日他们要去安家

  “多谢义母!”陆雨萱并不怀疑蒋宝珠的话,这人生来富庶,从未缺过银钱,自然可以清高的不在意黄白之物。

  她也是见过蒋宝珠那十里红妆的嫁妆的,心中羡慕不已。

  自己这般努力,日后都未必有这么丰厚的嫁妆,果然人跟人不能比!

  “暖儿若是想要出去,也行。但你们都须得带足了人。”蒋宝珠扭头见了陆欣暖眼中的羡慕,径直道。

  陆欣暖闻言一喜,倒是没有拒绝,她自从回来,还没出去过呢!也不知道戚大哥有没有什么传信。便高兴道:“多谢母亲,女儿不去旁的地方,就想回袁家看看。”

  “带上年礼!”蒋宝珠叮嘱之后,就不多说了,借口有事,让她们离开了。

  陆雨萱出去之后,路上对着陆欣暖道:“妹妹日后可不能用这个回字,义父义母这般好,可不能伤了他们的心。”

  陆欣暖看着她假模假样的关心,挑挑眉道:“我在袁家长了十三年,父亲母亲都不阻止我回袁家,也是不想我忘恩负义,姐姐就不必担心了。倒是姐姐,从前待你如珍如宝的王家,可莫要忘了啊?”

  “那可是你嫡亲的外祖家。”陆雨萱反讽道,自己跟王家可没什么关系。

  陆欣暖学着蒋宝珠的表情,脸上带着笑意道:“生恩养恩,王家已经跟镇南侯府断了亲,与我又无恩情,倒是姐姐,听说从前可是常住王家的。”

  那是原身傻逼!陆雨萱翻了个白眼,没有指出她的语病,都说了生恩了,便是再少,她身上也留着王家的血液。

  次日一早,蒋宝珠带了陆飞骁去外祖家里做客,陆雨萱跟陆欣暖这次到没有要求同去。

  虽然陆雨萱有些想见见那个据说才华绝伦的安家大公子,看着蒋宝珠领走的时候带了好几车的年礼,陆雨萱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新想法,自己其实未必要把着戚霍,才能尽享人间富贵权势。

  不管是安家、季家都有跟自己适龄之人,如果能帮太子躲过庆王的算计,日后历史必然重改,戚霍便是认祖归宗,也未必能坐上那个位子。

  “姐姐在想什么,怎么还不走?”陆欣暖看着她还傻站在这里,好奇道。

  陆雨萱回过神,下意识的笑了笑,然后上了马车,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陆雨萱就不能放下,比起在戚霍后宫跟一群女人争斗,陆雨萱觉得还是当家做主母,应该更适合自己。

  远远看着蒋宝珠的马车渐渐远去,这个想法就跟浓重了!

  “怎么了?”陆雨萱一路上神色莫测,陆欣暖都有些后悔,因为好奇,想看看她会不会跟戚霍接触,跟她一辆马车了。正想着,马车突然猛地停了下来。

  “回姑娘的话,有人拦车!”车夫急忙停下马车,连忙道。

  “车上是萱儿跟暖儿吗?我是你们的舅舅呀!”不等车夫发文,拦车的中年大肚男子就高喊道。

  昨日刚说起王家,陆雨萱陆欣暖两人出门不就就碰到了王家人,脸色顿时难看极了。

  王家自从出了丑闻之后,家里被镇南侯收拾了、爵位官职一撸到底,但是心中便是不满,也不敢发泄出来,府里几个小姐都为此被退了亲,一年半日子过得极为不如意,

  如今听说真千金被找到了,连同假千金都被接回了府里,精心教养,不禁请了女先生,镇南侯还怕新夫人不会照顾孩子,专门进宫请了八个教养嬷嬷!

  要知道就连自己嫁到国公府的女儿生的外孙女,也是府里七八个姑娘只有一个教养嬷嬷,这都赶上郡主的架势了,顿时心生贪婪。

  从前因为萱丫头常住家里,镇南侯从不敢跟他们翻脸,如今如果能将这两个姑娘拉回去,未必不能回道从前。

  王仁来之前信心满满,想着许是随意糊弄糊弄,陆雨萱那个蠢货就会如从前一样,傻乎乎的往王家送各种好东西。

  不管是陆雨萱还是陆欣暖都不愿搭理王家人,特别是陆欣暖,她流落在外最大的‘功臣’就是自己记得生母,那个愚蠢的女人,为了讨好一个男人,居然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若是她从小长在镇南侯府,如今绝对是京中最出名的贵女,何以前世今生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不用管,直接走!”陆欣暖对王家没有丝毫的好感,反正已经断亲,全京城都知道他们做的恶事,陆欣暖可不愿再在他们面前受委屈?

