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八十九、逃离     “之前是之……(1 / 1)

死敌她绝代千娇 百俩金 539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9章 八十九、逃离     “之前是之……

  “之前是之前, 现在是现在,二者又岂能混为一谈。”男人这话,显然在偷换概念。

  “呵, 那么照你的意思是说, 昨晚上你爬了我的床, 那么今晚上还得继续爬了, 我这腿直到现在还迟迟未好,也不知是谁要担一部分的责任。”闻言, 时葑只想翻白眼。

  说到这, 莲香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尖,连带着耳根子都染上了少许微红之色。

  这男人把持不住又不能怪他, 特别是现在的他们之间没有了那等身份地位的差距, 连带着他人都开始了肆无忌惮。之前不允许的花样,此刻更是变着法子地折腾着。

  “二者岂能混为一谈, 再说若是娘子的脚伤迟迟未好,难不成娘子就不想外出走动吗。”

  “我想出去是想,可我更不想喝这药。”她正打算将脚抽回来的时候, 忽地眉梢微扬, 计上心头。

  “你过来。”

  莲香不疑有她的凑了过来, 只见她接过来他手里刚放温的药汁,拧着一双眉‘咕噜咕噜’的抬头灌下, 大有将军一去不归来的势头。

  很快,皱着一张脸的时葑将那药含进嘴里,直接凑过去吻着男人淡粉红的薄唇,使得这浓重的苦涩药味在二人唇舌间游转。

  等这个满是弥漫着苦药的吻结束后,时葑整张脸差点儿没有绿成皱巴巴的小苦瓜,偏生她人还不忘挑衅的看了眼儿过去。

  “可甜。”

  “自是甜的。”男人说着话时, 还不忘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免得真的会苦到她。

  因着嘴里含了蜜饯,压下了那股恶心的中药味后,时葑才恍然有种她终于活过来了的感觉。

  毕竟中药这玩意实在是太难喝了,即使她之前喝了那么多次后仍是不习惯,应该说从未习惯过半分才对。

  等药入腹中,连带着她整个人也产生了一种困意,小脑袋一啄一啄的,虽然马上就要入睡一样。

  “我现在要睡觉了,你起来。”打了个哈欠后的她说着话时,还往床铺里头滚去,用那柔软的朱瑾红金丝绣牡丹锦被将自己给包裹得严严实实。

  “娘子这个话说得好生奇怪,为夫若是起身了,今夜都不知得要睡在哪里。”放下白瓷药碗的莲香紧跟着也上了床,那只伸长的手臂则将人给搂着不放。

  “府里那么多地方,总归有一个你能睡的。” 毕竟俩人一起睡,往往容易擦枪走火,特别是在她腿伤未好的情况下。

  同时,她隐约有种错觉,便是言安此人仿佛是知道了她接下来的计划一样,否则为何会在她平日间抹在脚上的药膏里添加一种叫马齿草的草药。

  马齿草单用可以清火解毒,唯独不能同其他草药混用做成药膏,否则不但起不到叠加的效用,反倒会使得本三两日便会完全长好的伤口,延续到七八日,并且随着药物的不断使用而在逐渐叠加。

  眼下,正如她迟迟未好的脚伤。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都不懂得心疼心疼你相公,就整日想着分房而睡,若是这样,我偏不让你得意。”

  “那你今晚上不许闹我了,我要睡觉。”半垂着眼睫的时葑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继而在他的怀里选了一个最为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好,不闹就不闹。”

  “晚安。”随着话落,莲香还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间,继而将人给抱得更紧了。

  这一次,等再三确认怀中人睡着后,原先本应躺下的男人却是黑沉着一张脸,起身披衣外出。

  而在门外,站着的赫然便是墨字开头的四人。

  “最近几日,夫人可有什么异常。”面覆薄霜的男人双手负后,一双凌厉的眼眸则紧盯着不远处。

  “回老爷,夫人最近按时用了药,就是…………”最先开口的是一向稳重的墨砚,同时她也是暗地里观察府里一举一动之人,相当于莲香的半只耳,半只眼一样的存在。

  “你说。”

  “夫人好像在她的糕点和菜里查出了奴婢放在里面磨碎的草药粉,今日还抗拒用那药膏,说那药膏用后不但好的速度比之前慢就算了,就连现在那么久了都不见消肿半分,前段时间老爷不在府里之时,夫人还将奴婢们赶出房间,独自在里面待了许久,也不知在做什么。”

