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的汉子!”
“哈,关白大人过奖。”
“家康,这件阵羽织,到大坂城再给你吧!”秀吉说笑似的故意压低声音。家康放下杯子,微笑道:“斯时公卿都在座好?”
“大好!”秀吉朗朗道,“秀吉并非要在众人面前显示胸襟只是要让天下知道你我亲密。为了天下,丰臣秀吉自做得关白!”
“德川家康也甘为左京大夫!”
“一言为定了,家康!”
“为了天下,一言为定。”
“为了天下!”秀吉说着,突然紧紧地拥住家康。提刀定定坐在家康身后的鸟居新太郎吓了一大跳。秀吉拥住家康的肩膀下激切的泪来。若有外人在场,定以为此乃演戏。可是秀吉很是自然—他确实是情之所至并非有意为之。他那幼童般的天真,深深地打动了家康。
这种爽快究竟来自哪里?正是这种赤子性情柴田胜丰背叛养父,使前田利家和佐佐成政心悦诚服……家康想着里有些羞愧。他觉得,自己当与秀吉一般,拥有同样的天真才是。正是这种天真磨出镜鉴,清楚地映出了秀吉大人的影子。秀吉到底是旷世逸才,与井底之北条氏政,真有天壤之别!
“家康!秀吉甚感欣慰。”
“大人!家康也有同感。”
“秀吉有着偌多出类拔萃的家臣,可是,天涯之大,何处可寻如你般心里装着天下的人?”
“大人过奖。”
“不,不。已故右府大人曾说,窃天下者多矣,然何人忧天下?……秀吉可是找到了你。”
“来,家康再敬大人一杯。”
“喝!当然要喝!”秀吉放开家康,拭去长泪,笑道,“哈哈哈,家康,大家分享吧!”
“分享?”
“秀吉请求天皇为此次随你而来的酒井忠次、神原康政等重臣叙位。”
“家康替他们谢过大人。”
“另,借此机会,可打消他们对秀吉的怀。秀吉会当众将阵羽织给你。但出征九州,你却不能去!”
“这却是为何?”
“天下未平,症结不在九州。秀吉出征,你只须严加镇守东方便是。如此,你的重臣们方能放心。你以为如何?”
“家康甚是惶恐。”
“不,不。若一心为了天下,你我二人定当惺惺相惜,同心如一。若你意已定,征九州我去便可。”秀吉笑道,“我之所以迟迟未举兵刀,是我惧怕你—你可明白?哈哈哈。”
家康不得不重新审视秀吉。“你乃唯一威胁我之
这是何等坦诚之言!人生即是战争,胜者无不怕人弱点,故,许多人总要假装若无其事,甚至撒下弥天大谎。唯秀吉能超越常人,对自己的惧怕毫不隐瞒,坦言相承。
“大人下的迷汤好生可怕!”
“迷汤?”
“是啊。大人怎可说惧怕家康?家康距大人尚有万里之遥啊!”
“哦,嘿。秀吉不过将心事和盘托出。”
“大人说笑了。”
“哈哈!”秀吉拍额笑手放在家康肩上。他们都已醉了。酒香和体臭混着木香,混杂成一股说不清的气味。秀吉道:“哦,这房里有在杉叶上撒尿的气味。”
“两个上了年纪的武者,满臭汗地醉在一处。”
“哈哈,对啊!便是天下的味道!”
“为了下,再干一杯。”
秀过杯子,放低声音道:“你认为女人怎样?”
“喜欢。”
“哦?是秀吉太大意了。秀长是个老实人,明白告诉他好了。”
“今夜不必大人操心了。”
“怎的了?不必多虑。”
“不不,哈哈,人啊可太贪,途辛劳,当好好歇息。”
“哈哈哈,其实……”秀吉把脸凑近家康,道,“秀吉本欲送一个儿媳给你,可她不听我言,我便……”说着,他悄悄环视一眼四周了看家康身后面的新太郎一眼,又道:“言归正传。这个年轻人是谁家之后?”
“他是鸟居忠吉之孙、元忠之子。”
“哦?这个年轻人前途无量啊!那么重的大刀提在手里一个时辰,纹丝不动。精力充沛,坚强上进,好似我年轻时的模样。对了,秀长!秀长在哪里?把你的宝贝女儿带来,谈谈大事!”秀吉大声嚷道。
秀吉目空一切,热情奔放,甚至可说有些疯狂。
他本性如此,再加上身处关白高位是肆无忌惮。他拍手后,秀长带进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子女子还如同一颗青梅。家康茫然了。
“秀长!你可知德川大将鸟居伊贺守忠吉公?哦,你自是不知。鸟居伊贺守忠吉啊,已故右府大人经常说起,当时我尚年轻。就是这位长者,让家康成长为无人可及的大将啊!你知道吗?”
“不知。”
“是啊怎会明白!这位长者之后,此次也来了。他便是甲府城代、德川重臣鸟居彦右卫门元忠!我说得可对家兄弟?”
“是。”
“而元忠之子,就是这个持大刀的年轻人。我来做媒他给你做女婿。你无嫡子,这样一来中也自安泰,怎样?”
秀长平静地看着新太郎。他的女儿尚未**,满面含羞。家康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很不自在的新太郎一眼。
“哈哈,秀长,这个年轻人毫不在意,连眼也不眨一眨。你不把女儿许给他,还能许给谁?此事到大坂再议,先带小丫头退下吧。”秀吉大咧咧道。秀长退下后,秀吉又把话题转移到女人身上,问家康:“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是倔犟剽悍的,还是温柔娴雅的?”
“适中即可。大人呢?”
“我喜温柔女子,却总不称心。”
“难道大人身边都是刚猛女子?”
“个个强悍好斗。都要凌驾于我头上。唉,秀吉怕女人啊!”
“大人是累啊!”
“待天下太平,女人就更爱生事了。但太平毕竟值得庆幸,忍耐一些就是。母亲、朝日都是此类人,不必和她们认真!”
家康暗惊,他没预料到秀吉会在此时提及大政所,下一步必言及作左。想到这里,他全身都有些僵硬了。可秀吉很快便把话题扯到茶道上,看似坦诚,实则机锋暗藏。家康虽觉自己似成了秀吉掌中玩物,却有一股说不清的安心,内中甚觉畅快,却不知缘由。
鸟居元忠是战国时代及安土桃山时代的武将。德川家康的家臣。鸟居忠吉的儿子。妻子为马场信春的女儿,育有儿子忠政、成次等是德川十六神将之一。
元忠出身于三河国渡村(今爱知县冈崎市),他在家康成为今川义元人质的时代是家康其中一名侧近。1572年父亲死后继承家督。在小田原征伐后被秀吉移封关东下总国矢作石,160c年在当家康准备讨伐上杉景胜,德川家康出兵会津,留老臣鸟居元忠守伏见城。心知石田三成派(西军)将有异动的元忠坦然领命,却暗暗与德川家康作了最后的告别。元忠和他的部下把守以800国伏见城,关原之战前一个月,即7月下旬,石田三成派遣大军包围伏见城守了十多天的时间,元忠与三百多名将士死守,最终切腹自尽。当时因为自尽人数很多,血水渗入地板,加上许久无人清理尸首,最后血渍无论如何都清洗不掉,当时的血渍地板在伏见城拆构后,作为京都洛东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