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以后”
见女人态度坚决, 程锦年没辙,只得拽过去又是一顿猛亲,先过足了嘴瘾。
目送林木木进了前院的门, 程锦年还在怅然若失。
看来,那女人终是不肯给他生个儿子, 所以千方百计地躲开那个什么危险期。不肯生儿子, 能一直在他身边也好……
想想以后每月抛却女人来例假的时间,还得再去掉容易生儿子的时间, 真是所剩无几了。
程锦年感觉有点蛋疼。
蛋疼的不只是他,还有窜回前院正房的女人,明明越是危险期, 那方面的想法越强,可那男人一晚上亲了她两次, 引得她浑身发热。
若不是出于对人命的敬畏,真是要把持不住了。
早就把持不住的男人, 终于等到了拆线的日子。
而且没记错的话, 以前在百山洼的时候, 那女人在每月的例假之外,找他要过几天的时间, 留给自己的信仰, 那便说明最容易生儿子的时间就是这几天,而现在, 时间已过。
还正好拆了线,赶上了!
今夜,后罩房某房间的床成了程锦年一往无前的战场……
在林木木的心里,现在的结合比在百山洼的时候情更浓,男人的身体比前段带着伤的时候要更猛, 而且,不断解锁下的技巧已经更娴熟,所以,她一次又一次被送上云端。
以前张伟民说她是个欲/求有些强的小女人,一般男人都满足不了她,她便也那样认为了。
可是现在,直到她最后不断地求饶,这男人才放过了她。
她的欲/求哪里强了?
望着男人睡去的脸,林木木有些茫然。
回去以后,她会有个什么样的男人相伴终生?或许他会很有才华,毕业于名校,有着出色的工作表现……他也会一根筋地追着她,只想对她好吗?他也能粮草充足,勇猛无前地给予她最极致的愉悦吗?
那一切都是未知罢了。
她若不回去,会是什么样子?
认识史诗的时候,她想,若是不回去,她便可以在这个时代实现自己的理想。
现在呢,若是不回去,她便可以永远地待在这个傻男人身边了吧?
可是,她不可能不回去!
她自己,以及张伟民的梦,都在告诉她,他们一定会回去!
而且,那里有妈妈,她必须要回去!
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导致晚上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了妈妈!
脸还是那样的憔悴,那被生活磋磨的早已盛满绝望的眼里带着对她失踪多日的惊恐和埋怨。
再见她,泪流满面。紧紧地抱住她,不肯松手,只怕她再失踪一次。
“妈妈,妈妈……”
林木木在梦里抽泣起来。
程锦年只觉胸前湿润一片,随即睁开了眼睛,眼前是女人梨花带雨的脸。
她又哭了……
好像嘴里喊的还是“妈妈”。
他知道这是个没娘的孩子,不由地心里隐隐作痛起来。
心里一疼,手就使上了力气,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林木木也在这时醒了过来。
主动往男人的怀里靠了靠。
“木木,你做梦了。”
“嗯。”
在男人的怀里再靠了会,林木木起了身。
“你睡吧。”她说。
自己则坐在男人学习的桌边,拿出纸笔画了起来。
即便没有正规的画笔和画纸,她也想画点什么,否则心里总有些东西堵着,画出来或许就通了。
她画了很久,程锦年在床上也盯了她的背影很久。
在所有人的眼里,这是个活的明朗闪耀,甚至有些地动山摇的女人。
可此时,他才发现,她的肩膀是如此纤弱,透着一丝孤独、无助和挣扎……
程锦年起了身,走到了林木木身后。
见她画了一个女人。
他不知道,她的画竟画的这样好。
“这是你娘?”
林木木听到声音,才知男人也醒了。
她不知道,自从她坐在这桌前,那男人就根本没再睡。
“原来你这么会画画!”
林木木不由苦笑。
史诗是侮辱了她,以及她的爱好和理想,但自己是什么水平,她心里有数,她还不够专业,不够正规。不过,在她看来,所有的爱好和理想都应该值得被尊重,史诗没有尊重她。
可身后这个男人,其惊讶的语气说明,他太高看了她。因为他不懂……他不知道会画和画的好之间差着什么样的距离。
“我从小就喜欢画画,我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够学画画,将它作为我一生的追求。其实,我并不喜欢倒腾什么货,我……”
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因为没有条件,谈理想是一种奢侈。
林木木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程锦年默然。
难怪这个女人前段时间去找了一个会画画的老师。
既然不喜欢倒腾货物,为什么还干的比谁都起劲?