  陆雨萱没有说话,也是认同了陆欣暖的话,马夫自然不会因为外人,让自家小姐受委屈。直接就驾马前行。

  “哎哎哎哎!萱儿,我是舅舅啊!从小对你最好的舅舅!还有暖儿。舅舅知道你母亲不争气,但求让舅舅见见你可好,只看一眼,看一眼就行!舅舅给你攒了好些礼物呢!”王仁在马车即将离他还有五六尺的时候,就连忙闪开了,脸上颇有些不自在,嘴里直接大声喊道。

  陆雨萱听着外面王仁油腻的声音恨不能捂住耳朵,可那人的叫声却不断的传过来,他一直说着原身小时候的事情,当他说到小时候原身在他身上尿尿的时候,陆雨萱终于忍不住叫停了马车,

  直接拉开车帘,质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坏我的名声,明知道有那样的生父生母,我在京中已经难以立足,若非义父疼爱,哪里还会有如今的日子?”

  “萱丫头这么说可就太没良心了?你虽不是我们王家的骨血,可从前我们对你如何?你难道都忘了?”王仁见到盛怒的陆雨萱,这丫头倒是比从前张开了不少,估计镇南侯也是因为这个才愿意不计前嫌,养在府里的。

  看到他打量自己的恶心眼神,陆雨萱的脸更黑了,没有比一个老男人油腻的看着自己更恶心的事情,她冷哼一声,觉得跟这样的人说话,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边喊道:“冯叔快走,还有王仁,你赶紧滚!我不想听你废话,你再来骚扰,我便禀告义父,让你再尝尝顺天府大牢的事情。”

  王仁瞪大了眼睛,当初事发之后,自己当时就被送去了顺天府,若非咬死了不知情,如今哪里还有自由?

  想到这里,心生恶意在看到陆雨萱厌恶的嘴脸,直接拿过背后之人手里举着的东西,直接掷了过去……

  “啊!!!”陆欣暖原是正在看戏,比起自己,陆雨萱对着王家更是无奈,可突然陆雨萱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了下来,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满是鲜血,忍不住尖叫。

  “我的匕首!啊!杀人了!”王仁背后的人跟着大喊道。

  王仁吃了一惊,他记得自己明明好像投掷的不是匕首,也没有太用力,怎么会这样?连声辩解:“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死丫头激我的!”

  见到尖叫声,更是吓得连忙往后退,想要企图逃跑,但是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镇南侯府的人拿下了!

  “侯爷、夫人,出事了!”蒋宝珠跟陆飞骁此时刚进了安家,正在给陆飞骁介绍安家的几个表哥表弟,结果便有侍卫匆忙进来道。

  安道听着侍卫的回报,不可思议的看着陆飞骁,没有想到他动作这么快,竟然真的毫不留情处置了养女……

  “怎么会这样?”蒋宝珠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站起来,惊呼道。眼中却没有多少惊讶。

  “珠儿别怕,别怕!舅舅陪你去看看!”安道狠狠的瞪了陆飞骁一眼,连忙上前安慰宝贝外甥女。

  陆飞骁起身告辞就匆匆往外走去,安家人也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王仁当街行凶,又伤的是镇南侯府的人,顺天府自然不敢轻视,随行的侍卫见状连忙将马车送去了附近的药铺。

  “竟是这般命硬?”陆欣暖一路上都在期盼陆雨萱直接死了了事,但谁曾想这人竟是命硬的很,心脏比旁人偏了一分,虽说伤势颇重,但是性命却无忧的,顿时暗骂。

  骂完又听说镇南侯来了,连忙按按眼角,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陆飞骁神色匆匆,路上就听说陆雨萱没事,结果自己连夜让人去护国寺求的符水,眼神微闪过后,到了医馆,看到垂泪的陆欣暖,放缓了声调道:“暖儿先回去吧,喝个安神汤,别怕!睡一觉就好了。”

  陆欣暖面带感动,她这个父亲还从未对自己这般和蔼国,糯糯的说了句:“暖儿不怕,父亲不用担心。”

  陆飞骁点点头,让人送她出去之后,看着陆雨萱,闭上眼睛,然后从怀里拿出符水,捏着她的下巴灌了下去。

  陆雨萱晕晕沉沉的,感觉自己好似一片落叶,随风飞舞,突然一股凉意从嘴里涌入,她顿时全身有种撕裂的疼痛,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镇南侯皱着眉头的模样,张嘴艰难道:“救……救我,义父,救我!”

  “太医马上就到了。”镇南侯有些惊讶,这符水竟然对她完全没有用,但还是说了句。

  陆雨萱听了这句话,浑身虽然依旧火急火燎的难受,但还是松了口气。看着镇南侯就好像一座大山一样守护在这里,心中突然有些羡慕蒋宝珠,从前不理解她为何放弃戚霍这个优质股,现在却明白了。

  有时候安全感很重要,这人站在这里,就由衷的令自己感到安全。

  迷迷糊糊中,陆雨萱心想,自己这次好了,真该好好想想日后的事情了。

  见过镇南侯跟蒋宝珠之间的相处,陆雨萱再想到从前自己跟戚霍在一起,全是自己的迁就跟奉承,就莫名的有些伤感跟委屈,有些想家。

  想那个处处为难她甚至改了她专业的继姐,想同学、老师,甚至想学校食堂前面的小花猫……就连被别的女人抢走前男友,如今想想都没有那个大的怨恨了。

  看到太医又是扎针,又是灌药……陆雨萱真想一睡就回去属于自己的时代。

  “萱儿,你不要紧吧!”因为伤势颇重,太医建议不好移动,当夜陆雨萱被留在了药铺之中,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自己,睁开眼睛一看……竟是戚霍。

  晕晕沉沉中,突然有一丝感动,

  看到他眼里的担心,跟浑身的狼狈,陆雨萱之前因为受伤产生的想法立马又退散了。没什么比那个皇位更诱?即便再难,她还是想做人上人!

