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应变(1 / 1)

碧空 霞鳞 6621 汉字|45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三十九章 应变

“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好像挺有意思啊。”李雪鳞听着游骑兵描述的情景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那样笑了起来“就是苦了你们这些潜伏的味道不好闻吧?”

游骑兵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一开始是挺那个大家都不大敢往前凑。第二天开始他们拉的就剩清水了也没什么味儿。”

胡芝杭在一旁暗暗摇头。这算什么?古往今来哪一个英雄好汉不是赢得堂堂正正让敌人输也输个明白。哪像眼前的年轻人居然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虽说这么做确实能降低己方的伤亡。可是这坏名声要是传开去……

“没关系。古往今来人们只会记住胜利者成功的一面。这是公众心理的移情。”等游骑兵离开李雪鳞对状元郎的担心不以为然“那些什么英雄好汉名将良相都是完人?吹吧。你倒说说郦食其是怎么死的?”

郦食其怎么死的?还不是某些人嫌他烦往敌营里一塞要杀要剐要蒸要煮请便。偏偏遇上个不懂得客气的真就把一门心思当说客的儒生给烹了。

可几个主使都是大大有名的人一直就被想要出人头地的当作偶像来崇拜。

有传播学硕士学位又生长在红朝的师长大人对于公众心理的了解程度大概是这个时代顶了尖的。他手一挥止住刚编了两句词的胡芝杭:

“所以说只要我们能活到最后杀多少人不是问题怎么杀也不是问题。杀不杀得了这才是该考虑的重点。等大功告成那一天自然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替咱们善后;等过个几十上百年人们只会记得我们的功绩。”

李雪鳞说完就悠哉游哉走了剩下胆战心惊的胡芝杭在那儿琢磨“大功告成”到底指的是什么事。

“师长。”等了多时的张彪快赶几步走了过来和李雪鳞并肩穿行在军民混杂的营地里。

“直属团准备得怎么样了?”

“随时可以出。”

“嗯计划不变明早拔营。”

“是。”

两人默默走了会儿不时和壶方族人笑着打个招呼。春季不少牲畜都下了崽营地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壶方部落成年男子几乎全当了兵。虽然军队给他们定了隔三天休一天的制度汉族士兵也轮流去帮忙但壶方的老人和妇女仍不时生有人累倒的事。李雪鳞对敌人极端凶残相反的另一个极端就是对自己人非常护短。他可以在战场上杀俘杀得血流成河可以在袭击苏合人营地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砍死女人和小孩可一旦壶方族成了自己人他总觉得对那些战死的男子、劳累的妇孺有些歉疚。

“……快了。”李雪鳞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冒出一句话。

张彪对师长习惯性的没头没脑很感冒。皱了皱眉问道:“什么快了?”

“当然是我们走出草原的一天。只要这场仗能打赢南边不出纰漏我们翻身的日子就快到了。”

“此话当真!”虽然现在形势确实不错就连当下这场战役的胜利都几乎是板上钉钉但谁都没想到师长居然乐观到如此程度。

张彪知道眼前这人虽然胆大妄为但绝不说空话。

李雪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老子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个难关。”

“是因为南下的路上有苏合人堵着?”

李雪鳞停下脚步看着张彪笑了。

“师长难道我老张说错了?可咱们要离开草原不就得南下嘛!”在李雪鳞面前总觉矮一头的副师长被他这么高深莫测地一笑心里直打鼓说的话也有些底气不足。

“没错。南下我们自然要南下。可这南下的时机大有讲究啊!”

张彪心里的鼓点又密了一阵。因为李雪鳞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投向了遥远的西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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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李雪鳞不把病歪歪的苏合大军看在眼里阿古拉到了这份上也不好意思真把自己当盆菜。现在这一万士兵别说和数量相当的敌军交手只怕来个三四千骑兵一冲就会像海滩上的沙土城堡一样融化。

剩下的战马已经不到三千匹。这次突如其来的瘟疫对于人的伤害倒还能接受。也不算多就死了两千而已。但战马成批倒下大多数马背上长大的苏合战士都成了步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那两条罗圈腿怎么迈怎么别扭。一天下来别说行军八十里能走上三四十里就算是拼了老命。

