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伤疤 你到底是谁?(1 / 1)

女配女扮男装后和反派HE了 清晖浅 3111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42章 伤疤 你到底是谁?

  这人的话虽是对着沈颜希说的, 可目光始终落在于至归身上。

  他不仅仅是慌张,还有在害怕,而他这怕的不是沈颜希——是于至归。

  “带路吧。”沈颜希一摆手, 那人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脚步轻快在前头带路, 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都是刻意避开于至归。

  沈颜希坐着马车慢悠悠跟在他后头, 好奇小声问于至归道:“宁王不是闭门修养吗?”

  她猜测于至归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 于至归轻描淡写道:“沈公子既然知道是宁王闭门修养,又有何问题呢?”

  沈颜希挠挠头,恍然大悟道:“除了宁王, 宁王府其他人都能正常出入?”

  于至归道:“那倒不至于。”

  这人嘴巴很严,板着脸的模样像极了苏景长。沈颜希没能再从他口中套出话来,琢磨了好一会他这句话, 突然想起了学生时代做的阅读理解, 当即便头疼起来抛之脑后了。

  宁王郡主定的地方是个僻静的酒楼,位置偏僻不说, 门口都没几个行人,甚至连乞丐都不稀罕在这乞讨。若不是那印着“酒”字的旗子还算完整干净, 沈颜希几乎要以为宁王郡主是特意找了这个地方来围堵她的。

  不过她也没放松多久,小二引着她上了二楼,一推开雅间的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只空酒杯。

  沈颜希侧身偏开头轻松避开, 跟在她后头的宁王郡主派来传话的人就没那么好运气, 遭了秧。

  那就被正巧砸在他额头上,力道不小,破了一道口子, 鲜血淋漓。

  “啧。”沈颜希不忍直视,“既然郡主并不打算好好说话,沈某还是先走为妙。免得在这丢了性命。”

  她说着作势转身就要走,雅间里的宁王郡主这才咬牙切齿道:“沈颜希你给回来!”

  沈颜希脚步一顿,又听见后头她道:“你就不怕我戳破你的那些事!”

  她怕吗?还是有点点怕的。沈颜希无奈回过身:“郡主,我还是很惜命的。”

  她说着看向宁王郡主的手,宁王郡主另一个手里也是紧紧捏着一个酒杯,感觉一个不顺意,就会砸过来。

  宁王郡主“哼”了一声,将酒杯丢在桌上:“方才是本郡主手滑而已。”

  沈颜希这才抬步踏进雅间,在宁王郡主面前坐下之前,将两扇紧闭的窗户给推开了,正好对着街面。

  “你们都退下,我和沈公子有话要说。”宁王郡主看似也是颇为忌惮于至归,首先点的就是他。

  于至归没说话,冲沈颜希点点头就出去了。

  他如此好说话,倒是让沈颜希有些奇怪,毕竟他是对着九皇子都不会轻易退让的人。

  不过很快,沈颜希发现了异样。

  窗外那颗大树,枝叶掩映下露出的一角银色剑鞘,正是于至归的佩剑。

  沈颜希笑着摇摇头,觉得苏景长和于至归这对主仆,真是绝了。

  “你笑什么?”宁王郡主冷冷道,“当时你可是满口答应我的,会帮我哥拿到前三名,结果呢?”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沈颜希松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之前特意闻了闻,确定了是茶叶。

  “沈颜希!”宁王郡主见她如此,拍着桌子气道,“你给我个解释。”

  沈颜希润了润嗓子,这才故作惊讶道:“郡主为何会问这个问题,您的哥哥不是已经拿到第二名了吗?”

  宁王郡主一愣,皱着眉头道:“我说的是世子哥哥,不是那个小贱人。”

  小贱人?原来他们自己家人都是这么称呼苏景长的?

  沈颜希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可您当初并没有说是哪个哥哥呀,我还以为郡主您的两个哥哥都行呢。”

  宁王郡主被她的话给噎住了,而后冷笑道:“沈颜希,你故意的吧。你走到街上,随便拉个人问一问,宁王府郡主的哥哥是谁,但凡是个人,都知道,是宁王世子。你还在这给我装糊涂?”

  沈颜希摇着酒杯,懒洋洋靠着椅背,面上依旧是十分无辜:“那巧了,沈某初来乍到,并没有街上那些人见多识广,自然是看到什么才知道什么了。而且苏公子也是您的哥哥,这点难道不对吗?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街面上,随便拉个人问一声,他们认不认苏景长是宁王郡主的哥哥,这个身份?”

  “他就是个小杂种,不然为何他姓“苏”,不同我么一样姓“顾”?”宁王郡主气急,随手抓起酒杯就往沈颜希那边扔去。

  谁知沈颜希不躲不闪,就那么被她砸了个正着。

  沈颜希额头被那就被砸得一阵剧痛,她吃痛地“嘶”了一声,手指按触下,额头上显然是已经肿了,还有些许血液。

  宁王郡主没想到自己能一击即中:“……你为什么不躲!”

  沈颜希无辜道:“我也是没想到……”

  其实这事也怪她。她犯了个从学生时代便养成的毛病。坐在四角的椅子上,她偶尔便会借力将另外三个角翘起,徒留一个凳子腿支撑着,人坐在椅子上瞎晃荡。

  方才她姿态太过轻松,不知不觉便翘起了三个凳子腿,所以宁王郡主砸杯子过来的时候,她虽想要避开却突然重心不稳。而为了不摔倒出丑,她便没能及时避开那杯子。

  万万没想到,她方才不忍直视的被就被砸了一脸血的状况,如今生生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外头树上的于至归本是靠着树干,此时见沈颜希被砸,心中一跳暗道要糟。

  可沈颜希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上前。

  于至归不可置信,竟是被她发现了他躲避的地方?

