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阵翻白眼,他再次强调了一声:“狗屎运。”若非还有一丝理智,于山绝对会大吵大闹起来。凭什么你是中尉我是大头兵,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说到羡慕嫉妒恨,似乎马卡洛夫军士长比一等兵于山更有发言权。瞧,三个月前还乖乖朝自己敬礼的家伙,突然在某一天成了中尉。虽然马卡洛夫晋升为了军士长,论及地位并不比中尉低。但要命的是,他只是军士长,而对方是军官。按照规矩,两人见了面,马卡洛夫要率先朝对方敬礼……虽然对方要立刻回礼,但这依旧让马卡洛夫不爽。
所以,虽然同处一条船上,但除非必要,否则马卡洛夫绝对会躲着乔肆走。这样会有效避免尴尬,平复逐渐失衡的心态。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从列兵到二等兵,然后到下士,少尉,中尉。乔肆的军旅生涯,活脱脱就是一部充满童话色彩的奋斗史。而在整个澳洲军队当中,如乔肆这般的居然大有人在。
以至于当傻乎乎的新兵们甫一踏入军营的时候,教官们总会举出几个如同乔肆一般的例子。这些活生生的例子,激励着一群又一群傻乎乎的新兵,玩命地训练,玩命地上进,期待着某一天成为另一个乔肆。穿越众小伙子周飞火发现了这一现象,然后将之总结为……澳洲梦:只要你肯,一切皆有可能!
但对于于山来说,澳洲梦有些远。因为于山私底下总结了一下规律,似乎成就澳洲梦的……只有乔肆这样的傻蛋。而如他一般的聪明人,只能被可恶的条条框框打压。这真恶心!
想到这儿,于山不屑地撇起了嘴。然后在其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身旁的乔肆猛然脚后跟一磕,陡然立正敬礼:“将军!”
于山以为这是同乡的玩笑,因为他总是这么折腾乔肆。索性在其嘲笑声没有发出之前,余光当中,好像真有一个形状像将军的家伙移动过来。转头仔细一瞧,于山立刻变色,而后学着乔肆的样子立正敬礼:“将军!”
陆战队少将一身整齐的军装,臂弯里挽着小鸟依人的白函薇,微笑着朝二人回礼:“放松,中尉……还有士兵。现在可是休假时间。”杰瑞的目光不经意间瞧见了乔肆胸前挂着的勋章,随即停住了脚步:“马尼拉解放勋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中尉,你应该是雄鹰连的?”
乔肆顿时激动起来,身姿愈发挺拔:“将军!前陆战队下士乔肆向您致敬。还有您,白小姐。”
杰瑞微笑着颔首,走之前还轻轻拍了拍乔肆的肩膀:“好好干,中尉。我看好你。”
乔肆错愕了一下,直到杰瑞走远,才涨红了脸大声回答着:“我会的,将军!”
放下手臂,激动之情尚没有退去,回过头来乔肆发现自己的同乡正用更加诡异的眼神瞅着自己:“怎么了?”
于山学着杰瑞的口吻:“好好干,中尉。我看好你——”然后又学着乔肆的语气:“我会的,将军。”随即嗤笑一声:“你得知道,这只是杰瑞将军随口说的。你不能把他当真。”
“我没当真。”
“那你激动个什么劲?”
乔肆不再回答,只是抱着肩膀靠在船舷,而后遐想着什么。这让于山愈发恼火起来——恼火于杰瑞记得乔肆,而完全忽视了自己,哪怕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勋章。这真见鬼!
然后他开始认为陆战队也许不是自己的幸运地,或许应该换一个环境,重新开始。陆军也许更有发展,但黑水雇佣兵据说拿的薪水很高……
胡思乱想间,时间匆匆而过。于山不经意地朝舰艏方向扫了一眼,然后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叫起来:“嘿,瞧瞧这个,你觉着那是什么?”
乔肆侧身望过去,而后琢磨了半晌,犹豫道:“我不知道……但我总觉着跟马尼拉湾的那个雕像差不多。”
与此同时,船甲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远处的雕像所吸引。人们窃窃私语,有的惊叹于雕像的宏大,有的赞叹于雕像的精美,更多的人则在猜测雕像的来历……
一片嘈杂当中,游南哲倒吸一口冷气,用不确定的语气小声地说:“马尼拉湾的是自由妈祖,那这个是……胜利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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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这就是澳洲(上)
296 这就是澳洲(上)
正前方,入目之处便是繁忙的码头。泊位少有空闲,一艘又一艘的各色帆船将之填满。港口之外,还有几艘小帆船缓缓驶出。海水湛蓝,朵朵白帆便宛如天上的云朵。各色水鸟追随其后, 清脆的名叫顺着海风若隐若现传入耳中。远远望过去,好一派海港清晨。
但这不是重点。甚至都不需要扭动脖子,只需要将目光偏离五度,便会瞧见港口边悬崖上那一座‘震撼人心’的雕塑!将近五十米高的纯白色基座之上,耸立着一座金光闪闪的雕像。双脚与肩平行,左臂微曲,右臂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直指斜上方,戴着头盔的雕塑,平静的面容,目光清冷孤傲之下似乎隐藏着一股子悲天悯人的怜悯之情。在其背后,两支硕大的翅膀张开,仿佛下一刻便会振翅高飞一般。
若不是面容乃至服饰都充满了中国古典元素,这雕塑让任何一个希腊人看了,都会一口叫出名讳:妮可——胜利女神!
澳航—f103号甲板之上,已经窃窃私语一片。从普通一兵,到马尼拉的大人物们,都在赞叹着雕像的气势,而后讨论着这到底是什么雕像。只是中国古典元素里头,从来就对长翅膀的鸟人兴趣缺缺,以至于大家伙讨论了半天,有个吕宋政协委员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这怕是雷震子吧!”
“此言差矣,雷震子用的是黄金棍,还是个男的……怎会是雷震子?”
“许是雷震子他媳妇?”
“……”
眼瞅着越说越不像话,带头的议长李胖子咳嗽一声,一个责怪的眼神丢过去,一帮子政协委员立刻停下了讨论。正好听见游南哲在那儿低语着什么,李胖子干脆凑过去,指着那雕像问道:“游参谋长,此……乃哪位神人之雕塑啊?”
“啊?”游南哲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板着脸说:“议长先生,你知道,我离开中南已经半年。所以……”但这种答案显然不会让一干支着耳朵听的吕宋大人物们满意,所以游南哲沉吟了一下,用猜测的语气说:“不过我猜……这个应该是妈祖……额,胜利妈祖。”
“胜利妈祖?”
“恩,就跟马尼拉湾里的那个自由妈祖是一个道理。”游南哲红着脸解释着。
李胖子琢磨了一下,既然马尼拉湾里头的妈祖可以一手法典一手火炬,然后叫自由妈祖……那人家澳洲搞一个举着宝剑的胜利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