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1 章(1 / 1)

彤云 诺尘0001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一歇,到了西州城,你怎么也得摆足了姿态,守上七天七夜,等岳母入土了,再守上七天七夜,安抚丧妻的岳父……这是西州的风俗。”

管彤在他怀里撇了撇嘴,“我那亲爹哪里还需要我们做儿女的安抚,或许,他此时正偷着乐呢?”

不过,殿下的怀抱好温暖,好舒适……过不了多久,她还当真进入了梦香。

梦里,她还是一个花季少女,正对着其母亲大喊大叫,数落着她的不公平:“凭什么,就好像只有大姐是你的亲闺女?别忘了,我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

其母亲一脸怒容的回复她了,但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能听亲,原本清晰的面容越来越模糊,然后扭曲……

更换成另一种场景。

“小七,来,让爹爹比划比划,看我们的小七长多高了?”

小七惦起了脚尖,一脸神气……

“小七小七的唤,像唤逗逗猫似的,我们彤儿可是乖乖女,还是应唤她的闺名。”

妇人一脸慈祥,看向小七的眼中,竟是爱意,而小七,似乎才七八岁的样子?

那是我吗?

在梦里,管彤不禁问。

那不是我。

她还清楚的记得她是十三岁那年投身到那具身体上的。

小女孩面上的笑在绽开,“娘亲,我喜欢听爹爹唤我小七,您也说了,女儿家的闺名是不能轻易透露的,而我单名只一个“彤”字,您那么一唤,很轻易便透露了。”

“哈哈哈哈……小七说得好有道理。”

场景再次转换,出现一个更小的女孩,瘦瘦弱弱的,她的亲娘撒手人寰了,不能陪着她长大,她感受到了无边的黑暗,还有恐惧,可她没有大声恸哭,而是暗自垂泪,任凭泪水一滴、一滴的坠落,那份安静到极致的悲伤,却直击人心……

管彤的泪水滴落在楚凌云的手背上,一滴、一滴,她在为梦中的小女孩悲伤。

楚凌云没有动,依然一手环抱着她,体会着她梦里的悲伤,也陷入到他曾经最痛的时刻……

那时的他,也感受到了天地混沌,一片灰蒙蒙的色彩,甚至于希望,自己也随之灰飞烟灭,那么,心里的剧痛就不会再存在了。

显然,他挺过来了,也突然的成熟了。

人生,所要面对的困境,又岂止是生死离别,还有诸多诸多的事态,需要我们从着去应对。

只要挺过去了,未必没有天地一片开阔之感。

马车在疾速奔驰,因为道路的平缓,行程上快了许多,只是三天时间,他们便进驻了西州城。

在他们进入后,前面的一条长长的车队却停了下来,一辆大型马车里,走出一妇人,一金童一玉女,缓步朝他们这一行走来。

管彤挑帘,看清了妇人的面容,面上顿时浮现出欢喜的笑:“菲姨!我们终是又见面了。”

“是啊……只是,你这面上的笑,还是赶紧收了吧……”

岳亚菲凑近她一些,附耳低语道:“人言可畏!”

第934章 眷恋

管彤他们到后,只守了三天四夜,硬将了管秦氏送上山了,与之同时下葬的还有两房妾身。

管秦氏是怎么死的?

说来,还满带着血腥味。

岳亚菲说好的该出现的少时侯没有出现,管秦氏内心里是高兴的,年节与元宵节,一家人是在其乐融融中度过的,管默因此还过来了一趟,待十五过后才离开。

管秦氏自觉,她虽因自身的原因,管仲舒命两房妾室看管她,脚跟脚,手跟手的,她也无所谓。

可突然的,管仲舒跟她说,岳亚菲会在何时抵达,让她安份些,别再弄得不愉快,而看管她的两小妾,之前她怎么骂,她们也不怎么还嘴,可自打知道岳亚菲要来了,被骂时,便开始讥讽她。

她急怒攻心之下,便把贴身藏着的小匕首拿出来了,在一位小妾面上还浮现着讥讽之色时,她快捷地出手了,直击心脏,另一小妾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她疯了似的去追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一个贱婢,死了便死了,她死了,你也得死,从此之后,我便自由了。”

妾室在慌乱奔跑中,摸到了她们用来剪花草的大剪刀,毫无准心的,下意识的回击,随着大剪刀入肉的声音响起,她的心脏部位也中刀了,稍许后,双双大睁着双眼倒下……

西州府衙后街吵吵闹闹的声响并没有惊动前面的人,如此声响,诸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使得管仲舒在同僚跟前总觉得面上无光。

再出了这等事?

老管事还算机灵,进言说,先把后衙清理了,夫人与两妾室的仪容整理一番,然后便对外告之,夫人生病了,因是有传染性的病症,使得每天跟着她的两妾室也染上了。

当然,介于此等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清理之事都是由他与管仲舒亲自办。

好在府邸里因为管秦氏的赌瘾再次发作,又欠了钱,管仲舒无奈之下,把能退的下人都退了。

而且,西州之地的人,都学着宸王殿下的行事做派,提倡人尽其用,家里人少的,实没多少家务活,也用不着养班多下人,对管仲舒有此举,也见怪不怪了。

虽然只是守了三天四夜,管彤那张满红润水色的脸,也失了光泽,整个显得很是憔悴。

岳亚菲就更不用说了。

她上一月便离京了,一路欣赏着春色而来,到了玉林县,才得知管秦氏逝去的消息。

病死的。

她比管彤所得讯息更完备,信中说明了,不仅仅是管秦氏去了,两房妾室也跟着去了,管仲舒身边,只剩下从京城随他而来的老管家。

这叫什么事儿?

岳亚菲得知这一讯息,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想着好事者会不会说是因为她的到来,而冲撞了她们?

当然,那时最紧要的,是她得加速行程。

岳亚菲一到,就开始理事了,又言明,怕是管玥来不了,她快要生产了。

管仲舒显得很虚弱,整个人也失了精气神,说是她不能来便不能来,能来的赶不上也不等了。

岳亚菲再看看老管家,也像是失了半条命的样子,自这边出了事,后衙的事情都是由他在料理。

管仲舒虽说告了假,一天到晚却也是浑浑噩噩的,其同僚说是派人来帮着打理,还被他婉言谢绝了。

当然,虽被他婉言谢绝了,同僚还是排了班次,每日里都会有两到三位前来帮着支应前来吊唁之人。

不过,堂堂的西州知州的夫过逝,在他们看来,还是显得冷清了些。

楚凌云来之后,自觉变成了外堂理事的人,管仲舒见了他,只说惭愧的很,说自己这个家长当得很失败。

“爹爹,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因有您这样的父亲,倍感荣幸。”

管默的确是这么想的。

想他父亲,起于寒微之家,却也凭借自己的本事走到现在,即便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