病马的肉没人敢吃。从没有后勤概念的苏合军只能宰杀看起来健康些的战马充饥。曾经可以横行天下的苏合骑兵渐渐退化成连方阵都不会排的步卒阿古拉已经不敢再抱着打胜仗的希望但就眼下的情况恐怕想要逃命还得问问敌人答不答应。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这个道理他早年在带队追杀溃兵中不止一次验证过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角色互换的一天。而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些在苏合大军面前从来就撑不过两次冲锋的汉人和壶方人。

“魔鬼!敌人的主帅是个魔鬼!”阿古拉现在总算隐约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和敌人对战争的理解截然不同。对于他对于几乎所有苏合将军来说战争就是面对面厮杀比谁的儿郎更彪悍谁的斗志更昂扬。但对敌人来说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战斗不过是收个尾而已。

这场战争从他离开朝鲁的大营就打响了。看起来敌人只会躲在暗处偷袭其实是苏合军队自己放弃了主战场以外的所有交锋机会。

阿古拉揪着自己的头在帐篷里烦躁地走几步坐下站起来走几步又坐下。他想把自己悟到的东西告诉儿子甚至告诉特木尔也无妨。但苏合族贫乏的词汇和没有逻辑可言的思维让他不知从何说起。说敌人把偷袭也当成战争?废话!谁不知道那是卑鄙无耻的弱者才用的伎俩。说敌人不是那么看重最后的决战?只怕会被其他人当成疯子。大战当前要是主将被浓痰堵了心下面不生事才有鬼了。

阿古拉突然想起曾听说南方的汉人有不少兵书。当时自己还年轻和其他苏合军官一样冷嘲热讽——兵书?要是兵书有用为什么汉人每次都只会逃命?只要有战马有弓箭有狼牙棒苏合男儿就是天下无敌的劲旅。要什么书呢!不识字照样打胜仗。

可现在他不确定自己当初的观点是否仍然正确。这场看不懂的战争已经颠覆了太多东西。相比之下他的信念和尊严实在是微不足道。下一个被摧毁的将是什么?自己的军队还是身后的辽东部族?

甚至是……

阿古拉甩甩头这不是他能把握的问题了。他阿古拉身为这支军队的主帅眼前最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打这场仗。

转身逃跑?不这个命令不但会送掉自己的性命也没人会遵从。就算大家都照着做了敌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同样的道理丢卒保车的办法也不用想了。

继续打?这是条死胡同还布满了陷阱和埋伏而且离那个悲惨的结局距离也不会太远。敌人只需要在他们认为恰当的时机给自己这支万人大军最后一击……

不阿古拉曾设想过还有一条路可走。那是稍有理智的军官都会否决的计划但或许……用在当下却是再恰当不过。

阿古拉将手伸进怀中紧攥着萨满给他的护符坚实光滑的人骨像是预示着这支军队的下场。

早已过了冲动年龄的万夫长觉得一股股气血往头上涌。疯了。敌人疯了像魔鬼一样设计战争甚至在享受战争;可汗也疯了像贪吃的山羊念念不忘南方的土地。好吧你们都疯了为什么我不能疯狂一回?

阿古拉几步冲出帐篷大喝:“叫苏德、巴图过来!”

“父亲!”话音刚落巴图就从火把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阿古拉心中一热知道儿子担心自己一直在外头守着。但立刻又冷下脸来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下了命令:

“巴图你和苏德立刻出。带上你们手下还能打仗的人带走所有的马再带足箭支。往北一直往北!不端了敌人老巢别回来见我!”

“父亲!”

“去!马上走!”

“我不能接受!”巴图把皮帽子往地下一摔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只让我们逃命!就因为我们是你儿子?父亲这是我们家族的耻辱!”

阿古拉楞住了。没想到儿子居然会钻进牛角尖。但真要说起来自己在这个年纪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回答。

“巴图你说我们像这样走下去还有胜算吗?”

年轻的千夫长迟疑了一会儿:“有!面对面打仗我们不怕任何人!”

阿古拉假装没听出话里心虚的成分继续问道:“如果敌人不愿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交手只是这样用卑鄙的手段拖垮我们呢?”

