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1)

迷航一六四二 土土的包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脸又是一红,伸出手狠狠给了傅眉一个脑崩:“咄!大人的事,小孩子休要多问!”随即脸色缓和,揉了揉傅眉的脑袋,又颇有些语重心长,满含期许地说了一句:“待眉儿再过几年便知……爹还等着眉儿给爹生个大胖孙子哩。”

傅青主中年丧妻,再无续弦之举。伤心欲绝之下,一度遁入空山,寻求道法。若非有这么个相依为命的儿子,恐怕傅大侠早就青灯古刹的不食人间烟火了。

父子俩人难得温馨一刻,傅眉这个小屁孩虽然搞不清自己娶媳妇生儿子跟刚才的话有什么联系,但还是乖巧地拽了父亲的衣角。正这个时候,只听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而后小山一般的钢铁怪兽嗷嗷叫着从路上开了过来。好吧,对于傅大侠来说,三百七十年后隔壁省陕西出产的重卡就是钢铁怪兽。

爷俩哪儿见过这个啊?虽然傅青主见识过了海权号,而且还登上了海权号待了好些天。可海权号虽然也有发动机,可毕竟还竖着五根桅杆呢。傅大侠虽然奇怪钢铁是怎么漂浮在水上的,但慢慢接受之后,也就认为理所当然——既然钢铁能漂浮在水上,那竖起桅杆风帆行驶起来也说得过去。

卡车可就不同了!

也没见有牛马拉着,这小山一般的东西是怎么动起来的?巫术?

目瞪口呆的爷俩,就站在路当中,眼睁睁看着卡车碾过来……也亏着开车的小伙子多少有些技术底子,狂按喇叭无果之后,刚忙踩了刹车。

“堵在路中间想死啊!右侧通行懂不懂?”开车的小伙子骂骂咧咧几句,一踩油门打着方向盘开车走了。

直到卡车都没影了,爷俩这才缓过神来。

“咦~吓死俺了!”傅大侠一拍大腿,脚下一软,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随即鼻涕眼泪一大把,搂着儿子抱头痛哭。

好半晌,傅大侠感觉腿总算不软了,噌的一下蹦起来,拽着儿子就往回走,嘴里还嚷嚷着“回去,回大明”之类的。

只是有句话说的好,进来容易出去难啊!上了贼船……咳咳,意思就是来了澳洲,哪那么容易就回去了?

这不,傅大侠没走出去几乎,后头哨子声一阵紧似一阵,俩头戴斗笠一身黑衣还拎着根棒子的家伙追了上来。

“中南警察厅办公,麻烦你出示下身份证?”

“啥?”什么警察厅身份证的,傅大侠根本就听不懂。

左边那戴斗笠的家伙嗤的一声,说:“新来的?意思就是官差办案,问你可有路引……嗨,我跟你一新来的说这干嘛?得,跟我们哥俩走一趟吧?”

傅青主一听就急了:“吾等父子一不曾惹是生非,二不曾谋财害命,何时吃了官司?”

那警察乐了:“妨碍交通罪过可不轻啊……不过你是新来的,按理来说顶多就是批评教育。走吧,不送去去衙门。”

“那要去往何处?”

“去你该去的地方。”警察乐呵呵回了一嘴,随即嘟囔了几句什么“集中营管理太差”“提交报告”云云。

傅大侠一琢磨,这下总算有人管了。跟着走吧。等瞧见胡先生,一定要他把自己送回大明……澳洲实在太危险了!

于是乎可怜的傅大侠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了集中营。集中营里的大鼻子可不管那一套,当即就上来要拔爷俩的衣服。也搭着大鼻子们的普通话实在生硬,两边人鸡同鸭讲了半晌也没说明白,傅大侠还以为要被官府行刑呢。

这哪儿行啊?傅大侠护住自己儿子,一边高喊着“我跟胡大夫学过徒,我跟邵北喝过酒,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一边施展拳脚。

要说这傅大侠还真有两下子,三拳两脚的愣是将俩大鼻子揍趴下了。

彼得洛夫一瞧,这还得了?大手一挥,呼啦啦上去二十几号。三两下便夹馅饼一样把可怜的傅大侠给夹在了中间。

再然后,我们的傅大侠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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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争议

075 争议

惨兮兮的傅大侠,唠叨了一会儿,随即摸着如同狗啃一般的光头,眼泪都出来了。转而从山西版布什变成了祥林嫂,只是一个劲念叨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儿不孝”等等。他儿子傅眉也不消停,可能是跟大鼻子玩儿顶牛累倒了,抱着父亲的大腿也跟着哭诉“爹,俺也不孝了”……

傅大侠大怒:“混账东西,你爹我还没死!眉儿以后有的是机会孝顺!”

尽管不论是从现代医学抑或者遗传学角度来讲,除非那孩子特别返祖,否则人的毛发都是后生的。这种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诡异说法,在后世干脆被打上了封建迷信的标签。但傅大侠是明朝人,所以邵北很是理解其对父母的孝心。而且这事儿的确是自己疏忽了,所以邵北十分干脆地鞠躬道歉,一再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

至于傅大侠接没接受自己的道歉,邵北不知道。只知道此后的行程当中,傅大侠双目茫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挪动着步子,依旧祥林嫂一般地反复念叨着那几句台词。就连身边路过几个露胳膊大腿的穿越众姑娘,这家伙也没吵吵什么“非礼勿视”或者“不知廉耻”。显然,我们的傅大侠陷入了对先人巨大的愧疚与自责中……也许还掺杂着信仰缺失后的自我否定?

总而言之,安置好傅大侠爷俩之后,邵北为此专门找了船医老胡一趟。话所傅青主见天如同跟屁虫一样跟在老胡身后,这事儿理应是他负责才对。

没成想,听了邵北的指责,老胡眯眯着眼沉默半晌,而后说了这么一番话:“我故意的……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恶作剧。之所以躲开,就是怕熟人,有些事不好讲开。就比如强制消毒。”

邵北只是略一琢磨,便明白了个中缘由。

说起来这事儿还有些典故。几个月前的某一天,老胡早晨起来发现头皮很痒,随即抓了几下,而后愕然地发现了一只恐怖的生物——虱子!

当时老胡就炸了,只穿了一条短裤一溜烟地跑上船,哆嗦着手给自己打了一针青霉素。当时在船上值班的几个小伙子好一通笑话老胡,说他有洁癖。不就是一只虱子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胡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嘴,立马让几个小伙子汗毛倒竖:“你们笑什么?我起码还打过天花疫苗,有青霉素在,也不会传染上梅毒。你们这帮九零后的祈祷着千万别被染上虱子吧,否则一旦得了天花,就算留条命也得弄个大花脸!”

是的,十七世纪比起二十一世纪,天更蓝,水更青,自然条件绝对要强很多。可唯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