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彤不确定地表示,在这庭院中观天,就有如坐井观天,看到的天空便只有庭院般大小,要想看到更广阔的天际,就得去外面看。
楚凌云跟着做了补充,说是心境也如此,还有思维,要充分打开了,才能够设想到眼睛所看到的更宽广的范围,然后又看着小家伙们作势思考了一下,才一起去了外面。
一路向外走去时,管彤则关心的问起五胞胎:“是不是觉得很冷?”
五胞胎认为,是他们的娘亲觉得冷,才会问他们是不是觉得很冷,于是,都挤在她身边,说是要给她增添一份温暖,把管彤感动得都想哭鼻子了。
可这是盛宣十年的第一天,她自然是不能哭鼻子的。
楚凌云却是把孩子们挤开,说要给管彤增加温暖,首先也是由他来。
孩子们不服,说管彤是他们的娘亲,与他们最亲,楚凌云很认真的与他们争辩,说他们的娘亲是他的老婆,与他才是最亲的。
两边相争着迈步出了屋,来到前面的小公园里,恰巧楚凌浩等这会儿陆续过来了,听了他们的争执,楚凌浩哈哈哈的支持孩子们,很肯定地表示他们与其娘亲是最亲的,血脉相连。
当然,也跟着肯定他们与其父亲也是最亲的,亦是血脉相连。
楚凌云厉声警告他,不要误导孩子,所谓夫妻一体,那才是最亲密的关系,是所有关系中,最是难舍难分的。
楚凌浩也跟着表示,夫妻一体的说法不错,但在大夏国,夫妻和离了,丈夫可以另娶,妻子可以再嫁,从此以后,便成了陌路人。
可娘亲或父亲与儿女之间,那份血脉相连的亲情了永远在那里。
甚至于,他还私心里认为楚凌云有这样的认知很不妥,只不过,当着管彤的面,他不好明着说出来。
孩子们感知到,他们好像是赢了,却也高兴不起来,最为敏感的小星星甚至哭着叫嚷起来,她不要其娘亲与爹爹和离,然后一个再嫁,一个另娶。
她未能把一个再嫁,一个另娶的意思用口头表达出来,只表示他们永远是他们的娘亲与爹爹,他们永远是一家人,从而也愿意认可其娘亲与爹爹是最亲的人。
跟着,东哥儿也出声附和,并举例,说是他们现在就与爹爹与娘亲分床睡了,因为他们还没有真正长大,有时也能与爹爹娘亲睡在一起,而只要他们真正长大后,就不会再与爹爹娘亲一床而眠,但他们的爹爹与娘亲不一样,可以理所当然的每天睡在一起。
楚凌浩亦有些迷糊了,他能说,这只是满足他们彼此的一种生理需求吗?
那男女之间的爱情又是什么?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约白头的约定又是什么?
这世间,人与人的关系真是复杂啊!
九百零五章 经济账
楚凌浩不得不举手投降,认可孩子们的说法,说他们遇事,都是凭心而论的,怎么说都对。
管彤是既高兴又感尴尬,干笑着表示他们是出来看日出的,再抬头,东天边又哪里有日出?
于是,又干笑了几声,低头,“这积雪,好像又加厚了,这老天还真是有意思,新年到来的那会儿还没下雪,等我们睡下了,又悄无声无息的下一场,等我们再出来看天光,又不下了。”
“这是上天的赐予!”
楚凌浩嘴快接了话,又觉他这番表达不妥,继而“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
“太阳出来了!”
北哥儿仰着头,欢喜的叫着。
“还真是出来了耶!”
管彤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说不出的欢喜,楚凌云看了她一眼,面上挂着浅淡的笑,眼里尽是赞赏之色。
丫头,你不得了了,连天老爷都迎合你,从此以后,你及孩子们,肯定是遇难呈祥,一帆风顺……
真的,这会儿的楚凌云,就想把所有美好的祝愿都送给他们母子,不明面表达,只在心里默默祝福,应会更灵验。
东天边,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顿时,霞光漫天……
“日出真美!”
管彤由衷感叹。
“不,应是新年的第一天真美好,有夜深人静时,悄无声息落下的雪,天光亮时,便迎来朝阳。”
“哈哈哈……十一弟,为兄这是与你们一家在一起第三次迎接新年的到来了,你多了为人父的温和,为兄的心境多了一层真正的旷达。”
楚凌云回想起昨天兄弟俩的交谈,含笑对他表示祝贺。
半柱香的时间后,楚凌云带着楚凌浩去准备早餐,二十来护卫大多被排除在外,管彤自是也被排除在外。
“弟妹就等着享用吧!”
楚凌浩惊觉,这也是一种思想层面的转变,他不仅接受了这一状态,自己也乐得参与了其中。
其间,是时间的因素?还是人的因素?
自然,是人的因素多一些。
他们兄弟五哥有幸回了一趟京城,其父多次感叹着说起楚凌云为其送餐的时候,还有生日蛋糕……
这些看似平常的东西,却是最弥足珍贵的。
楚凌云还笑着劝导其父皇,别记着那些了,他那时也是没办法,父皇有令,做儿臣的敢不奉行?
哈哈哈……
一阵阵欢笑声过后,淡化了他们心中升起的嫉妒之意,对某一位或某几位来说,或许不仅仅是嫉妒吧,应该还有替加的恨意。
只不过,这层恨意会在何时表达出来?便捉摸不定了。
……
大夏国京城,一样被雪色笼罩。
瑞雪兆丰年!
早起后,又看到那缕朝阳,吾皇陛下很高兴,他的眉色刚展开,小句子迈步匆匆而来,跪下,磕头。
“说,何事?”
“禀陛下,刚刚冷宫里的宫娥来传,淑妃娘娘去了!”
吾皇陛下的眉头高高蹙起,好大一会儿未发一言,小句子匍匐在地,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满脸都是伤感。
“起来吧……伍伴伴,你派人去处理,务必等到过了元宵节之后才能放出风声来。”
“是,陛下。”
伍平去调派人处理,夏皇意兴阑珊的回屋,小句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陛下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也是,淑妃终究是与之相伴了近二十年的人……
小句子惊愕于自己的思想活动,曾经的他就仿佛一个木头人,只需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便可,而现在,他竟然……
他自觉,这是一个危险的转变,身在宫廷的人,又如他这种地位的人,就不该有多余的思想活动。
进去后的小句子,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弄出的动静惊扰了沉浸在悲伤中的夏皇。
伍平回转时,夏皇坐在御案前,望着虚空。
“陛下!”
伍平欲行跪拜之礼,夏皇眼神还没有转向他,却说了一声“免了”,伍平稍作迟疑,还是谨遵了旨意。
“永国公那边,多注意一些。”
“是!”
小句子得了吩咐退下。
“禀陛下,永国公自被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