“那我们……我们……”

“巴图我要你们做的不是逃跑这种可耻的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我说过你们要找到敌人的老巢端了!所有人格杀勿论!”

巴图有点不敢直视今天的父亲。低下头道:“这么说我们真是要去找敌人决战?”

“不错。如果路上遇到敌军拦截不要恋战不要分散。这么大股敌人在草原上活动他们的马匹、兵器、食物都是哪儿来的?我们这次失败并不可怕也不可耻。只要你们能成功下一次的胜利必定仍然属于我们苏合人!”

“父亲!”

“你能明白就好。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这是我刚想到的法子。你以后也多想想这场仗的经过能学到不少东西。现在立刻叫上你哥哥出!我的腰刀给你有人盘问就说是我的命令谁敢阻挠当场格杀!”

“父亲!”

“去吧。记住雄鹰拥有翅膀才能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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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真是奇妙!”已经走在半路上的李雪鳞将游骑兵的报告转述给师部的高级军官们强压住怒气淡淡加上了一句评论。

战争确实很奇妙。它是投机者的天堂疯子的乐园天才的嘉年华。当然疯子和天才往往只隔了一张纸在战争中这个界限会更加模糊。就像谁都说不清坚持要设计“鼠”式坦克的到底算疯子还是天才也说不清冷战中大把花钱在“能力”上的是不是还属于正常人。

至少有一点大家都公认:战争能最大限度激人类社会的潜能。而个体在其中也会有惊人的成长。李雪鳞知道红朝在江西龙兴时不乏十几岁的营团长、二十几岁的军长之前没听说有谁天生异相打得也挺风生水起。这些人只要能活到建国不站错队都是高级将领。

就连隔了一百多里地的那个阿古拉吃了那么多窝囊亏之后居然也有了一招神来之笔——将有生力量从大部队分离。看他的样子竟是要寻歼辽东军的大营。

这么一来李雪鳞煞费苦心准备的离间计便大半泡了汤不能再指望让苏合人窝里斗自己拉偏架蹚浑水了。

不然照他的设想只要阵前让士兵用苏合话给那两支千人队的主子——阿古拉吹捧一下称颂他不忘饶命之恩和三千头羊三千匹马的允诺把苏合军队乖乖带来了;并且表明自己这边多么上道投毒时还不忘把他的亲兵引开。那时阿古拉和朝鲁的亲信当场便会翻脸。一支分裂的军队而且还染了病对自己的威胁甚至还不如那刻意留下的两千骑兵。

这一招更大的杀伤力还不是在战场上。只要败兵回去一渲染辽东的苏合人能不能分裂不敢说至少也会产生嫌隙。朝鲁本来就根基未稳这一下足以让他丧失实权。

多好的如意算盘自己可是花了两天才想出来的连环计!可谁能想到狗急跳墙苏合人急了也就不按常理出牌把他还没端上台面的计划搅得一塌糊涂。李雪鳞这个闷亏吃得很是窝火。

虽说打头玩阴的是他挖空心思想让别人吃闷亏的也是他。

“各位这是个我们都没有料到的事故或者说因为我们的情报收集能力有限无法得到敌军主帅的详细个人情况这才出现了难以把握的变数。阿古拉这招还不是最高明但也挺棘手。大家说说该怎么应对。”

“我建议让二旅留一个团。”直属团上校团长张松举手答道“这样加上我们直属团三千人对付八千没有马的病夫不成问题。二旅的另两个团去追击敌军骑兵。”

一个参谋忙摇头:“不妥。虽然苏合人得病的不少也没了马三千对八千还是太冒险。何况直属团都投入一线了谁来保护师部?”

“让二旅留两个团?”

“不成就一个团去追两个千人队对方还是弓马娴熟的苏合骑兵险啊!”

“我倒建议放弃原先与敌决战的计划先集中二旅和直属团将两千骑兵消灭在半路。剩下的苏合军队人数虽多却都成了步兵。有游骑盯着决跑不了。”

“这倒也可行。不过要是错失现在他们染病的时机下一仗就不好打了抵抗必然激烈。”

“要不让人给大营传信。我们的工匠都接受过训练那些人里至少能组织起一个骑兵营。二旅再出五个营三千打两千胜算不小。剩下的和直属团合一块儿也有四千人。”

“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嘛!”