这个女人越来越是个迷。
他只得转移了话题:“俺知道你为啥长得好看了,你随你娘,你娘长得也好看。只是,怎么看起来你娘像有心事的样子?”
林木木又是酸涩一笑。
“是呢,我妈她太苦了。”
小时候苦,嫁人后苦,养大她苦……
“那你爹呢?”
“在我只有五岁的时候,他就不要我们了。”
林木木说着并无多少感觉,毕竟那已是太久远的过去,久到她对那个男人都没了一丝记忆,现在能挑动她神经的只有妈妈。
可刚才的话听在程锦年的耳朵里,犹如擂鼓,击得他五脏俱碎的感觉。
这个女人不但没有娘,连爹也没有?!
程锦年将纤弱的女人拎起,抱在了怀里。
“木木,以后俺对你好,照顾你,疼你。你要不喜欢倒腾货,就别干了,本来俺也觉得你这去那去的,不安全。俺一定努力赚钱,让你去学画画。俺也要学,学会了,俺画你。”
林木木感觉今夜的心有点柔软,软的不能碰。
程锦年发现,抬头望着他的女人眼里有光,很柔和的光。
女人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相信俺?以后俺一定会赚到越来越多的钱,你要相信!”
男人说的急切、诚恳。
林木木道:“不是……”
只是她没有“以后”,她等不到“以后”,他的“以后”与她无关。
况且,她的理想,她的人生,都想要自己负责!
“睡吧,天都快亮了。”
林木木拉着程锦年的手,将他拖到了床上。
未等程锦年伸手,她主动地趴在了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搂住她的男人则是再也难以入睡,因为他在认真地琢磨着“以后”,他想给予这个女人的“以后”。
林木木没有“以后”,在这里,她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一年,若目标达成,穿回去后,她与妈妈的生活就会更体面和从容。
穿来的第一年,到这平城后,只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连着打基础,都完成了五万的目标,顺利让少女妈妈乔欢欢开启了梦想,所以,这第二年也一定能如愿。
只是她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来周转,平城周边的合作方倒不打紧,本来合同签订的就是先供货后付款,可临城那边总是接触少,虽说条件都谈过,但未免有闪失,她还得再去谈谈,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听她说又要去临城,程锦年心里“咯噔”一下,上次的危险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在不喜欢倒腾货的情况下,仍然是如此乐此不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于他“以后”的承诺是这样无动于衷。
他想,她可能就是不相信他罢了,不相信他能给得起那样的“以后”。
“俺陪你去!”
他只能这么说。
林木木笑笑说:“这次去也算熟门熟路了,而且我又不带什么钱,你不用去,老请假,你那头的事还干不干了?再说了,你又不是我的员工,我以后出去一次,你要陪一次啊?那你干脆扔掉手头的一切,来给我做保镖得了。你放心吧,要是赵玉刚不去,我挑个其他小伙子陪着,现在对他们多少也有些了解了。”
她自是知道,这个男人的兴趣也不在倒腾货上,更不是热爱给她做保镖,只是不放心罢了。
程锦年的兴趣目前确实不是倒腾货,况且他若抛下一切来给这女人当保镖,那个“以后”便只能是遥遥无期的日子罢了,犹如镜花水月。
他答应这个女人的,一定要做到。
他不想她不信他。
“那你去了不要到处跑,谈完马上回来。”他说。
又说:“不能就不做了吗?或者就只在平城做做,外地哪儿都别去。”
“不行!”
只在平城做,很难在一年内攒够那些钱。
再瞅瞅这眼前的男人,是为她担心没错,但骨子里也有些跟赵玉刚一样的心理,恨不得女人就留在家里。
她本来就不是郑小柔,她也不想做郑小柔!因为郑小柔给不了她和妈妈未来。
程锦年没辙,只得拥住女人,极尽缠绵。
这个女人有着柔软而迷人的外表,内心却是让他极难参透。
接下来,想不到的是,听说林木木要去临城,赵玉刚一口答应陪同。
“反正前院里还有水秀在,俺让水秀陪着小柔,再说了,俺看那张伟民也消停的很了。”
他们早就发现,自从林木木跟程锦年谈起了恋爱,张伟民就老实多了,也不再对他们指手画脚了,整个一副混日子的模样。
而且对郑小柔确实再没敢造次过,不知道是不是林木木的鸡毛掸子起了作用。
就张伟民来说,也真的佛了。
他所有对林木木宣示主权的行为都随着她跟那个村夫在后罩房的同/居而变得可笑又毫无意义。他不想再努力了,他只能盼着时间再快点,两年一到,一切都会回去,这里任是谁都不过是过客,只有他跟林木木才是一体的,他们一起来,还会一起回。
不过,他是个男人。他可以不在乎女人的过去,但是让他眼瞅着她跟别的男人交往,想象着他独自躺在西厢房里,而后罩房那边有可能正在做着热火朝天的事,那个黏人又欲/求颇高的女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或身上不断地索取着,他的肺都要顶炸了。
只能在心里怒骂:那个可恶的女人!那个天杀的村夫!
