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1)

181个定格 3岁就很尜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也很整齐。

连长看了看,这帮湖南兵也不赖,马上就笑了。

肚子饿了,给我们开饭,这原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们也都是高兴而来,满以为马上就可以好好的吃一顿了,说不定还能吃上点好饭菜,给自己改善一下伙食。

因为按照我们湖南人的习惯,家里来了客人,一般都要好好招待,炒肉待客,是正常现象。

许多单位也是一样,凡是来了新员工,第一顿饭肯定少不了炒肉接风,表示一下。

我所在的农机站,就是这样做的,我也亲身经历过好几次。

即使是我这样的另类子女,进农机站的第一顿饭,单位也去砍了肉,让大家一起改善伙食,每人一小碗炒精肉(东北人叫瘦肉),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气氛非常热闹。

我想:部队是个大家庭,历来都很关心人。新兵来了,肯定回好好接待,给点好吃的,打打牙祭,一进门就让大家感受到温暖。

哪曾想,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和个人美好想像。

实际上,我们一进食堂,眼前展现的一切,就使大家傻眼了。

里面哪有什么猪肉好菜?就连我们平时天天吃的主食――大米饭,也没有看到。

而我们亲眼看到的装在行军锅里的“饭”,整个儿都是红红的,一粒一粒散开着,粘不成团,就是一锅煮熟了的高粱米籽,里面基本看不到几粒大米,高粱米至少占百分之九十以上,老兵们把这种饭叫做“二米饭”或“高粱米饭”。

说实在的,在我们老家,农民们虽然钱很少,经济上还比较困难,但粮食基本不缺,大米饭还是基本上有吃的。

平时,各家各户都是以大米为主梁,红薯为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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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集 体“罢餐”

第88章集体“罢餐”

我们那里的大米虽然很粗糙(实际上是籼米),淀粉量很高,不柔软,不太好吃,但也比高粱好吃多了。

我们老家也种高粱,但数量很少,产量却很高,穗头很大。打下来的高粱,老百姓都是当作饲料,用来喂猪和喂鸡,喂牛都不爱吃。

可是,现在入伍之后的第一顿,就让我们吃高粱米籽,我们能吃吗?能咽得下去吗?

根本不能!

所以,大家当时就不愿意了,没有一个人拿着碗盛“二米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新兵,嘴里都在嘟囔着:“怎么让我们吃这个?在我们那里,高粱一直是用来喂猪的!”

再看看用石头砌起来的饭桌上,摆放的用小洗脸盆盛着的菜,大家心里更是凉了一大截。

切得薄厚不一的马铃薯片(东北人叫土豆片),连皮都没有刮,钝得烂糊糊的,一看就够了!

我们老家四季常青,青菜满地都是,哪能吃这种玩艺?

有几个家里条件比较好、有点娇生惯养、而且性格比较急躁的新兵,马上就不高兴了,脸及时拉了下来,先是骂了两句土话,然后转身就离开了食堂,回到宿舍里,生起闷气来了。

他们一带头,大多数新兵马上“呼啦”一下,就跟着走了出去。

我们这十几个当副班长的新兵,虽然开始碍着面子,都没有动。有的人原先还准备拿起饭碗,将就着吃一点,垫垫肚皮。看到这种情形,也都纷纷放下饭碗,跟着走了出去。

其实,我心里也很不痛快。

在家里,我根本没有吃过高粱米。现在当兵了,却要吃这种东西,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以,我也没有再犹豫,马上跟着大家离开了食堂。

返回宿舍的路上,我们这些新兵,心里没有一个痛快的,几乎每个人都是满腹牢骚,骂骂咧咧的。

不过,大家互相都是说土话,不敢说普通话(实际上是“湖南普通话”),更不敢用普通话骂人,主要是怕被老兵听到了,去报告连队干部,让我们遭受惩罚。

有的新兵虽然没有开口骂人,但话里话外,也是埋怨和讽刺,反正话都很难听。

我也和大家一样态度。他们发牢骚,我也跟着发牢骚。虽然口气还算是婉转,但也是充满着怨气和讽刺。

“真没想到,部队居然让我们吃红高粱。我们家今年就收了不少高粱,全都磨成粉喂猪了,给小猪崽都不爱吃。现在却让我们吃这东西,怎么咽得下去?”

“哎!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可吃的?哪怕是给一点红薯吃也行,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不一定要吃什么好东西。”

“你说得倒是轻巧,如果有红薯的话,他们还能让我们吃红高粱吗?”

“刚到部队,就让我们吃这种东西,这算怎么回事?要是顿顿都给我们吃这种饭菜,还不把我们都饿死了?”

“没想到,部队生活条件这么差,比我们家吃得还要差。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当兵了。”

宿舍里,新兵们低声议论着,连连埋怨着!

一直到昨天下午,我到拆迁工地察看时,和我们的办公室主任谈起这件事,他还笑着说:“那时,你们这些湖南兵,一开始都不爱吃高粱米,这大家都知道。你们在新兵入伍时,第一顿饭就集体罢餐。这件事,在我当兵的第一个礼拜,就听老兵们说了。”

办公室主任是我的战友,今年已经四十九岁了,他是沈阳人,比我晚入伍两年,小我两岁。

我们在同一个营里,但不在一个连队。我在二炮连,他在六连。我们两个连队紧挨着,营房连在一起,操场也连在一起,甚至吃的是一个压水井里的水。

他入伍第一个月,我们就认识了,就是在压水井边上认识的,当时我们两个都在压水井边上打水洗衣服,因为那天正好是礼拜天,大家都忙着收拾自己的个人卫生。

看到我是老兵,他上来就帮我打水。就这样,我们就相识了。

以前,他一直称呼我连长,我就叫他小刘,我们从此建立了很深的友谊和战友感情,甚至亲如兄弟。

后来,我调到军区政治部工作,他也在不久就进到了军区直属队,我们又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我们都是近两年退下来的,而且又在地方找到了合适自己的职业,作为补差。

这一次在帮助另一位搞投资的老战友做地产项目时,我们又走到了一起。

一说到这件事,他也是记忆犹新,甚至开玩笑地对我说:“老连长,那时你们怎么敢那样做?当时新兵连的带兵班长和排长,就没有批评你们吗?”

我笑着对他说:“还算好,带兵班长和排长当时没怎么批评我们。不过,也对我们进行了教育,实际上也是变相的批评了我们的行为。”

的确,在当时,通红的高粱米籽,确实成为了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道难题。大家虽然都饿着肚子,却都不爱吃,甚至有点讨厌。

那一天凌晨,也就是正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