“那你说该怎么办?”

“对了不是还有一旅吗?算时间他们应该早就打完正往回赶呢。”

“一旅?就算回得来也是疲兵……”

……

李雪鳞听了会儿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点道理的大讨论伸手在桌子上敲了三下。刚才还乱哄哄的场面立刻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胡汉军官们再次端端正正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师长扫视一圈目光停留在一位参谋身上。

“赫林说说你的想法。”

被点到名的壶方族上校副参谋长在一片或同情或轻蔑或鼓励的目光中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李雪鳞给了个笑容:“没关系。你的职责就是提供建议给主官决策。想到什么尽管说。”

“是!我想师长做诱饵苏合来了。换个诱饵他们就别处来了。”

李雪鳞从没高估过自己的能力。要是他能在短短一两个月里让壶方人口语过关早在那个世界就办培训班大了何苦给人打工。参谋长许福海见师长投来“不好意思我没听懂麻烦翻译一下”的目光忙替自己的副手补充道:“赫林上校刚才和我谈过。他是想学师长用个什么诱饵将两千骑兵引离大营。我们这边行动照旧。只要时间能错开。之后仍然可以用优势兵力歼灭敌人骑兵也不至于错过当下敌人染病这大好形势。”

“不错!能抓住重点!”李雪鳞没想到赫林还有些当参谋的料倒是小小惊喜了一下“用什么当诱饵想好了吗?”

赫林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说到诱饵他们的目标自然是大营也就没有比我们大营更好的诱饵。伪装?移动?几万人的部族伪装很容易被拆穿移动大营和他们捉迷藏也不现实……”李雪鳞眯着眼回味着刚才的讨论试着从里面筛选一些有用的信息加入这个想法。

“……放着不管当然不行但再要一旅追击或者加入会战时间赶不上二旅截击又会两难兼顾本身就有问题无论怎么分派都是换汤不换药……嗯?”李雪鳞猛地张开眼一拍桌子“有了!我们就给他来个换汤不换药!我下令——”

他站起来走了两步在地图前站定:“以下命令传达给身在大营的达汉副师长:所有留守人员即刻北移在大河北岸扎营准备接纳二旅一部。得到二旅带来的作战计划后由达汉统一指挥调度务必在保证大营不受损失的前提下达成作战目的。师部已令一旅改变会战敌军主力的计划北上与大营会合。

“以下命令传达给黄杨旅长:战局有变。着你部派遣两个营。一个营沿途骚扰并夜袭苏合骑兵力求在他们抵达大营前将其拖垮并尽可能诱导其走上错误路线。总之不择手段拖慢敌军度!另一个营即刻返回大营伪装成普通部民。若是敌军仍然来袭在营地遍设陷阱假人转移平民将敌军诱入营地后聚歼!此命令也转交留守的达汉副师长两个营均由他节制。除这两个营外二旅现辖的所有部队全部与师部会合由我指挥。”

“以下命令抄送多份由游骑分头南下寻找并传达给一旅李铁蛋旅长:战局有变。着你部即刻北上与大营会合保护我军后方。若敌人骑兵的威胁仍未解除你部归达汉副师长统一指挥力求歼敌于野战保护大营!你部长途奔袭十分不易但此时再接再厉方显我军悍勇本色!

“以下命令传达给师部直属游骑兵营上尉代营长王九郎:着你部寻觅数名在外表、举止、言语上足以冒充苏合人的官兵。即刻南下向苏合牧人散布阿古拉串通我军将一万两千苏合大军送来当见面礼。我军投桃报李给他留下两千嫡系已收编在大营里并给予重赏!***!老子可没那么容易认栽!哦最后一句不是命令别写上。”

李雪鳞拿过胡芝杭写好的羊皮文书确认无误刷刷刷逐一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剩下的工作诸如更改作战计划、通知相关人员就都是参谋部的职责了。

“师长我有个问题。”

“嗯?”正要宣布散会的李雪鳞对张松点点头“说!”

“师长你说阿古拉这招还算不上最高明。那换了师长会怎么做?”

“很简单——投降!”

“什……!”

