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太监来了精神:“你算问对人了!马阁老方才送来捷报的时候,俺便在殿内当值。”
“捷报?哦……那澳洲军又打胜仗了?”
“什么呀!”小太监一脸的鄙视:“澳洲军便是再胜又如何?那是大明从外藩请的番军。此番的捷报,乃是咱们武毅军发来的。”
“武毅军?”
“正是!武毅军清晨出关,野战一个时辰,毙伤鞑子三万,余者尽皆溃败。真真是亘古未有之大捷啊。瞧见没?连陛下都出来跟着热闹了。”
御膳房的太监打眼一瞧,可不是!黄罗伞下,一身明黄色的巨胖,可不正是当今圣上朱由菘。瞧见就连圣上都有了小模样,而且还神采熠熠,御膳房的太监一拍大腿:“哎呀,妙啊!武毅军此番大胜,岂不是说,这南京无忧了?”
“正是此理,正是此理啊。你且听,不止是紫禁城,怕是整个南京,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哩!”
那头,巨胖朱由菘的旁边,除了一众太监宫女,新晋入宫的马三娘,与大明擎天白玉柱马士英赫然分列左右。
马三娘本就是个跳脱的性子,闷在宫里头几个月,早就憋闷的受不了。此番见了这般热闹的场景,如同银铃一般咯咯咯地笑着。甜甜的两个酒窝挂在左右脸颊,便是萝莉控加正太控的巨胖朱由菘也为之侧目。这么看过去,这马三娘还真有些天姿国色的味道!
马三娘如此表现,让隔着一个人的马士英连连瞪眼。瞧见爷爷责怪的目光,马三娘吐了吐舌头,而后冲着上空微微一福:“老天爷庇佑,总算天佑我大明。”
巨胖朱由菘满面红光,刻下激动得再也坐不住,抖着一身肥膘不知所措起来。
“总算是祖宗显灵啊!”招呼过来身旁的大太监王坤:“且去为朕安排,明日祭祖。哈哈哈……如此大捷,如此大捷,怕是历代先皇也得笑哩!”
要说但凡是当皇帝的,哪个不想着直追三皇五帝?但这朱由菘虽然也想,可自知自己没那能耐,更没那精力。只是将所有的差事统统丢给支持自己的马士英去操办。以至于那些东林党抓住这条不放,处处找他的麻烦。
现在怎么样?现在如何!哈哈哈,先帝勤奋否?还不是丢了北京,自己上吊了?我朱由菘都不需要自己处理朝政,由着你们去折腾,可愣是打败了四十万的清军。孰庸孰贤?
性命无忧,自保无虞的巨胖心中热血涌动!这下子天下在没有阻拦他选美女入宫的理由了吧?再没有指责他荒于嬉的了吧?挺直了腰杆的朱由菘甚至想着,来日再有人跳出来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将那厮叉出去一通廷杖!
哼!想先祖万历二十八年不理朝政,这大明还不是好端端的?皇兄朱由校躲在宫里玩儿木头,大明还不是好好的?到了朱由检那儿,这通折腾,到底把大明江山给败了。想来想去,这皇帝就得舒舒服服的,少管闲事的好!
志得意满之际,朱由菘冲着马士英道:“马爱卿……不,是太国丈。”
“陛下,老臣当不得。”
“朕说当得就当得。”朱由菘此举颇有些喝水不忘挖井人的意思,亲切地道:“待来日太平了,朕便立三娘为后。决不食言!”
“啊?”马士英高兴了,连连冲着马三娘使眼色。
后者赶忙一个万福:“臣妾谢陛下。”
“应该的,应该的。”大胖子负手而立,腆着肚子道:“借兵澳洲,乃太国丈一力主张;这武毅军,又是太国丈力排众议而为……而今扬州捷报频传,武毅军更是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足证太国丈之智,便是满朝文武捏合起来也比不过。”
“陛下谬赞了。”马士英脸上已经笑成了一团花。为人臣者,封侯拜相,成不世之功,还待怎样?
“谬赞与否,朕心中有数。有功,自当厚赏!有过嘛……朕这回绝不姑息!”踱了几步,朱由菘意气风发地道:“朕登基以来,只当以诚待世人,总会有些名臣良将出来保大明吧?结果果然如此!前有太国丈,后有武毅军。只待此战过后,厉兵秣马,这中兴大明,也未尝不可矣!”
“正如陛下所言!”说起这个,马士英比朱由菘还要兴奋:“老臣已谋算着,待来日,废除卫所,广募敢战之兵丁。配以澳人犀利火器,短则三年,长则十载,定复我大明疆土!”
“好!”朱由菘蹬蹬几步走过来,一把抓住老马的双手:“如此,便万事拜托太国丈了。太国丈且宽心,只需尽力而为,万事有朕做主,那帮腐儒……朕还不放在眼里。”
马士英肃然一拜:“唯效死耳!”
……
大胜关西七里。
英亲王阿济格摸着络腮胡子,瞪大了眼珠子。周遭一众满蒙军官,或者不敢置信,或者拧着眉头彼此交头接耳。
地上跪伏着的张英元,身上的铠甲早就破烂不堪。头盔也丢了。披头散发,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便有如叫花子。
“王爷……不是卑职不尽心呐!实在是……实在是……明军火器,太过犀利。”
阿济格倒吸一口冷气,操着辽东腔道:“你说明军火器犀利……不过两刻的功夫,你的过万人马没冲到近前便折损过半?”
“正是。”
“你还说……傅赖塔瞅准时机率骑兵冲阵。明军眼瞅着已然崩溃,可转眼间又振作起来,愣是将傅赖塔灭了?”
“王爷,卑职绝无虚言啊!”张英元眼泪都快出来了。
“哦……本王倒是相信你所言非虚。”轻描淡写的说法,让张英元简直是大喜过望。可不等张英元说些感谢的话,阿济格陡然变了脸色:“可军法跟这儿摆着,也不能儿戏不是?撇下主帅,独自逃生,按律如何处置啊?”
左右的满蒙将官立刻附和道:“禀王爷,当枭首示众!”
“哦……”阿济格眼睛一立:“那还等什么?拉下去,给本王砍了!”
“喳!”左右两名戈什哈蹿上来,架起张英元倒拖着就走。
张英元懵了一下,继而声嘶力竭地求饶:“王爷,王爷!卑职为大清流过血,攻铜陵是首功啊……王爷,你不能啊……狗鞑子***祖宗……放开我,啊……”
不片刻的功夫,戈什哈径直拎着张英元死不瞑目的脑袋上前,高高举起。那头颅还滴着丝丝的鲜血。
阿济格摆了摆手,示意传各部示众,随即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明军……居然还有此等战力?这让阿济格疑惑不解。若是有此等战力,何须等到现在才发力?
左右人等有人问道:“王爷,刻下我等该如何作为?”
阿济格寻思了一下:“继续进军。就算那武毅军浑身是铁又如何?便是挡住了我们,只怕过不了几日多铎也会攻破南京。”
周遭将官纷纷点头,倒是有满蒙军官颇为不悦,主张强攻碾平大胜关……凭什么让多铎部独享灭大明国都之功?
对此阿济格只是笑而不语。他就算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