最后落脚的是:这操蛋的穿越!若不是穿了,以他对那女人的了解,即便知道他偷吃了吕珊珊,也顶多跟他闹一顿罢了,不可能真的会跟他分手,她是信他的哄的。
可是现在,他落魄了,那女人能耐了,不但敢明目张胆地鄙视他,竟然还敢打他!去临城,上次带程锦年,这次带赵玉刚,就是不带他,真是牙痒痒。她果然是口味越来越重,以前喜欢的是他这种如父如兄潜力有为的青年才俊,现在却变成了各款村夫!她堕落了!但是他……却越来越被她吸引。
张伟民只能碎碎念:回去了就好……一切等着回去……
林木木带着赵玉刚离开以后,于水秀住到了东厢房,陪着郑小柔。
两个女人住到一起,自然是各种聊天夜话。
“水秀,刚来的时候大年追着木木,俺们觉得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吃上太难了。可没想到,还真让他吃上了,木木竟跟他谈起了恋爱。不瞒你说,俺家那没出息的玉刚都羡慕眼红的不得了,总念叨,木木怎么就会看上了大年呢?俺们当时想,只要不是张伟民,木木跟谁俺们都支持,可真没想到就是大年。”
于水秀苦涩一笑。
赵玉刚和郑小柔根本不知,林木木那女人早就做过大年的媳妇,那天鹅肉他早就吃过了。他们若是知道了,应该更是大跌眼镜。
“水秀,你的心思即便不说,俺们也猜个七七八八,俺亲眼见你给大年洗衣服来着,以前后罩房那边的兄弟们也常常说漏嘴。依俺看,大年也好,玉刚也好,出来后就是再能干,再混的人模狗样的,也是只能跟俺们这些乡下娘们儿相配,林木木那样的女人,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这要在老家,他们能找上俺们,也是烧高香了。不过现在,那大年就是走了狗屎运,谁也没办法。俺劝你,也别再死心眼儿了,最后耽误了自个儿。手头看看其他人,挑挑那好的,搭起伙来过日子得了。”
于水秀又是个苦笑。
“俺都跟他出来一年了,不差再等等。他们谈他们的,总是没结婚不是吗?等什么时候结婚了,俺再做打算。”
那女人说只跟大年谈一年,她就要等着,看那女人怎么坑害大年那个大傻子。
“你既然看得上他,怎么在家的时候……”
郑小柔不太了解于水秀的过去。
于水秀没打算瞒她:“俺是瞅上了大年,但是当时他们家没答应,俺就嫁给了别人,谁知俺男人是个短命的,所以……”
郑小柔大惊:原来水秀是个寡妇?!
这水秀跟着大年出来都一年了,遇着林木木也不过是在半年前,前边半年他们也没走到一起,看来是那大年没看上水秀。想不到那时候一个庄稼汉,心气还挺高。果然,真让他高到了点上,竟吃上了林木木那样的女人。真是人各有命!
在林木木带着赵玉刚去临城的几天,程锦年开始琢磨一件事。以前,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扩大自己的队伍,人多了,他才能去揽更多的活。
他发现,扩大队伍不是问题,因为自从农村分地以后,许多人家口粮不够吃,有些人便涌向了城市,人确实不缺。现在关键的是,他带着自己手下的那一帮人,一直是在给别人作嫁衣裳而已。像李伟和林木木他们,都是自己的事,可以直接对接他,但那些都是小打小闹,他跟自己的兄弟们要想赚到大钱,必须得承包大工程,目前大的工程主要在一些单位的手里。理论上来讲,若是公开透明的话,他可以直接对接各单位的基建负责人,但实际上不行,因为有人早就直接承包了去,然后承包的人再找到他。说白了,他带着兄弟们没日没夜地干,也只是赚点辛苦钱罢了,说到大钱,都被那承包商赚走了。
若是能直接跟相关负责人碰头,便省却了中间环节。要论工程,从前期规划,到后期执行,他都可以全程负责下来,实在不用再有什么中间环节。
他不知道的是,中间环节的存在,不是因为有些事儿他们干不了,只是因为里边存着太大的利益。
听了他的想法,最得力,也跟程锦年最亲近的几个兄弟心思荡然起来。
“年哥,要真能撇开中间的承包方,俺们直接跟单位合作,这里边的利润可就大了。”
“是呢,那俺们岂不是可以赚大钱了?”