李雪鳞一根一根扳着手指:“第一我投降敌人就要来受降他们就不得不从暗处走出来。到时候我们大可以降而复叛不但抵消了自己的不利因素还争取到喘息的时间。

“第二如何安置我们这支数量相当的降军?全部屠杀?肯定会激起兵变。打散重编?将来这支军队该谁说话?何况不给我们一个优厚的待遇不但会让还没加入的部族寒心就是已经加入的壶方人恐怕也会心中不安。

“第三他们如果不受降就会增加部队的伤亡士兵对主官必然会有怨言。

“所以换了我上上之策就是投降把烫手的山芋扔给敌人。古人不是喜欢讲什么‘势’吗?我称之为主动权。此时投降反而能争取到一点战争的主动权。记住只要我们一口气尚在心里没降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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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郦食其(yi 激)(?~公元前2o3年)秦朝陈留县高阳乡(陈留今河南开封市开封县东南。高阳今河南开封杞县西南)人少年时就嗜好饮酒常混迹于酒肆中自称为高阳酒徒。

一天,刘邦正在洗脚忽报乡里有位儒生要求见。刘邦一向轻视儒曾经拿儒生的帽子当尿盆以此来污辱儒生。今天忽听有儒生求见非常愤怒他说:“我以天下大事为重没有时间接见读书人。”在外等候已久的郦食其瞪大眼睛手握利剑呀叱骂看门人说:“你再进去对沛公说我是高阳酒徒不是读书人!”看门人报告刘邦刘邦一听是高阳酒徒连脚都来不有擦赶忙起身迎接赐酒款待。

郦食其见了沛公只是拱一拱手说:“你不是想要诛暴秦吗?为何用这样傲慢的态度对待长者?你是想助秦攻诸侯呢还是率领诸侯破秦?”刘邦被责问得不知所措马上谢罪说:“过去听人说过先生的容貌今天见面才知先生的来意不知如何破秦?”这位高阳酒徒慷慨激昂地说:“你带领的乌合之众还不到一万现在竟然要攻打强秦这不过是羊入虎口罢了。陈留这个地方是天下的要冲交通四通八达。城中又积了很多粮食。我又认识县令让我来劝说他投降如不投降你可以举兵攻打我作内应大事就可成功。” 刘邦觉得有理就采纳了郦食其的建议。

郦食其回到县城向县令陈说利害希望他能投降刘邦。县令因惧怕秦法的苛重不敢贸然从事予以拒绝。就在当天郦食其率众杀死了县令并将县令人头抛到城下。一面又派人报告刘邦。刘邦见大事已成就引兵攻打县城并大所疾呼:“将士们赶忙投降你们的县令已被砍头了!要不然你们也要被砍头的。”城上守军见县令已死无意再守遂开城投降。刘邦进城得到了许多兵器和粮食投降的士兵也有一万多这样为刘邦西进提供了物质条件这全是高阳酒徒郦食其的功劳。

公元前2o4年楚汉相争时郦食其又建议刘邦说:“楚汉相争久持不下这样百姓骚动海内动荡人心不安。希望你急进兵收取荥阳有了粮食并且占据了险要地方天下就归属于你了。”并说自己愿意去说服兵众将广、割据一方的齐王田广。高阳酒徒的这一建议成为刘邦夺取天下的战略思想。

郦食其到了齐地向齐王晓以利害齐王欣然同意。罢兵守城天天和郦食其纵酒谈心。这时由于韩信乘机攻齐为田广所误解认为这是郦食其出卖了他遂将郦食其烹杀。临死前田广对他说:“你能阻止汉军我就放了你。”郦食其说:“举行大事就不要顾及细小的事大的德行我不会推辞你也不必多说了。”说罢就慷慨就义。郦食其为汉朝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名字却往往不为人所知道但只要一提起“高阳酒徒”不家喻户晓.

但事实上郦食其得罪的人是张良。因为他设想汉朝实行分封诸侯的政治制度与张良希望实行的中央集权制度完全抵触。而这人又是个狂生恐怕没少牢骚对别人说:“张良这个sb如何如何……”。所以就被张良委托老朋友给借刀杀人了。倒是刘邦还记得他的好有点过意不去称帝后给郦食其的儿子郦疥封了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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