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箱子里的睡衣拿过来一下,彩色的那套。”
“……”在外面。
夏京彦深深有一种自己大概要被打的预感,想了想,没办法,只好脱掉了自己的睡衣,“你先穿这个吧?”
夏京彦推开一半门,把上衣递了进去。
白可湿着一双手伸出来,“这怎么是你的衣服?”
“你先凑合穿吧,我今天刚换的。”
“……”
白可穿着夏京彦的睡衣出来了。
没有毛巾,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膀上。
睡衣的长度正好遮到了屁/股的位置,长腿笔直纤瘦,白得晃眼。
夏京彦的视线急忙扭到了一边。
“你们家怎么会停水啊?”白可奇怪地问了一句。
夏京彦心虚地瞥了她一眼,“……大概水压不太稳。”
“哦。”
“我记得我进去的时候毛巾睡衣都放好了。”白可回忆着洗澡前的情况,“你妈好像进来了一趟,我当时也没注意,她是都给我拿走了?”
“……”
夏京彦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大概……是忘了给你拿回来了。我妈这人比较热情。”
白可:“……”
不过,还好夏岚残留了人性,给白可留了一个吹风机。
不然她这一头湿漉漉的头发,都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
等她吹完头发打算出去的时候,这才意识到不对,“咱们被锁了?”
夏京彦颇为头疼地扶额:“嗯。”
白可:“……”
白可注意到夏京彦还光着上半身,顿觉奇怪,“你的衣服呢?”
“没了。”
白可打开衣柜,里面连个衣架都被清了。
白可:“……”
好吧,白可仿佛忽然之间有点明白,为什么夏京彦会比较害怕跟他的家长碰上了。
“你妈……还真是挺热情的。”
“……”
无言以对。
夏京彦对于他妈这个过度热情的行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幸亏他把那一箱tt藏床底下了。
不然真是……
不过,白可倒是很快便接受了这个情况,毕竟比起他妈的热情,白可更在意夏京彦。
吹完头发没事干了,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也没意思,白可索性叫住了他。
“喂,夏京彦。”
“嗯?”
“你有点反常。”
夏京彦微微一怔,“嗯?”
“你是在害怕什么呢?”白可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夏京彦自认已经伪装的足够好,听到她这么问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
“没有。”
“你好像特别怕我见到你爸?”白可将信将疑地试探他。
夏京彦语气很坚决,“没有。”
“那你干嘛白天要弄个鬼把你爸弄走?”
“……”
“别说是什么PLUS版,你妈在,你脸上顶多是烦躁,但你爸出现的时候,你明明是慌。”
“……”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碰了点酒的缘故,还是因为白可的逼问,他忽然觉得头有点重,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夏京彦不喜欢撒谎,但他又没有办法直接说出父亲就是她的仇家。
只好硬着头皮扯谎道,“我爸跟我妈不一样……我,毕竟是夏家的继承人。”
言下之意,在找到操控者之前,他是不该把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的。
白可盯着他看了几秒,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但倒也接受了他的这个说法,没再追问。
现在都不是两人睡觉的点,白可在房间随便逛了逛。
“怎么都没有你们一家人的合影?”白可问道。
“……”早就被他收起来了。
“没怎么拍过。”
白可有些惋惜,“……不过,其实你这样挺好的,还能看到自己的爸妈。不像我,连一张合影都没有,我都已经快记不清楚我爸妈长什么样子了。”
夏京彦看着她的背影不知该怎么接。
白可立马又被玻璃架里的东西所吸引了,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奖状,从上学时期一直到成年以后。
“你以前还真是挺优秀的啊。”白可由衷地夸赞了一句。
“……”
白可不说夏京彦自己都没发现,他玻璃架里原本摆着的各种放置鬼的容器,居然全被她妈给换掉了。
这些压箱底攒灰的东西,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夏家的继承人可真不好当。”
“啧啧啧,奥数冠军、中考第一、高考状元、钢琴、拳击、击剑……嚯,真是够忙的。这些东西……都是你很喜欢的吗?我怎么觉得更像是被迫的一样,你有过真正去玩去放松的时间吗?”
夏京彦想了想,“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们希望我是什么样,我就成为什么样就好了。”
“上官拂晓说你是工具人,我还觉得夸张,现在觉得……还真是。这里有什么是你真正喜欢的吗?”
夏京彦看向玻璃架,好像对于他来说,这些都跟喜欢不沾边吧。
无非是继承人要会的本领而已,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
“优秀都是需要代价的,不是吗?”
白可扭头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一个人努力变得优秀是好的,但是……我还记得你妹妹对你说的话。”
“嗯?”
“她希望你为自己而活。”
“……”
白可好奇地追问,“夏京彦,你任性过吗?”
任性?
这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陌生的词。
他没有任性的权利。
“没有。”夏京彦坦白道。
“你的人生还真是无趣。”
“所以我喜欢你啊。”
“……”
怎么又拐到她身上了?
“我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你一样。”夏京彦认真说道。
“所以,你是因为羡慕我才喜欢我的?”
“那不是。”夏京彦笑了笑,清冷的脸庞因为这个笑容而多了几许温暖,“因为是你,所以你的生活方式,才会成为我想要的。”
“……”
好吧。
白可有点明白为什么女孩子都顶不住这些情话了。
真是……让人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怎么回事!
到底也是入秋了,就这么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在夜里还是冷。
白可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夏京彦不经意瞥眼看到了,“你去被子里躺着吧,暖和点。”
“那你呢?”白可回头看了看还赤膊的夏京彦。
“我抗冻。”
白可扫到了他胳膊上一样被冻起来的鸡皮疙瘩,“那我把睡衣还给你?”
“不用。”
白可哦了一声,转身钻进被窝里去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气氛总有点说不上来的尴尬和暧昧。
夏京彦忽然问她,“你为什么那么了解魔?”
“要对付替转人啊。”
只是……这个吗?
夏京彦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我看到……你的眼睛变色了。”
白可猛然愣住。
原本就冷的空气,好似一下子更冷了。
“什么时候的事?”白可从被子里探出头问道。
“在钱平书房。”当然,还有其它他“眼花”的时候,但那都不算在内。
“所以呢?”
夏京彦没想到她会直接反问自己,抬眸看向了她。
白可已经读懂了他眼底的意思,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说这次见面你怎么哪哪都不对劲……你怀疑我是魔?”
“是。”
白可咯咯地笑了起来,素颜的她比画着浓妆的时候给人的距离感更强,“那夏京彦,你觉得我是吗?”
夏京彦神情淡淡,语气却很坚定,“你不像。”
白可又继续笑了,“我的确是魔啊。”
“……”
“但是……那又如何?”
白可脸上丝毫没有被人识破身份的不安和窘迫,反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