  随着墨砚话落,梅画继而出声。

  “属下前几天去探查过了那日发生的街头踩踏事件,发现此事是人为所祸,更在不远处的一间茶肆二楼中,得知那日在里面正巧死了一个人,而那窗户对准的位置,正是闹事之地。”

  莲香听后,倒是沉凝了许久,只因他好像隐隐抓住了一个奇怪的点。

  可是那个点一闪即逝,快得令人完全抓不住分毫。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莲香离开时,原本闭眼沉睡之人也睁开了眼,并且竖着耳朵偷听门外人的说话声,一双手五指成爪紧攥着身下锦被不放,漆黑的眼眸中满是幽幽寒光。

  因她离得远,他们又是刻意压低了嗓音的缘故,使得她入到耳朵里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字眼。

  ‘看好她’,‘用量加重’‘派人’等等几个字,不过就那么几个,对她而言也已是足够。

  同时,距离那七日之约,现在已然只剩下两日,届时她又应以何种法子逃身才是最为关键的。

  等莲香推门进来时,见着人还睡得香甜时,不由松了一口气。

  同时不知为何,最近几日来他的心头尤为不安,仿佛是会发生什么令他无可挽回的大事一样。

  而在第二日,府上却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待客的雅致梅林中,因着梅花未开,此时满院只有郁郁葱葱的一片绿意,因布置得错落有致,此时煮茶品茗来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

  “三王子这个大忙人,今日怎的有空来在下这闲人处。”给之斟了一杯七分茶的莲香半垂着眼眸出声道。

  “难不成本王子无事便不能来了吗。”今日着了一身黑色蒺藜边,满头黑发扎成一根根小辫的穆沙临并不理会他的话中话,继而道:

  “反倒是先生之前给的丹药倒是好用,可惜的是本王子手上的即将用完,如今便厚着脸皮想要在过来多讨些。”

  “若是用完了,王子直接遣个人来在下这里即可,哪里还麻烦王子多跑一趟。”

  “此等贵重之物,必须得要亲手交到本王子手上,方才安心。”

  “不过就是些许无用小物,何能当得上三王子嘴里的贵重二字。”半抿了口微烫清茶的莲香只觉得好笑,这不过就是一点儿改动过配方的五石散,也就这些番邦人会觉得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正因如此,倒是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此时梅林中在宴请贵客,而这后宅之中,因着夫人现还未醒,连带着那根紧绷的线都放松了几分的墨梅和梅兰,正说着仅有二人能听见的悄悄话。

  “奇怪了,这簪子怎么少了一支,明明昨天我还看见在这里的。”正在整理着满箱珠宝首饰的墨梅突然惊呼出声。

  她前面担心自己眼花可能看错了,还翻来覆去找了好几次,确定自己并未看见过那支白玉梨花簪,同时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昨日傍晚她还看见的,怎的到了今早上就不翼而飞了?

  “会不会是你之前放错了位置,要不在找找,我记得夫人倒是挺喜欢那支白云梨花簪的。”听到声后的墨兰也凑了过来。

  发现这紫檀木小盒中其实少了那支簪子,而正在此时,里面的女人也开始了幽幽转醒。

  “你在仔细找一下,说不定是忘记放在哪里了,夫人现在醒了,我先进里面去看一下。”

  墨兰听到声音,连忙往里头走去,同时她越往里走,总觉得心神越为慌张,就跟即将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但愿是我忘记放在哪里了。”墨兰说完,继续低头翻找。

  忽地,她听见了里头传出来的轻微桌椅倒地,还有水洒落在地之音,紧接着传来的是夫人压抑着怒意的娇媚之音。

  “你到底是怎么干活的,大早上的泼本夫人一身水,是不是想要害本夫人感染风寒,看你长的这张狐媚子样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夫人消消气。”这是墨兰的,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恐惧与颤抖的不安。

  “怎么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存心的,还有还不快点滚出去,本夫人现在看见你的这张蠢脸就生气。”

  时葑翻了个白眼后,将身上的已经沾上了好几朵深色水花的亵衣脱去,脸上薄怒未散,漆黑的瞳孔中满是一片森冷怒意。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滚出去,也不知道夫君是怎么挑的丫鬟,一个比一个笨手笨脚的,说不定哪怕找个瞎子都比你们几个要伺候得好。”

