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苑等着。”
景嬷嬷的话说得很快,一句接一句的,像是希望一下子便把她要表达的意思全表达了。
于嬷嬷跟着喊了一声“姑娘”,就开始抹眼泪,毕方则是默默的牵了马去喂,大丫丫也想哭,还是痛哭一场,但这会儿,她内心里只有高兴的情绪。
“姑娘,我们的地都种上了,留的玉米种子与棉花种子一半一半的种植的,种完了,还剩了一点,就种到菜园子里了。”
“怎么没种到管默少爷那边?”
“那边的田地都是平夫人打理的,让我们别管了,仅安心管好姑娘的地便好。”
“姑娘,确实是这样。再说了,我们想着姑娘没准备种稻子,在旱地上种玉米种棉花也不是多累的活,我们每日里多忙活一些时间,也是能赶出来的,便没想请人。
平夫人那么说了,我们亦觉得正好。”
“辛苦你们了!”
管彤这时已经与他们走到了菜园子边上,一眼看去,呈现在眼前的,是不太浓郁的绿色,但已泛乏出生机。
“姑娘,想着今后你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南庄,这边主要便种上了葱姜蒜与辣椒,其余的,想着够我们临时采摘了吃便可。”
“嗯,你们安排的很好,这方面,我倒是没细想过。”
“也是毕方小伙子擅于计算,说是真正挣钱的,是这些品种,而我们又有种子,是以便多种了一些。”
“毕方,让你费心了。”
“姑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是啊!确实是你应该做的……姑娘,你是不知道,毕方哥哥就因比我大了一点点,你不在的时候,瞅着我就是一顿训斥。”
“谁让你躲懒的!”
“姑娘,我没躲懒。”
“姑娘,快进屋吧!他们两个一争执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我与景嬷嬷开始还理会,后来就懒得管了。”
“是啊,姑娘先进屋,我们知道姑娘不信一些什么的,但这火盆子我们已经准备了,还请姑娘顺了我们的意,从火盆子上跨过去,驱除晦气。”
“好!”
管彤笑着应了,令两位嬷嬷很开心。
因为这,她们与毕方大丫丫还进行过争执,她们说需要,毕方他们说不需要,说管彤不信这些。
管彤确实不信这些,但既然准备了,她顺了两位嬷嬷的意,让她们开怀一下,也是好的。
四百七十三章 启程前的告别
楚凌云与裴小乙出皇城时,已经临近午时,太阳光很刺眼,空气中亦充塞着一股热浪。
“我们在天牢里度过了从春到夏的岁月。”
裴小乙抬手遮挡住眼帘感慨。
“小乙哥儿何时学会伤春悲秋了?”
“不瞒云兄,我一直就有如诗人一样的情怀,奈何我出生于武勋世家,知道首要的是什么。”
楚凌云想笑,却笑不出来,只道:“在我们大夏国,并没有要求后辈固守家族传承,譬如:英国公世子。
所以,问题还在你自己身上。”
“好像也是,当老二的,是不能盖过兄长的光芒的。”
裴小乙说得一本正经,楚凌云已无心跟他闲扯。
“小乙哥儿,我们就在此分手,两日后我便要启程了,是以,宸王府也得走一趟,适当做一些安排。”
“云兄先去忙,我这也得回家一趟。”
裴小乙虽是如此说着,事实上是没准备回家的。
“好!”
楚凌云对着他抱了抱拳,转身朝宸王府而去。
今天的宸王府,比平常时候的人汇聚得多了一些,但也就是鲁大人、燕青、邓飞他们及负责打理宸王府的下人。
“殿下!”
长史鲁大人很是感慨。
他曾多次向夏皇恳请求见楚凌云,都被夏皇拒了。
“一切可好?”
楚凌云虽是了然外面的一切,但在此时此刻,他下意识便问了。
“回禀殿下,都好!”
“那就好,今后京城的诸项事宜,还得拜托鲁大人与燕将军协作完成。”
楚凌云把最终的安排随口便说了,及至他迈步进屋坐下,喝过一口清茶后,燕青这才苦着脸问:“殿下,您真的让我留在这边?”
“嗯!”
楚凌云轻应一声,继而再品了一口清茶,想到这一月里,父皇对他的严厉,但终究,还是在吃食上没委屈他及小乙哥儿。
他看似去意已决,但真正的,内心里还是有诸多不舍的,只不过,他不想把这些情绪表达出来。
“殿下,此去西州路途遥远,还是让我陪着前去,到了,再返回也是可以的。”
“燕青,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事实上,我也这么打算过,但京城的诸事,看似井然有序,但仅鲁大人及下面那些辅助的人,我还是不放心。”
楚凌云还有一层不放心,但也不便在此时言明,他看了看殷勤地帮着端来点心的邓飞,“或许,他也是该留下的,有你们彼此照应着,才真正让本王心安。”
“殿下,我是必须得随您前去的……”
邓飞不好意思将自己是贴身侍卫说出口,因为这一月来,都是燕青在跑进跑出的忙。
“你是否留下,本王要在临出发时再决定。”
楚凌云已然如此说了,邓飞也不好再就此说什么,一时之间,各自都是满腹心思,静坐了一会儿后,鲁大人就亲自来传他们去用饭了。
一顿午饭用下来,亦是安安静静的,虽这种现象曾经也是宸王府的常态,但之前用饭时,一个个的心里都是轻松的。
用过饭,楚凌云便喊上鲁大人与燕青,去做最后的安排与告别。
下一步便是云氏农庄了,还有东宁坊的商团基地,以及京城里满布的生意网,楚凌云都走了一遍,大致做了一些交待。
晚上再返回云氏农庄里歇息时,又在实验田旁边静坐了许久。
望着绿油油的成片的稻田,听着栖息在树枝上的鸟儿的叫声,他的嘴角不觉轻轻翘起,勾勒出一道浅浅的笑痕来。
想他作为大夏国的王爷,临了要去藩地了,需要告别的,就是这些与权势地位毫无关系的。
几年的经营,他积累了丰厚的财富,却没能在权势场上积累一份真正属于他的人脉。
这份纯粹,却也没能打消太子殿下对他的忌惮。
他该自嘲吗?
“是殿下还不够低调,如果殿下是一个傻子,想必太子殿下就不会忌惮了,反而会真正表现出作为兄长的关怀来。”
“现在的太子殿下也很关心宸王殿下。”
“现在太子殿下的这份关心是做给他人看的,这个他人,具体的应指吾皇陛下,再怎么说,吾皇陛下是最不愿意看到兄弟相残的。”
“好像也是!”
“什么好像,真正就是。”
“那若换作其他的皇子在大夏国储君之位上,会不会同样防着自己的兄弟?”
“是啊,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毕竟,代表着最高权势的椅子只有一把,既然是皇子,是都有可能坐到上面的。”
“那这么说来,成年的皇子要防,还住在皇宫里,未成年的就更得防了,特别是其母妃地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