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折子,李睿祥就朝自己的小妾月娘说道:“月娘,你说焦玄真会来投靠本官吗?”
“如果焦玄不想造反,他就只能来投靠相公。甚至只要余容不想造反,他也势必得为焦玄来向相公示好才行。现在的问题就是余容舍不舍得焦玄一人,或者说是在免税田奏折影响下,余容是否还急于拿下申州。”
“不过能知道余容的目标是申州,相公就可大放宽心了。”
与阮红不同,月娘虽然也经常帮李睿祥出意,但脸上透出的却只是浓浓书卷气,并不是什么精明。
身为当朝大儒胡倥之女,李睿祥对月娘也很放心。而且家中如果没有一人能说上话,那对官员来说也是一种煎熬。这也是李睿祥在大明公主诗会上见到月娘后,立即不顾一切将她娶进门的主要原因。
听着月娘判断,李睿祥脸上也露出欣慰之色。
“这还用说?盂州这样的富庶之地,哪是他余容想拿就能拿到手的?但他的目标如果是申州,或许朝廷还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直以来,朝廷和李睿祥都担心余容会对盂州动手。
但弄清余容的目标只是申州后,李睿祥顿时放松下来。而且心中还有些佩服余容的选择。因为余容选择“拿下”申州不仅不会让朝廷大动肝火,只要余容肯继续效忠朝廷,甚或朝廷也会看在申州穆延同样是个卸职武官“面子”上,对余容网开一面。
只是,现在多了一份易嬴的免税田奏折,事情又稍稍有些扑朔迷离起来。
“大,大人,不好了……”
正当李睿祥还在想着焦玄、余容两人时,书房外突然跌跌撞撞冲进一个人。
定睛一看,那却只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刚想发火,李睿祥又变成一脸疑惑惊疑道:“程先生,何事让你如此慌乱,难道是焦玄或那余容反了不成?”
不管官大官小,除了身无分文,又是初入官场的知县易嬴,几乎所有官员都会在自己身边配置师爷。
有人喜欢任用比自己年长的师爷,更多人却喜欢任用比自己年轻的师爷。毕竟官员任用师爷只是为了给自己找帮手,却不是为给自己找什么老师。
也因此,李睿祥的师爷程冼同样很年轻。
程冼做李睿祥师爷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幼学家训下,程冼却极得李睿祥信任。而且如同月娘一样,程冼也是当朝大儒之子,昔日更在京城薄有盛名。即便不知道程冼为何放弃科举来给李睿祥做师爷,但以李睿祥的皇亲国戚身份,程冼也唯有给李睿祥做师爷才能体现出自身价值。
知道程冼是个异常稳重之人,李睿祥想不明白程冼为何会如此失态。
程冼却急步奔到李睿祥书桌前道:“大人,不好了,不是焦玄、余容反了,而是万大户反了。”
“什么?万大户反了?这怎么可能?万大户为什么要反?”月娘在李睿祥身后一脸愕然道。
“是易知县逼万大户造反的,虽然万大户现在还没造反,但以易知县攀污万大户的方法,晚生认为万大户非反不可。”一边将手中折子递到李睿祥面前,程冼一边说道:“……大人,这是兴城县急报。”
自从知道易嬴不可小觑后,李睿祥就在兴城县建立了自己的情报点,也不管有没有必要。
突然听到万大户造反,李睿祥同样一脸愕然。
直到程冼将折子在自己面前摊开,李睿祥一目三行看过后,这才一脸惊叹道:“这,这这,万大户怎会如此荒唐,还有易知县未免也太过大胆了吧!”
“的确大胆!他攀污万大户或许对大家都有好处,但占了万大户宅子……”月娘也在一旁看了两眼奏折道。
不知是为了表现还是什么,程冼忽然双眼放光道:“夫人此言差矣,以兴城县的位置,如果易知县不去占了万大户宅子,仅是一个“封”字,难免会让小人占去便宜。而易知县住进去后,万府的一切也就可以得到保存。”
“先生认为易知县不会动万府的一草一木?”李睿祥可不信易嬴会如此好心。
“这却未必!”
一边摇头,程冼一边说道:“大人也知道,易知县将来肯定是要入朝为官的,甚至为了免税田奏折和万大户造反一事,晚生就敢肯定易知县前往京城的时间不远了。所以再下来的事情,就是谁去接收万府的争夺。”
“易知县入住而不是查封万府,正是给自己谋得了最大利益。”
“谋得最大利益?”
想到易嬴曾在焦玄面前称是自己拜兄一事,李睿祥一脸莞尔道:“呵呵……这个老家伙,还真没辱没本官称呼他一声易兄啊!”
“大人所言甚是,而且万大户此事一出,恐怕焦玄那边也会逼得更急了。”
大概是想到什么妙处,程冼摇头晃脑道:“甚至万大户只要将时间拖过一月之期,情势恐怕又会有很大变化。大人你认为焦玄、余容知道这事后又会如何?”
“哦?这到的确是个问题……”
没想到事情全都凑在一起,李睿祥不是紧张,而是突然变得精神起来。
因为比起以前在盂州的无所事事,碌碌无为、自从认识易嬴后,李睿祥的整个人都仿佛活过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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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抢占财产
“大人,你可得给末将做主啊!”
焦玄回到盂州已经整整一周时间,不过除了第一日回到自己军营下令加强戒备外,其他几日,焦玄全都窝在了余容的指挥使府中。
虽然这难免会引人猜忌,但想想易嬴的手段与魄力,焦玄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不过幸好,余容虽然一直没给焦玄确切答复,但也没有撵他离开,甚至每天都会与他在书房坐一坐,这也给了焦玄莫大希望。
已经仿佛是每日功课一样,一见面,焦玄就开始跪地哀求起来。
不过今日却与往日不同,余容不仅没立即上前扶起焦玄,甚至还坐在太师椅上望着焦玄沉思。
被余容盯得有些发慌,特别是当余容用那鹰隼一般目光扫过焦玄身上时,焦玄身体就会禁不住起寒颤。不敢再随意哭嚎,焦玄小心翼翼探问道:“大,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出什么事?你认为现在还能出什么事?”
与穆延一样,余容也是一个年少得志的将门奇才,到今日升至盂州指挥使也不过四十余岁。只是,不仅余容脸色有些焦黄,相貌更比不上穆延的堂堂正正,尤其那双让焦玄害怕的鹰眼,很容易给人一种酷戾感。
可这并不是阻碍余容进步的最大原因,因为正如北越国所有人都知道一样,余容是个将门奇才。
奇才还好说,可这个将门,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