  “戚公子这是要去往何处?”因为戚霍的甜言蜜语,加上这段时间的不顺利,陆雨萱同意了跟她离开,结果出门没多久,就看到拎着食盒的陆飞骁。

  戚霍神色顿时有些不好,有人介绍了一桩大买卖,做成之后自己会得到一个大助力,并且拥有从前想不到的财富。可之前陆雨萱只给了一半的方子,为此他只能匆匆回京。

  却未想到还未见面,她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还被人刚好抓到。

  “义父……”陆雨萱神色复杂的看着镇南侯,目光在他手里的食盒上停顿了一下,脑中闪现出原身的记忆,好像是七岁,还是八岁的时候,原生由此梦魇,他就是那样,默默的守了一夜!

  其实后半夜的时候,原生已经不怕了,她偷偷的躲在被子里,一直看着屋外的身影。

  想到这里,陆雨萱的表情变得奇怪极了!她觉得这种记忆太过真实。

  “萱儿!”戚霍扭头突然看到陆雨萱脸上奇怪的笑容,忍不住叫道。

  陆雨萱猛地回过头,使劲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开口道:“我跟京中估计是八字不合,义父,还是让我走吧?”

  “跟一个男人不明不白的离开,萱儿,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面了”陆飞骁轻蔑道,看着她的表情变得极冷!

  陆雨萱咬咬牙,她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她怀疑自己身体里的原身没有彻底消失,这是从前都没有过的感觉。为此便是戚霍不过来,她也不敢多留。鼓足了勇气,开口道:“义父,我跟戚大哥是两情相悦的,求您,放我走吧!”

  “今日你离了这里,日后就与我镇南侯府彻底没有一丝关系,你想明白了么?”陆飞骁直言道,说话的时候,有几个身影走进。

  戚霍一看,竟是安太医跟顺天府尹,脸色顿时巨变!

  不管是从前还是心在,他都不可娶陆雨萱。

  没有注意戚霍的神色,陆雨萱正想着,心中突然一声剧痛,陆雨萱顾不上其他,咬着牙,极力保持着清醒,开口道:“好!”

  戚霍看到她痛苦的模样,张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只能骑虎难下的带她离开。

  “劳二位见笑了!”陆飞骁看着他们远去的模样,停了好一会儿,将食盒直接砸到路边,径直离去。

  安太医跟顺天府尹张顺二人相识一看,都有些无语。

  “老爷,这个姑娘是怎么想的?聘着为妻奔为妾,镇南侯为了她不进去牢里收拾王仁,还专门去清了安太医,结果……”张顺的一个下属,见状忍不住有些愤愤不平,这姑娘简直是太傻了,她那样的出身,若非镇南侯护着,会有好日子吗?

  张顺看着食盒翻滚,流出的汁水,垂着头,觉得皇上应该挺乐意听到这个的。

  只有安太医轻轻地摇摇头,一句话未说,直接离开。

  “送走了”陆飞骁回道府里,蒋宝珠上前,请问。

  陆飞骁点点头,今日陆雨萱虽然没死,可是她之后却吃了陶老亲自配的忘忧散,最多不过两三日,便会忘却所有。

  届时如果她不想继续待在戚霍身边,自己只会将她悄悄带离好生安抚。今日此番举动,只是为了日后彻底断了可能会有的联姻。

  蒋宝珠叹口气,将他抱住,知道他心里不舒服,无声的安慰着。

  “我没事!”陆飞骁此刻心中真的很平静,将脑袋放在蒋宝珠的肩膀上,轻声道:“别担心!”

  “也许她会在某个地方,过着安静平淡的生活。”蒋宝珠这两日断断续续听了陆飞骁说去从前的陆雨萱,开口道。

  次日陆欣暖醒来的时候,关于假千金陆雨萱已经彻底跟镇南侯府决裂的消息,已经传的满大街都是,陆欣暖身边的丫鬟则是兴高采烈地给她说了这件喜事。

  “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萱小姐做了戚公子的屋里人,为此已经跟侯府决裂了,小姐,按照侯爷平日的为人,日后萱小姐再无回来的可能,您就是家里唯一的小姐了!”

  “小姐,您怎么了?”丫鬟以为小姐会高兴,毕竟那个假货离开,自家小姐就是镇南侯府唯一的小姐了,可是却看到小姐惨白的脸!

  陆欣暖猛地摇摇头,伸手就是一巴掌,破口骂道:“你个小贱人在胡说什么?戚公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这绝无可能,戚霍怎么会在这个时间选择大张旗鼓的带陆雨萱离开?他难道不想要镇南侯府的兵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