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自杀
气氛刚热起来, 外边就响起了敲门声。
谁这么晚了来敲他们后罩房的门?
前院的正房就那么空着,林木木本来也建议过,他们就搬到正房去住, 他们是正大光明地谈恋爱,前院里任是谁也管不着他们, 于水秀和张伟民要想吃味就让他们吃。谁知, 程锦年不同意,他还是觉得去前院住不太方便, 不如在后罩房自由自在,关键的是,折腾多大的动静都毫无顾忌。
程锦年穿上衣服, 出去一看,敲门的是于水秀, 看起来还着急忙慌的样子。
“大年,快, 快叫木木也起来。”
于水秀的声音带着颤抖。
“怎么了, 水秀?”
“小柔她, 小柔她自己喝药了!”
程锦年大惊。
郑小柔喝药?!
这是哪儿跟哪儿?好端端地为什么喝药?
来不及继续琢磨,程锦年冲回房间, 将林木木直接从床上拎了起来。
一听郑小柔喝药, 林木木差点心都跳了出来。自从跟程锦年这男人同/居以后,她几乎要在这后罩房扎了根, 前院都极少过去了,只是他们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儿找她汇报的话,才会来后罩房找她。所以,对于他们每个人的具体情况,她确实过问的少了。
往前院赶的间隙, 才听于水秀简单说了下情况。
据说前些天就听到过赵玉刚和郑小柔在东厢房的争吵,今夜吵的尤其严重,吵完后,赵玉刚便摔门出去了。于水秀不放心,就想过去安慰下郑小柔,谁知,过去一看,那郑小柔早把药喝了下去,药瓶子正倒在地上呢。
于水秀吓得一个腿软,就跑到后罩房敲门来了。
林木木咬牙,这是什么花瓶心态,吵个架就能去自杀?!
以前就看过很多新闻,有些农村妇女愚昧无知,跟男人吵架了,为了吓唬对方,拿起百草枯就灌,灌完了去医院,直接宣布死刑,女人后悔的撞墙都撞不了。其实,哪有个真正想死的,只是自己作死罢了。
跑到东厢房,程锦年顾不得男女体统,将郑小柔抄上就冲了出去。
林木木也急忙跟上。
最后是程锦年骑着摩托车,林木木在后边夹住郑小柔,飞奔去的医院。
一路上,确实程锦年骑得要飞了起来。
林木木也不想提醒他慢点,会出人命。因为现在就是要出人命了。
到了医院后,一番洗胃抢救,命是没事了,只是郑小柔那人却完全垮了下来。
看那样子,林木木想问点什么,都不大忍心。一直憋在心里,类似于“懦弱的女人”、“傻瓜”这样的话更是再也骂不出口。
问题是,那赵玉刚和郑小柔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终是郑小柔自己先开了口,说赵玉刚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
林木木愣住。
赵玉刚有别的女人?!
就那个胆子比老鼠还小,本事都没针尖大的赵玉刚?!
“是,听说是市场上的一个商贩,是个能干又泼辣的女人。”
“以前他总说就喜欢俺这样的,不希望女人经常抛头露面的,后来,他又经常说,像木木你这样的女人最好了,只是他断断不敢惦记你,就出去找了别人。”
说完,郑小柔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
林木木:……
程锦年:……
“你们谁是家属?”
有个护士走进了病房。
林木木和程锦年双双站了起来。
“你们先去把接下来的费用交了,顺便跟我来一下。”
两人去把费用交了以后,护士便引着他们进了一个医生的诊室。
“流产手术最好马上做,你们谁来签字?”
医生的话一出,林木木和程锦年原地震惊。
流产手术?!
郑小柔怀孕了?!
赵玉刚知不知道?这轮不到他们来签字啊。
程锦年傻逼地问:“为啥得做流产手术?”
他想的是,即便郑小柔有了孩子,这人都救过来了,肚子里的孩子就应该没事了,怎么还让做流产手术?
林木木无语地瞅了他一眼。
只听医生还算有耐心地解释着:“她喝的是药,何况来到医院后,那一番抢救,可是什么都用了,她是没事了,你们能保证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吗,以我的判断,说不定现在已经就是个死胎,况且,即便不是死胎,生下个畸形儿来,谁负责?”