  沈颜希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水渍和血渍,所幸没有流很多血,虽然她这伤口好像不算小,但放在这个年代,完全可以算是破相了。

  宁王郡主讪讪坐下,偷眼瞧着沈颜希的伤口。

  沈颜希示意她将酒递过来,而后用随身的帕子沾了酒液,往额头上擦拭,酒精的刺痛远甚于被砸的那阵子疼痛。

  沈颜希龇牙咧嘴,宁王郡主绞着手指,一时间两人都是无话可说。

  等额头没有那么疼了,沈颜希才苦着脸道:“郡主,你砸都砸了,气也应该消了吧。”

  宁王郡主偏过头去,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大不了留一道伤疤,你一个男人,也不至于……”

  沈颜希微微摇头,忽得觉得有些晕眩,便没再乱动,眯着眼睛瞅着宁王郡主道:“听说宁王殿下病了?”

  宁王郡主面上带着几分忧愁道:“父王确实病了,不过被陛下接到宫里去医治了,我好几日未曾见到父王,难道你一直住在宫里头也没见到他吗?”

  反而变成宁王郡主向沈颜希打探消息了。

  原来如此。沈颜希摇头,睁眼说瞎话:“其实我也才醒来不久。”

  “对了。”宁王郡主沉下脸,又把话兜了回来,“不管如何,既然你春猎没有帮到我哥,我世子哥哥,那我们的约定便不算数。我听说沈欣然的师傅是神医吕清,只要你把他带来给我世子哥哥看病,我们之间的事情,便两清了。”

  原来这小丫头还在这挖坑等着她呢。

  沈颜希笑道:“郡主也爱看得起沈某了。况且您莫不是忘了,沈某这胳膊也断过,是吕神医给接好的,如今不过勉强能用。”

  她说着抬起胳膊给宁王郡主看。

  宁王郡主偏开头道:“我不管,你必须将吕清带来给我哥看病。不然……”

  “不然,你就要把我们合谋谋害沈欣然的事情捅出去?”沈颜希截断了她的话头,凉凉笑道,“郡主您不妨试一试,这事情捅出去之后,惨的到底是你还是我?我好歹还是救了我妹子的,已然改过自新及时止损,大不了主动向陛下请罪。而郡主您呢?故意设计谋害沈大将军的女儿,指不定还会有人说,是你故意将我给引上歧路呢?”

  宁王郡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不是不知道沈颜希眼下完全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沈颜希说的恐怕是真的,若是她真的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她根本讨不得好处。

  可是她不甘心,这个沈颜希何事变得如此狡诈了?

  然眼前这人笑得凉薄又云淡风轻,让她觉着十分刺眼。

  宁王郡主忽得想起一件事。

  沈颜希发现宁王郡主突然笑得神秘莫测,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怀好意道:“你还记得赵敬吗?”

  “赵敬?”沈颜希打起十二万分警惕,这不是宁王郡主那个表哥吗?当时原主和他俩一同谋划的谋害沈欣然的事情。

  “想起来了对吗?”宁王郡主上半身往前倾,笑得越发诡异,“我原以为他是没脸见我躲起来了。可谁知昨天夜里,荷院的池子里浮起一具男人的尸首,身上还查着同庆国刺客一模一样的箭,你猜,那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沈颜希浑身发凉,眼前闪过苏景长幽深的瞳仁。

  宁王郡主道:“别怪本郡主没有提醒你,同那小杂种走得近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

  宁王郡主同沈颜希相看两生厌,既无话聊,便提前走了。

  沈颜希下楼的时候被店小二给拦住了,才知道,这堂堂郡主竟然没给饭钱。

  她身上自然也是没有钱的,尴尬之时,好在于至归回来了。

  看着于至归饱满的钱袋子,沈颜希突然想起了她之前在春猎押注赢来的银子们。按照当时的赔率,她得赚了有几万两吧。

  先前去探望沈欣然的时候,沈欣然说交代给白一寒了。

  沈颜希看了看外头的天光,拒绝了于至归直接回宫看诊的提议,她决定先不回家了,转道去使臣们住的地方走一趟,先把钱给拿回来。

  南国使臣院落门口停着两辆车。

  沈颜希到的时候,正好从一辆车里走下来一个眼熟的男人。

  是上官阳书。

  上官阳书一见到沈颜希便喜上眉梢:“沈兄,你可算是大好了。我们可都在为你担心呢。”

  沈颜希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适应,拱手道:“多谢上官兄挂念,等过些时日沈某大好了,必定设宴宴请各位。”

  上官阳书笑笑,两人并肩立于南国使臣府门口,等候通传。

  上官阳书道:“不过沈兄您额头上这伤痕是怎么回事?”

  沈颜希原本觉得他同原主交好,此时却不提她的额头上的红肿,有些奇怪,但此时听他提起,又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打着哈哈道:“不小心磕到了而已,没什么大事。”

  她话音刚落,就见上官阳书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不善。

  上官阳书一改先前的温和模样,冷冷盯着沈颜希的眼睛道:“你不是沈颜希,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