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5 章(1 / 1)

迷航一六四二 土土的包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到了东林君子钱谦益面前,拜其为师。

“哈……再次恭喜郑大人高升。满饮!”邵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白酒的辛辣,反倒香醇厚实。这花雕酒,果真名不虚传。

郑鸿逵恍然地笑了起来。邵北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今马士英独揽朝政,兵部更是阮大铖执掌着,你郑家若非投效了马士英,郑鸿逵怎会从北镇抚司愣是调到镇江成为总兵?

只是郑鸿逵做梦也没有想到,邵北之所以认定郑家与马士英有关联,完全是因为史料。郑家的掌门人郑芝龙,海商起家,师从荷兰人。纵观其一生,年轻的时候自然敢冒风险。可到了中后期,郑芝龙反倒仿效荷兰人,玩儿起了荷兰赌!

新朝初立,郑芝龙两边都不得罪,一方面朝东林党示好,一方面朝马士英表忠心。两面示好的结果,就是郑家半点损失都没有,反倒在其中得了巨大的好处。而后,满清南下,一举灭掉了弘光政权,他郑芝龙再次玩儿起了荷兰赌。自己带着妻儿老小投靠了鞑子,留下自己大儿子郑森执掌郑家,

老小子琢磨的挺好,满清一统天下,他郑家虽说没了兵权,可起码封侯万代,富贵荣华。若是大明卷土重来,因着自己儿子郑森的缘故,他郑家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鞑子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拉出的屎又缩了回去,干脆把郑芝龙一家老小囚禁在了北京,见天逼着郑芝龙让郑森投降。到了后来,眼见郑森实力大涨,干脆把郑芝龙给砍了脑袋。

所以说荷兰赌没错,但作为赌徒,你事先得把赔率分析清楚。别到了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满饮!”郑鸿逵再饮一杯。而后继续问道:“邵先生心思敏捷啊……只是不知,邵先生谋划此事,胜算多少?”

“不知道。”很干脆的回答,完全出乎郑鸿逵的预料。

“你不知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邵北回答道:“我只能保证,一旦成功了,必定会履行今日的诺言。而且……”邵北瞧了瞧窗外,肖白图正与郑森俩人扶着船舷低语着什么。“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我们澳洲十分重视郑森。我们很乐于见到郑森在南明有更多的话事权。”

邵北模棱两可的回答,反倒让郑鸿逵认为这是坦诚。

“说的也是。”郑鸿逵沉默了半晌,深吸一口气:“邵先生打算几时与马士英会面?”

这算是答应下来了。邵北轻笑起来:“不着急,也就是这几日吧。事先还要做一些安排。”

“好,那郑某便再京城盘横几日。请!”说着郑鸿逵再次一饮而尽。醇香的花雕入肚,郑鸿逵站起身冲着邵北一抱拳:“郑某先行告退,待来日邵先生安排得当,只需知会一声,郑某必定妥当安排邵先生与马大人一会。此画舫郑某包了,邵先生只需享受便好,少陪了。”

“郑大人慢走。”

郑鸿逵大步流星说走就走。到得外间,拉着自己的侄子郑森耳语了一番。郑森诧异了半晌,这才嚅嚅地与邵北告别。

“邵先生……”

邵北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跟你叔叔回去吧。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走上另一条道路。”

说话留一半,搞得郑森更加诧异。

心情愉快的郑鸿逵与纳闷的郑森坐着小船走了。画舫上只剩下了邵北与肖白图。

“郑鸿逵答应了?”

邵北点头:“风险小,利润高,他没理由不答应。”

肖白图呲牙:“我发现邵北你怎么真是近墨者黑啊,怎么跟荆华那丫头一样,唯利益论了?”

“这不怪我。”邵北摇了摇头:“这个世界说白了就是利益交错的世界,只要你能处理好利益纠葛,你就会无往不利。”

“随你怎么说吧。”肖白图径直在桌子边坐了下去,随即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还支吾着让弹琵琶的姑娘继续弹曲。既然郑鸿逵乐意当冤大头请客,那没理由不好好享受一番,反正不花自己的银子。

瞧着肖白图一副大爷作态,邵北凑近了脑袋,低声道:“我说肖总,你不是一直想见见秦淮八艳么?”

“是又怎么样?”肖白图满是遗憾地说:“可你不是说了么,秦淮八艳除了死了的,就是嫁人的。”

“恩,可我还说了,还留在秦淮河卖艺的也就一两个。”邵北朝着弹琵琶的女子一使眼色:“非常凑巧的是,眼前这位就是秦淮八艳之一。”

“谁?”肖白图夹着一块鱼肉顿了下来,提高声调问道。

“卞赛赛。”

“卞赛赛?”肖白图放下了筷子:“没听说秦淮八艳里头有卞赛赛这人啊。”

“那我提她另一个名字你肯定知道——卞玉京。”

肖白图哎呀一声大叫,然后搬着椅子朝着弹琴的卞赛赛坐正了,也不吃喝了,只是直勾勾地瞅着人家,还做出一副欣赏曲子的架势。肖白图这厮多才多艺,没事儿会弹几下吉他,可问题是这厮对于传统音乐存在巨大的认知障碍。只听了一会儿,便听得昏昏沉沉的。卞赛赛浓浓吴语唱的是什么,根本就听不出个数来。

但这丝毫打消不了肖白图的积极性,这厮铁了心要上演一出才子佳人的佳话。

而邵北则专心用着酒菜,慢慢思索着之后的对策。既然郑鸿逵已经答应把自己引见给马士英,那在这之前,必须让马士英认识到己方的强大。拜上千年的传统所致,明朝的士大夫们只是把眼神都盯在了中国这片土地上,根本就懒得瞧外头。西班牙已经是日不落帝国了,可在明朝人眼睛里依旧是蕞尔小国。所以,哪怕澳洲已经把西班牙打得落花流水了,到明朝这儿依旧上不了台面。也许需要一次武力展示?

“瞎琢磨什么呢,邵北?”肖白图用胳膊肘捅了捅邵北:“这么难得一个机会,可别唐突了佳人。”

佳人?邵北看了看正在咏唱着什么的卞赛赛,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论姿色,所谓的秦淮八艳不见得出众到什么地方,眼前的卞玉京也只是清秀而已。明朝士大夫的审美观,首先得看人家姑娘有没有才情,只要有了才情,容貌差不多那绝对会夸得跟天仙一般。

再者说了,秦淮八艳再怎么出名,也不过是一群爱国妓女。至于如此小心翼翼地奉若至宝么?

倒是肖白图这厮,这都娶了一个歌姬老婆了,而且据说很是河东狮吼。怎么这厮还不长记性?真要是沾花惹柳的再娶回去一个,他们家后院不定起多大的火呢。

虽说澳洲已经修正了离婚法案,有了婚前财产这么一说。可真要是离婚了,给前妻的费用多少且不提,单单是这脸面能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