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兄妹,倒像是姐妹。看着瞎子吊儿郎当的上台,听着他与霍依扯皮似的对话,一旁的基德不禁想起了自己远在家乡的妹妹安妮。自己小时候也曾这般与安妮随意的开玩笑,不是我欺负你,就是你报复我。也许,自己离开克德兰真的太久了,真的应该要写封信回去跟家里报报平安了吧。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基德差点又忘记了绿狐,他说好了事情结束后会去找她。现在说明罪行,控诉假帕夏什么的交给小李跟瞎子就行了。他独自走进围观的人群中,左顾右盼,四处搜寻着绿狐小小的身影,在这样堪比大团圆的时刻怎么也不能少了她。
当然,绿狐可不这么想,她反倒希望跑得越快越好,在易博拉欣被反绑着押上来的时候,她就明白“红色蝎子”在西漠城的势力已经被全部瓦解了,阿卜杜拉将军不在易博拉欣的身旁,估计也是凶多吉少,这种情况当然是走为上策。
可是呢,倒霉的是,基德就好像瘟神似的缠上了她,绿狐没走上几步,就迎面撞上了基德傻兮兮的笑脸。
天哪...又是他!绿狐不禁捂脸,内心濒临崩溃,想哭的心都有了。
基德到没有看出绿狐的心思,还以为她真的哭了,连忙安慰道:“怎么了,怎么了?!别哭啊,大家都没事,我们已经战胜了假帕夏和阿卜杜拉将军了。”
——怎么会没事......就是因为假帕夏和阿卜杜拉将军失败了才会有崩溃的冲动吧!
绿狐一直憋着内心的吐槽,想大声说出来却又不能。唉,索性就哭一场吧,让不满换成泪水来发泄,真是受够了!
绿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睛泪汪汪的,仿佛撒娇似的直往基德身上蹭啊蹭的。心想,你惹我,我也烦死你,就是哭,没来由的哭,苦哭到你心烦意乱,无法思考,叫你老缠我!
“呃,明白了。你一定是在抱怨我和小李那天把你一个人扔在市场那里跑了吧。”基德抓了抓头发,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孩子,虽然他有个妹妹安妮,但是安妮貌似从来没哭过,就是一女汉子,就算哭了,你去安慰她也绝对是被当出气筒打的份,这可有点伤脑筋。
他又想起了自家的“情圣”李昂纳多,这家伙是怎么安慰妹子来着?好像应该是这样吧......
“啊,我迷人的小姐,请不要难过,下次我一定会改正错误,即便你逛街逛到三更半夜,我也让自己老老实实的蹲在原地,无法自拔......”等基德模仿着李昂纳多说话的口吻,却越学越离谱,最后他自己都不得不住嘴。
这个时候,绞刑台前,对易博拉欣的“批斗大会”已经接近尾声,诸项控诉都已经陈述完毕,需要轮到基德和安西大师一同提供呈堂证据,总结结果。
老哈伦叫人拿来一张板凳和一把大蒲扇,坐在台上扇风,这太阳都快把他的老骨头给蒸熟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对李昂那多说道:“异教徒朋友,我老了,嗓子不好,你替老夫去叫你的同伴来。”
“好的,我的大人。”李昂纳多行礼道。
“另外,原谅老夫上次的无礼,是我错怪了你们,轻信了阿卜杜拉的鬼话。”
“别在意,老英雄,都是‘红色蝎子’干的好事,我们应当立刻封杀这个商会。”李昂纳多说,“我怀疑那场‘银沙城’圣贤寺的纵火案也是他们搞的鬼,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我还是请老英雄能带我们面见苏丹陛下。这个案件确非东帝国所为,应是有人居心不轨,意图挑起战火,他们很可能与‘红色蝎子’有关。”
老哈伦沉吟片刻,道:“虽然信任一个异教徒让老夫感觉有些不自在,但我可以带你们去见苏丹陛下,能不能说服陛下就是你们的事了。”
“当然,感激不尽。”李昂纳多用光明神教的方式答谢道,“愿火焰之光常照汝心,大人。”
基德终于回到了台上,只不过他有一点小小的尴尬,绿狐一直抱着他的手臂不放,哭哭啼啼,眼泪把基德的衣袖弄得又湿又皱,怎么样都没法让他松手。观众们看着这情景差点就以为是人贩子拐卖小女孩,不禁八卦了起来,令基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甚是难堪。
“弱鸡,我坐牢几天你都勾搭了多少妹子,你最好老实交代。连绿狐小姐你都不放过,你行啊!”李昂纳多一脸暧昧的坏笑。
“喂喂,这不关我的事,是她莫名其妙哭个不停!”基德匆忙辩解。
绿狐一听又开始以泪洗面了,拿基德的袖子当手帕。
李昂纳多“啧啧”几声,“嗯哼,别狡辩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一个重友轻色的人呢。”
“行了,不和你这老猥琐多说!”基德没法说服他,只好大声道,“我得办正事了!”
基德从腰包里拿出了原本属于曼努克帕夏的令牌,走到易博拉欣身旁,“拖”着哭成泪人的绿狐,像一名神探一样讲述着事情的大致经过。
“各位沙之国的朋友们,这位冒牌货,及其同伙在半个多月前引诱曼努克帕夏来到了西漠城附近的盐井村,谋杀了帕夏大人,并抛尸于盐矿的地下内流河之中......”
呜呜...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传进观众耳朵里。
“然后,他们还设下了各种圈套诬陷帕夏的亲信......”
呜呜呜......
“喂,别哭了!”
呜呜呜呜!
本来四五分钟就能讲明白的事情,却硬生生的拖到了十分钟。煎熬了半天,基德心说总算是讲完了,这简直是场灾难。绿狐也哭累了,再怎么往眼眶边上抹洋葱油挤不出一滴泪水了,只好作罢,她背地里吐了吐舌头,下定决心下次还得捣捣乱。
安西大师走到易博拉欣的前方,蹲下身姿,看着他伤痕累累的面孔,不带任何情感地问道:“那么,你认罪了吗?还需要我当众揭发你们的阴谋么?”
易博拉欣缓缓抬起头,蜡像般的皮肤夹带着凝固的血痂,表情看起来异常的可怖,他沙哑的说着:“你们已经知道了事实,我认不认罪又有什么区别?”
“很好,那么你为什么要假扮帕夏,你又是如何做到的易容,以及居心何在?”
“假扮?易容?哼哼。”易博拉欣干笑了两声,“这本来就是应该属于我的权力,我才是西漠省真正的帕夏,我又何须假扮?”
听到这个犯人大言不惭的话语,台下的群众中出现了许多唾骂的声音,之前他们还在朝李昂那多和瞎子等人扔臭鸡蛋,现在又转而向易博拉欣进行批斗。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息大师质问道。
“曼努克是我的孪生弟弟,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帕夏总督之位。”易博拉欣的语气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