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人?”
一个极其恶心的称谓,就连平素最喜欢马屁的肖白图都一阵的邹眉头。
“你这马屁拍的不正。”
“那只能说明你的屁股不正。”
肖白图:“……”
说话的光景,马车已经到了鸿胪寺。二人也没下马车,直接让梁二去砸门。可这深更半夜的,鸿胪寺早就下班了。砸了半晌,里头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老头。一听外番使者来告状,老头愣了半天。而后支支吾吾说不如明早再来。
肖白图下去一通咆哮,吓得老头都不敢说话了。后来干脆随手一指:“几位别拿小的撒气了,鸿胪寺少卿高梦箕高大人就住一条街之外,几位实在等不及,可以去找高大人。”
那还等什么?邵北他们就奔着恶人先告状来的,等到明早?估计郑建德那厮的状子都递上去了。马车飞奔,转眼到了鸿胪寺少卿的府邸。
砸爽了的梁二不需吩咐,上去就是一通猛踹。
“开门,开门!高大人可在家?速速与我主人一会!开门!”
砸了半天,里头出来个小厮。瞧着外头凶神恶煞的一帮人,妈呀一声往回就跑。过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正门打开,里头冲出来一票拎着扁担棍棒的家丁。众星捧月一般将中间的小老头让出来。
那小老头衣冠不整,气得胡子一跳一跳的,出来之后扫视一眼:“呔!哪来的狂徒,深夜袭扰朝廷命官府邸?可是不要命了!”
邵北一使眼色,肖白图径直走到小老头面前:“鸿胪寺少卿高梦箕?”
“正是本官。”老头傲然答道。而后猛然发现肖白图一身打扮怪异,好像在哪儿见过?
“很好。”肖白图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地道:“本人澳洲使团副使肖白图,现在郑重向明朝政府提出严正抗议!”
“抗……抗议?”高梦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鉴于贵国糟糕的治安情况,以及发生在秦淮河的袭击澳洲使团事件。我本人代表澳洲政府正式提出严正抗议,要求贵方严肃处理肇事者,并给与澳洲政府明确的道歉。”肖白图深吸一口气:“如果贵方处置不当,则我方不排除采用军事手段用以解决争端。”
一连串新鲜的话语让高梦箕一阵头晕目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你们……要……要与我大明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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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澳洲人发难了!
277 澳洲人发难了!
时值腊月,1644年的南京城,小冰河的影响虽然在渐渐消退,可依旧下起了雪。天刚擦了黑,鹅毛般的大雪片便洋洋洒洒径直地飘落下来。接着星月之光,远远近近白茫茫一片,天地之间仿佛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原本腊月里光秃秃的树枝,刻下挂了一层白雪,便宛如乍开的梨花,显得格外美丽。
弘光皇帝朱由菘方才兴致勃勃地赏了雪景,又看了阮大铖新编的戏折子《燕子笺》。用罢了晚餐,回到新建不久的兴宁宫后,坐在御座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殿外,久久不语。
这会儿陪在朱由菘旁边的是老太监韩赞周,打眼一瞧见皇帝不高兴了,便劝慰道:“陛下,新宫初建,姑且安居。待来日……”
朱由菘摆了摆手:“朕非为此,只忧虑梨园中见不到几个出众的。”
韩赞周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半晌才道:“老奴只道万岁爷因岁末思念皇考或感伤先帝爷,不想竟想这些事儿啊?”说着老太监眼泪都掉下来了。
朱由菘见此,忙道:“好了好了,皇考也念,梨园也忧,你且退下吧。”韩赞周哭着退下。
空荡荡的大殿里头就剩下朱由菘老哥一个,大胖子朱由菘更感无趣。他一心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他的皇帝,而将朝廷一切事务推给马士英等人。他想:天下事自有老马在,何必烦朕?朕以诚心待他,他必肯尽忠为国。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选淑女之事,暗道:“上次选淑女之事,不知老马他们做得怎么样了。”
福王即位后没几个月,他就开始议大婚,选淑女。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大监。皇帝议大婚,可忙坏了韩赞周和田成、李国辅等人。或分路速选淑女,或挨门严访淑女,访求之使四出。而为了大婚礼物,弘光帝又特谕工部:“应用珠冠等如数解进”。限中宫礼冠三万金、常冠一万金,下户部措办。
忙碌数月,却收效甚微。朱由菘甚为懊恼,深怪诸臣办事不力。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东林党的缘故,他朱由菘在民间的名声可算臭大街了。戏谑点的称呼其为蛤蟆天子,不客气的直接背地里就喊昏君了。
是以,朱由菘选妃的旨意前脚一下,后脚整个江南就闹翻了天。民间为了逃避选美,也不问男方年龄、相貌、品性、家境如何,急急将女儿出嫁。有的富家女嫁了个穷小子,有的糟老头子娶了个妙龄少女,娶错嫁差的一时不胜枚举。江南各城就像发了颠的野马一样,日日夜夜狂嫁狂娶不绝,道路为之堵塞。
负责选妃的太监一见这场面,一个个是目瞪口呆。后来一琢磨,既然请不走,那就抢吧!于是乎,府衙衙役与军中校尉四处大索,凡遇见女子,也不问如何,一张黄纸贴在额头,拉上便走。有的人家女儿自刎,母亲投井。被拉走的也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一时闹得民间怨声载道,鸡犬不宁。
你就琢磨吧,这种情况下选上来的女子,这姿色品貌能好到哪儿去?
正时此时,忽闻太监报道:“禀万岁爷,马阁老在宫门外候旨。”
弘光帝一听,笑逐颜开道:“请老马入内。”
太监忙叫道:“请马阁老入宫。”
不多时,蟒袍玉带的马士英进入。只是马士英脸色诡异,半点喜色也没有。三跪九叩大礼后,马士英道:“禀万岁,河南巡抚越其杰送了八百里加急,说是……”
“越其杰?”越其杰跟马士英是姻亲关系,而且自己选妃也没让越其杰献淑女啊?大胖子朱由菘歪着脖子问道:“越其杰有什么事儿?”
“额……”马士英沉吟了一下道:“还是请陛下御览吧。”
小太监将奏章接过来递给朱由菘,朱由菘疑惑着展开一瞧,这一看不要紧,脸色先是诡异,而后简直是出离了愤怒!
“胡说八道!朕哪来这么一个童妃?”朱由菘狠狠地将奏折扔在地上,气哼哼地直拍桌子:“越其杰是何居心?怎会信了那妖妇所说?”
按倒了葫芦浮起了瓢,这边大悲和尚案刚刚尘埃落定,那冒充大明亲王的大悲和尚已经定了后日处斩。这南京城还没等消停呢,那头河南巡抚又来折腾了。
奏折里头,越其杰上报,说是当地有个妇人自称是弘光帝当“德昌王”时的妃子童氏,据说在明末战乱中与王爷离失,现已经派重兵护送入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