“只是俺们哪会认识什么人?”
“平城这边最大的承包方就是肖富,听说这人在平城背景很深,而且黑白通吃,所以平城的大工程几乎都在他的手里,年哥为俺们揽下来的活儿,就是从肖富的底下人那里来的。”
“那真是没什么人能插一杠子,年哥,俺们就别想了。”
“是啊,太难了。”
“……”
程锦年沉思。
自然是太难,如果不难,为什么一直没人去动?
但即便已经是冰冻一块,他也要撬开一角试试水深水浅。
若是只按照目前的情况按部就班地干下去,过个多少年,他还是这样罢了,只不过手下的人多了些,赚到的钱多了些,也未必多过那个女人倒腾货的钱,他还是永远都给不了那个女人别样的生活,所以她不相信他。他想让那个女人不用再去倒腾货,安心画她喜欢的画,他就必须得去改变!
他采取改变的第一步便是挖空心思打听到了一个单位基建负责人的住址,然后无脑又无奈地在小区门口堵了人家。
堵到第三天,那人将他领到了家里。
此人约摸四十岁的样子,名叫郑亮,看着程锦年道:“你真的敢接?”
程锦年不解。
他们肯给,他为什么不敢接?
在他想来,是因为那肖富关系深厚,所以各单位不想将工程给别人而已。他来堵这三天,只为感天动地打动人家罢了。
殊不知,对于郑亮来说,跟肖富接触,是有人打过招呼没错,但如果不交到肖富的手里,于他不但没什么损失,反而好处更多。因为肖富此人,胃口太大,做人太过,私下郑亮得不到什么好处,而且出来的工程也是偷工减料,粗糙不堪,让郑亮于公于私都讨不到什么好果子。
所以,他不是不想跟别的承包商合作,只是没人敢接,都怕受到肖富的报复。尤其是眼前这个从农村来的“盲流”,肖富对付起来可真是得心应手又没什么顾忌。
直到程锦年来堵了三天,郑亮才正眼看了下,也正经琢磨了下,想来这堵他的人是个胆子大又决心强的,不妨试一下。若是只堵一天就不再来了,他也断不会考虑。
最后,于公,郑亮明确提出了工程质量的要求。
本就不懂偷奸耍滑、偷工减料的程锦年自然一口答应。
于私,郑亮也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程锦年在这行当里总是混了一段时间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下子便明白了郑亮的意思。
就这样,正式合同没签,只是口头达成了合作,郑亮便第一时间找人放了风出去。
他得看看这个程锦年能否招架得住再说。
风声刚起,程锦年就被十几个手拿短棍利器的人给堵了。
一句话都没有,直对他而来。
他的拳头再厉害,也无法以一敌十,何况他是赤手空拳。落在他身上的每一棍,都将他敲得更清醒了一分。
果然肖富在平城是可以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所以才没人敢打破现有的局面。他要看到的冰山一角终于有了些许眉目,就这样简单粗暴地展现在了他面前。
“今天只打你一顿,让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知道什么能惦记,什么不能惦记。富哥说了,要是你不再去找那什么郑亮,王亮,高亮等等的人,以后的活还会交给你及你的兄弟们,要是你不长记性,可能下次就不是打你一顿这么简单了。对了,不用报警,实话告诉你,没用!”
领头的人警告完毕,就带着人撤了。
只留下程锦年躺在地上,身如火烧,有着五脏碎裂的疼痛。
这次不同于以前任何一次挨过的打,平城不是百山洼,这里的水深过他们村外最深的那条河。
他受伤的第二日,让他思念甚深的女人带着赵玉刚从临城回来了,前院里传出的笑声告诉他,这次去临城万事是顺利的,那女人一定用自己的巧舌谈下了想要的合作。
林木木把事情安排好以后,就直奔后罩房而来。
奇怪的是,出去几天,竟非常想念那个男人像兽一样直勾勾的眼,难不成自己也是越活越退化了?文明礼貌的人不做,想做个不知羞耻的动物!
