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敌终见面(1 / 1)

民国弃妇逆袭 樱桃糕 159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0章 情敌终见面

  冯璋果真过了两个月才回来,来风云里打了个晃,又留下些钱,坐了一会儿,想说什么的样子,到底没说,走了。

  第二天方晴迎来了两位奇怪的客人。

  方晴正在屋里做棉袜子。天一天比一天冷,给对门儿刘大爷刘大娘做两双棉袜子,刘大娘上年纪了,眼花做不好细致针线了。突听得有人敲门问“冯先生的亲眷是不是住这儿?”

  方晴开门一看,一位年轻女客,裹着黑色呢子大衣,猩红的大披肩半遮着头脸,后面一个想来是老妈子,也捂得严严实实。

  方晴心里打个突,说了“是”,招呼客人进屋坐下,又倒上茶来。

  女客进门解下披肩,脱下大衣,即便方晴再疑惑她的身份也不由得暗自喝彩,真是个美人儿!

  这位小姐十八·九岁的样子,一张小脸儿雪白,眉目也很是精致,一身西式裙袄显得腰是腰臀是臀。

  二人分宾主坐下,老妈子只在小姐后面站着。

  方晴正要发问,那位小姐却先开了口,“我在阿璋的行李里看到在这儿赁房子的文书,冒昧拜访,还请见谅。”口音煞是软糯甜美,但言辞让方晴的心凉了半截儿,“阿璋”“行李”?

  “敢问您是……”方晴犹存幻想地问。

  “敝姓严,是阿璋的未婚妻。不知姐姐是阿璋的什么亲眷?”

  方晴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似有什么倒塌了,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在眼睛里打转,忙扭头看窗外,稍待片刻,才逼退眼泪,“我是他的妻子。”

  严小姐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可是他说你是他的师妹。”

  “师妹也是,妻子也是。”方晴微抿着嘴,此时理智渐渐回笼,听得这话不由心里冷笑,这位严小姐是有备而来——先问过冯璋,又来查证的,只是查证的结果恐怕非你所愿见的。

  “你们已经成婚了?”

  方晴顾左右而言他,“不知严小姐这‘未婚妻’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自由恋爱,阿璋说过非我不娶。”严小姐温柔一笑。

  “原来是私定终身。”方晴在心里刻薄地说,面上却只沉默地点点头。

  “你爱阿璋吗?”

  方晴被这么直白的话惊了一跳,一抬眼,恰迎上严小姐热切的目光。

  “阿璋爱我,我知道,现在的问题是,你爱不爱阿璋,如果你不爱他,把他让给我好不好?何必做旧式包办婚姻里没有爱情的木偶呢?”

  方晴想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是包办婚姻呢,你怎么就确定包办婚姻里就没有爱情呢?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老派人方晴,还不能做到跟陌生人谈论爱情这个话题。事实上,跟熟人也不能,哪怕是“丈夫”冯璋。

  方晴吸口气,“严小姐,我们在这儿说什么都没用,您回去和冯璋谈,我当然也要和他谈。”然后端起了茶杯,结果发现不行,手抖,又放下。老祖宗们发明的端茶送客之礼没法用了,方晴只好半垂着眼沉默着。

  严小姐是个识相的,在老妈子的伺候下穿上大衣,裹上披肩,轻声对方晴说“打扰了”,便走了出去。

  方晴站起身来,并没有说什么。

  门外马车上,“小姐,那乡下女人,侬别看伊土里土气,阀简单的呀。”老妈子一边掖马车帘子一边说。

  严小姐想起刚才那个女人乡气的大棉袄和沉着的神色,点点头。

  严小姐才走,正屋里钱二嫂子和对门刘大娘就先后来了。

  方晴刚才对着严小姐时提的一口气这时散了,肩也塌了,眼圈也红了,刘大娘她们问,也就不遮掩了,慢慢把前因后果都说了。

  “咳,你太老实,你是明媒正娶的,她顶多算个外室,还找上门来,反了天了……”钱二嫂子伸张正义。

  “现在都流行自由婚姻呢,二嫂子,我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报纸上都批呢。”

  “那也得有人伦有天理,讲究个先来后到,讲究个明媒正娶!”钱二嫂子很是义正辞严铿锵有力,单看口气,活像街上演讲的“革命党”。

  “要我说,最要紧的还是你们当家的。”刘大娘一语中的。

  方晴叹口气。

  “那样俊俏的个小伙子,又有身份,有个这种事也正常。你不知道,我那死鬼活着时候多挣两吊钱还去喝花酒呢,男人啊……”钱二嫂子也叹口气。

  “要我说,这种事你得忍,男人但凡顾念点前情脸面,就不会提休妻的话。休前妻毁青苗啊。他家里也必不同意的。你忍着,过两年有个孩子,男人慢慢也就回来了。”刘大娘是“保守党”。

  “你也得想法儿抓住男人的心啊。”钱二嫂子比个“抓”的姿势。

  “怎么抓呢?”方晴苦笑。

  “你先去烫个头发,做两件时髦衣服。今儿个来的那个女人,我虽没看见脸面,可你看那衣裳鞋子,多摩登。那大衣是洋呢子的,贵着呢。”钱二嫂到底是城里人,见多识广,“你当家的给你的钱,别舍不得花,你再舍不得,就让别人都花了。”

  钱二嫂不知道多年以后会出现一句女人间流行的箴言,与自己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一定要保重自己,打扮自己,免得让别的女人住你的房,花你的钱,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娃。”

  哪怕此时,方晴也觉得钱二嫂的话字字珠玑,智慧的火花刺啦刺啦地冒。但方晴却没有心力去执行,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扯破了,再难修复。

  事实上,也不容得方晴做什么,第二天冯璋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