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是。

她说:“现在一切都正常了。是不是,雷欧?”

雷欧说:“神总是对的。”

他打了个解散的手势,雷欧慢慢的走下了山。

他一离开我们的视野,朱蒂就转过身哭了起来,不过就一会儿,然后她要了杯饮料,她说:“作为神的信使,真是不容易。”

“你跟他讲了什么?”我问道。

“我告诉他我在天堂拜访了哈尔。一直以来哈尔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为雷欧感到骄傲,只有一件事例外:雷欧派猩猩到神那儿,太快也太多了。我告诉他神还没有做好接收契柯丽、巴斯特和敏茜的准备,他们都将以细胞状储存一段时间,直到他们的真正的日子到来,所以那样做可不是对他们好。我告诉他哈尔想让雷欧知道神希望他停止派猩猩来。然后雷欧就答应了哈尔的愿望,我把哈尔的旧腕表给了他,他可以在他为神服务时戴着它。就这样。我想我还对他们正发展的东西添了一大堆的新的神学理论,希望你们不要对此生气。我想不会再有猩猩被害了。还有,我想再来杯饮料。”

这一天很晚时,我们看见猩猩们聚在小溪旁。雷欧把手举得高高的,阳光照在他细长的多毛手腕上,金黄的表带闪闪发光。与会者们以神的语言发出一阵叫声,他们开始在他面前跳起舞来,雷欧戴上圣帽,穿上圣衣,熟练的移动手臂,打着神秘而又神圣的手语。

再没有发生过谋杀案。我想也不可能再有了。也许一段时间过后我们的猩猩对宗教失去兴趣后,会转向其他消遣活动。但现在还没有,的确还没有。仪式照旧进行,而且变得更精细,我们已装订起几大摞的特殊观察记录,神也满意的俯视着。雷欧呢,每当在圣林中赐福时,都自豪的戴着他的教皇权利象征。

【结束】

注①:围地(compound),文中是指包含有树和水以及人工建筑的小型的模拟自然环境的一块地。

注②:工程(project),小说描写的背景是一项对猩猩进行研究的长期工程。

注③:阿尔法(alpha),希腊字母的第一个字母,文中是对猩猩们中的五只最为杰出者的代称。

【译后记】

1982年获星云奖短篇小说奖的提名。这个故事的背景是一项对猩猩进行研究的长期工程。当一名科学家患白血病死后,无知而又渴求发展的猩猩们形成了一种宗教。在猩猩们的眼中,人类在猩猩之上,而神在人类之上。猩猩死后,他们成为人类;人死后,他们成为神。

看上去有点荒诞,仔细想想还有点道理。故事发生的时间没有具体说明,小说中也没有提到特别的技术。

我发现美国人很喜欢宗教、语言之类的科幻题材,事实上,假如这样的东西放到我们中国的话可能行不大通。

译者声明

1.译者并未经过原作者授权,纯粹出于个人兴趣翻译,该书版权归原作者及出版社所有。

2.由于本人能力所限,文中可能有误译之处,对此表示歉意,欢迎指正,酬以报告。

3.请尊重译者的劳动,杜绝剽窃行为,转载请保留以上内容。

《罗伯特·西尔弗伯格短篇科幻小说集》

《军人与学者》

刘永淑 译

主持人的话

哈瑞·坦纳领导着一个电脑造像实验室,主要工作就是用全息图像重新复活古代的人物。他们根据历史材料以及这些古代人自己留传于世的著作,模拟或者说创造一个化身,一个在电脑空间里能思维能行动的人物。

实验室创造的第一个化身是以数百人的军队便战胜了秘鲁印加帝国,占领了最伟大的马克楚比克楚城,屠杀印加国王,掠夺印加帝国黄金,毁灭了印加文明的佛朗西斯科·皮萨罗索。他是军人,是一个罪恶而又粗暴的胜利者。他们创造的第二个化身是哲学家苏格拉底。

军人与学者,他们在电脑空间里跨过了时空界限相遇了。他们即或在同一时空中,也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更何况处于不同的历史阶段,又共同来到一个他们的知识无法企及的新型空间里,那种各说各话,与相互的误解,构成了一部颇具幽默感的欢快闹剧。读起来,因为轻松诙谐的语言风格与一连串误会构置起来的情节,使作品具有了很强的可读性。

(怡雯)

也许是天上。肯定不是西班牙,是不是秘鲁他也怀疑。他似乎悬在虚无缥缈中飘浮, 头上是微光闪烁的金色天空,脚下是波澜壮阔的白色云海。俯首一瞧,只见自己的腿脚如同儿童玩具一般,悬挂在万丈深渊之上,他想呕吐,却又吐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空空如也,不过是一团空气而已。甚至他那膝盖痛的老毛病,连同臂膀上那无休无止的火辣辣的疼痛也都消失了,那是早年在巴拿马附近珍珠岛上印第安人的箭给他留下的后遗症。他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虽已到花甲之年,然而他的肉体所遭受的一切伤害,他的遍体鳞伤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以说他的生命已游离于他的肉体之外。

“贡萨格?”他呼叫道,“埃尔纳多?”隐约传来梦幻般的回响,接着是一片死寂。

“上帝呀,我死了吗?”

不对。不对。他从来没有想像过死亡。这是他的征服大业的终结吗?这个令他动弹不得的地方,是一个浩渺虚空、一个无底深渊吗?那么,此地是死亡之地吗?他感到茫然无知。他需要问一问神父。“孩子,我的神父在哪里?孩子?”

他环顾四周,寻觅他的侍从。可是,目光所及,惟见云山雾海,无限浩瀚。目睹自己在云雾与光亮的世界里飘游,他很难否定自己死了。死了,升天了。这就是天堂,没错,肯定是。不是天堂会是什么地方呢?

他的声音不对:太沙哑,太低沉了。舌头不听使唤,话一吐出来就走样,哪里是清脆悦耳的西班牙语?怪声怪气的,倒人胃口。他的话如此蹩脚,难道他变成了葡萄牙人?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是澳大利亚纽卡斯尔的总督兼总司令。”听起来依然是可笑的嗓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是佛朗西斯科·皮萨罗索!”他咆哮如雷,声音犹如冲破闸门的水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传来的却是低沉的、隆隆的回响,似乎在嘲弄他。够了,甚至连说他自己的姓名也如痴人呓语。

“上帝呀!”他叫道,“圣人天使呀!”更多的是含糊不清的杂音,压根儿不地道。

他从来就不会读书写字,而如今似乎连讲地道话的能力也丧失了。他纳闷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