  “是奴婢的错,还请夫人消消气,奴婢马上出去。”此时头发略显凌乱的墨兰脚步匆匆的抱着那已经被打翻的铜盆出去。

  就连刚找到那只支白玉梨花簪,想问她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墨梅的声音都没有听见,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看得令人好生奇怪。

  墨梅挠了挠后脑勺,只觉得伺候里头的女人就跟伺候一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差不多,正当她准备走过屏风后时,时葑再一次出了声,满是讽刺道:

  “还有你也滚,大早上的看见你们这两张蠢脸就看得令本夫人心里直泛恶心,也不知相公怎么挑的人,一个比一个蠢笨就算了,就连这手也是笨手笨脚的,真不知道到底是选进来当陪床的,还是那等伺候人的。”

  眼见着若是她再不出去,说不定夫人会越骂越难听的墨梅翻了个白眼,觉得等下一定要找个机会跟老爷告状才行。

  也不知老爷到底看上了夫人哪一点,好像除了这张脸后便一无是处,就连这性子也是糟糕透顶,也不知老爷是如何能忍得下来的。

  等墨梅出去后,她想要去寻梅兰吐槽一下的,可是却意外得知,刚才墨兰临时有事出去了一趟。

  最开始听时还没有多大反应,直到过了半个时辰,那扇紧闭的黄梨木雕花门里仍是没有半分动静时,莫名的,她心口处就跟漏了一拍般不安。

  同时,她的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屋里走去时,正好遇见了沿路走来的墨画。

  “你的脸怎么那么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手中正端着乌木托盘的墨画见她这匆匆忙忙的样,不由出声叫住了她。

  “墨画姐,快,快跟我进去看看夫人还在不在里面。”墨梅此时来不及解释那么多,直接拉着人往那掩藏在府里最里边的院落而去。

  “夫人,夫人怎么了!”

  一接触到‘夫人’这个敏感词的时候,墨画整张脸陡然变了色,连带着她的脚步都不知要比对方的急促多少。

  “等下再说。”

  而等他们赶到落雨斋时,发现那扇门还是和墨梅离开前一模一样,可是她知道,这里面已经隐隐有什么不同了。

  当他们推开门进去,并往那座红木雕花牡丹绕青枝屏风后走去时,一道满是带着怒意的娇媚女声再度响起,满是带着怒不可遏。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滚,还不快点滚出去,本夫人看着你们这群狐媚子的脸就泛恶心,一个两个笨手笨脚的,哪怕是养只猪都比你们有用。”

  “本夫人现在要睡觉,谁允许你们进来打扰的,信不信等下本夫人告诉相公,让他将你们一个两个全部发卖出去,到时候在换几个聪明伶俐的丫鬟进来,谁还要你们几个连伺候人都不会的下等人………”

  女人讽刺恶毒的娇媚声还在继续,并且在他们越往里头靠近的时候,骂得越发难听,同时,越是这样,越增加了他们心里的恐慌感。

  等他们二人一鼓作气走到那屏风后,并掀开那放下着秋香色牡丹纹绕青枝的帷幔时。

  里面哪里还有夫人的半分影子,有的只是被打晕了,嘴里塞着布,并被五花大绑中的墨兰,以及从刚才开始,并且一直威胁辱骂着他们的不是其他,正是一只前些天老爷新寻回来给夫人解闷的八哥。

  一切的一切在他们的脑海中转了一圈,最后只转化为响彻云霄的一句。

  “老爷,夫人,夫人不见了。”

  此时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脸上贴上一张人|皮面具的时葑轻摇手中折扇,在经过一处卖糖炒板栗的小摊时。

  因着嘴馋之故,便买了这热乎乎的,香喷喷的,砍了十字刀痕的乌黑栗子,在剥开壳后便露出那金黄香软的栗肉,一口下去又甜又软,就连那堆聚出的香气都自油纸中扑面而来。

  等出府后,她有目的地朝着一个方向赶去,而她的目标,则是之前约定好的城门口,并且要在他们未反应过来前先出了门。

  至于她脚上的那个伤,之前不过是被她自己砸出来的而已,毕竟舍不得小鱼钓不到大鱼。

  同时,她能很清楚的发现,她之前消失的记忆因着未曾继续服用那药物后,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就像是将一个又一个的小光点给凝聚成一团。

  时葑伸出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继而朝着某处露出讽刺一笑。

  言安言安,倒不如莲香来得好听。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丢失了记忆还是没有,更或者,准确的来说,她前面不过就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的说谎欺骗自己,她失忆了,连带着潜意识里也都认为,她失去了记忆。

  那么?现在的她到底是失忆了还是未曾失忆,好像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知道的便是。

  她要尽快赶到阳城关,并且找到一个人与之会合。

  至于会合后要去做什么她倒是忘了,不过那人应当不会忘才对?