程锦年:……
走出医生的诊室,两人心情都很沉重。
林木木咬牙切齿地骂道:“赵玉刚那个混蛋!小柔让他给坑苦了。”
程锦年也觉得赵玉刚是个混蛋,他想让自己女人给生个儿子都想疯了,可是赵玉刚有了儿子却不懂珍惜。
被他们骂着混蛋的男人到了天亮后才火急火燎地赶到的医院。
一进病房,就噗通跪在了郑小柔的病床边,一句话都不说。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会选择自杀!回到四合院后,听水秀跟他说,小柔喝药了,连夜被林木木和程锦年送到医院了,他当即就懵了。
“流产手术你们到底谁来签下字?”
护士又来催了。
当赵玉刚反应过来,原来郑小柔是怀孕了,立时心肝肺炸裂开来,趴在郑小柔的病床边就“呜呜”哭了起来。
郑小柔也在床上抹着眼泪。
林木木拽着程锦年的手,将他拉出了病房。
郑小柔怎么也得在医院待上几天,她打算回去,收拾点生活用品,找人给送过来。
程锦年将摩托车骑得慢了很多,似在沉思着什么。
林木木趴在他的背上,也在沉思。
“不用担心了,赵玉刚应该就是一时糊涂,郑小柔会原谅他的,只是可惜他们的孩子没了。”
程锦年说。
林木木默然。
在这个年代,莫说是农村,就是这平城市里,很多女的还是将自己的贞操名节看的很重,郑小柔不顾这些跟赵玉刚私奔了出来,如果被抛弃的话,老家是再也没脸回去,在平城,她一人又实在养活不了自己。所以,如果赵玉刚不是铁了心地要弃了她,对她还有一丝良心想回头的话,郑小柔一定会原谅他。
没了自我的女人真可怕!妈妈是这样,现在的郑小柔也是这样。
“是,只要赵玉刚想求得原谅,而不是孤注一掷,郑小柔会原谅他的,他们也会和好的。只是,和好容易,如初难。花瓶碎了,可以粘好,看起来跟以前是一样的,但谁都知道它碎过,又怎么可能是从前的那个。”
就如她跟张伟民的关系,知道他劈腿了,即便不穿越,又怎么可能跟他继续?只有那个脑子进屎的男人才以为她会原谅他。她不是郑小柔,碎了的花瓶就得把它碾得更碎,绝对不会傻逼地去粘好来欺骗自己。
将林木木送到四合院以后,程锦年回到后罩房收拾了下,便骑着摩托车走了,他今天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林木木:“你忙完后,还是回来补个觉,都一夜没睡了。”
林木木道:“嗯。”
去了前院后,让于水秀帮赵玉刚和郑小柔收拾了些东西,想着一会自己骑摩托车给送到医院去。
张伟民老神在在地来正房找了他,脸上带着笑嘻嘻的表情。
“赵玉刚出去偷吃了吧?”
林木木没屑的搭理他。
“你们谁都不说,我也猜的出来,那郑小柔连命都不要了,还能是为什么,一定是怕被男人抛弃了呗。”
林木木瞪他,“你没事,就赶紧到库房那边干活去。”
张伟民终于有了赵玉刚这个“战友”,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一个为自己洗去罪名的机会?
“我跟你讲,男人都这样,这就是某位大哥说的,这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容易犯的错误。而且你可以等着看,只要赵玉刚想回头,郑小柔一定会原谅他的。她一个农村妞,又是跟人家私奔出来的,离开了赵玉刚她找谁去?她怎么生活下去?”
程锦年说郑小柔会原谅赵玉刚,张伟民也说她会原谅他,或许就连赵玉刚自己,也觉得一定能被原谅。
一个个的臭男人,谁给他们的自信?
林木木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最后,骂娘的冲动转到了张伟民的身上:“什么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犯的错,就是你和赵玉刚这样的渣男才会犯的错,总有人不屑于与你们为伍。”
张伟民无所谓笑笑,反问她:“谁不屑于与我们为伍?那程锦年吗?你才跟了他几天?你怎么能保证当你没了新鲜感以后,他就不会出去偷吃?别以为出轨是城里男人的专利,村夫照样出,那赵玉刚就是最好的例子。”
“滚犊子!”