谁知,推开后罩房的门,映入眼帘的除了那双直勾勾的眼,还有这男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
“程锦年,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林木木有点着急,上来就捏着男人的脸问了起来。
本想好的说辞便是打架,这女人还真会起头。
“是。”
林木木媚眼一横。
“我早就说过,你这个动不动就伸拳头的毛病很不好,你得改!这里是平城,不是你们那百山洼,拳头解决不了问题,这里讲的是王法。”
程锦年心里哂笑。
每个人都说平城是个讲王法的地方,可那王法能管得了他,却管不了肖富。
“为什么跟人打架?”
程锦年不大善于编瞎话,结结巴巴道:“俺,俺手下有个兄弟被,被其他队的人给欺负了,所以……”
林木木咬了下牙根,生气地说:“所以你们就去打群架了是吗?”
以前就听有些老师提过,改革开放刚开始的时候,社会治安很不好,平城经常会出现打架斗殴的现象。
就是程锦年这种动不动拿拳头说事的人给搅的!
见程锦年默认了打群架的“罪名”,林木木哭笑不得,多大一些人了,就跟学校里的小孩子似的。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警告”起来:“以后再打架,就别回来了,呜呜……”
男人已经不让她再继续呱噪,吻住了她。
床上缠绵间,男人也不肯脱掉衣服,林木木哭笑,她想应该是怕她看到自己身上也青紫难辨,会生气。
其实……只是有些东西超出她的想象,所以才不让她看的。
隔靴搔痒的一番云雨过后,林木木只觉男人弱了一些,没有以前的大开大合和毫不顾忌。
“脱掉衣服我看看。”
程锦年抓住了她的手,顺便搂住了她。
“不要看了,你万一再生气。”
怕她吓着。
“你们多少人受伤了?都去医院了吗?”
“嗯,都上药了,很快就好的。”
“以后不要再打架,听到没有?”
“嗯。”
今天只一次就结束战斗,与最初抱的“小别胜新婚”的预期不太一样。
林木木起了身,说:“你赶紧睡,好好养养,明天我再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几天就好了。”
林木木其实有点兴奋,去临城谈的非常顺利,她很想赶紧算一算,接下来一笔一笔的钱都得算清了,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四合院必须到手!
见她坐在桌边忙碌起来,程锦年淡淡问:“木木,你为什么这么热衷赚钱?是因为赚了钱才能学画画吗?”
林木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只知道,她已经赚到了让妈妈去学京剧的钱,接下来她还要赚到她们母女在未来的港湾。到那时,也许确实有足够的条件让她可以去画画了,不用再担心“穷死”,也不用再为了所谓的去“赚大钱”而学金融。
“也算是吧。”
程锦年躺在床上思虑良久,无法入睡,但桌前的女人仍然在兴致勃勃地算着她的钱。
“木木,你也过来睡吧,要不俺睡不着。”
林木木哂笑。
“毛病!”
嘴里嗔怪着他,人还是起了身,回到了床上。钻到男人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程锦年睡不着,他不知道再进一步是什么景象,但若是停滞不前,便永远给不了这个女人他想给的生活。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进。
当他再一次站到郑亮面前的时候,郑亮笑了。
想不到这程锦年真是个不怕吓唬的。
郑亮说:“我可以先把一栋楼的拆建给你,质量一定得过关。”
程锦年接过白纸黑字的合同,字虽然认不全,但上面的数字却是一目了然。
果然钱在上边!他们原来在下边赚的连点肉渣都不算。就这一栋楼的利润,任凭他怎么去扩大自己的队伍,怎么去揽活,都不可能达到的。
郑亮也不傻,他怕程锦年出事,所以便找了很多相熟的朋友加入进来,这样的话,即便程锦年出了事,肖富本着“法不责众”的态度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
如果是那样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大不了回到原点,继续跟肖富合作。
当又有几个人主动找上他,想跟他合作的时候,程锦年愈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不是各个地方都想承包给肖富,只是以前没人敢去挑战肖富的地盘罢了。
当然,既然冰块已经敲碎了一角,他自然得想好应对之策。
几天后,郑亮等人预测的程锦年可能或者说肯定会出的“事”果然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