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石闯军溃败,鞋子又占了这北京城。哥俩又投靠了满清。对于他们这些江湖客来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真金白银是真的。他们也不管对方是谁,只要给银子就卖命。
再后来此二人倒是屡立功劳,颇受满清赏识。而后被某个“贵人,相中,隐姓埋名的做起了间谍的勾当。此番是这俩人头一次出任务,一个月前才到得南京。当然,同行的肯定不止他们二人,但这哥俩只认识一个叫黎叔的顶头上司,除此之外旁的人一概不知。
方怀智与吕敬先头此前一直忙活另一件事儿,搭着这哥俩运气好,三五天的光景就顺利完成了。然后那个叫黎叔的家伙很是高兴,不但允了二人丰厚的报酬,还提笔写了一封表功的折子,说是一准能能升官发财。沉寂了半个多月,黎叔又给二人一项新的任务绑架一名澳洲人。而且目标都选好了,便是那陈御。
没办法,在南京的穿越众本就稀少,平素又繁忙无比,很少出头lu面。就算是出门,身边也跟着一大堆深藏澳洲火统的保镖。那些保镖的身手不见得怎么高明,真论起来拳脚、刀剑,方怀智与吕敬先哥俩能放倒十来个。可要命的是那火统,实在过于犀利。且声势浩大,即便偷袭得手,可一旦枪声响起,想要脱身那是难上加难。
黎叔观察了小半个月,也就陈御这丫头见天的往外疯跑。这也就罢了,难得是这丫头身边还没保镖跟着。几经思量,没保镖,见天疯跑,而且总能摆脱番子跟随这简直就是最为理想的目标。虽然不容易追踪,但只要布置妥当,这事儿还真有可能。
是以,打三天前其这哥俩便跟在陈御后面,寻找下手的好时机。
于是乎陈御这丫头在前面走,后头跟着番子,再后头跟着心怀不轨的满清间谍,再再后头还跟着海外情报中心的几个专业间谍。
这哥俩江湖经验老到,以为陈御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锦衣卫番子身上,没注意到自己。殊不知打从昨儿开始,这俩人就暴lu了。
饭馆里,哥俩闷着头吃喝。片刻的功夫,酒食下去了大半。放缓了速度,二人用目光交流,彼此都有些发愁。黎叔可是交代过,这桩买卖做完了,还有一单更大的买卖,酬金足够这哥俩挥霍上十来年。
若这桩买卖迟了或者砸了,那后续的买卖就甭琢磨了。
“你说一姑娘家,怎会如此难缠?”吕敬先忍不住抱怨道。
方怀卒挠头不已,好半晌才道:“待用罢了酒食,你我便蹲在那澳洲大使馆左近。料那澳洲女子定然会返回,如此总会寻”
“便依兄长的。”吕敬先抄起酒碗一饮而尽。抹嘴的光景,随意地往门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看罢了吕敬先当即就楞在了当场。足足数息,吕敬先捅了捅还在埋头吃食的方怀智,朝着门外努了努嘴。
怀智扭头一瞧,眼睛顿时便瞪圆了。但见对面的脂粉铺子中。一流着与大明女子完全不同,如同瀑布般长发的女子,正笑吟吟地与店主讨价还价。
二人当即喜出望外。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酒菜也不吃了,匆匆会了账,二人拎着随身的褡裢朝外便走。那褡裢之中存着各种行走江湖的小玩意,哥俩自信,只要寻到机会,便能悄无声息地将那女子放倒。至不济动起手来,他们俩凶名在外的江洋大盗还能怕了一个女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回可要跟紧了。
二人出了门,还特意左顾右盼了一番,见没番子跟随,更是大喜过望。脚步不停,眼中只见陈御买了脂粉,便兴冲冲地乱逛起来。七扭八转,转眼间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生怕陈御再玩儿失踪的哥俩,也顾不得许多,拔脚快步便追了上去。
过了转角,但见陈御似乎毫无察觉,只是美滋滋地提着脂粉盒子,二人这才放下了心。对视一眼,方怀智一努嘴,二人轻手轻脚地快速追上去。
待迫近到二十步左右的时候,只见陈御突然停住了身子,迅速转过身来,笑嘻嘻地看着二人说:“两只小老鼠,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她早就知道了!方怀智与吕敬先二人心头剧震。本能地四下打量起来。此刻刚过了晌午,这巷子又偏僻的紧,上下左右除了他们三人再无旁人。
观察了一番,哥俩放下心来,也不说话,从褡裢里掏出了物什快步便要冲上来。速战速决,别等着这女子喊出动静,或者掏出火统来,那就没法收拾了。
吕敬先善使暗器,此刻手里便多了一颗椭圆的石子。瞄也不瞄,甩手便丢将过去。那方怀智手里多了一个散发着异香的帕子,只待冲上去捂住陈御的口鼻。二人的褡裢里又有大号的口袋,只待陈御晕将过去,便万事大吉。
石头子打着旋子直奔陈御脑门而去,这一击要是中了,陈御顿时就得昏厥过去。
那吕敬先瞧见石头子出手的方向,面上已经微笑起来。虽然留了手,可这出手的速度如此快,距离又如此近,甭说一个女子,便是江湖上武艺高强之辈仓促之下也未见其能躲过去。
然后下一刻吕敬先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惊愕。只见原本抱着胳膊笑吟吟的陈御,陡然一侧头,身子转了个圈,不但躲过了飞璜,转手寒光一闪显是还了一手暗器。心里本能地叫了一声不好,待吕敬先想要躲避却已经晚了。刺痛一下,下一刻吕敬先已经闷哼一声跪将下来。
垂头,但见右tui的膝盖上,已经多了一枚长长的发夹。
吕敬先是倒了,前后不过一秒的光景,那方怀智已经贴近到了七八步的距离。瞧见陈御的身手,方怀智心头一寒,全然没了轻忽,端起了架子,只当陈御是个中高手。
果然,下一刻侧身一tui便踢将过来。方怀智善使擒拿手,见状便想刁住陈御的tui。哪成想陈御这一脚只是虚招,出到一半便收了回去。待转回了身子,前指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件黑乎乎的物什!
“火铳!”
“答对,没奖。”陈御愉快地笑了一下,而后连续扛动扳机。
啾啾两声,方怀智身子一软,同样跪倒在地。后面的吕敬先这会儿已经再次拔出了暗器,却再不是飞璜,阳光下明晃晃的赫然是一把飞刀。可还没等这厮投掷出来,又是啾啾两声,吕敬先的肩膀手腕先后中弹。
跟着陈御一脚将面前的方怀智踢飞,这才笑着说:“非要逼着吃枪子才老实……小老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