犊子没往外边滚,而是滚到她身边来了,竟作势要拉住她,被她闪了开去。
“真的,木木,我对你够能忍了,你现在堂而皇之地就跟那程锦年同/居了,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我也可以继续忍,反正我们总是要回去的,顶多还有半年,你就可劲造吧,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你。不过我可提醒你,你曾经跟一村夫同/居的事儿,我不会提,你自己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可不想将来被鄙视,说我跟村夫一个档次。”
林木木抄起身边的鸡毛掸子就甩了过去。
“我让你忍了吗?我跟你现在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我爱跟谁同/居就跟谁同/居,我爱跟谁说就跟谁说。你滚远点凉快去!”
张伟民怕被揍,所以果真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他想的是,还好,再忍半年就结束了。瞧把那小女人给能耐的,这要放在以前,除了黏着他,就是崇拜他,现在竟然敢三番五次地骂他和打他了。
林木木瞅瞅落在地上的鸡毛掸子,不由冷笑,这玩意真好使,专门抽打渣男。
应该很快,这鸡毛掸子就会再次派上用场。
郑小柔出院那天,是程锦年骑摩托车去接的他们。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做了人流,郑小柔看起来虚弱不堪。
回到东厢房将郑小柔安顿到床上以后,赵玉刚听见林木木在院子里喊了他。
刚一出去,握着鸡毛掸子的女人就冲他打了过来,赵玉刚只得四处逃窜。他是听这女人打过张伟民一次,没想到这次轮到他。
而程锦年和于水秀第一次见如此阵仗,懵逼不已。
于水秀想:这样好看的女人竟然还打男人,真是野蛮。
程锦年想:这果然是个烈女人,自己以后可得小心点,免得挨打。
赵玉刚边跑边喊:“木木,俺真的只是一时糊涂,俺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商贩她是有男人的,俺以后肯定不会再跟她有任何瓜葛,俺跟小柔也保证了,她也原谅俺了,俺以后一定好好跟小柔过日子。”
林木木停住,握着鸡毛掸子的手在抖着,胸口也在不断起伏。
果然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也趁了所有男人的意,只她感觉心口窝着一口气。
赵玉刚是她的员工没错,可她毕竟不是他的爹娘,也不是他的姐妹,她拿起鸡毛掸子打人家,确实打不着,只是不打,这口气就憋的更是厉害。
那个她已经没有任何记忆的爸爸她打不着,张伟民她打了,赵玉刚她也打了,但还是顺不过气来。因为她想起了妈妈的卑微,即便知道那个男人身心都已经不在家里,妈妈却还是求着他,不要抛弃她们母女,只要不抛弃,便可以忍受他所有的胡作非为。郑小柔也是如此。她们都是懦弱的女人!
林木木作势想扔掉鸡毛掸子,赵玉刚以为还要继续打他,便不高兴地喊叫起来:“大年,你都不管管她吗?俺娘都没这样打过俺。”
程锦年上去一把抱住了女人的腰,然后将她扔到了肩上。
林木木一哂。
这个男人又犯毛病了,多久不扛她了,这又想了起来。
在东厢房床上的郑小柔自然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只是个默默流泪。
她原谅了他,但总觉得还是想哭。
被程锦年扛出前院以后,林木木“嗤嗤”笑了起来。
程锦年也笑了,“打了别人一顿,快把人打哭了,你自己倒笑了。”
程锦年又道:“你还真是个烈的,俺听说你打过张伟民,今天又见你打赵玉刚,你怎么那么喜欢打男人。”
林木木又“嗤”一声笑。
鸡毛掸子正好还握在手里,照着男人雄壮的背敲了下,说道:“嗯,你得长记性了,否则下次打的就是你。”
推开后罩房的门,将这女人直接扔在了床上,人也跟着就压了下来。
林木木见这男人只痴痴地望着她,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便勾出了一丝妩媚问:“来吗?只这是白天呢。”
男人低头,窝在了她的颈边。
“木木,给俺生个儿子好吗?”
林木木身形一顿。
这一顿没有逃过程锦年的眼睛。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想给他生儿子,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没再问过,也尽量不去想。可赵玉刚那儿子即便被流掉了,还是刺/激了他的神经,想要儿子的心又被激发出来。
“不好。”
程锦年苦笑。
不好就不好,本也想过,只要这女人一直在他身边就好,儿子,不想也罢。
见这段时间,一切稳定了,他好像又贪心起来。
女人悠悠地问:“那还来吗?”
他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