  今日特意提前一点,在原先约定好的客栈外等人的扎克安许久未曾见到人来后,连带着他整个人也有些不安了起来,目光更频频往人群中看去。

  原先说好的是在第二日卯时初在西城门口相会合,可不知为何,他却是提前一天来了这里提前踩点。

  “你是在等我的吗?”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谁曾想身后传来了一道令他再为熟悉不过的嗓音,原先郁闷烦躁的心情瞬间一闪而光。

  宛如乌云抜开云雾,重见天日。

  “雪…雪客姐,你…你来了。”因着惊喜来得过于突然,导致他说话时都带上了几分小结巴,唯那耳根子是红了个彻彻底底。

  “嘘,现在带我出城门。”时葑并没有和少年解释过多,而是直接拉着少年的手往另一间客栈走去,而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碎花包裹,里面放着她不久前新买的衣物。

  “好。”虽不知为何,安扎克仍是不时观察着四周,生怕哪里会出现三王子的人将她给抓了回去。

  还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雪客姐,给人的感觉看起来怪怪的。

  原先纤云不染的澄碧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看这架势,宛如暴风雨欲来的节奏,使得原先还在秋猎之人只能暗骂了一声臭老天,继而灰溜溜地赶了回来。

  这天虽暗了,乌云也笼罩成团,偏生过了许久都未见那云层滴水,有的只是那阴冷刺骨的寒风阵阵,这风大得,就连挂在酒坊上的酒幌都被店家担心被吹跑了,给取了下来。

  谢府

  在得知时葑失踪后,房间里跪着的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个,生怕触到了大人的眉头。

  “人是在何时失踪的。”

  站在正中间的男人,一字一句跟从牙缝中硬挤而出,满是带着森冷冰的血沫之色,浑身上下无意识散发着的阴戾之气令人打从脚底泛起刺骨寒意。

  “回爷的话,夫人是在辰时尾。”最先出声的,还是墨砚。

  而现在已是巳时点,距离她失踪到现在已经整整有了三个小时,依那人狡猾如狐狸的性子,定然是像一只滑不溜秋的泥鳅不知跑到了哪里。

  “好!好啊!当真是好得很!”不怒反笑的男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足见怒到了极点,手中原先握着的紫檀木佛珠随即化为一堆齑粉 ,待风一吹,便了无踪迹。

  “派人去给我将人给抓回来的!不择手段!”

  这一次,他是绝对不会在心软了,你瞧,这人失去了记忆都不断的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既是如此,何不将人给彻底毒傻,在她的手脚和琵琶骨上穿上铁链,扒光她的衣服,将她给关在一个只有他知道,只有他们二人日夜相对的小房间里,她的生命中除了他外,再也不允许出现任何人。

  只要他想要就能要,她就不永远不会拒绝他半分,更不会用那等鄙夷,冷讽,憎恶的目光看向他,现在的他只要一想想,都令人他全身上下的血脉喷张不已。

  甚至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想法付诸行动的那一刻。

  听说是因为抓到了那剥皮之人,使得连日来笼罩在金阳城上空的乌云都给吹散开来,露出最内里的阳光。

  此时那熙熙攘攘的城门口处,正有一对感情极好的小情侣走了出来。

  “雪客姐,那个今晚上你要不要到我那里去住一晚上,等明天天亮时我们在一起出发。”等出了城门口外,扎克安红着小脸出声,就连那双手都局促不安得不知要如何安放。

  “可是,这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半抿了红唇的时葑摇头拒绝,再说现在的她是什么身份,她在清楚不过了。

  何况让他们偷偷带着她离开已经是极大的麻烦,若是在让他们因此摊上了事,到时的她哪怕是以死谢罪都不足矣。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找好地方了,还有明天见。”时葑说完话,便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使得扎克安原先欲想脱口而出的话直接硬生生的咽回了嗓子眼里。

  当他准备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身后忽地传来了一道唤他之音。